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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其实只恋长安雪-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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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长身玉立,眉目如云出远岫,清冽,风情。
  “你有没有听到琴音,”男子唇角勾起淡淡一抹笑,“迎风而去,逆流而上。”
  “三生谷那边有什么动静罢。”青衣如玉的男子慵懒道,语气颇不在意。
  “但愿是呢,”方才的男子继续道,“又有亡魂来了。”
  无心懒懒转眸。
  一身缟素的女子脚腕缠着红色的棉绳,踉踉跄跄地走在红花丛中,眼神空洞,茫然,望着远处漂渺的水天。
  “是红色?”无心口吻清闲。
  “嗯。”男子淡淡应声。
  “所以又想起枫别雨来了么。”无心哑声道,“她死时也是一身缟素。”
  “亡魂大都相像,”男子摇头,旋即淡笑,“婆婆已送她轮回了。”
  “二十四桥,枫别雨。”无心沉眸。
  “嗯。”
  “你有什么打算?”无心问。
  “任它轮回罢了。”男子答道。
  “它执念太重,这样也可以?”无心的话有些意味不明。
  “那么你认为——”男子笑道,“杀了它么。”
  无心摊手,“已为亡魂,何以赶尽杀绝。”
  “渡者到了。”男子道。
  无心看去,一叶小舟突然出现在烟雾缭绕的三途川上,舟尾立着风骨清朗的老者,目光中尽是宽厚。
  女子到了岸边,系着红色棉绳的脚微微迟疑,但还是踏上了小舟,铜铃声起。
  老者看到那段红色,捋了捋花白的长须,眼角的皱纹叠起。
  渡船缓缓摇过来了。
  “无心,”男子淡淡收回目光,“交给你了。”
  无心懒懒点头,“嗯。”
  渡者将船划了过来,“神尊,这亡魂如何处理?”
  男子笑着看了一眼渡者,没有说话。
  无心接过话来,“除去执念,任其转生。”
  “这……”老者思忖道,“它脚腕上是红色,恐怕难以处理啊。”
  “你不用管,”无心抱臂道,“婆婆自有办法。”
  渡者点头,“好,老夫去了,告辞。”
  无心微微点头。
  “薄情,现在打算如何?”无心问道。
  “走一步是一步了。”
  “花葬怎么办?”
  “派青青去,或者你。”
  无心睨了男子一眼,“薄情,你果真打算帮她?”
  “这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么。”男子笑着,语气清浅,却苍凉。
  “好,”无心道,“我去做,把她带到你面前。三生谷那边怎么办?惊鸿发起狠来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是呢,”男子微微蹙眉,风华不损,“告诉惊鸿,别折腾死了就行,或许,留着他,还有用。”
  “你变主意了?”无心看他,“所以惊鸿一早就看出你无意取孤息之命才会自己动手?”
  “他还真是胆大呢。”男子略略转眸,眼底风情肆意,那遍地红花,又怎敌他一寸风华?
  “他这是爱管闲事,”无心笑道,“不过他胆子确实挺大。”
  “红花酒没饮够罢了。”薄情轻描淡写道。
  无心脊背冒了一层汗,红花酒算什么,他腹诽着,你别把人打弱水里就行。
  薄情抬眸,悠悠道,“无心。”
  无心惊,“啊,什么?”
  “没什么。”男子笑了一笑,无心总觉得那笑意表面正常无比,但就是有一丝狠毒隐藏其内。
  男子接着道,“只是想唤一唤你罢了。”
  无心:“我错了。”
  “错?”男子指尖开出一朵红花来,“我可不知六界五族内素来优雅的无心神祗也会犯错。”
  无心默默泪奔,“不挤兑我你会死么。”
  男子抬眸,“你说什么?”
  “天气真好。”
  男子眸中光芒潋滟,“无心,看来你是习惯了被惊鸿荼毒,只这一时半会未相见,你便已然不正常了。你看看这天气,告诉我,好在何处?”
