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半世流年 作者:往生传(凤鸣轩2013-06-02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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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眶有些潮湿:“所以……”我定了定神:“所以,这件事情,宋清越也是知情的了?”我突然想起宋清越那些话里的意思,而申以乔给他的那个包裹,一定也与这件事情有关了。在账本烧掉时的我的预感原来是真的,他们之间的纠葛,果真不是凭着账本的结束而结束,那果真是个开始。
“宋清越是个好孩子……”他顿了顿,目光停在了我手指上的戒指。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突然很复杂,几近崩溃的样子。
我赶忙站起身,扶住他,轻声唤道:“爸……”
他摆摆手:“孩子,你记住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爸爸!”说罢,他便坐回椅子上,垂着头,样子很是落寞。
我看着这些,悄悄退了出去。刚关上门,门外的范寒歌正在抹着眼泪。她似乎站在这里很久了。她朝我伸出手,我上前抚了上去。
“因尘,我们会幸福吗?”她泪眼婆娑,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冷酷的样子。
我无奈地摇着头:“你什么时候也爱问这些傻问题了。”
她叹了口气:“这么些年陪伴在老爷身边,老爷让我做了许多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他那时也说过我傻,说我为什么会做那些傻事。不过他现在不会再说我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顿了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还记得那年我遇到高天翔时,他留给我的那个问题吗?这样的爱怎么选?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老爷,老爷说如果是我们之间的爱,就不会是这样的限定条件,不会有雨天,不会有伞。我那时才明白,爱真的是很简单的东西,它只是彼此。那时的老爷在那样的圈子里做着那些事,如果我固执着我的单纯把自己撇在那圈子外,那么将永远不会有靠近的那一天。老爷疼我,他给我下了限定条件,才会有那些该做的与不该做的,但在我眼里那些都是一样的。爱首当其冲,便不会有选择。”她擦了擦眼泪,苦笑起来:“我再也不会问这些事情什么时候会结束了,这些我要的结束不该由他来给我,而是我们一同去结束。”
她握紧了我的手,我爱怜地拭去她面庞的泪水:“寒歌……”我不由自主地唤她,这一声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她冲上前一把抱住我,我知道这个怀抱她一直需要,正如我也一直需要。
“我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真的不知道,这些无休止的事情真的很要命。有时会做无底洞的噩梦,有时一觉醒来我甚至还会觉得自己在往下坠落。可是我还是会往前走,对这些危险视而不见。我只知道我的身边是他,走多远还会是他。可是如果没有了他呢?我该怎么办呢?”她不可抑止地大哭起来,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她的无助。
是的,谁都无法预料将来的事情,说抓住现在那也是不切实际的。对于这些人来说,现在就像未来一样虚无缥缈。范寒歌选择了这条路,我敢保证她对申万秋依旧是一无所知。正如我对宋清越一样。可正因为这样,这仅可知的爱才那么可贵。
“继续走下去,”我突然平静了下来:“一定要继续走下去,别让他变成你止步的终点。等过了那之后,他看到的永远只会是你的背影了。那时你在哭在笑他都不会知道了。”
我松开手,双手按住她的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明白吗?他都不会知道了!可是你还是爱他!在你心里的那块地方永远有它,这就够了。”
手指指向她胸口的时候,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我总觉得这句话似乎是个预言,那时我也会这么做吗?
67。正文…一见如故,再见陌路(三)
叙言带回闹闹和申以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闹闹一见我便扑了上来:“姐姐……姐姐……”
申以纯跟在后面笑着说:“嫂子,还是你最受闹闹待见了。”
我看到她的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也亮堂起来。
她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叙言后便靠了过来,目光打量到我手指上的戒指后停了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还好还好。”她转头责怪般地看向申以乔:“不然一定会跟他没完!”
申以乔无辜地耸着肩,大声宣布道:“今晚还有几个客人过来。”
我逗弄着闹闹的手停了下来,申以纯快人快语地问道:“谁?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回来?”
申以乔看了看手表:“快到了!”他顿了顿,朝门口张望着,突然迎了出去:“过来了。”
“那不是宋家的吗?他过来干什么!我哥都把嫂子接回来了……”申以纯很不开心地瞥着申以乔的背影嘟囔道。
叙言赶忙捅了捅申以纯,示意她住嘴。申以纯一时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的反应。
我抱着闹闹的手僵住了,他过来干什么?我好奇地看过去,他的身后跟着柳墨禾。范寒歌也注意到了,她走上前来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笑笑示意她没事,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申以乔带着他有说有笑地进来了,我抱起闹闹往沙发边靠了过去,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快到门口时,宋清越突然停住脚,在他与申以乔之间隔开两个人的距离,站在他们身后失神的柳墨禾显然被这个举动吓到了。
“来!”他伸出手:“小心点走!”
