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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散花女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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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到过你家?”白衣少年含糊应了一声,道:“怪不得如此眼熟。想来是见过也说不定。” 
  毕擎天续道:“这位曹公公极钦敬你父为人,他舍了性命恳求皇帝准他收殓你父遗骸, 
其时令尊大人的首级已给我盗去,皇帝老子也知群情汹涌,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批道:姑 
念于谦乃两朝元老,准予收殓。这样曹公公才得将他的尸体运出来,是我截着了他,将尸首 
合一,聊尽一点心意。曹公公也打算此后终老此间,不再回朝了。” 
  白衣少年热泪盈眶,想到毕擎天为他父亲如此尽力,而自己如一点也不知道,反而误会 
了他的好意,心中歉疚,毕擎天虽然不肯受他大礼,他亦一再道谢。后来毕擎天请曹太监出 
面,果然派人将于谦的灵棺运到杭州,筑基安葬。后人张苍水(明未的大忠臣)有诗日: 
“国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头有我师,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便是将于、岳 
二人相提并论的,这是闲话,表过不提。 
  且说白衣少年一再向毕擎天道谢,毕擎天忽道:“于大人一片忠贞,自是名留青史,但 
依毕某看来,令尊却也还未算得是个通人,更未算得是个豪杰!”白衣少年面色一变,心中 
极不舒服,樊英亦觉毕擎天此话实是失言,抢着问道:“毕大龙头,此话怎说?”毕擎天哈 
哈一笑道:“可惜他只是忠臣,若然他真是英雄豪杰,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枉死了。” 
  毕擎天侃侃而谈,一口气往下说道:“若真是读通了的人,岂不闻:天下者乃天下人之 
天下也,并非注定是一姓一家的私产,秦始皇无道,项羽说:彼可取而代之!这才是大英雄 
真豪杰!”樊英吃了一惊,这人口气好大!看来其志不在于做一个大龙头,而是要和朱家争 
夺大明的天下了。 
  白衣少年淡淡说道:“原来你是想做皇帝,哼,江山代有英雄出,各苦生民数十年!想 
称王称霸的人也不见得就是真英雄大豪杰。”这回轮到毕擎天面色一变,只听得白衣少年续 
道:“有人大有机会做皇帝,他却薄天子而不为,这才是英雄豪杰的胸襟。”樊英脱手道: 
“你是说张大侠张丹枫!”毕擎天勃然变色,武振东插口道:“此一时彼一时,张丹枫自是 
英雄,但若在今日,也不见得还愿一心扶持明室。”白衣少年一阵迷茫,正自思索,忽听得 
毕擎天冲口骂道:“张丹枫是什么英雄?我说他是不肖子孙,行事乖谬,欺世盗名的假侠 
客!” 
  当时张丹枫名满天下,谁不钦敬,毕擎天此言一出,满座失色,樊英正想出声,只见白 
衣少年怒容满面,叱道:“你是什么东西,敢骂张大侠!”倏地寒光一闪,他出剑快如闪 
电,一抖手就向毕擎天正在张开的嘴巴刺去! 
  毕擎天原是因为见这白衣少年武功极高,又是于谦之后,因此想将他说动,共谋大事, 
不料他突然一剑刺来,相距又近,躲己不及! 
  只听得毕擎天大叫一声:“好呵!”咳地一声,剑已刺入,樊英也吓得哇然大呼!几乎 
就在同一瞬间,武振东伸掌一拍,想把他的宝剑拍开,忽见白衣少年身子往前一倾,武振东 
站在他的侧边,这一掌原是朝他的手腕拍去,料不到白衣少年身子一倾,方位立变,他的身 
体斜倾,这一掌拍下,正当他左边的太阳穴,掌力一发,便是致命之伤! 
  武振东、白衣少年和毕擎天站在一排,这一下骤然之间,三人同时发难,其余的人距离 
较远,想解救也来不及,只见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毕擎天张口一喷,疾退数步,喷出一 
口鲜血,大骂道:“你杀父之仇也忘记了吗?你的剑不去剁当今的狗皇帝反而刺我是何道 
理?”原来适才白衣少年本是想惩戒他一下,并未使劲,不料他反而张口迎上来,咬着剑 
尖,牙床软肉竟被划伤了。白衣少年慌忙抽剑,而武振东那一掌已然拍下。 
  毕擎天正在大骂,忽然叩阿呀地大叫一声,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看到白衣少年的头上! 
