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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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和公主为了这些汉奴奔波着,各胡人小帅大帅们谁也不愿把自己手中的汉奴交出来,就算是交,也只交一些老弱病残的,无力工作的。郡主一般都是很温和的,对我们更是如此,可是那次,她却发了脾气,她发脾气的时候,连公主都惊住了。然后她带着我直接闯入西部鲜卑大人蒲头的领地,蒲头不肯承认他手下还有汉奴,可是郡主早摸清了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把他手下都有哪些汉奴,各在哪个地方放牧,名字都是什么,都有多少人,说得清清楚楚,我敢说连蒲头自己都记不了这么多。当时蒲头就傻了,然后没有办法,只得把那些人都放了。拿下了蒲头,各部胡人都老实了,释奴迅速了好多。各地汉奴看待郡主就象是看待天神一样,她的威望甚至超过了公主,人们敬重她,爱戴她,把她的故事编成歌曲四处传唱。
“郡主整天忙乱,但我看她似乎总不开心,就问她为什么,她不回答,只把眼睛望着南方。那时我想,她是不是想家了。
“到了三月,就有传言说鲜卑人行动异常,当地知闻所通报给郡主,这种消息来常就时常有的,但这次郡主却重视起来,她当机立断,让所有汉奴收拢起来,准备南迁。
“三月初四那天,有一支胡人来搔扰西安阳,打伤了十几个人,抢了三十多匹马,向北逃窜了。正好解忧公主在那里,公主就急了,领人往北追下去,说要那些凶手捉回来。这种事本来也常有,谁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直到晚上,郡主还没有等到公主回来。郡主就急了,说怕不是出事了,说完就让我前去打探。我往北行了五十多里,遇上了公主的一名护卫,他说公主遇袭了,敌人根本就不是搔扰西汉阳的小股胡人,而是由步度根和叛乱鲜卑人组成的足有上万人的大队。眼下他们正在迅速向南进攻。我一听,知道糟了,公主只怕是完了,我哥哥刘金儿随着公主,性命也是难保。可眼下凭我们的力量,救援根本是不可能的,敌人势大,得想办法逃走才行。一万人的队伍,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了的。
“我马上回城报告郡主,让郡主迅速引军南下,渡河逃到朔方城,那里城高池深,还可能避上一时。郡主说,我们若是走了,这城中数万才救出的汉奴只怕全得死在鲜卑人手里。我说现在事急,顾不得那么多了。郡主说,若是这些人中,有你的兄弟姐妹,你会怎么想?我一急,道,就算是有我的兄弟姐妹,他们也会想让你先走。郡主笑道,那我就更不能提前走了。
“她马上通令全城,要全城之人向南撤退,自己却指挥我们北下,伏击鲜卑人。我说鲜卑人人多势众,伏击不易。郡主说鲜卑人擒了公主,知道我们没有人马,肯定轻而无备,只要我们迅速出击,击其一部,肯定可以获胜。当下她告诉我如何伏击,怎样出征。又亲手敬了我一杯酒,我当时热血上涌,心想,就是为郡主死了,也不白活这一次了。当下带领五百人北上。临行前,郡主安排人找了数不清的罂(小口大肚子的瓶子),我问是怎么回事,郡主说,我们只有百十条船,渡这么多人眼定是不行,把几十只罂封住口,排成长方形,口朝下,底朝上,用绳子绑在一起,再用木头夹住,叫作‘木罂’,用它做成筏子可以比一般筏子多载人,保证迅速过河。还说这是当年韩信用过的办法。我知道韩信是开创大汉的功臣,是天上下来帮着高皇帝打天下的星宿,就想郡主一定也是天上的星宿,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也对北击鲜卑有了信心。
