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转身,我已别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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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磁性的嗓音低低的笑了:“好,那我期待着明天你给我的惊喜。”
当天回去之后,我开始收拾明天出发要用的东西,封绍钦这几天回来得很勤快,看到我收拾东西,不着痕迹的坐到了我的身边,架着大长腿发问:“收拾行礼是要去哪?”
“工作。”我没看他,径自快速收拾着。
“你们公司这是要全面发展德智体,从室内到野外的延伸觉悟性?”
我抬眸,怔忡的盯了他片刻:“封少,麻烦你别说火星语。”
他腆着脸,突然丢了句:“我也去!”
我说:“工作,没办法带拖油瓶去。”
“我草!本少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拖油瓶了?我怎么说也是集智慧与英俊于一身的封氏太子爷!”
我抹了把额际,替他汗颜了一把。他整个晚上一直缠着我……
“封少,你睡床上吧,你这样抱着我有点热。”我闭上眼语气没有起伏,反正推也推不动他,劝也劝不了他。这丫的顽固得就像狗皮膏药,蒸不烂,煮不熟。
“带我去。”
我说:“你要喜欢打地铺,那换我去床上睡。”
他耍赖:“咱们六神合体,去床上睡吧。”
我快被勒得窒息了,拽过他的手臂,妥协了下来:“是你自己非要跟去的,到时候不能有怨言。”
“你不带我去才有怨言。”他的语气这才轻快了些。
我说:“那你现在放开我,自己去床上睡。”
“这个……没问题。”他也知道我不能缠得太紧,再缠下去铁定翻脸了。于是谈好条件之后,爬起身去了床上。
第二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拿了早餐回房间:“媳妇儿,吃早餐吧。”
我冷着脸:“别叫我媳妇儿。”
他笑着点头:“好的,圣爱媳妇儿。”
他坐在我对面,咬着三明治,表情暖昧的打量着我。他的视线太强烈,让我没办法假装没看到,于是抬头问他:“看什么?”
他说:“发现你越看越好看。”
我白了他一眼,说:“是因为我带你一起出门,所以才觉得我美好了吗?”
他想了想,认真的说:“不排除这个原因在里面。”
我冷笑了两声:“你很快就会觉得我没你想像的那样美好。”
看了眼时间,我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起身去浴室换下了衣服,拿过背包:“出发了。”
“车子已经准备在楼下了。”他那模样似乎有备无患。
“不用开车去,不抵什么用,车子进不去的。”
“啊?”封绍钦一脸错锷,但是没有多问,因为我勉强答应他跟去,本就对他有些不耐烦。
我带他打车赶去了与黎央会合,这两人见面那表情都像吃了屎一样臭。
封绍钦:“为什么会有个野男人?”
黎央:“我可不善长照顾小弟弟。”
我剥了块口香糖等到长途车过来,见他们还愣在原地,我回头问了句:“要不要跟上?”
这两人互瞪了一眼,前后跟我上了车。车内都坐满了人,只有最后一排座位是空着的。
我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封绍钦霸道的将黎央挤开,坐在了我身边隔着黎央。
黎央戴着墨镜,将鸭舌帽压低了些,塞着耳机,似乎昏昏欲睡。封绍钦的头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时间久了有些酸疼。可看他浅睡的模样,又不忍心将他闹醒,便也随他去了。
路程有些远,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倒在封绍钦的怀里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到了站,身上盖着他的黑色皮质夹克外套。
我拿下外套要还给他,他推回了我的手:“披着,下午冷了。”
说着径自提过背包,领先走出了车。这里是一个古老的小镇,来回就这一班车。
黎央估计没来过这种地方,新奇的四处看了看:“这古镇还真有点儿意思。”
他拿过相机开始拍照,我看了眼时间,说:“别拍了,现在赶紧走,估计到晚上七点多才能到达村子。”
“什么?还得走?!”黎央可能是累了,指了指后面的古镇:“难道我们今晚不在这里住下来?”
