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与王系列03王的恋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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冴纱也觉得害臊起来,跟着苦笑。
即使试图隐藏,但等待国王的焦虑,以及想尽早到王宫的急躁,全都被他看穿了吧。
「……不行,因为还有希望谒见的人民。」
山脚下通往神殿的入口,为了祝贺王室婚礼,大约在二十天前就已关闭,但直到所有希望谒见的人们全都平安无事抵达为止,大神殿都不能关闭。
「正是如此。这对冴纱大人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啊……」
冴纱忍不住回答。
「没有的事!那根本称不上是负担……多亏了以最长老大人为首的各位的包容,我才能成为罗刚陛下的王妃……因此,这边的职务,我会竭尽所能地精进努力……」
最长老沉稳地笑了笑,悠哉地说:
「不是的。您的内心非常光明磊落,但希望您不要勉强——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婚礼真的只能说是得到了神的祝福。毕竟王室仪式必须由『虹霓教最高神官』,也就是冴纱大人来执行,但因为您已经被世人视为『圣虹使』……圣虹使基本上是不会步出大神殿的,只要端出这个古老惯例就能推托掉……不这样的话,一人分饰二角的戏码就不成立了。」
呵呵呵。最长老扬声大笑。
似乎是为了让冴纱放松,所以刻意在聊天中掺杂了玩笑话。
最长老是个十分温文儒雅又心地宽大的人,在众神官中年纪最小的冴纱,能够饰演「圣虹使」这样的重要职务也是多亏了他。因此冴纱一直对他心存感激。
……与其让我这只是因为头发和瞳孔是虹色的新手继任最高神官,还不如让最长老大人这样完美的人成为圣虹使还比较妥当……
若是这位大人,他的话语一定更能沁入人心,一定更能平复人们的内心。
「但是……果然还是会担心很多事。一想到要是在典礼上做出什么失态的举动……因为这样的源由,让我有点心不在焉。也让各位见到我丢脸的一面……真的很对不起。」
冴纱一低头,最长老就笑着回应。
「不、不,请尽管宽心。我们也会马上整理行囊,跟着前往王都——再加上,这么说不知得不得体……距离上一次王室的婚姻之仪……记得是前前任国王以来,已经暌违数十年之久了吧?先王皑慈王成婚时没有举办婚礼,而先前罗刚王和美优良公主也完全没有举办婚姻之仪——太久没有举办,导致大家都忘记仪式的顺序了。就算冴纱大人的言行稍稍有点失误,也没人会知道。」
有人轻率地笑出来,但最长老也只是微笑,继续说下去。
「然而……仔细想想,美优良公主的事……真的不能吹毛求疵。谁让以宰相为首的重臣们,拼命地营造出是要迎娶『女性王妃』的模样,就算只有形式也好呢?」
地位仅次于最长老的长老们也插嘴道。
「当然,我们可以理解宰相他们的想法。虽然不及虹发、虹瞳的冴纱大人,但至少美优良公主是虹发,说不定能稍微讨国王的喜欢……不,就算最后骗了国王,但只要成婚,两人就不能离婚。」
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其他长老也开口。
「正是如此……不过,如果是会被虹发公主给蒙骗的单纯国王,我们也就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吧。国王对冴纱大人如此执着,要他放弃,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如果将那直性子的国王逼到死角,搞得他又抓走冴纱大人逃掉的话,就大事不妙。我们也只能忍耐,答应让冴纱大人每隔两天从王妃殿下换到『圣虹使』大人的职务——唉,以那个国王来说,真是个教人难以置信的妥协。」
「你说的对,要不是为了冴纱大人,他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说着说着,大家都发出近似揶揄的笑声。
但对冴纱来说,可是笑都笑不出来。
因为当时王宫的混乱模样,就跟最长老他们说的一样。
重臣们好不容易才将峥崄国的美优良公主召入王宫,却发现她的虹发是假的,再加上别说举办婚礼了,罗刚王根本不和公主见面,还把她放逐到王城内偏远腐朽的宫殿里。
……最后,因为公主殿下已经有交往已久的恋人,所以就把「王妃」的位置让给我……
把美优良公主牵扯进来的复杂状况,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冴纱吃了一惊。
因为从远方传来飞龙的振翅声。
……罗刚陛下来了……!
