画裹娇-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挑动眉梢,见她白皙的下颌雪光生腻,忍不住伸出手,言辞也愈发淫…荡露骨:“你与我三弟整日痴缠,怪不得我三弟始终抱恙要在行宫歇养了。”
慕勉眉心一蹙,拨开对方那只不规矩的手,声音清冷:“二公子还请自重!”
燕丰鸣哧地一笑:“怎么,你还敢逆我之意?”说罢就握住她的一只柔荑,只觉芊芊细弱,柔若无骨,惹人生出一股缠绵之意。
李总管见状,惊惶一喊:“二公子,万万不可……”
“混账奴才,给我闭嘴!”燕丰鸣怒道,“我想要的人,凭你还拦得了?就是老三来了,论理也该让我三分!”朝慕勉刻意拖长了声音,“如何啊美人,你跟了我,金山银屋我样样都给你,只要你肯好生伺候我……”
面对他嚣张放肆的举动,慕勉却是面不改色,想要摆脱对方的纠缠不难,可他毕竟为燕丰璃长兄,一旦动手激怒对方,极有可能陷入两兄弟的纠纷之中,况且上回一面,慕勉已察觉出对方对燕丰璃明为看望,实则探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身怀武功,更难免引起猜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慕勉并未挣扎,心中暗付着对策,耳畔却听燕丰鸣唤了声:“三弟……”
她这才抬头,看到燕丰璃正立在回廊一角,目光笔直地盯着他们。
“三弟……你来了啊。”许是对方站在阴影里的缘故,连视线都透着极深的冷意,以致燕丰鸣有种错觉,好似自己抓着旁人的那只手,已经被砍了千八百遍。
“二哥。”燕丰璃展颜微笑,“二哥今日要来,怎么也不派人提前说一声,早知我就不出门,害得二哥在此久等了。”
燕丰鸣对适才的感觉心有余悸般,下意识放开慕勉,脸上忙堆起笑容:“不妨事不妨事,哥哥这次也是趁着闲暇,过来看看你。”
燕丰璃疑惑地问:“那二哥今日找我什么事?”
燕丰鸣见他对刚刚的事不闻不问,便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故作一咳:“老三啊,我听说,大哥近来也常常来看你?”
燕丰璃唔了声,点头。
燕丰鸣追问:“大哥在你面前可曾提起我?”
燕丰璃一怔,答道:“倒是有……”
燕丰鸣拧紧眉头,欲问他对方都说了些什么,但又忍住,叹口气:“三弟,你是不知道啊,不是哥哥我挑唆,你大哥表面看去宽厚仁义,如今他为了这世子之位,可是连手足情分都不顾了,在父王面前,处处寻我的不适,巴不得抓到我的把柄,所以三弟啊,有些话,你莫要轻信大哥,如果有什么不利二哥的话来,你可一定得告诉哥哥。”
燕丰璃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答道:“可能是二哥多心了,大哥平时,不过是与我谈些闲话家常罢了。”
燕丰鸣仔细辨过他的神态后,也换做轻松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稍后在房间,燕丰鸣又朝他大发了一顿抱怨牢骚,才悻悻离开。
慕勉进来时,看到燕丰璃正纹丝不动地坐着,向来漫不经心的脸上居然绷得线条分明,竟有点深沉难测的样子。
慕勉略微吃惊,不想打扰他,只道:“我先走了。”
“小勉——”燕丰璃如梦初醒,迅速敛去眸底波涛汹涌的怒火,上前抱住她。
他轻轻吻着她的鬓发,声音满含歉意:“小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慕勉方明白他所指,不以为意地笑:“没事,你知道对方不能把我怎样的。”
燕丰璃闻言,反而内疚更深,用脸蹭着她,静静的耳鬓厮磨,很是缠人。
慕勉问:“对了,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燕丰璃突然脸一红:“没什么……”结结巴巴道,“那个……三日后,你记得来。”
“怎么了?”慕勉蹙眉,转身用狐疑的眼神看他。
燕丰璃一阵不自在,撇过脸:“你来了就知道了。”
慕勉见他神神秘秘,还卖起关子,只好“哦”了声。
燕丰璃不放心:“你一定要记得来啊。”
“知道了。”
“一定哦!”那声“哦”是上扬的。
慕勉被他激出一身鸡皮疙瘩,瞪着眼:“知道了!”