“情况正象是郡主说的那样,我们在西安阳之北五十里处才设下伏兵,蒲头的弟弟蒲锋就引兵一千到了。他们得意之极,丝毫也没有料到会有伏击。我对他恼恨之极,冲出去与他交战,然后诈败而走,他果然在后面紧追,与后军分开,被我伏下的几十张强弩射成刺猬。然后我们全军出击,把群龙无首的鲜卑人打得大败而逃。
“接着我们不等敌人形成合围,就迅速南下,来到西安阳城北的大军草料场作准备。三月北疆草木初萌,无法满足牛羊啃食,主要还靠草料,一座座堆积如山一般。按郡主的计算,他们遭伏击之后,肯定步步为营,不敢快走,天黑之时正好到草料场宿营。我们按郡主吩咐,悄悄洒下引火之物,留下十余死士藏在草料堆中,其余继续向前,行了二十余里,我站在一个高坡上回望。果然,在黄昏时分,敌人来到。他们见草料场安然无恙,都开心坏了,当下迅速占领草料场,以草喂马,原地扎营。夜里三更,北方仿佛传来巨大的爆裂声响,那是大火冲宵,风吹火动的声音。我平生从没见过那样的大火,简直烧红了半边的天空,火光之下,无数鲜卑人奔走逃亡,发出凄厉的惨叫,战马乱踢乱撞,阵阵悲鸣,远远的看着,又象一个个纸人纸马般摆舞着软倒在地,不再动弹。
“我不知道烧死了鲜卑多少人马,但我知道留下的那些兄弟全都死了。我们本想上马乘乱再冲杀一番,但是后来发现不用了,大火引燃了久旱的大地,地上枯枝杂草都被点着,随着西风向东蜿蜓成一条火龙,阻住了敌军和我们之间的联系。
“回到西安阳时,已经是第三天,我们顺利完成了阻击任务,并带回了大部分的兄弟。进城后我们发现百姓虽然已经走空了,郡主却还与一些椽属候着我们,不由感动无地。郡主问过我们一路情况,又道,鲜卑贼盗前来,我们怎能让他们顺利抢掠?我们已把城中所有粮草牛马全都带走,所有水井都投了毒,留一支伏兵攻击他们,在西安阳再点一把火。又问谁愿留下。我当时要求留下,郡主说我才回来,还是先休息一下,结果是军校中一个姓孙的军侯留了下来。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选择留下意味着什么,他们冒死骚扰敌人一下,也就被敌人杀了,起不了什么作用。而且,西安阳那把火很明显没能烧起来,鲜卑人学精明了。
“本来我们以为我们余下的人可以平安离开了,可是我们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百姓太难组织了,到黄河渡口才发现,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有万余人没能够渡过黄河,没办法,郡主决定与我们在黄河渡口再进行一次阻击。与从前不同,这次敌人有准备了,敌人发狂了,事后我们才知道,司马望因为喝了西安阳井中的水,上吐下泄差点死掉。这回是曹魏走上前台,阎焕亲自带队来攻,我们阻击时间不久,就遇上了阎焕,阎焕武艺之高,出乎我的想象,我的本领在军校中不算差,可是我与四五个军校生一起围攻于他,不过十余招,便被他杀了三个,复一刀斩下我的左手。这时还有四千多汉奴没过河,郡主本已在木罂之上,她却跳下船,亲自返回撕杀,这时还没有渡过河的数千汉奴们齐发一声喊,涌了回来。把郡主救了出去,而我因为受伤,半晕半醒的,也被抬回。
“我与郡主被抬上了船,小船离岸向南渡去。我看到我们在的那个地方,上百人冲上,把阎焕围在中间,有如一群蚂蚁覆盖了一块方糖,正在庆幸,突然之间一声轰响,汉奴们被接二连三的抛飞,阎焕如同鲜血中沐过一样冲了出来,他挥动手臂,无数鲜卑人和魏军冲了上来,那些没有训练过的汉奴们纷纷倒地,血流滚滚,黄河之为变赤。
“郡主心痛之极,站在船尾痛哭失声,这时阎焕如凶神一样冲到岸边浅水之中,隔着一百多步,抬手就是一箭!这一箭,这一箭就射中了郡主的胸膛……”
说到此处,刘木儿已是泣不成声,我也不由得泪水潸然。我想起了死在阎艳手下的黄忠,死在阎燮手下的赵正,今天,我又一个亲人般的属下离我而去了,难道,阎家便是我的克星不成!难道我与阎家,只有一家断绝香火才能完结?