即使想压抑,但心脏却狂舞,胸膛因幸福感而发热。
黑发、黑瞳,经常一身黑色装束的国王,如同来自黑暗的使者自夜空现身。
飞龙停止鼓翅,翩然降落在屋顶上。
冴纱小跑步接近。
就算只有片刻,也想尽快到国王身边。
就算被别人笑也没关系。罗刚陛下是侈才逻的国王、冴纱的丈夫。为他奉献真心,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冴纱!」
虹瞳在夜晚的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
冴纱止住脚步,出神地凝视心上人。从龙背上俯视众人的容貌,是多么威风凛凛又英姿飒爽。
不管是凌乱的头发,还是迎风鼓起的外套,罗刚王的一切都让冴纱的内心颤栗。
操作缰绳让龙蹲下,国王探出上半身朝冴纱伸手。
同时以让人听得出神的低沉嗓音问道:
「等很久了?」
不过国王却在听到回答之前,就先环住冴纱的腰杆,单手轻松地将他抱上龙身。
「……啊……」
然后持续这个动作往上,直到他坐在自己前面。
冴纱就像个婴儿一样任其摆布。
国王轻巧地抱起冴纱,说道。
「你轻到像是背后长了翅膀。」
第二章
……但不是的,是国王的身体锻炼得非常健壮。
钢铁般的肉体,加上赤铜色的肌肤。
和纤弱的冴纱不同,完全是个成年男性应有的体态。
身体在颤抖。
热度从接触到的地方,开始朝全身扩散。
最近自己的身体所涌出的难受感,让冴纱打从心底困惑不已。
国王高声道。
「那……神官们,我就借走冴纱一整个月啰!……你们懂吧?这可是我们的婚礼之月。就算你们不爽,我也不会还的!」
国王就像平常一样话中带着一些傲慢,但声音里头却饱含笑意。
回应的最长老,稳重大方地鞠躬。
「详情我们都了然于心,国王——那么,冴纱大人,四天后,我们会在婚礼会场上见面……啊啊,届时得称呼您为『美优良公主』。我也得小心别叫错名字呢。」
最长老说些玩笑话,连离别之际都在为冴纱着想。冴纱也微笑以对。
「好的。我等您,最长老大人……还有众长老们也是,麻烦您们了。进行仪式的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好!回王宫!」
国王手拉缰绳,飞龙拍了几下翅膀,就飞入夜空。
每次,从大神殿起飞的这瞬间,心头都会微微紧缩。
身为神官却没有进行过充分的修行,只因为头发和瞳孔是虹色,冴纱就得以位居虹霓教最高位。
神官和人民全都视冴纱为神圣的存在,给予他特别待遇。
尽管心有内疚,但和国王一同飞入天际的这瞬间,冴纱就感觉得到了解放。
在国王面前,不需要戴面具,也不需要装模作样。
不、不仅如此,光是拜见到罗刚王的面容就足以让自己感到幸福……反而是面对大家的盛情,自己会心怀歉意且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看我,冴纱?」
耳畔接触到灼热的气息以及国王的声音。
平常低沉有张力的声音,跟冴纱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成甜蜜低语。
「因为让你等太久,所以你在闹脾气?」
热度包围整个背部。
冴纱咬着唇。
我并没有在闹脾气,只是心头热到说不出话来。
只要这位大人在身边,自己就无法掌控内心。
不仅出身、岁数、立场不同,自己的一切都和国王有天壤之别,还被无以言表的感情玩弄。
轻轻摇头后,声音再度接触耳畔。
「让我看看你的脸嘛。我有七天没见到你了……为了让这个月剩下的日子能够跟你度过,我可是拼了命地完成政务喔?就算跟你讨些慰劳也不为过吧?」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
由于国王像平常一样爱开玩笑,所以冴纱没办法流利地应答。
看到冴纱手足无措低着头,国王放声大笑。
「你还是老样子,冴纱!不管肌肤之亲几次,就算即将举行正式的婚姻之仪……你这容易害臊的习惯都治不好吧……?」
就算被嘲笑,也只能把头低得更低。
真是可恨的人。
这位大人都不知道,冴纱为爱单相思多久。一旦心生邪念,又是如何压抑自己的内心。
再加上,冴纱又是在严格禁欲的教育下长大的孩子。
「圣虹使」是神明的独生子。由于是不具备性别的至高无上存在,因此在举行即位仪式之际,就会进行丧失生殖机能的手术。
男性的话是切除外部性器官,女性则是缝合一半的外部性器官。
由于罗刚王迟迟没有发出许可,所以大神殿最后没有为冴纱举行即位仪式,也就是没有施以惨无人道的手术……正因如此,冴纱的性器官直到现在都还完好无缺。
迟早有一天,必须舍弃这具身躯的性别。不可以去思考跟性有关的事物。这一生都不能和任何人有肌肤之亲的行为,只能过得清心寡欲。
如此觉悟、封闭内心的冴纱,甚至从未用自己的手抚慰身体过。
直到先前都还不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有性行为。
……可是,每次都是我被戏弄……
因为冴纱一直低头,国王便从身后戳戳他的脸颊。
「哎呀,晚上又不睡觉在看书啦,只要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伤脑筋。」
但是,一直被戏弄果然让人火大。
冴纱板着脸孔回嘴。
「……既然如此……一点点也好,请您变成比现在更不会迷惑冴纱的人!请您变成丑陋到只消看一眼,双目就会溃烂的模样,发出的声音要像蟾蜍一样刺耳……我的心会颤抖、会害羞,都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您太完美了!」
一瞬间,国王目瞪口呆到说不出话来,但下一秒就开始哈哈大笑。
「你真敢说!竟然赞美我到如此夸张的地步。就算是我,也敌不过你的『嘴』甜啊!」
「我这不是赞美!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如果那只是社交辞令、庸俗的谄媚言语,该有多好。
这位大人根本不了解自身的魅力。
从孩提的时候开始,只要拜见他的尊容一眼,当天的心情就会很愉悦,若是能和他说上一句话,心情更是恍如上了天堂。
从一直尊敬、憧憬的伟大国王身上得到情爱,甚至还有希望变成王妃。冴纱会感到困惑、狼狈、欢喜,不都是当然之事吗?