燕丰璃这才满意,嘴角勾动,笑得像个三岁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何痛
一清早,慕勉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入目是那张清秀如玉的容颜。
“纪师兄。”慕勉挑起两弯新月似的黛眉,笑容映上眉目,一片璀璨生光。
纪展岩朝她点下头,本是负在背后的双手绕到身前,将一枚锦盒递给她。
慕勉怔仲地接过来,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漂亮的薄雪云纹丝绦,绣纹潋滟,摸上去轻若无物,她一时间措手不及:“纪师兄……这是……”
纪展岩眼神格外柔和,抬手比划:“小勉,今天是你的生辰。”
漫天飞舞的桃花,又一次把这个季节染得艳幻绮丽,时光快如白驹过隙,转眼,她已经十八岁了。
慕勉简直满脸错愕,张着嘴,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原、原来是今天……你不说,我都给忘记了……”
她一脸呆懵迷糊的表情,像极在树林里迷路的小鹿,纪师兄只觉可爱不已,习惯性地摸摸她的脑袋瓜。
慕勉欣喜地握着锦盒,娇靥上泛起红扑扑的霞晕,宛若洇绽开的胭脂小花,是种赏心悦目的旖旎秀色,她有点羞赧腼腆地讲:“纪师兄……谢谢你每回都替我记得……”
面对她的笑容,纪展岩唇弧淡淡上扬,摆着手势:“你喜欢就好了。”
慕勉笑道:“那你等等,我现在就去系上。”
纪展岩颔首,候在原地。
不久,慕勉从屋里出来,腰间系着那条薄雪云纹丝绦,打成一朵精致的祥云,像是镶嵌在腰上的琉璃冰花,她轻轻在纪展岩面前转了两个圈,雪白的裙裾如同蝴蝶翩起翩落,而她笑容娇美无匹,阳光下,长长的绦带随风飘扬,流云飞舞一般,衬得她好似即将乘风归去的仙子。
她不由自主去问——旁边正对着她目不转睛的人:“好不好看?”
哥哥,我今天好不好看?
蓦忆当年,她也曾对那个人,问过同样的一句话。
清晨起床梳裹,费劲心思的打扮,一切一切,只为了让他看到,只为了得到他的一句夸赞。
纪展岩见本是兴高采烈的她,忽然像中了魔障一般,两目发空,站在原地,对着地面发呆。
他担心地拍下她的肩膀,慕勉不禁打个哆嗦,像只受惊的兔子抬起头,那时弥漫眸底,不遑褪去的迷惘悲伤,似一根尖尖的刺,冷不丁挑疼了纪展岩的心房。
“没事……”慕勉赶紧笑了笑,继而垂落眼帘,抹掉了一切。
远远的,毕雁红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那雪色的丝绦凭空肆意飘飞,落入眼中,形成嫉恨难言的光绪。
下午,慕勉趁着天气晴好,将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在竹竿支起的衣架上,毕雁红提着一桶鱼腥脏水,慢腾腾地从旁经过,慕勉本不想理会她,但瞧她一瘸一拐颇为费劲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毕师姐,用不用我帮你?”
毕雁红连忙一应:“好啊好啊,就劳烦小师妹了。”
她走过来,脚下不知怎么一趔趄,桶中的脏水直朝慕勉身上扑去,因离得太近,慕勉虽然躲开,但半边衣裙连着腰带,仍被溅上几点污湿的脏渍。
不等慕勉开口,毕雁红已故作慌张地致歉:“哎呀,真是对不住,我一时脚滑,弄脏了你的衣服。”
慕勉冷冷回道:“毕师姐,你我同出师门,我敬你是前辈,许多事已经处处忍让,你又何必欺人太甚?”
毕雁红没料到她敢跟自己撕破脸,嘴里啧啧两声,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小师妹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严重了,方才我都说了是自己不小心,又道过歉,反倒是小师妹,莫要得理不饶人!”
慕勉直视着兀自得意的毕雁红,清冷的声音有如珠落玉盘:“自古有句话,凡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也不在乎师姐会不会怪罪了。”
被她不甘示弱地一驳,毕雁红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咬牙切齿,恰好此刻,眼尾余光映入一抹白影,她才发觉斜前方不知何时,正静静伫立着一名温雅清贵的白衣男子,绸衣似雪,临风而举,衬得一身姿意煞是出尘飘逸,他发束玉冠,眉目隽雅,精致的五官仿佛经过冰雕玉琢的一般,遥遥而立,雪所拥簇,完美直若画中天人。
他沐染在阳光里,有些淡淡透明,害得毕雁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直至真正看清楚,才知天下竟有如此姿容秀锦的男子,不由得震怔:“你、你是谁?”
慕沚的目光只是定定望着她身旁之人,恍若未闻。
“毕师姐。”一直引路的方秀宜赶紧上前,偷偷瞟眼慕沚,脸色微红地解释,“这位是慕家的少公子……也是慕师妹的哥哥……”
毕雁红目瞪口呆,想到方才一幕可能被对方瞧见,不免一阵心虚,点头示意下就连忙走掉,从慕沚身侧经过的一刹,她感到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笼罩袭来,只觉芒刺在背,毕雁红下意识转身,却见慕沚长身而立,根本动都没动过。
“慕公子,那、那我先告辞了。”今天他特地来探望慕勉,方秀宜不好打扰他们兄妹之间的相处,痴痴地瞄了眼他如笔绘般精致秀雅的轮廓侧影,不舍离开。
此时此刻,慕勉像个木人,早已懵在了原地,直至看到慕沚慢慢走过来,才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恢复清醒,她低下头,好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她想拧干盆里的衣服,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劲,一双手就跟抽筋似的,遏制不住的颤抖。
慕沚见她跟衣服较劲,便把手拎的红木食盒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然后蹲下身,取过她手里的那件衣服,拧干,抖开,展平晾在架子上,慕勉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当他把余下的几件衣物也晾好,慕勉起身就往房间走,慕沚则静静跟在身后。
推开房门,他跟了进来,慕勉深深吸口气,连着五脏六腑都在发颤,努力地吐出几个字:“你怎么来了?”