“郡主摇了一摇,摔倒在木罂之上,我挣扎着上前,大叫道,郡主!郡主!郡主缓缓睁开眼睛,说别哭,我不成了,朔方城的守护,就交给你了。她从胸前把一块玉摘下,放到口边一吻,交到我的手中,若有机缘,把这个交给姜大人,看来我与他有缘无份,只能等待来生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郡主的死,全城百姓都发怒了,他们随着我,拼死挡住鲜卑人和曹魏之人,他们看到有渡过河来的鲜卑人,一拥而上,什么兵器都不用,用手撕,用牙咬,也要把敌人撕成碎片。当阎焕亲自过河时,上百人推着阎焕一直涌到河里,阎焕在滚滚浪滔中死里逃生,再不敢过河。再加上黄河北岸没有船只,他们从老远的地方也征不来几条船,又不会制作木罂,在河对岸无可奈何,由于打下西安阳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被给不足,便在北岸焚烧了死尸,引兵北退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站起身来,良久不语,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心潮起伏不定。良久我问:“那块玉佩可以让我看看么?”
刘木儿从胸前取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是一团闪动的光华,晶莹温润的玉身上,刻着精巧的七星图案。那是少年读书时,我赠给姜维、王濬和诸葛乔的信物,原来姜维早把它给了她。可知姜维对灵儿的感情,绝不是他在我们面前表现的那样平淡。为其如此,更感伤怀。
“翌祥郡主,是我季汉的光荣,是我军中的楷模。她虽然去了,但她却还在天上看着我们,她是为大汉的百姓而死的,为了她,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于伤害她的人!”
“陛下,有人说,您要放弃北方四郡了,是么?”
“谁说的这等混帐话?!朕亲自北来,就是要让天下知道,凡是我大汉的土地,朕绝不放弃一寸!凡我大汉的子民,朕绝不放弃一人!朕知道,各部鲜卑、羌胡、甚至匈奴,都想着黄河两岸丰饶的土地,都觉得大汉的百姓好欺,大汉的土地好拿。朕要用行动告诉他们,他们打错了算盘!他们觉得朕在北方放的人马少,就是朕对北方不重视,朕现在要向整个北疆声明,哪怕朕在北疆只放了一个兵,他也代表着季汉的天威,伤害他,也等于向季汉宣战!这次,朕要亲手把北方四郡全拿回来,而且要组成一个单独的州郡,名字就叫灵州!朕要让季汉子孙世世代代记着有这样一个女子,为了大汉的边郡而死!”
刘木儿泪水横流:“臣与朔方城中十万百姓,愿为陛下粉身碎骨,继之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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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世事初硎赤子心 第七十二章 将计就计
(起2I点2I中2I文2I网更新时间:2007…5…31 10:21:00 本章字数:5276)
第七十二章将计就计
“木儿,你下去休息。一会儿朕与你一同前去朔方城。来人,传廖大人。”
廖立进来,面有喜色:“陛下,丞相书信至。”
“拿来朕看。”我接过书信,展开看时,上面只有一字密语:“稳”。
廖立道:“丞相与臣所思相同,皆认为陛下因一郡之败,而轻动万金之躯,北来上郡,是为不智之举。丞相说稳,要陛下不可轻动。”
我笑了:“廖大人,我看丞想与朕所思才是完全相同,他这个稳字,可算一语中的。”
廖立奇道:“陛下何出此言?这分别是丞相要陛下不可任意而为,这说了这个稳字,怎么会是与陛下所思相同?”
我示意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拿起茶具,给廖立斟了一杯,然后又自己倒了一杯,缓缓说道:“你说过,朕太象先帝了。”
“臣死罪,但实情如此。”
“的确,当年先帝因二叔之败,也曾想连夜出兵前去救援。朕此次北往,每个人大约都会这么想,陛下太重情感,一时冲动,做此误国之举。那朕来问你,廖大人,朕若不出兵,以眼下北疆的情况,朔方还能否收回?”
