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作者:往生传(凤鸣轩2013-06-02完结)-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我疯狂地甩开病房门的时候,寒歌只是笑着在病床上问我怎么了。
我的寒歌,究竟还要瞒我多久,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分担呢?我扑在她身上,哭得昏天暗地,一种无能为力感席卷全身……寒歌,如果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寒歌以一种比死还难以让我接受的方式离开了,在高三的新火还没有燃起来的时候,带着伤痛,走得悄无声息,连高天翔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本来还想好好照顾她的我,在第二天终究还是没有见到。看来,她是想将过去抛弃的一干二净吧!可我对她却怀有深深的负罪感。
其实,或许没有我的鼓励,她也就不会同意她妈妈再婚。
那些天寒歌的失魂我不是不知道,后来寒歌跟我说,她妈妈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想同她结婚,而她自己却不喜欢他,问我该不该同意。
寒歌一直希望他母亲幸福,既然这个人已经来了,那就不要错过吧!
当时的我天真地认为寒歌不同意只是因为她怕继父再像上一任继父那样对她使用暴力,一心想让她得到父爱的我说,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只是希望她能代替我去好好的幸福。寒歌信了我就赌了一次,我傻到都没问寒歌为什么不喜欢他。
事实是这个继父只会更狠地折磨她,他看中的不是她母亲,而是她。
陷入爱情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丈夫对女儿的骚扰。
当高天翔抱着头痛苦的说着这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寒歌爱的有多痛苦,我问他寒歌为什么跳楼时,高天翔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寒歌,那是一个怎样倔强的孩子啊!这种屈辱,她的骄傲怎能容许。所以,她才会说没资格吧!而跳楼这种极端,不是绝望,而是解脱吧!
见他不说话,我只好换了个问题,逼问的太紧,太想要结果,有些结果确实无法表达。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申以纯说她有一份可能我会感兴趣的资料……”过了许久,高天翔坚定而又清晰的声音传来:“叶因尘,你相信吗?我爱她,我会找到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那些,我统统不会介意。”
9。正文…十年生死两茫茫(一)
一年后
“姐姐!”
远处的阳光下一个皮肤白皙,身形瘦小的女孩子双颊绯红的由远而近,那就是我的妹妹夏雨晴。
算算已经十年过去了,本来以为可以逐渐淡忘的那些过往却随着时间的雕琢越发的刻骨铭心。我微微地叹了口气,打起精神从花坛上坐起身,微笑地看着雨晴一点点得靠近。
雨晴在我的细心呵护下长得很健康,她很是依赖我,她就像是个天使,善解人意,却不是应有的执着与刚强。
“姐姐,你来了啊!”她兴奋地看着我,胸口上下起伏着。
我不由地皱皱眉头,上前爱怜地抚抚着她的背:“跑那么急干嘛,姐姐不是在等你吗?又不会逃走。”
她见我假装的怒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一把接过书包,她亲昵地的挽着我的手臂。
我们才一开始并肩往回走,她就开始喋喋不休:“上初中好无聊,家庭作业好多哦,真是累死了。”
她拽着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不着痕迹地撒着娇。
我微微一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套的我,不动神色地忍住笑容,眯眯眼:“好哦,那是不是累的连红烧肉也吃不动啦!”仿佛是意料之中的类似“威胁”的回答,雨晴假装撅起嘴唇,赌气似的轻哼了一声。
我忍不住笑了,这丫头,总是能让我这么释然,仿佛还有一个人呢!顿时,一股哀愁淡淡的涌上心头。他,去了很久了吧!
“姐姐,姐姐!”雨晴在一旁用力的捅捅我的肩,我这才收回思绪,淡淡一笑:“没什么,走,回家,姐姐给你做红烧肉。”
在饭桌上,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冰冷的氛围,我面无表情地给雨晴夹菜,低头扒着饭。
夏叔叔轻轻咳了一声,说:“因尘啊,过几天就是你十八岁生日了,叔叔打算给你办个生日宴会。”我继续扒着饭。
夏叔叔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董事,聚会是常有的事,只是我是极不喜欢热闹的,这一点夏叔叔知道,而且——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爷爷奶奶的祭日……
夏叔叔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快,语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我只是想十八岁一辈子就一次,如果……”
生日?我不由得想起了爷爷奶奶还在的那最后一次生日,爷爷特地从挑河的地方要了最大的一块分蒸糕,我还记得爷爷从怀里小心翼翼得把它拿出来交到我手上的时候,那目光慈爱的仿佛我就是全世界的珍宝,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在这样的看我了吧!而我生日,前后都是祭日……
“那你说……”夏叔叔探寻的声音撞入我的耳朵,我很感激他这么的为我着想,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便也不能再让他为难。
“好!”我头也不抬的答道,夏叔叔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耶!”雨晴兴奋地叫了起来:“姐姐那天我该送你什么好呢?”她眨眨水汪汪的眼睛,甚是可爱。
“雨晴,该去做作业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妈,不要嘛!”雨晴无奈地做着最后的商讨,不过还好她知道这是无效的,知趣地上楼了。
“哼!野丫头再怎么变也不会是公主的!”夏阿姨双手环抱在胸前,斜视着我,目光冰冷,满是嘲弄。
“对呀!”我抬起头,扯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就像麻雀飞上了那么高的枝头只会被摔死,怎么可能会变成凤凰呢?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不用阿姨来教了。”说完,我放下筷子,转身就走。
“你!”她欲反击。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然后就是摔筷子的声音……
我一头蒙在柔软的被子里,狠狠地吸了口气。
十年了,十年了,岁月看来并不是万能的,伤痛埋得越深,越平静。
以前还会说在靠我最近的地方默默地给我支持的人,现在,也只剩下一个了,就是我自己。
菊子和我只能偶尔见上一两面,林伯伯已经老了,不过身体还很硬朗。
前年我看过菊子寄来的照片,这丫头越发的水灵了,以前罗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觉呢。她那时也很体贴地寄来了林伯伯的照片,尽管我能经常见到林伯伯,我知道她是怕我想念吧!