柳墨禾呆呆地看着宋清越,又看向我,眼神带着歉疚。
叙言看到这个,明显有些不开心。申以纯此刻完全说不出话来,靠着叙言,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跟宋清越已经是众所周知了,叙言一定跟申以纯解释过我跟他之间所谓的“关系”以及这空有其表的“婚姻”。叙言在乎我的感受,申以纯此刻也一样,但从她刚刚的语气可以听出,她打心底里还是希望我跟申以乔“将错就错”下去。
范寒歌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臂,暗暗地发力。申以乔此刻的脸色也很难看,说不出来的难看。
宋清越索性一只手拉着柳墨禾的手,另一只手圈上她的腰,带着她往前走着,柳墨禾有些不知所措,脚步乱乱的。“你一定要小心!”他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我可以很冷静地看待这一切。宋清越说过,一旦我离开了那里,在那之后我所见到的宋清越对我来说一定要是个陌生人。
他们逐渐靠近,宋清越依旧满脸温柔,小心翼翼地看着地上的路。柳墨禾一脸尴尬地看着我,这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按常理来说,她不是更该趾高气昂吗?可为什么她的脸上满是歉疚呢?还是我的错觉呢?
申以乔快步跟了上来,越过他们走到我身边。范寒歌则挡在了我们面前,一脸微笑:“稀客稀客,可惜老爷抱病在身,不能亲自迎接,我这就吩咐厨房下去加菜。”
宋清越礼貌地点点头:“有劳申夫人了。”
范寒歌转过身,看了看申以乔,又看了看我,面带忧色地离开了。
宋清越带着温和的笑容松开柳墨禾走了过来,申以乔抓紧了搂着我肩膀的手。
他看了看闹闹,闹闹没有回避,张着小嘴看着他。他伸手笨拙地拉了拉闹闹的小手,一边拉着一边转头对着柳墨禾说:“你看,孩子真可爱。”
柳墨禾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干笑起来,申以乔尴尬地笑了起来:“闹闹,快叫人,这是……”
“哥哥……”
申以乔话还没说完,闹闹便叫了起来:“哥哥!哥哥……”一边叫着一边拍这手。
申以纯走了过来,很大力地从我手中抱回孩子:“这孩子一定是吃错东西了,才会乱说话,您别见怪!”
宋清越依旧笑着摇摇头,叙言见状走了过来:“清越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推了推申以纯,示意她少说几句。
“带你未来的嫂子出来转转,恰巧以乔打电话说好久没聚了,这不就过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我们欢迎宋家人,不欢迎柳家人!”申以纯的火气从看到柳墨禾就没下来过,也难怪,闹闹被绑架与柳青山脱不了干系,而且她被击昏的伤口到今天还没愈合,还有我被柳青山劫持,腿上的伤到现在还疼。
“谢谢大哥赏光!小妹很爱开玩笑,大哥嫂子别见笑!”申以乔连忙打着圆场。申以纯被叙言拉着,极不情愿地上楼去了。
“怎么会呢?”宋清越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给柳墨禾披上披肩。“我想去拜见一下申老爷,不知方不方便?”
申以乔迟疑了一下,松开手:“方便,爸爸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宋清越转头拍了拍柳墨禾的肩膀:“等着我。”语调很是轻柔。从头到尾,他看都没看过我一眼,而我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脸上跟他一样,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就像他所说,如陌生人那样。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了我跟柳墨禾两个人。
“我们两个就没必要装了。”柳墨禾这才放松下来,自己坐在了沙发上,松了口气,显然刚刚宋清越的举动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叶因尘,想说什么想骂什么,尽管开口,现在没人了。”
我也走了过去,那恰到好处的笑容带着丝丝的悲伤:“我没有装。”
柳墨禾挑眉,一脸怀疑:“没有?”继而叹了口气:“我还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的,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贴心话我还是记着的。我柳墨禾也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你说过的那些话我考虑过,我是该为着自己而活,为着我父亲好而去做些改变。”
“谢谢你,墨禾姐,我明白你有你的难处。可是你也要知道,宋清越他是不会轻易装给别人看的,他这样说明他真的想好好跟你在一起,墨禾姐,这不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吗?”
柳墨禾有些着急:“叶因尘,你真是个死脑筋。如果是我所期望的,如果是他所愿意的,为什么到今天这里依旧是空空?”
她举起手,右手的无名指上空荡荡的。“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宋清越是个傻瓜,难道你要变成一个傻瓜吗?别跟我说宋清越跟你说了多少多少,我可以这么跟你说,爱与被爱是不一样的!我是不会再死皮赖脸地挡在你们中间了,就算是我父亲也不可以!”
我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顿了顿,伸出手抚上她的小腹:“可是这里有,墨禾姐,这里的我们永远都跨越不了。这是个生命,有了它你怎么洒脱得了!”