正是: 
  出言不逊缘何事?剑刺喉咙怪事生。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黄金书屋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散花女侠》——第六回 败寇成王 道旁谈史事 伤心惊变 湖上起风波  
梁羽生《散花女侠》 第六回 败寇成王 道旁谈史事 伤心惊变 湖上起风波   只见白衣少年的帽子已跌落地上,方巾亦已散开,露出满头秀发!原来武振东虽然急化 
收掌,但掌风己把他的帽子与方巾震得跌落散开,众人因为毕擎天受伤,一时未曾注意,听 
了毕擎天的惊叫之声,随着他的目光看到白衣少年头上,这才知道他竟然是个少女! 
  这一下当真是变出意外,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忽听得那老太监道:“承珠,承珠!果然 
是你!毕寨主子你有恩,不可动手!”白衣少年呆了一呆,剑尖一挑,将帽子挑起,重新戴 
上,忽地抚剑一揖,缓缓说道:“毕寨主,大恩不言报,日后你若有所需,水里火里我都听 
你差遣,只是你若然骂张大侠,那就休怪我与你反目成仇!”收剑一跃,旋风般跑出屋外, 
毕擎天大叫道:“于兄,请留步!”他叫开了于兄,一时间未能转口,只见那“白衣少年” 
高声长啸,他的那匹白马本在园中,应声而来,“白衣少年”一跃上马,这马端的是神骏之 
极!被主人在背上一拍,竟然跳过丈多高的围墙,只听得密密的马蹄声有如擂鼓,霎忽之间 
蹄声渐远渐隐,想是去得远了。众人均是惊诧之极,猜不透她何以如此不近情理? 
  这白衣少年名叫于承珠,正是于谦的独生爱女(曹太监知道于谦无子,曾对毕擎天言 
及,所以刚才毕擎天怀疑她的身份)。昔年云蕾在于谦家中,见她生得可爱,甚是喜欢,她 
与张丹枫结婚之后,便收于承珠为徒,带她到太湖去住了几年,学成了一身武艺,云蕾和张 
丹枫不但把玄机逸士所创的剑法倾囊传授给她,云蕾还把她的暗器绝技飞花打穴也教了她, 
云蕾初出道时,曾仗着这路暗器得了个“散花女侠”的美名,如今经过将近十年的熟习精 
研,更是出神入化,云蕾有个心思,她因自己在江湖上不过两三年便遁迹太湖,因此想于承 
珠不但承继她的武功,也承继她“散花女侠”的雅号。 
  于承珠几年来得张丹枫与云蕾的悉心传授,不但承继了他们的武功,也承继了他们的气 
质,张丹枫夫妇如今亦不过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与她的年龄距离不算很大,故此她对 
张、云二人,不但是师徒情份,而且视同父母,视同好友,比老父还要亲近得多,她是个未 
经世故纯任性情的少女,所以一听有人辱及她的师父,在那一霎之间,便立刻心情激动,竟 
不管这人是于自己有恩,也要拔剑而起了。 
  这时她已驰出十数里外,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事,不觉一阵迷 
茫,讷讷自语道:“我做得对呢,还是不对?” 