我说:“即然是带你玩点儿新奇的,自然是比这更有趣。”
因为这句话,黎央咬了咬牙继续跟上,此时没车了天色渐暗,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倒是封绍钦,让我很意外他出奇的适应环境。我们走了很远的偏远小道,他都不吭一声。
这几天气温上升,草丛里偶尔会有蛇藏着,在我们经过小道时,黎央歹势的差点踩了一条眼镜蛇。
吓得他立即软瘫在地,颤声喊着:“快,快把它给弄走,我最害怕的就是蛇!”
封绍钦嗤笑了几声,看了会儿好戏,见我捡了树枝正要过去,一把拉过了我的手腕:“你干嘛?”
我撇了撇嘴:“你没看到蛇正盯着黎央吗?”
“蠢女人,那是眼镜蛇,攻击人的速度是五步蛇的十到十五倍,但是从毒牙射出的毒液是所有的毒蛇射程最远的,准确度百分之百!”
“快救我啊!!”黎央差点就要哭了。
“喂,你别乱动,你一动它就会攻击你。”封绍钦说这句话时,无良的笑了起来,看着瞥过来的视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收敛了笑。
他夺过我手中的树枝,说:“我把树枝一扔,你就将外套蒙住它,那谁,我等下叫你跑,你就跑,听到没有?这蛇有攻击性,指不定会追着你跑,所以速度要快!”
我将外套一扔,封绍钦叫了声‘跑’!黎央一跃而起,刚才不断叫累的他跑得比谁还快。
当赶到小村子里,倒是比预期的提前了半个多小时。黎央后怕的往草丛四周瞄了瞄,打了个冷颤:“我想回去,我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
封绍钦一脸戏觑:“大哥,那赶紧的,别打扰我和我媳妇儿乡村蜜月游。”
我无奈看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封大少爷,对黎央安慰道:“你别怕,不会像刚才那样总会碰到蛇,蛇其实是很害怕人类的。”
黎央一脸怒容:“你说带我来见识好玩的东西,就是这种鬼地方?你特么玩我?!”
“你别冤枉人,明明我媳妇儿只喜欢玩我。”说着,封绍钦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说:“媳妇儿,晚上小钦钦随便你玩。”
我狠狠白了封绍钦一眼,对黎央说:“我的确是想让你来见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即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相信我?”
“媳妇儿我相信你。”封绍钦立马表了态,我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
大约走了五分钟,我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农舍时,敲了敲贴着关公的木门,没多久有人来开了门。
来人叫田伯,大约六十来岁,人很精瘦,穿着一件老旧的汗杉,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我时突然一亮。
“圣爱?”
“田伯,好久没来看您了。”
“快,快请进来。”田伯将我们请了进去,家里正在用晚饭。他家老伴赶紧又多准备了三对碗筷。
“圣爱,这都差不多两年没来过了吧?你还记得来看我们,我们俩老家伙别提有多高兴了,我再去炒两个菜,你们先吃的。”见田婶子要起身,我拉住了她。
“不用了,这些就挺好的,能有吃就不错了。”说着我拿了两个地瓜,给他俩一人分了个。
封绍钦完全不挑食,拿着个地瓜啃得倍儿香。黎央勉强的啃了两口,可能是饿了,又觉味道也还不错,吃了整个地瓜,桌上的菜没有动筷子。
封绍钦食量大,吃了三大碗白米饭。看着他还跟个小孩似的狼吞虎咽,我不由得失笑。
伸手捏过他嘴边的饭粒,本着不费一粒粮食的美德,我将米粒送进了嘴里。他微愣了两下,突然凑上前来,在我的唇边亲了下。
众目睽睽之下,我弄得老脸微荡,蹙眉斥责:“你给我规矩点儿!”
田伯和田婶子抿唇笑了笑:“圣爱,这是你男朋友?”
我怕封绍钦乱说话,快速答了句:“还在观察阶段!你快吃,发什么愣?!”
说着,我用手肘撞了下封绍钦结实的臂膀。他打了一个饱嗝,说:“我吃饱了。”
田婶给我们打扫出了两间房,封绍钦与黎央一间,我一个人一间。
睡到半夜,我感觉自己被什么给重重的压着了,有些喘不过气。推也推不动,脸上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不断滑动,我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当看到眼前的人时,我怒斥了声:“封绍钦!你……你干什么?”
