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作者:往生传(凤鸣轩2013-06-02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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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以乔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天翔的办事效率很高,或多或少揪回了一些。还有一些难啃得,算是财大气粗,有必要还得本少爷上场啊。”
我嗤之以鼻:“就你像朵花儿似的。床铺好了,快过来睡吧。”
我跟申以乔还是挤在一张床上,考虑到很多方面并没有分房,最重要的是床大的可以睡下好多人。天冷的时候还是分被子。
他快速地钻了进去,缩了缩脖子:“天这么冷,你就不考虑跟我挤一个被窝吗?”
天确实够冷的,我赶紧钻了进去,缩着头:“少臭屁,我才不要!你是冷骨头!”
他也缩着个头:“冷血的人啊,这是要冻死我啊!啊!谁关灯啊!”他叫了起来。
我一看:“忘了,你去吧!”
他摇摇头:“老婆,还是你去吧!”
我抖了抖身子:“麻烦你不要这么冷好吗?谁是你老婆!”
我们两个裹得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互相争执着谁下去关灯,像两只毛毛虫。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脸疑惑:“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理他:“你去关灯我就告诉你!”
“我才不上你的当!你是骗人的!”也不知这样吵吵嚷嚷的过了多久,渐渐有了些困意。其实根本不需要谁下床关灯,开关直接就在手够得着的地方。
只是每晚临睡前他或者我都要拿这个关灯来说一番,我跟申以乔戏称这个为“艺术交流”。有时想想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不管在外面遇到多少挫折,事情多复杂,回到家,不过是一顿饭,一张床的日子而已。
我顺了顺快笑岔的气,很快进入了梦乡。
可是宋清越呢?你在哪里?
叙言早上载我去公司,申以乔独自去公司。
“姐,要不要召开董事会,夏叔叔让你这几天少出门,防止在被拍到什么花边新闻,那只会对我们更不利!”
我冷笑一声:“如果真少出门,等我再出去的时候,我爸爸的公司不知道已经落到谁的手里了!”
叙言点点头:“虽然公司有一部分是他的,现在连夏叔叔也不能信任了。姐,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我握紧叙言的手:“叙言,虽然我们相认的时间不多,但是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这次不管能不能保住爸爸的公司,能不能为爸爸报仇,就看我们的了。”叙言点点头。
一进公司,员工都不敢看我们两个,只是埋着头做事情。我跟叙言对视一眼,预感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果然……
“你们终于来了,一些老员工拒绝上班,聚集在会议室里,要求我接手公司。场面我已经控制不住了。”夏叔叔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夏叔叔,他们目前还最听你的话,你进去先安抚他们的情绪,叙言,你也进去。”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我一看,是柳墨禾。
“因尘,怎么办?我听说你爸爸公司里的员工造反了,他们不服你……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她又换了种口气:“叶因尘,那些报道写的好吧,你喜欢看吗?你要是喜欢看,姐天天登给你看!”
我抓紧手机:“原来是你!”
“NONONO,这是你说的我爸爸惯用的伎俩。虽然被你这种清高的人诟病了,可是你看,它却是最有效的。现在,你还想跟我谈判吗?我想你自身都难保,现在屈服一下,我保准你安稳的座上那个位子。”
我摇摇头:“就算不是我坐上那个位子,有资格的也是夏叔叔,他对公司一直很忠心,他比我更不可能出卖这家公司,你别做梦了!”
柳墨禾笑的更猖狂了:“因尘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做梦的是你自己吧!你以为他还那么忠心吗?真那么忠心,你真该去问问他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果然猜得没错,对于我妈妈的死,夏叔叔果然有所隐瞒:“柳墨禾,你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就算我自身难保也用不着跟你低身下气的,一直以来都自身难保的是你们父女两个吧。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有资格跟我说话的,只有你幕后的金主!”不等她反击,我便挂了电话。这事情果真是她搞出来的,那就好办了,刚刚的电话我已经录了音。
收起电话,再走回会议室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了。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夏叔叔,他有些发慌地躲避我的视线。
“夏叔叔,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叙言在一旁也看着他。
夏叔叔搓了搓手:“这公司该你的就是你的,我绝不会接管,我答应过你妈妈,一定会好好帮助你们姐弟。”
我笑得很凄苦,将手搭在叙言肩膀上:“我们姐弟两个在这里谢谢你了,相信我妈妈的在天之灵看到你这么无怨无悔,一定很欣慰。”
提到我妈妈的时候,夏叔叔的表情变得很难看:“我先去忙了,今天你们还是回家休息吧,等情势稳定下来再回公司。叙言,有些大客户需要签合同,其中一个对我们公司很重要,我把资料发给你,你仔细看看。”
叙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国外跟进方面有消息吗?查到什么了没?”