  月光低垂,白雪纷纷。
  无心:“……是景好,好景!”
  男子优雅一笑,月光刹时失华,“我冥界之景,虽是好景连天,这世间又有几人可想看见?或者说可曾看见?”
  “世人贪生,”无心道,“即使踏上黄泉,也无不是怀着对前尘的眷恋,或者毫无意识,眼神茫然,都不会有心欣赏这美景罢了。”
  “那么无心,你是愿意守着这无穷无尽的美景与寂寞,还是换人间百年的甘苦与冷暖?”男子笑着问道,一双凤眸皆是风情。
  无心懒懒看他一眼,“薄情,你今日颇为怪异,怎会问起如此问题?我自然是愿在此地,即使光阴无休。再说,有你与惊鸿,我这辈子,怕是寂寞不死了。”
  “是呢,”男子笑得优雅恣意,“你果然是与我极为相近之人。”
  无心唇角微挑。
  男子不再说话,只看着烈火一样的红花绵延至天尽头,眸中晕着笑意。
  良久,无心的青衣动了动,“我去趟长安。”
  男子笑着点头。
  无心又道,“这次,是你赢了。”
  “是呢。”
  “那个叫梨落的国师,似是可看透这一切,”无心思忖道,“不过幽冥之域,倒是没那么容易被堪破。”
  “送花葬回长安是他的主意?”男子笑道,“他演的这出戏倒是极好,只是可惜了北归尘一番设计。”
  “梨落知,孤息知,你知我知,可北归尘,却不知。”无心意味深长道,“情字深沉,岂能说断就断?北归尘,他把花葬的感情想得太脆弱了。”
  “那是因为他希望如此罢了。”男子仍是笑着。
  无心点头,“也许。我先去了,接下来,就该是我们走这步棋了。但愿这是最后一步,这场赌局,也该结束了。”
  男子略点头,无心青衣微动,踏花而去。
  清脆的铜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男子转眸,那叶小舟驶了回来。
  “神尊,”老者略拱手,“老夫已将亡魂送往奈何,就看孟婆怎么做了。”
  男子微微一笑,“多谢呢。”
  老者捋须点头,撑船而去。
  “接着,就该是我要怎么做了呢。”男子看着腕间的白花。
  “你说,会不会万劫不复。”他指尖拂过那白花,白花盈盈泣泪。
  “纵使万劫不复,这所有的罪孽,也就结束了罢?”
  男子在雪中立得笔直,任语调暗收苍凉,可眸中永远笑意微漾。
  就快要终结了。
  如果这真的是终结,他便不会再如此活在这世间?是诀别所有的流年?
  那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与某个人的一段对话:
  ——拥有无穷尽的生命真的好么?
  ——若这生命中,出现一个能一直陪伴对方的人,大抵是好的罢?
  ——就是说如果两个人拥有不一样的生命最好是不要在一起?
  ——剩下的那个人会寂寞。
  ——那至少曾经有那些回忆啊。
  ——流年孤冷,再回首那些记忆,岂不是更加悲凉。
  ——可是,我就想和薄情这样待着。
  ——我说过,不要对我产生任何执想。
  ——如果呢?
  ——花葬,你还太小了呢。
  ——如果呢?
