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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书剑恩仇录(旧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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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他,用得着什么帮手?”石双英道:“咱们王总镖头不善说话,待会相见,是拳脚刀枪上见功夫。你要张口骂人,不妨现在骂个痛快。”张召重是个讷于言辞之人,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石双英道:“好,就是这样,咱们告辞,怕你还得腾点功夫出来操练一下武艺,料理一下后事。”张召重双眼冒火,反手一掌,快如闪电。石双英身体一侧,竟没避开,给他打中左肩,跌出数步。
  张召重动作迅捷已极,一掌把石双英打出,跟着纵了过去,左拳猛击他胸膛。石双英施展太极拳中的“揽雀尾”,把他这一拳黏至门外。张召重见他也是内家功夫,怔了一怔。就在这一瞬之间,石双英又退出数步,喝道:“好,你不敢会王总镖头,那么咱们哥儿就在这里见过高下。”双掌一错,揉身上来。张召重喝道:“我为什么不敢?你去对王维扬说,我午时准到。”石双英冷笑一声,转身就走,韩文冲跟了出去。
  当石双英和张召重口角相争时,韩文冲虽然都听在耳中,但总是紧记自己服了毒,只觉浑身上下满不舒服,直望石双英快些说完,好回去吃解药,等到两人动手,他已急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好容易赶回孤山马宅,徐天宏等迎了出来,石双英道:“他答应午时准到。”韩文冲似乎腹痛如绞,坐倒椅上。徐天宏倒了杯酒,说道:“这是解药。”韩文冲忙伸手去接,周仲英夹手夺过,仰脖子喝了下去。韩文冲愕然不解。周仲英笑道:“这玩笑开得够了,韩大哥,你根本没喝毒酒,他是跟你闹着玩的。天宏,快过来跟韩大哥陪礼。”徐天宏笑嘻嘻的过来作一揖,说道:“请韩大哥不要见怪。”跟着解释明白,韩文冲虽然颇不高兴,但怀恨之念已经释然。这是周仲英为人处世厚道忠诚的好处,徐天宏虽然机变百出,但处处占人上风,不免结怨于人。这事如不是周仲英如此化解,韩文冲一定以为徐天宏下过他的毒,心中记仇,将来总不免是个祸患。
  这时孟健雄又进去见王维扬道:“张大人答应了,你现在就去吧。喂!张大人不爱别人婆婆妈妈的。你有什么话,现在快说。待会在北高峰,只是拳脚兵刃上分高下,你多罗唆,张大人是不听的。你要是懊悔害怕,现在说还来得及。”王维扬霍地站起,叫道:“我这条老命今天不想要了。”大踏步走了出去。孟健雄手一挥,一名庄丁把王维扬的紫金八卦刀和镖囊捧了上来。王维扬拿在手中,直走出去,只见韩文冲站在门口,说道:“总镖头此去请特别小心。”王维扬道:“你都知道了?”韩文冲点点头道:“我见过了张召重。”王维扬道:“他骂我什么?”韩文冲道:“小人之言,总镖头不必计较。”王维扬道:“你说不妨。”韩文冲道:“他骂你……糟老头子,浪得虚名!”王维扬“哼”了一声道:“是不是浪得虚名,现在还不知道呢。我如有什么不测,韩老弟,镖局子和我家里的事,都要请你料理了。”韩文冲道:“总镖头武功精湛,谅那张召重不是敌手,我在这里静候好音。”王维扬随着带路的庄丁,往北高峰单刀赴会去。
  北高峰山势甚陡,绝顶处游客罕至。王维扬背插大刀,抖擞精神,上得山来。