“还是没有进展,有情况一定会通知我的。”叙言继续嘟囔着:“让你回家休息就算了,现在把我也轰回家,还出难题为难我,那个最大的客户姓莫,是个老头子,脾气特别怪,不仅是我们要争取的大客户,就连申家,柳家也在争。他不忌惮任何权势,这次跟申家保持的合作关系莫名其妙的终止了。那还是我们爸爸在世的时候定下来的合作关系,也是那段合作关系奠定了申家现在的地位。现在大家都在争破头了的抢,这不是存心刁难我吗?”
我鼓励地看着他:“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叙言,别放弃。”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稳住公司,内部不团结,如何对抗外界。而我还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做才能平息悠悠众口的怨气。而这一切的成败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必须要赌一把。
已经完全到了冬天,偶尔大清早会飘点晨雪,很小很小,很薄很薄,完全积不起来。申以乔跟我说我们结婚那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断断续续的,我笑着说我以为那是雨,或者是我的眼泪。再冰冷的雪也是会融化的,在浓烈的恨也是有感情的。我们无法否定自己的投入。
这几天完全呆在家里的我,表面上是心如止水,实际上还是暗中关注着外面的动向。
“这孩子长得真快!”我坐在秋千上,看着申以纯的孩子。
她最近温柔了许多,面色祥和地像一个真正地母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她拍拍手,那孩子就蹒跚地跑过来,一下子扑到申以纯怀里。
我看了心里暖暖的:“快两岁了吧,为什么还不取名字?”我知道不该问这些,可是孩子上了户口才有名有份,毕竟他是无辜的。
出乎意料地申以纯没有抗拒这个问题:“他有小名,叫闹闹,刚生下来的时候特别闹腾,成天就知道哭。可是我不想给孩子取名字,虽然说高天翔是入赘进来,但是他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我一怔:“难道真像你上次所说的那样?”
申以纯点点头:“我说过了,高天翔的心思只在范寒歌身上,他碰都没有碰过我。我怀孕之后一开始我很慌,后来终于瞒不下去了,准备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让我父亲知道的。但是,范寒歌给我父亲传话让我回家,也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父亲很生气,本来我以为保不住这个孩子。可是范寒歌不知道使了什么鬼主意,找到了让我父亲最满意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高天翔答应娶我。一开始我誓死不从,学生时代我是喜欢高天翔,但是我根本不爱他,我爱的另有其人。如果我不结婚,那我爸爸一定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
申以纯摸摸了闹闹的脸颊,怜爱地看着他,小家伙一个劲地叫着〃妈妈妈妈〃。
申以纯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有意隐瞒了孩子的父亲,我不愿意告诉我父亲企图让他对范寒歌留有戒备心,但这些都只是徒劳。”
闹闹摸着我的腿叫着“小姨”,我擦了擦他的口水:“那孩子的父亲知道这个孩子吗?”
申以纯笑得很凄苦:“我也很想说出来,可是我根本不能说,说出来依我父亲的脾气一定会杀了他;而且我自己也存了私心,用这个孩子来提醒我父亲,我不幸福的婚姻是范寒歌一手主导的。”
“其实你想过没有,你父亲那么疼你,只要你好好说,未必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那你现在过的也不至于像这样子。”申以纯的状况简直就像是守活寡,想想真是很同情她,更可怜这个孩子。
“嫂子,你想得很简单,每个生意人自然都有自己的打算,我父亲膝下的儿女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价值。我自然也有我的,你以为我那时候就那么喜欢高天翔吗?我就那么爱炫耀吗?我进那所学校就是因为父亲对我说高天翔是他目前生意的资金源,他们家有相当大的权势之便,所以我才有意去接近他。只可惜中途杀出个范寒歌,搅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我很诧异,原来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申以纯比我想象中的要成熟许多。
“有时候我倒真是感谢范寒歌,我甚至抱着侥幸心理,高天翔跟范寒歌是真爱。我父亲意识到这点,借由他的疼爱或许我会摆脱这个命运。就在我父亲将要妥协的时候范寒歌又出现了,来势汹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幸福的,所以我没有说出那个人。”
申以纯怅然地看着远方:“或许命中注定吧,我注定要为我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我无法跟我心爱的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握着她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言说的痛楚,在别人眼里或许一文不值,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倾尽全部。
我们无法去定义,一份拥有,一份失去,一份痛,也无法轻言拥有,失去,痛,因为只要是能说出来的,就不是真正的痛。
她突然抓住我:“嫂子,我叫你一声嫂子,你会支持我吗?将来有一天我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支持我吗?”
我想了想,其实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但是一看到闹闹无辜的大眼睛,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如果真的可以幸福,我会支持你的!”