  ——我会杀了那人。
------题外话------
  ⊙▽⊙有什么不懂就问。因为有妹子说后面越来越高深她有点不懂,其实有伏笔的地方后文都有填坑。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吾乡长安可归矣

  二十五°吾乡长安可归矣
  七月的日光骄烈的笼在繁华的长安城里。纵天气炎热,可长安向来不缺的,便是婉转的叫卖。朱雀街上,人流不息。身着素色裙衫腰配玉玲珑手执印花伞的女子们三三两两走过,沿街洒下清脆的笑声。
  直到这一刻,花葬才恍觉,长安,依稀眼前。
  重楼无数,紫阙不孤。
  是她的长安,她曾无数次于梦中走在长安城里,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嘈嘈杂杂的声音不绝于耳。白衣的少年红裳的女子结伴走过,惊艳了长安婉转的流年。
  此刻,这长安,这繁华长安,它真切地在她眼前,亲切,自然。
  眸中霜雪瞬间融消,她低叹道,“长安,吾归矣。”
  立在人流中,男子略拱手,“姑娘已到长安,在下告辞。”
  心头掠过一阵宁静,阔别故乡一年,身陷种种谜团,再归来,故乡依旧,任是谁,都无法阻止这样的情绪蔓延罢?
  人生在世,所求的,不过一毫的暖意。这一毫,可能是眉眼清俊的男子等待某个女子撑伞走过身边;可能是一夜风雨,请缨无路,但蓦然惊醒后发现纸窗前的女子为你挑灯复补衣;可能是红衣红烛下,喜纱揭开刹那,面前丰神俊朗的人正是当年温酒的男子。可能是很多,也可能,只是一点点。
  比如此刻,比如花葬。
  时虽七月,心如三月。
  花葬笑得眉眼弯弯,“多谢公子。”
  寄晚书神色坦然,“姑娘客气了。”
  花葬笑着摇头。
  寄晚书抱拳,正欲转身离去,脚步却停滞了。
  “公子可有话说?”花葬笑问。
  “在下本不想叨扰姑娘雅兴,”寄晚书道,“只是,看如今姑娘如此怡然,想来在下所想多余了。”
  “那么,公子原本想讲什么?”
  寄晚书眸中略略茫然,“是陛下之意。”
  花葬心沉了沉。
  是啊,还有北归尘啊,她怎么能刚回长安,便忘却了陪她度过一年朝夕的人?
  她要救他,她不会丢下他。
  “陛下吩咐过你什么?”花葬问道。
  寄晚书摇头,“当日在祭天仪式上,在下并不知姑娘话中之意。但陛下确实……此事很是蹊跷,陛下似早已料到今日之事,送姑娘回长安是陛下之意,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还有一点……”
  “什么?”
  “梨落国师似是也知此事,”寄晚书眸中有微微的迷惑,“但陛下并未将此事告诉除在下外的第二人,国师当日举动,明显是顺着陛下的意思,想让姑娘离开长安,但国师又怎知?想必如传闻,是国师晓天下之事罢?既是国师有意如此,在下,也便顺意而行了。”
  “陛下为何千方百计想让我离开帝都?”花葬突然问道。
  寄晚书皱眉,“陛下说姑娘久别故乡,而他又不能许姑娘其他,且他日帝都定有变,不如令姑娘早日离开,免得身陷其中。”
  “他这倒是在为我着想,”花葬声音附着细微的冷意,“只是,他把我的感情看得太脆弱。”
  “陛下心意在下也略知一二,”寄晚书道,“陛下不希望姑娘涉入此事。”
  “我若是一定要管又如何?”
  寄晚书微叹,“陛下自知命不该绝,自会有人替他续命,陛下已归去,他不希望那个人是姑娘。况且,国师一定也知这一切,所以才会顺着陛下的意思将姑娘送回长安。”
  “他想让这一切就这样结束?”花葬道,“他就这样甘心离去?即使是被人算计利用也毫不计较?”
  “陛下只希望结束所有的罪孽。”
  “他自以为是结束,然而只是开始罢了!”