  最高处空空旷旷的有一块平地四周树木围绕。王维扬绕上山顶,只见对面走来一人,那人短装结束,身材魁梧,向王维扬凝视一下,说道:“你是王维扬么?”王维扬听他直呼其名,心头火起,但他是将近七十岁的老人,少年时的盛气已大半消磨,又知张召重是现职武官,多多少少有点敬畏,说道:“不错,就是在下,你是火手判官张大人?”张召重道:“正是,幸会幸会。咱们比拳脚还是比兵刃?”王维扬心想:“我和他又没深仇大怨,何必在兵刃伤他,用八卦掌折一折他的骄气,教他知道我老头子并非浪得虚名,也就是了。”当下说道:“我领教领教张大人天下知名的无极玄功拳。”张召重道:“好。”左拳右掌,合抱一拱。
  张召重虽然心高气傲,但所学的是武当派内家拳法,讲究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当下凝神敛气,待敌进攻。王维扬知道他不会先行出手,说声:“有僭了。”语声未毕,左掌向外一穿,右掌“游空探爪”斜劈张召重右肩,左掌同时翻上,“猛虎伏桩”,横切张召重右臂,同时右掌变拳,直击对方前胸,他在转眼之间,连发三招。张召重连退三步,用无极玄功拳化解了开去,两人合而复分,盘旋一周,心中都各暗暗惊佩。张召重心想:“他这三招如此迅捷沉猛,真是劲敌。”王维扬心想:“我这三招他化解时柔中带刚,火手判官确是名不虚传。”两人不敢轻敌,又盘旋了一周。张召重一伏身,抢进一步,左腿横扫。王维扬跃起一避,双掌向张召重面门按来。张召重一脚踢出时,已暗伏有“空击苍鹰”和“树梢擒猿”两招,王维扬双掌一按,预先把这二招消解于无形。
  两人棋逢敌手,各展绝学,展转拚斗,互不相下,转眼之间已拆了三四十招。这时烈日当空,只见两个短短的人影在地上飞舞。王维扬见斗他不下,知道自己年老,不如对方正在盛年,久耗之后,气力精神一定不如,突然间招式一变,突然掌不离肘,肘不离胸,一掌护身,一掌应敌,右掌往左臂一贴,脚下按着先天八卦的图式,绕着张召重疾奔起来,这正是王维扬平生的绝技“游身八卦掌”。
  “游身八卦掌”施展时脚下一步不停,绕着敌人身子左盘右旋,大兜圈子,乘隙发招,正所谓“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对方刚一应招,自己已绕到他的身后,对方转过身来时,自己又已绕到他的身后,如此绕得几圈,武艺再高的人,也被缠得头晕眼花。对方如站住不动,只要停得一停,后心要害处立即中拳。
  王维扬绕得一个圈子,张召重已识得此拳厉害,不等他再转到自己身后,身子一转,向他奔来的方向迎了上去,劈面一掌。王维扬没让他掌风击到,早已回身。张召重见他脚下踏着九宫八卦,知他一定走坎宫奔离位,双掌挥动,抢进乾位。两人这样转了七八个圈,点到即收,手脚互相没有撞着。游身八卦掌是王维扬练了数十年的功夫,他越跑越快,脚步手掌,随收随发,已到了丝毫不必思索的地步。张召重见招拆招,起初还打个平手,时间一长,不免有点跟不上对方这样迅捷,心念一动,这样转下去,自己势必落在下风,当下运用无极玄功拳以柔克刚的要诀,身子一转,抱元归一,静待来敌。王维扬见他突然不动,早已欺到他身后,“金龙抓爪”,一掌向他后心击去。张召重待他掌到,左手向后一扣,向他手腕抓来,王维扬疾忙缩手,一击不中,早已换了位置,心中暗暗佩服:“他的内家功夫确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居然能闭目换掌。”
  原来张召重知道跟王维扬乱转,不如他熟练自然,眼见王维扬白发如银,虽然身手矫健,长力一定不如自己,于是使用“闭目换掌”的功夫,要接完他的游身八卦掌。闭目换掌练时用手帕蒙住双目,全靠耳朵和全身感觉来发觉敌人袭来的方向,此种功夫只守不攻,动作幅度极小,但着着奇快,敌人收拳稍慢,马上被勾住手腕,折断关节。这手法本来在夜斗时使用,或者在岩洞斗室中使用猝遇强敌,伸手不见五指,就可用闭目换掌之法护身。闭目换掌的掌法决不攻击对手身体,但变化精妙,擅夺敌人兵刃,最善于拗折敌人来攻的手脚。