有时候很庆幸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朋友,尽管寒歌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想打个电话给给菊子,现在正好是午休吧!刚要拨号,另一个笑脸就这么突然闯入我的脑海中,我慢慢的垂下手,又开始了回忆,现在的清越哥哥,你过得好吗?
“姐姐,你好了没有。”雨晴在外面催促着。我望了望床上那件蕾丝花边抹胸的黑色长裙,犹豫了一下。
“来了!”我一咬牙穿上了,抬头的时候,我也微微怔住了。
镜子里的女生淡淡的眉眼,淡淡的妆,嘴唇饱满丰润,头发微微得扎了起来,透着一丝慵懒和娇媚,却又不失性感,黑色衬得皮肤白的恰到好处,长裙贴着身体缓缓垂下,透着一股倔强,只是眼中那股冷漠和悲伤……
“唉”我微微叹了口气,慢慢戴上了配饰,看上去简洁却又得体。
“姐姐——”吱的一声,门打开了,刚刚还百无聊赖的依靠在门口的雨晴转头看见我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直愣愣的。
我被她盯得有点局促不安起来,低头摆弄着长裙,毕竟这是第一次这么打扮。
我咬咬牙,轻声问:“不好吗?我……”
“姐,你好美!”雨晴肯定得发出了长长的感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她小声地嘀咕着。
“什么?”我疑惑道。
“哦,没什么,美丽的小姐,请——”她侧过身去身子微倾,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我被她弄得晕乎乎的,双颊不禁泛上了一层红晕。
我笑着伸过手去,任由她牵引着缓缓地下楼梯。
“爸妈,你们看!姐姐穿这件衣服好漂亮哦!”雨晴忍不住兴奋的喊起来。
本来坐在茶几旁的夏叔叔看见我的时候愣住了,复杂的表情转瞬即逝,有一种似曾相识,又有一丝惊愕,我辩白不清。
夏阿姨则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满脸都是,与其说是惊愕,不如说是恐惧,不过都是掩饰不过的赞许。
夏叔叔轻轻咳嗽了一下,朝我伸出了大拇指,夏阿姨则不再看我,慌乱的捏着裙角略带慌张得转身出去了。
宴会里来了很多人,夏叔叔带着我接受着别人的赞美,我不得不微笑,毕竟我是主角。
“老夏啊,看不出来啊,这么漂亮的女儿藏在家里!”