  寄晚书抱拳,“该说的在下已如数说完,还请姑娘遵照陛下之意,让他可安心。”
  “你们果真以为国师会顺着北归尘的意思?”花葬突然冷冷道。
  寄晚书没有回头,“那也与姑娘无关。”
  “既然如此,我怎么样也与你们无关了。”她瞪着寄晚书的背影。
  寄晚书声音中亦有了冷冽,“请姑娘自重。”
  微微沉默,花葬道,“梨落不会让北归尘这么轻易地死去。”
  “只怕整个弘安,不出今日,便会传遍归尘帝崩的消息。”寄晚书手垂在身侧,微微握紧成拳。
  “北归尘是无辜的,你们为何见死不救?”花葬苍白着脸。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寄晚书略略侧过脸,“只是之后的结果,不是姑娘你能担得起的。”
  “什么意思?”她问道。
  寄晚书大踏步走远,“若是不想造成更深的罪孽,不想悔之不及,不想令陛下恨你,便顺从这一切。”
  “如果不呢?”她咬唇,跌落在地。
  寄晚书的声音顺着长风传来,“姑娘不会知道这是一场牵扯了几百年的事,如果姑娘知道你的对手不仅是梨落国师一人,还有四大公子,又如何?”
  花葬瞬怔。
  巨大的空白掩盖了过来,她几乎无力思考。她是从何时起,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境地?寄晚书说了这么多,他到底知道什么?那么刚才的那些话,他是在骗她?
  她虚弱地摇头,不,不是这样。
  到底是什么,可以让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帝王这样死去而无动于衷?又是什么,使得其中一些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脑中的弦绷得死紧,乱麻一样的谜团互相缠绕,拘束地她无法呼吸。
  她微微冷静了下,稍稍分析了下寄晚书所言。
  首先,她与北归尘之间,是那人设下的风月局,那人有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也无力去探索。
  第二,正如寄晚书所说,若此事并非偶然,而是已延续了几百年,那么那些恩怨,又是什么?如此大的时间跨度,北归尘又为何牵扯其中?是谁从几百年前便已揣测到了今日之事?他究竟是顺天意,还是从那时起就开始策划?他是一人,还是一个团体,抑或是许多不同的势力?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三,看北归尘的意思,他应该早知今日之事,他又为何不避开?换句话说,他明知自己为棋子,任他人算计利用,他又为何坦然处之迎面而上?他知道自己会死,又不会死,他知道有人会救他,他不希望那个人是她,就是说,其实他早知她会如此?那日与她争吵,只不过是想令她心冷不去理他罢了,那么,送她回长安,就是他料到今日之后,永寿仍会有变故出现而她却已没有机会知道?那么那个变故,会是什么?
  第四,寄晚书说她的对手不仅有梨落国师,还有四大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从时间上来看,国师与四大公子确实有可能与几百年前的事有关联,但他们对弘安的赤心天地可鉴,又怎会与她站在对立面?她一定是站在北归尘这边,当日祭天仪式,她的举动无非已向永寿,甚至整个弘安宣布,她重视北归尘,她不希望他死。虽然是她不顾礼节大喊陛下已殁之类的话,但明显,她从心底是抵触他的死的,那么,所有人就都可以看出来,她会想方设法地救他,哪怕是孤注一掷,也在所不辞。既然如此,疑点出现了。当日在场之人,皆是弘安臣民,没有人有理由看着自己的君主那样死去而无动于衷,相反,他们的举动有点过于僵硬,像是蹩脚的表演,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也都对这一切,了然于胸。既然如此,北归尘,究竟做了什么,可以让这么多人看透这些而表面依然波澜不惊?那么,寄晚书说,北归尘只将这些告诉了他一人,这话,是假的?或者说是北归尘并不想让寄晚书知道已经有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故意这样说?他为何不想让他知道?难道他是在忌讳寄晚书?一个是帝子,一个是禁卫首领,这二人之间,究竟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帝王去忌讳他的臣子?又或者,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是她草木皆兵?其实北归尘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走漏风声?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将这些告诉他的臣民?又或者,不是他告诉的他们那些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是谁?他为何这样做?当日国师的突然现身,是不是预兆了什么?难道是他告诉的他们?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梨落的举动,按寄晚书的话来说,无非是顺着北归尘的意思,且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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