  于承珠心中闷闷,策马前行,想起那毕擎天的粗旷豪迈,自是有一种英雄气慨,但总是 
不能叫自己心折,到底是有什么不顺眼之处,自己也说不上来。刚才那一剑刺得对是不对, 
自己也不能判定。父仇该不该报,如何报法,这种种都引起了于承珠思想的纷乱,要知她不 
过仅仅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子,别人在她这个年龄,可能还不解优愁,只知道嘻嘻哈哈地 
过日子呢,而她却遭遇了惨痛的巨变,心灵上负上了与她的年龄大不相称的重担。这时她只 
有一个愿望,但愿早日赶回太湖山庄,抱着师母痛哭一场,然后再向师父请教。 
  那匹白马本来疾跑如风,不知怎的忽然慢了下来,于承珠轻拍马背,柔声叫道:“马儿 
呵,快些跑吧。”那白马嘶了两声,口中吐出白沫,定得更慢了。于承珠大是奇怪,她从未 
曾见过白马会这个样子!这匹白马本来是张丹枫的坐骑,名为“照夜狮子”乃是世所罕见的 
宝马,端的是日行千里,逐电追风,于承珠平素只嫌它走得太快,想不到它如今竟是一步一 
步地挨着走,连病马也不如。于承珠跳下马背,只见白马在嘘嘘喘气,口中白沫飞溅,于承 
珠又不懂医马,心中大急,毫无办法,想起这白马从来未生过病,又是心痛,又是怜惜,抱 
着马头,轻轻抚拍,柔声说道:“再走几里路吧,到了前面的小镇,我给你吃个饱饱的,再 
找人替你治病。”那白马似是熟知人意,忽地一声长嘶,前蹄微屈,往时它主人骑它之时, 
它总是这个样子,于承珠心中不忍,但见那匹马嘶鸣顾盼,待着自己,只好跨上马背,白马 
嘶了一声,又放开四蹄疾跑,但只是过了一际,又慢了下来,竟似不胜疲劳,口中的白沫喷 
得嘶嘶作响,于承珠正想下马牵它,忽听得背后马蹄疾响,有人叫道:“于姑娘,你的马走 
不动啦,咱们再谈一谈。” 
  一回头,只见那人浓眉大眼,短须如裁,可不正是毕擎天,于承珠正没好气,说道: 
“有什么好谈的?”毕擎天道:“我刚才骂了张丹枫,惹你生气。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骂张 
丹枫?”于承珠心中恼怒,手按剑柄,道:“我不要听。”,之后,似觉太过,又道:“你 
替我收殓爹爹,我自是感激你的大恩,但我早就说过,不许你再提张大侠的名字!”毕擎天 
道:“咦,这倒奇了。张丹枫是你的什么人?”于承珠道:“不要你管。毕大龙头,咱们各 
走各路,你的恩情,我日后总有报答于你。” 
  毕擎天笑道:“好,你不听我就不说。我有一个故事,你听不听。”于承珠心道:“怎 
么他还有闲情逸致给我说故事?”她到底是小孩心情,便道:“好,你有什么故事,说出来 
听听。” 
  毕擎天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和尚,他的本事大得不得了,不但精通武功,而且 
熟知兵法。他有三个徒弟,一个是小叫化,一个是运私盐的,还有一个既做过和尚,又做过 
叫化,后来大徒弟和二徒弟都曾经称王称帝,后代也曾享富贵荣华,只有最小那个徒弟,一 
无所成。他为二师兄和大师兄在长江交战,战死之后,连尸骸也捞不到。他的后代便永远流 
浪江湖,做叫化做和尚,还要时时提心吊胆,逃避皇帝的追缉。 
  “但这小徒弟在未战死之前,却和他的师父做了一件露古烁今之事,那小徒弟既不想称 
王,也不想称帝,他长年伴着师父云游四方,帮助师父将各地的山川险要、用兵攻守之地, 
画成了一份军用的天下详图,谁人若得此图,便可图王霸之业,后来他和二师兄在长江战死 
之后,这份地图不知下落,那个大师兄,亦就是那个小叫化,自此统一江山。但仍不放心, 
传下遗诏,要后代的帝皇,追查那两家后人和那份地图的下落。 
  “按说这份地图应该是两家共有,伺况那第三个徒弟出力最多,更应该有权处置。不料 
事过百年,那份地图又再发现,落在二徒弟的后人手中,这人竟然将地图献与仇人,让他子 
孙万代,永为皇帝,失了天下英雄之望,你说这事情应不应该,公不公道?” 