蓦地。
国王止住笑声,自背后紧抱住冴纱。
「……冴纱……我好想见你。」
热情澎湃的声音,满是思念。
甜蜜到简直要发疯的感受,让身体仿佛快融化。
对啊。暌违七天才见面,自己并不想跟心上人有口舌之争。
冴纱也道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是的……我也……一直很想见您。」
他在内心继续接着说。
每晚都想到梦见您,想您想到差点憎恨圣虹使这个职务。每天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等待能跟您重逢的那一天的到来……
不只冴纱,国王也无法治愈心中的疯狂甜蜜感。好一阵子都沉默不语,只顾操纵飞龙。
大约飞了有一刻之久吧……
到了芳苑山的上空后,不知为何,国王拉起飞龙的缰绳。
「如何?有看到盖在山顶的宫殿吗?夜间视力不错的你应该看得见吧?」
伸手所指的地方,确实有座白色宫殿。
即使是在夜间,也依旧燃起火堆继续建造工程的样子。
心脏怦通跳了一下。
「……那是……?」
国王自豪地说明。
「当然是我们的新宫啰。本来要花时间慢慢盖,不过,我现在命他们加紧赶工。因为我已经等不及婚姻之仪的到来了。」
「……我们的新宫……」
太过感动导致声音颤抖。
「嗯。我跟最长老约定过了吧?每隔两天你就得来往王宫和大神殿。我也觉得那样太可怜了……不过,若在这个地方,不需要飞很远就能到啰?」
事实上,从位在广大的侈才逻国土正中央的王宫出发,到北方的大神殿,即使骑乘世界上速度最快的「飞龙」,单程也需耗时五刻。
有什么东西涌上心头。
王宫里头的花宫也是为了冴纱而盖的宫殿,不过很小。但眼下正在建筑的,却是花宫根本不能相比拟的气派宫殿。
温柔的手搂着冴纱的肩膀。
「你喜欢吗……?」
「……喜欢,我非常喜欢。」
「花宫也好,这边的宫殿也好,全都随你使用……如果还想要,不管几座我都会盖给你?」
不了,有这些就已让我享有无上关怀了。冴纱在心中这么说。
这位大人,真的很温柔。
即使接二连三地给他添麻烦,但只要是为了冴纱,他什么都肯做。
「……我……方才还有话没说。」
「嗯?是什么?」
「……您必须矫正的……还包括了您的心……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希望您能变得稍微冷漠一点。」
不那样的话,冴纱的相思病只会变得更严重。
突然,国王拉起缰绳。
「原本想要尽快回到王宫的……但实在太远了……都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晚上突然看到飞龙过来,卫兵个个看起来惊慌失措。
他们点起火把,冲到飞龙旁边。
「国、国王?……冴纱大人也亲临……!?」
「万分失礼。我们不知道两位大人今晚会莅临……!」
国王把冴纱抱在腋下,直接跳下飞龙。
「够了!别管我们,全都退下!我们只是顺道过来——啊,不对,寝室整顿好了吗?有没有简单的饮食?去问负责的人!」
像连珠炮似的说完,罗刚就搂着冴纱的肩膀进入宫殿。
士兵们呆立片刻,但马上就追了过去。
「……国王,冒昧打扰。由于是预定两位在婚礼过后,也就是下个月才迁入新城……因此,宫殿内部的设备和装潢都不齐全。女官和侍从也都还没找齐,若您有任何需求……」
罗刚回过头,大声恫吓。
「烦死了!这种事我知道!……看了这边的模样我会不知道吗!我只是想和冴纱稍微恩爱一下。少来碍事,去拿香油过来!」
冴纱缩起身子。
不管有没有别人在场,国王说起房事来是毫不避讳。
据他听闻,历代的王妃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有接受国王尊贵的精子,因此每一晚都要在家臣面前打开双腿……
但是王室的惯例,身为平民的冴纱怎会知道呢。只不过,被第三者知道性爱之事,总是让他感到难堪。
一瞬间,害怕的颤抖奔驰全身。
……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在意吗……
冴纱也曾和历代的王妃殿下一样,一度在人前敞开双腿供众人观赏。
那时,他因为太过羞耻而失去意识,所以记忆不甚清晰……可以的话,他只希望和罗刚王两个人,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进行性行为。这么想的自己……太任性了吧……?还是说,国王比较喜欢在人前也能自然打开双腿的人呢……?
迅速走到宫殿走廊的国王,突然停下脚步。
「冴纱!」
一把将冴纱搂进怀里,然后激烈拥吻。
「……啊……」
背脊弓起。
站着接吻,让冴纱站不稳。
由于国王的身高比冴纱高很多。因此,冴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