柳墨禾的身子颤抖起来:“不是的!这孩子……”她想解释什么,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我双眸含泪,却依旧微笑着看着她:“第一次见到宋清越的时候,我坐在河边哭,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后来我们再遇到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只是想尽力让我哭得更彻底点,他说他的沉默与陪伴是种帮助。他身边需要像你这样能让他在面对每一次伤痛时都伤得彻彻底底的人。”
柳墨禾紧紧咬着嘴唇,眼泛泪花。
“因爱而爱的,是神;因被爱而爱的,是人。你比我更早认识他,你应该知道一个孩子那么早地背负起神一样的使命时,他是不快乐的!墨禾姐,许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不管是你父亲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在他身边的始终只有你。宋清越是我的神,可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这辈子做了太久的神,我希望这个孩子能让他解脱。”
我抓紧柳墨禾的手,柳墨禾泣不成声:“因尘,你不能再等等吗?再等等好不好?算姐姐求你了!我……”
我费力地扯出被柳墨禾反握住的手,稳了稳情绪:“墨禾姐,我跟宋清越都是神,可我们却都希望彼此成为人。他的那个人不是我,我的那个人也不是他。你明白吗?”
柳墨禾还想说什么,却只是懊恼地垂着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因尘!因尘!”我侧耳听着,霍地站起身:“夏叔叔!”一边喊着一边小跑着朝门口走去。夏叔叔一把抱住我:“快给叔叔看看,听说柳青山那老家伙打伤了你,没事吧……”他摆弄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话刚出口,柳墨禾正好站起来。夏叔叔显得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柳青山的女儿在这里。柳墨禾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着跟夏叔叔打了声招呼。老刘叔也跟着进来了:“少奶奶……”他的眼里满是惊喜。
看到老刘叔,心里暖暖的。我只是点头示意他一切安好。
柳墨禾见状识趣地对着老刘叔说:“申家我还没好好参观参观,不介意带我四处走走吧?”说着便走了出去。老刘叔朝我点点头后便跟了出去。
68。正文…一见如故,再见陌路(四)
“夏叔叔,过得还好吗?饶一诺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他们一走,我便拉着他急切地问道。
夏叔叔依旧不放心地看着我:“饶一诺没有再找过我,叶瑾轩也像消失了一样。不是说饶一诺被柳青山抓起来了吗?那个孙董死了,估计这小子也难逃一劫!”
心里隐隐地不安:“雨晴呢?雨晴她……”
夏叔叔面露忧色:“那孩子也没有露面,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雨晴跟着饶一诺一起遭殃。之前听了你的掌握了一半股权,把这消息有意地放给了柳青山,奇怪的是,他似乎突然不再感兴趣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也觉得很奇怪,虽说柳青山是冲着账本去的,但其实那账本真的可有可无,莫伯伯是他的老丈人,莫伯伯又那么疼他的孙子,他是不会让所谓的账本变成威胁到柳青山的东西的。还有,之前柳青山处处招惹申家,宋家,甚至连我爸爸的公司也不放过,你不觉得太不合理了吗?柳青山这人虽说做生意很有一套,眼光独到,但是他犯不着把这一圈人都得罪了吧……”
我皱着眉头看着夏叔叔,他也是一脸迷惑:“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柳青山偷偷摸摸地以一批香水跟油画的交易重新回国。要知道,这些根本不符合常理,这方面的生意申家,宋家都是没有的,包括我大哥的公司。更何况当年他被莫言下了驱逐令,国内这几个莫言曾经的手下都不准接他的生意,更别提资助了。柳青山一有什么动静,这几个手下一定会去追查。查来查去只会是明货,没有暗赃。他这样费尽心机只是想告诉我们他走投无路了吗?”
“申万秋说柳青山在道上放风找一名毒品专家,你怎么看?”
“毒品专家?”夏叔叔摇了摇头:“不可能啊?这不是完全反过来了吗?照这样,柳青山把明货变成了暗赃,引起别人的注意,却又让别人一无所获。反而是该掩藏的毒品,却明目张胆地昭告天下,他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还有,你不觉得现在申家,宋家,还有我们渐渐地站在了一条线上了吗?”我叹了口气:“这又像是回到了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只是这次在我们三家人中,哪个才是柳青山最后的目标呢?”或许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这根本无关目标,也没有合理的解释,在这背后的人还没有真正浮出水面。
“没有谁是我爸爸的目标。”柳墨禾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跟夏叔叔惊讶地回过头,她的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笑容。“不好意思,无意偷听你们说话。”
夏叔叔看到她脸上很是不快,柳墨禾见状轻笑起来:“你们不要再琢磨我爸爸的心思了,作为他的女儿,从小到大我一次都没有猜中过。我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