  但见一个的溜溜的乱转,一个身子微弓,动也不动。一个欺近,闪电般换了一招两式,马上又奔了开去,两人转瞬又拆了数十招。王维扬渐觉焦躁,心想这样耗下去如何了局,突然奔到他身后,左掌虚击,右掌又是虚击。张召重反手两把没抓住他的手腕,王维扬又连发两记虚招,欺他背后没有眼睛,右手猛向他的肩头劈去。这一招用得灵巧异当,张召重全神贯注在对付他连续四下虚招,突然对方掌力已挨到自己肩头,心中一惊,闪避招架都来不及,右手向他右掌手背上一按,左拳猛击他右臂的肘关节,这是闭目换掌掌法中的一招,称为“仙剑斩龙”,对方的手只要被按住了,手臂非折断不可。原来张召重心想肩头不是致命的所在,拼着自己身强力壮,挨他一掌还可接得下来,可是对方的手臂这一下可就是废了。王维扬一掌蓬的一声打在张召重肩头,正在大喜,忽觉自己手掌已被对方按住,缩不回来,同时对方左拳已向自己右肘上猛击下来。
  王维扬知道这一下要糟,手臂一拉竟没能拉回来,急忙右臂一转,手掌翻上,同时左掌向张召重肩部击去。张召重左拳打下来时,王维扬手肘已经转过,顺着拳势一曲,并没受伤,两人一换掌法,各自跳开,这一来,张召重吃亏较大,在拳法已算输了一招。他们都是武林中成名人物,谁胜谁负,点到为止,不能胡缠苦斗。张召重喝道:“掌法果然高明,咱们来比比兵刃。”刷的一声,凝碧剑已握在手中。 
 
第十九回  烈焰奔腾走大侠
  王维扬也从背上拔出紫金八卦刀,这时两人站得临近,看得清楚,只见对方口鼻俱肿,右眼圈上一大块乌青,不禁暗自纳罕,心想张召重一身武功,难道还有胜过他的人物,竟将他打成这个样子。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张召重中了陈家洛的拳击,脸上受伤,今日他掌法上输了一招,也未始不是受这伤势影响。
  张召重存心在兵刃上挽回面子,凝碧剑出手,连绵不断,俱是进手招数,攻势凌厉已极。王维扬见他剑光如一泓秋水;知道这是一口宝剑,如被它削上,自己兵刃怕要吃亏,不敢招架,展开八卦刀法,硬砍硬削。这一番拼斗比刚才更加惊心动魄,只要稍一疏神,就得血染芳草。两人酣斗良久,张召重精神愈战愈长,但见王维扬门户封闭严密,急切间攻不进去,骤见对方“铁牛耕地”横砍过来,一时招术用得稍老,张召重“天绅倒悬”,宝剑刃口已搭上八卦刀的刀头。王维扬缩刀不及,左手骈食中两指向张召重门面戳来。张召重头一偏,只听得“呛啷”一声,八卦刀刀头已被削断。王维扬赞道:“好剑!”跳开一步,说道:“咱们各胜一场。张大人还要比下去吗?”他是想借此收篷,各人都不失面子,那知坏就坏在喝了一声“好剑”。张召重心想我这场得胜原来是靠了剑利,胜之不武,手一摆道:“不见输赢,今日之事不能算完!”剑走偏锋刺了过来。
  翻翻滚滚又斗了七八十招,王维扬头上见汗,知道久斗下去,不是办法,暗摸金镖在手,刀交左手,喝道:“看镖!”刀法一变,变成左手刀术,三枝金镖随着刀势发了出去。原来这套“刀中夹镖”也是王维扬的绝技。他左手刀法与普通刀法相反,敌人招架已经为难,再加上金镖顺着刀势发出,敌人避开了镖,避不开刀,避开了刀,避不开镖,端的十分厉害。只见他一刀斜砍向右,一镖随着向敌人右侧掷去,张召重向右一避,伸手接住来镖,王维扬金刀跟着砍来,张召重刚缩头避过,对方一镖又向下盘掷来,忙将手中之镖对准掷去。双镖相迎,都落在地上,插入土中。王维扬一刀快似一刀,一镖急似一镖,眼看二十四枝镖要发完,兀自奈何他不得。
  这时他手中只剩下了三枝镖,左脚向右踏上一步,身子一挫,左手刀向下斜劈,同时右手一扬。张召重见过了二十一枝金镖,知道这一刀砍下来,必定有一镖相随,只是他的镖越发越快,自己已有点手忙脚乱,更不必说掏出芙蓉针来还敬了,忙转过身来,凝神看着他的右手。那知王维扬这招是虚招,张召重一动,却接了个空。王维扬已踏进震位,“力劈华山”,迎面一刀。张召重见他刀沉势重,不敢硬架,滑出一步,凝碧剑“横云断峰”斜扫敌人腰间。王维扬抽刀一封,只听“当郎”一声,八卦刀已被截成两段。王维扬大吼一声,半截刀向他抛去。张召重一低头,王维扬三镖齐发,只听张召重“啊哟”一声,凝碧剑落地,向后便倒。