“陛下可派一员上将引军来救,何须亲自北上?能否收回?这朔方之地,毕竟可有可无,而陛下因此动摇国本,实为不智。”
“朕待在长安的四方城里就是国本坚固,朕一日离开就是动摇国本?谬论!先帝一生征战,又有几日待在京城?朕和你的分别,只在三处,一是你认为朕此次出兵是只思报仇,失去理智;二是你认为北疆之地,可有可无,朔方之失,更是无足轻重;由以上二点,你认为朕不该御驾亲征。
“朕是重感情,但朕有没有因为感情误过国事?这些失败,虽然痛楚,但朕还受得起,还达不到让朕失去理智的地步。三叔失过小沛,失过徐州,二叔丢过下坯,丢过荆州,此皆中原之地,兴业之邦。更何况父亲有关、张、赵之绝世之雄,得诸葛孔明之命世之英,也曾败于新野,携民渡江,死伤弥路,我糜氏母亲与两位姐姐皆陨于敌阵。与之相比,此次曹魏突出奇兵,越鲜卑境,过大沙漠,千里偷袭,智赚关凤,其情正与新野相若,许灵儿以数百之卒,迎上万之众,用奇谋,施火攻,败数倍之敌,后又造木罂,渡黄河,护十万百姓平安,虽半渡之间,中箭身亡,但古之名将不过如此了吧。此阵季汉的确是败,有以心算无心,施以闪电一击,换谁也会败。然败能败成这样,亦可称傲一时,况此为女中豪杰所为?朕伤心是真的,但失去理智,却还未必。朕越是发怒,便越是冷静,越是孤立,便越是沉稳。当年黄老将军战死鹑觚,朕大怒之下,独自守城,拖死孟建和阎艳;赵正为护朕而死,朕大怒之下,亲身为饵,识破阎燮之计,亲手射杀此贼。此次你劝朕不要出兵,是怕朕一怒之下,胡乱指挥部队,反而生变。这点你只管放心,朕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部队有你与李严在,该如何打,朕不会乱指挥。
至于你认为朔方等郡地势不重要,资源不丰富,得与失没有关系,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小局,在你眼里,只有曹魏才是对手,曹魏是心腹之患,边地是疥癣之疾,放弃也无不可,不但是你,朝中很多大臣都这样想。但是朕看到的是一盘大局,整个天下,没有边地与都城,天下百姓,没有边民与市民,我大汉若不是对不住羌民,造成西疆百年征战,又怎会积弱至此?为黄巾和乱臣所篡?在朕眼中,北方四郡的得失,关系到整个漠北的稳定,关系到鲜卑与匈奴两部的走向,关系到北方四郡数十万汉人能否归心。关系到未来季汉是否能是北疆立足。
所以,此次北疆,朕不得不来,如你所言,李昴北下,魏延力量就不足了,而刘豹毕竟不是汉人,其心难测,若再有变,则北疆整个糜烂。到那时,胡人就成了曹魏最大的臂助,我们就要两线作战。朕不能冒这个风险。至于你说派一员大将,魏延已在此地,还要派什么样的大将呢?什么样的大将又能如朕一样决定与鲜卑之间的政策?能如朕不样让他们相信?”
“可是这样一来,刘豹北进,河东与北疆的联系就中断了。若河东受到攻击的话,长安可是没有援军的……”
“那你觉得王平的部队东渡黄河,起到的是什么作用呢?”
“不错,王平在西河郡,北可支援北疆,南可支援河东,他比匈奴人可可靠多了。”
“况且,朕在北疆,就吸引了曹宇的注意力,他会认为朕因两个女子怒而兴兵,会觉得朕愚不可及,冒然轻进。而朕北来,没有调动四位大将军中的任何一个,所依仗者,不过是李严、魏延二人,至于王平三人,名声不著,不会放在他的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