夏叔叔的笑容有些僵硬,表情显然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他既高兴别人这么说,但又怕我会介意那两个字。
“谢谢!”我赶忙弯腰行礼,绽放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随后朝叔叔点了点头。
叔叔很是意外,随机笑容更是灿烂,兴奋地泛出了潮红,迫不及待地拉我走东走西,接受赞美的时候更是自然起来。
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我有些疲乏,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捧着一杯鸡尾酒,缓解一下酸痛的脖子。
不知怎么地,这样的氛围让我有一种嗜酒的冲动,好让那些埋藏的情感慢慢发酵直至崩裂开来。
不远处夏叔叔还在招呼着客人,不时地朝我的方向射来赞许的目光,我只得举举酒杯意思意思;阿姨一身耀眼的火红色,站在一群太太中间也是另有一番风情;雨晴一袭纯白公主裙,跟几位帅哥也聊得头头是道;菊子临时有急事,没能来,道了一万遍的歉,可我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我不由得垂下头,命运真是给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谁能预料十年之后的我竟然能也会有着蛋糕和礼服。
如果爷爷奶奶也在就好了,虽然那样或许我还是个灰姑娘,但至少我是幸福的,还能痛快并纯粹的笑着;又或者,他也在就好了……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共舞一曲吗?”一阵好听的男声把我的思绪带会宴会中,刚刚就有好多男士表达过共舞的邀请,只是我都一一回绝了。
呵,舞曲已经缓缓响起,我不免有些失笑,自己又走神了。
嗯?不对!我愣了一下,刚才,那分明是——我霍地转过身,紧张得有些微微得抖动,映入我眼帘的还是那不长不短的细碎的头发,俊俏的面容线条越发清晰,还是那样的微笑,分外温柔,一身黑色的西装。
我一时难以呼吸,立即转身想走。
十年了,十年了,日夜期盼变为现实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脚步有些凌乱,不知该往哪个方向。
“哗——”他一把拉过我,猝不及防,皮肤与衣料在空气中摩擦出轻微的声响,就像断裂的纽带又重新肆无忌惮地缠绕起来,我一个踉跄跌入他的怀抱。
“对不起,丫头,我回来晚了。”声音分外低沉沙哑,世界突然安静了,我所等待的终于有一个回来了,我的心,飘忽的心,就这么稳稳当当的尘埃落定了……
我就这么看着他,任由他带着我滑动着,他也只是看着我,一言不发,眼里有惊喜有坚定,还有悲伤。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话想说,但只能借着这无声的对望,倾泻着重逢的喜悦。
曲子结束的时候,他还是笑着拉住依旧呆愣的我,在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中慢慢向外走去。
夜风很凉,吹得我麻乱的神经渐渐清醒。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拉着,脸不自觉地红了,我从没有跟谁如此亲密过,可这种安宁的感觉却又让我不想放手,我期待了太久了。
我偷偷地看着他,身形坚挺,步伐简练,比以前多了一股男人的成熟。
我摇摇头,极力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这是在拍偶像剧吗?那么的不真实?我弯着手狠狠地掐着。
“啊!”他叫了起来,咦,他干嘛转过身好笑着盯着我,不应该是我叫吗?看来是真的做梦,不然怎么不痛。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得越发猖狂,他更加用力的握着我的手,一种骨骼和筋脉的真实感传来。
糟了,掐错手了,我这才意识到,便不好意思地朝他吐吐舌头。
他定定神,表情忽然安静下来,伸出手顺着额前被风撩起的发丝。
他突然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紧得似乎要将我揉进去他的身体一样,紧得我丝毫不得动弹,紧得我猝不及防,紧得我不想放开。
半饷,他缓缓开口:“丫头,你终于笑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笑了。”
10。正文…十年生死两茫茫(二)
清越哥哥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没有问他这十年来去国外都干了些什么,只知道他现在在他爸爸的公司协助,既然他闭口不提,就一定会有他的理由吧,只要他回来就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他有一种强烈的超过甚至是爷爷奶奶的信任与依赖,从五岁那年开始,莫名地遇到,滋生了莫名地情愫。
夏叔叔对那晚他的出现并不意外,仿佛是早就知晓的;阿姨对此事自然是漠不关心,从那天见到我下楼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惊恐的飘忽状态,看见我多了一种戒备。
只有雨晴凑在我耳边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她对这种帅哥从来都是很上心,我笑而不语。
她仍不死心,自顾自地说道,多了一丝惆怅:“姐姐你看见她的时候都会笑呢,我从没有见过笑得那样纯粹的姐姐,姐姐你总是很忧伤呢,哦~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她略微地抬头试探性的望向我,我的心被她的话弄的一惊,但随后又意会她话里的醋意,便笑着掩饰性得一把搂住她,温柔得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心思却不觉飞向另一个方向,我是真的喜欢他吗?只是,我可以吗?
“夏利言!我要毁了你!”
楼底下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和雨晴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对望了一眼,迅速走出房门。
在楼梯口的时候,我看见叔叔皱着眉,似乎很头疼,或许是习以为常了吧。
阿姨手叉腰,目光凌厉。
“你有本事就告诉她,你当出对她妈做了什么——”仿佛被什么刺到似的,夏叔叔一个挺身,像只被激怒的公狮,咆哮着:“够了!!”
“啪——”一声尖锐的巴掌打了下来。
不光是阿姨,连我也愣了,雨晴吓得浑身颤抖,我搂着她将她的的头埋进我的胸口。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像换了一个人的叔叔。要说以往,阿姨和叔叔也经常吵架,但是叔叔总是纵容似的让着她,从来没有如此大打出手过,而且刚才的对话似乎牵扯到了我的妈妈……
“丫头,在想什么呢?”清越哥哥从办公桌子前抬起头,看着我愣愣的发呆,忍不住问道。
我回过神,淡然一笑:“没事的,发个小呆。”然后站起身:“可以走了吗?”
“嗯嗯!”他紧紧领带,整理好办公桌子上的文件,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跟谁吃饭呀?”我问道。
“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见过。”他头也不回的答道。
二十八岁了吧,岁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