  原来王维扬故意引他转身,使他阳光耀眼,视线不明,同时让他削断大刀,等他得意忘形之际,三镖齐发,必然难以逃避,张召重果然中镖,倒地不起。王维扬叫道:“你那里中了镖?我这里有金创药。”隔了半晌,见他一声不响,心中不由得惊吓起来,不要镖伤要害,竟把他打死,他是朝廷命官,自己有家有业,可不是好耍的事,走上前去俯身看视,刚弯下腰,只听张召重大喝一声,一阵金光闪动,暗叫不好,一个“铁板桥”向后便跌,那知迟了一步,左胸左肩阵阵剧痛,知道已中了对方暗器。王维扬见他如此歹毒,虎吼一声,纵起来要和他拼个同归于尽,但一用力,胸口和肩头就奇痛彻骨,“哼”了一声,又跌在地上。张召重哈哈大笑,把右腕上被打中的那枝镖拔出,撕下衣襟,缚住伤口,站了起来。
  王维扬骂道:“张召重,你用这种卑鄙手段胜我,算得什么英雄豪杰?看你有何面目见江湖上的好汉。”张召重道:“这里就是你我两人,有谁知道?你活到这一把年纪,也应该可以归天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忌。”王维扬听他此言,知他要杀人灭口,更是破口大骂。张召重纵过来在他胁下伸指一戳,点了他的哑穴。王维扬登时骂不出声来,只见他双目冒火,脸上筋肉抽动,想是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
  张召重捡起半截八卦刀,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左手把王维扬提起往坑里一掷,骂道:“你威震河朔,震你个奶奶!”右脚把土踢到土坑中,登时要把王维扬活埋。
  刚踢了一脚土,忽听见身后冷冷一声长笑,张召重大吃一惊,回过身来,只见一个人手执一件奇形兵器,站在烈日之下,强光下看得明白,那人正是铁琵琶手韩文冲。张召重怒喝:“好哇,说好单打独斗,你镇远镖局原来暗中另有埋伏。你们要不要脸哪?”韩文冲道:“要脸的也不用这种卑鄙手段伤人啦。”张召重道:“好,今日领教领教你的铁琵琶手。”施展轻身功夫,“八卦赶蟾”,只三个起落,已跃到韩文冲面前,一剑直刺。韩文冲并不招架,退后一步,只见他身后一刀飞出,向张召重腿部横扫而来。张召重宝剑一立,那人这刀发得快也收得快,不等刀剑相碰,早已收了回去。张召重见他是内家玄玄刀的刀法,抬头一看,此人正是适闲言语上冲撞过他的石双英。
  张召重怒道:“你们两人齐上,我火手判官也不放在心上。”他正待追击石双英,忽觉背后声音响动,武功高强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一觉有异,立即跃出,回头一望,只见山下高高矮矮,肥肥瘦瘦,陆续上来了八九个人,当先一人,正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张召重记起被击之辱,怒火上冲,但见对方人多,知道来者都是好手,又不免胆寒,心中又惊又怒,但他艺高胆大,心想:今日最多落败,他们以多胜少,也未必有什么面子。他四下一望,看好了退路。
  陈家洛穿着天蓝长袍,手中折扇轻摇,对韩文冲道:“韩大哥,你先去把王总镖头救回来。”韩文冲奔到坑边,把王维扬抱过来。张召重也不阻拦。陈家洛在王维扬的穴道上一拍一捏,解开了他的哑穴。王维扬年近古稀,遭此巨创,委顿之余,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张召重叫道:“王维扬这老儿要和我比武,现在胜负已决。陈当家的,咱们后日再在此地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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