慕沚眉眼低垂,淡淡的睫毛阴影,宛然一痕青墨,遮住眸底神色:“我一会儿就走。”
慕勉呼吸瞬窒,猛地回过身,眼眶泛起一圈红痕:“那你为什么要来?”
慕沚沉默片刻,将红木食盒搁置桌上:“是明玉坊的红梅酥,你说你在生辰的时候想吃。”
慕勉傻傻地盯着那盒点心:“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那刻,慕沚终于敢抬头直视她,黑如子夜的双眸中,纠结着太多太多复杂隐晦的情绪,仿佛是哀伤、凄楚、眷恋、宠溺、害怕、怜惜、沉痛、痴迷……目光凝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哪怕山崩地裂也不肯移开半分,就像是用尽了一生的余力,近乎贪婪地看着。
慕勉神经一紧,显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红梅酥的?”她最后一次写给母亲的书信上,无意说了一句想吃明玉坊的红梅酥,要是能在生辰那天吃到就好了,之后便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看到慕沚脸上略微异样的神情,她恍然间明悟,几乎不敢置信:“那些信……一直以来,难道都是你仿照娘的笔迹写的?”
从不间断地的书信,每个字里行间,都充盈着浓浓的关切与担心,其实有的时候她很害怕,害怕母亲会在信中提及有关他的消息,但意外的是一次也没有过,如今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慕沚没有否认。
慕勉仿佛做梦一样,喃喃地问:“为什么?”
他说:“我放不下心。”
她刻在他的心上,那么深,像华丽带痛的刺青,是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每到相思处,那里会流着血,和着痛,让他无法自拔的怀念缠绵着,即使深知,她不愿见他,可还是通过这种方式,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信里,她会写些日常生活的情况,平淡如水,没有任何抱怨,没有任何不满,是这样的听话懂事,只有在最后一次,她说她想吃红梅酥,头一回,她在信中提出了要求,那语气甚至是带一点委屈撒娇,结果他就跟着了魔一般,不管不顾地跑来找她。
就像当年,她发着烧,任性地说想吃明玉坊的糕点,他便会想法设法给她弄来。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慕勉从震撼中回神,拢紧手,凄凉一笑:“你拿这些有什么用呢?你以为你送来了,我就会高兴吗?”喉咙犹如被强行灌下甘苦的胆汁,她哽咽得几难成声,“我想要的东西……哥哥永远也给不了我……”言罢,伸手将红木食盒推到地上。
慕沚呆呆看着散落一地的糕点,眼底是一片波澜起伏的绝痛,以及深深的无望。
慕勉神情似哭似笑,全身筛糠一样微微颤栗着:“所以……你为什么要来?你来做什么?谁叫你管我了,我过得很好,根本不用你担心,我……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忘记你……可你为什么出现,为什么要让我不好受……”她激动得有些神乱,扯着尖尖的嗓子叫嚷,“你为什么要来?你走……你走……”
她上前扯着他的衣衫,生拉硬拽地将身体僵直的他推出门外,然后重重合上门,跌坐地上。
空气里,仍旧徘徊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是让她自小,从骨子里依恋的味道,慕勉眼神空洞,恍被抽去意识的木偶娃娃,坐在地上静然不动,不知过去多久,她的目光,才一点一点移向散落在地上的糕点,终于走过去,将它们重新拾捡起来,她抱着那个红木食盒,像小孩子抱着留恋的宝贝,眼泪倏然就喷薄而出,一滴滴溅在手背上,如同滚烫的蜡泪,带来生生疼痛。
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
蓦然间,她仿佛清醒了,惊惶失措地推开门,可惜门前空空,已无他的身影,唯有小阶上,放着一柄剑。
是慕家的传家宝剑‘澄月’,亦是他多年来从不离身之物,如今,他却留下了它。
既然他不能在她的身边,不能陪伴她、守护她,那么从今往后,这柄剑,就代表是他。
慕勉有些无力地跪在地上,将剑牢牢搂在怀中,恨不得嵌入身体里,再也抑制不住,嗬地一声,哭得声嘶力竭。
月明星稀的夜晚,曦韵阁内摆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珍馐,院外的烟火已经备好,只待一声令下。
燕丰璃满怀欣喜,来回翻看着被自己衐蛿。‘?2f6罨_瞚桶4 L絮1C{~斋F?}悏Zn* ?喜{龔書d〃6屘Kyj窨#‘5觥@蹪鬃籹9駎{ U灁岂j韾{M'螇危粶屹簊鸁裕PT:+}糀_诃4鵒0}驹檎椇隐'V|K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