申以纯笑得很开心,抱着闹闹转起圈来:“闹闹,你听到没有,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为了我的这个回答而这么高兴,但是我还是真心祝福她可以幸福就像我同样期待叙言的幸福一样。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说来听听。”叙言跟申以乔有说有笑的进来了,我调侃道:“闹闹小帅哥,你的大帅哥来了。”
果不其然,叙言看见闹闹就奔了过来:“谁?谁在喊我?闹闹啊,是不是你啊!”闹闹被他逗得很开心,咯咯直笑。
申以纯见状,看上去很开心。我走到申以乔近旁,默默地看着他们三个,虽然不是夫妻,但是很和谐。以后叙言成家了,一定会比这样还要幸福。
“他还是跟他舅舅比较亲哦。”我一边看着他们一点对申以乔说。
申以乔不满地撇撇嘴:“好歹我也是他大伯,就这么不待见我,我也是帅哥啊!”说罢,也扑了上去,三个人闹了起来,笑声溢满了花园。
我跟申以纯对视了一眼,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申以乔没招架得住,恨恨地说:“还好你们不是父子,不然造反起来……哼哼。”
我注意到他们的脸色都不对劲,赶忙插话:“以乔你明显就是魅力不足,对吧,闹闹,以乔大伯是坏人。”
我从地上拉起申以乔和叙言,闹闹跑到他妈妈怀里去了。
“好了好了,爸爸不回来吃饭,我们早点吃。天这么冷,闹闹该着凉了。”说罢,我招了招手,叫佣人去厨房准备晚饭。
叙言解下围巾:“姐,现在做起家事来有板有眼的啊!”
正在帮申以乔擦汗的我回看着他,颇为自豪:“姐姐可是很贤惠的。”
叙言摇了摇头,阴阳怪气地说:“我说的是这个‘家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我的手还维持着擦汗的姿势,一时觉得很尴尬:“叙言,你别想吃晚饭了!”
申以乔倒是很享受的闭着眼睛凑了过来,我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有你!”
38。正文…真钞票与假感情(二)
吃晚饭散伙的时候,闹闹咳嗽了两声,我们纷纷嘱咐申以纯注意保暖。这一声可把叙言急坏了,又是这儿摸摸,又是那儿摸摸。
“叙言,你也太夸张了,以乔大伯,想要争宠还来得及哦?”我再次挑衅地看着申以乔,他悠悠地叼着牙签:“我还是识趣地闪一边吧,老婆,移驾楼上!”我哈哈大笑起来,申以纯则不自在地笑了笑。
准备拉窗帘的时候,我发现外面下雪了,这次有点稠,细细密密,纷纷扬扬。
不一会儿外面就白了一大片,不管再怎么安静,总会被打破。就像现在,我已经嗅到了火药味,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
一大早我就接到申老爷的电话,他要求我去接机。
听他的口气,我明白有事情发生,所以几乎是全速飞奔到机场的。
等了一会儿,我看到范寒歌挽着申老爷,神色严肃地从私人通道走了出来。
一看到我,申老爷便交给范寒歌一个箱子,让她先走,示意我跟着他。
上了车,申老爷开口了:“因尘,宋清越在国外遭人追杀!”他丢给我一沓照片,照片上其中一个男人很眼熟。
“柳青山干的?”我惊讶地说。“这个杀手又不是不知道宋清越跟柳墨禾的关系。”
申老爷摇摇头:“杀手不只这一个,还有国外的一个秘密组织也参与其中。”
我一怔:“秘密组织?”
“是的,是一个靠贩毒洗钱的组织。柳青山这次的动作真大,在国外杀掉了我秘密派去保护宋清越的两个手下,这才惊动到我。我还在疑惑为什么柳家没动静。宋清越手里一定有什么,才会让这个组织参与进来,一般这些组织是不会任意暴露自己的行踪,这是我们行内的规矩。一种情况除外,有足够让他们为之卖命的钱财!”
我收起照片:“据我所知,宋清越手里有柳青山公司的财务报告原件,柳青山的公司不堪一击,债台高筑,怎么会有资金。”
申老爷沉思了一会儿:“没那么简单,或许宋清越手里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因尘,这就要靠你去问清楚!”
刚刚还一直惦记着宋清越的生死,憋着没问,现在听申老爷的口气,他像是知道个一二。
“因尘,他被我秘密转回到国内了,现在我就带你去见他。”
“清越!”我关上门。
“嘘……”他紧张地让我压低声音:“我被柳青山盯住了,他开始怀疑我了。”
我关切地问:“你去国外就是为了避难吗?”
“不!我是去调查,我查到柳青山跟国外的秘密贩毒组织勾结在一起,并以我公司的名义洗了不少黑钱。”
“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为什么申老爷这么保护你!”
宋清越警惕地拉着我走到窗口:“其实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