  于承珠冷冷一笑,道:“原来你说来说去,说的还是张大侠张丹枫。那可并不是很久很 
久以前的事情。老和尚是彭莹五,小叫化是朱元璋,运私盐的是张士诚,那个既做过和尚又 
做过叫化的第三个徒弟大约是你的祖先毕凌虚了。毕大龙头,这些陈年旧帐你还提它做甚 
(按朱、张、毕三家之事,详见拙著《萍踪侠影录》) 
  毕擎天道:“即算张丹枫名满天下,我也说他这事情做得不合。”于承珠怒道:“那时 
瓦刺入侵,你不知道吗?抵御外敌岂不是紧要于自家争王争帝?”毕擎天道:“这地图乃是 
张、毕两家之物,实在说来,我毕家更应做大半个主人,他说也不与我们说一声,就拿去交 
给皇帝!”于承珠道:“不,他是交给我的父亲。”毕擎天目光一闪,往下说道:“这是第 
一个不合,抵御外敌固然紧要,但总也该取得我家同意。”于承珠冷笑道:“原来你是争一 
口闲气。”毕擎天不理这话,仍然往下说道:“再者这地图照理他应留下副本,或者在打退 
瓦刺之后,就应取回,总之,张丹枫总会留有一份,但我爹爹临死之前,曾派帮中兄弟问他 
取回,他却坚说没有。如此不顾当初两家的义气,这岂不是第二个不合?”于承珠冷笑道: 
“张大侠又不想称王称帝,他为何要留下副本或向我爹爹取回!他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敢不 
相信他!” 
  毕擎天哈哈一笑,道:“你如此偏袒,我也就不必说下去了。”于承珠怒道:“好,你 
再说。”毕擎天道:“就算他真的没有留下副本,天下谁不知道张丹枫聪明绝顶,过目不 
忘?他就是默写一份也可以写得出来。”于承珠听他称赞自己的师父,怒气稍敛,微微一 
笑,只听得毕擎天往下说道:“再说若他真的没留下副本,那就更为不妙。我已查明这地图 
并不在你家中,那当然是落到皇宫大内之内了。”于承珠面色一变,“呵呵”地叫了一声, 
毕擎天说道:“这有什么奇怪?这忘思负义的皇帝什么事做不出来?他杀了你的爹爹,抄了 
你的家,这幅地图还有放过的?” 
  于承珠想的可不是这个,她听了毕擎天的话,料想毕擎天定是到她家中搜查过那张地 
图,大约是他来搜查之时,家中财产已被没收入宫,地图当然没有找着,父亲的诗稿则可能 
是抄家的人不放在眼内,随便抛弃,以致被捡去。于承珠心道:“我本以为他冒险入京,闯 
天牢,劫人头,纯然是为了我的父亲,暗知他另有所图,敢情那张地图才是他最着重的东 
西!”于承珠一片怒火起先虽然因为毕擎天骂她师父!令她大为反感,但心中仍是对他非常 
感激,如今听了这话,那感激之情,自然而然地打了一个折扣。在神色上也就自然地表露了 
出来,毕擎天也似察觉到了,只见于承珠作了一揖,道:“毕爷的话说完了吧?我可要走 
了。”面上没有怒容,话也说得客气,神请却是冷漠之极,毕擎天平素豪气如云,这时却不 
自禁地心内一酸,好生失望。 
  于承珠手抚马背,骑着马刚走得两步,忽听得毕擎天叫道:“回来!”于承珠道:“毕 
大龙头,你还有何指教?”毕擎天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忘记的没有?”于承珠想了一想, 
道:“嗯,是了,我父亲的诗稿,请你交回。”毕擎天哈哈笑道:“果然是个孝女。除了那 
首咏石灰的诗我已裱糊伴你父亲的灵堂,其余的诗稿都在这里。”于承珠接过诗稿,淡淡道 
谢,缓缓说道:“那首一诗你读多两遍,很有好处。”毕擎天面容一端,盯着于承珠道: 
“你敬爱父亲,继承家学,自然算得尽了孝道,可惜还不是真的孝女!”于承珠道:“怎 
么?”毕擎天道:“你父亲冤死,上下同愤,为什么你无动于衷?”于承珠怒道:“你这是 
什么话?”毕擎天道:“你的父亲是谁杀的?你为什么不想报仇?如今北五省的绿林豪杰, 
结为同盟,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与我们共图大事?”于承珠道:“原来你是想我也留下来, 
奉你为大龙头!”毕擎天皱眉道:“天下百姓如处沸汤,我岂是为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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