“嘘~”他性感的唇往左勾起,邪性一笑,压低着磁性的嗓音说:“当然是干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
小木床不是很结实,他这块头太大,随便动一动,那木床发出吱吖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听着不知为何让人有点儿尴尬。
我不敢挣扎得太厉害,怕惊醒了他们,这屋子没啥隔音效果。
“封绍钦,你别乱来!”
他见我一脸坚绝,满是委屈的将脸埋在我的胸口:“你要这样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无奈:“我折磨你什么了?”
他装佯带着哭腔说:“让我看得着吃不着,难道这不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明知道他是装的,但我却还是心软了下来。耐着性子跟他说:“封少,我们不能再这样。”
“为什么?我想要你,你明明也很喜欢我抱你的感觉,那我们就应该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我没这么容易被他给洗脑。
我说:“你先从我身上下去,你压着我了。”
他终是听话的翻了个身,半坐在了我的身边,眸光深沉:“我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之间……又不是没有过,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了?”
男人便是这样,他们的天性使然,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会做出各种讨对方喜欢的事情,如同雄孔雀开屏,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可人终究是高级动物,有种东西叫灵魂。
“封少,你爱过一个人吗?”
他的表情微僵了下,随后扯出一个极不自在的笑:“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多余的。”
这个答案明明在预料之内,可心口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刺痛了下。
我问他:“所以你想要我,并不是因为爱情?你只是不甘心,我总是拒绝你,你喜欢冒险,也喜欢去征服,越是得不到的,才能吸引你的兴趣,对吗?”
他吸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虽然说得没错,但也不全对。我当然是喜欢你,所以才会想要你。”
我笑了笑:“可是你会喜欢很多女人,你要了我之后,你会要更多的女人。”
他紧抿着唇,沉默了下来。
我说:“我要的东西,如果你给不了,我会一直拒绝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行为。毕竟这场戏合作的日子还长着,闹得太僵对彼此都不好。”
他猛然从床上跃起,没有再纠缠下去:“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他感觉有些陌生的背影,我的鼻头有些泛酸。把话都说开了,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不清了吧?
这里的清晨很美好,能听到院子里的桑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鸟儿清脆的鸣叫,温暖的阳光斑驳洒下。我起了个大早,站在院子外深吸了口气,似乎能闻到空气中的泥土气息,回归自然。
早晨我帮田婶子做了面饼,磨了豆浆。豆子是他们亲手种的,新鲜口感特别甘甜。
黎央昨天似乎睡得很好,今天和昨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喝了口豆浆后,他那双平日里冷漠的眼睛奕奕生辉:“这个豆浆,和我平日里喝的口感好多了!这个面饼也很好吃啊!”
“那你多吃点儿。”我微笑着对他说。
封绍钦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从起床到现在没有正眼看我。我想大概是昨天的话有了作用。这本应该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可总觉得心口突然空了,被挖走了一大块。
田伯家里有自己的果园,菜园子已经翻新准备种下菜籽和菜苗。出发前我让他们带了几个面饼,便跟着田伯走了。
黎央好奇的询问:“我们终于要去干有趣的事儿了?”
我用力点了点头,说:“保证让你毕生难忘,而且我也保证是你从来没有玩过的,新鲜着呢。”
黎央无比的期待起来,还催着:“那走快些,快点!”
封绍钦默默的跟在身后,不发一语。他不犯二的时候,看着很高冷不好亲近。刚开始与他接触,我甚至将他划分为了危险份子,不可靠近那一类。
黎央早就看出了封绍钦的不对劲儿,撞了撞我的手肘,特八卦的问:“他怎么了?咋天还兴志高昂的,今天就跟歇了的黄花菜似的。”
我敷衍了句:“可能,大姨爹来了吧。”
直到田伯将我们到了水田边,那一望平洋的稻田让黎央与封绍钦傻了眼。
直到田伯率先下了地,开始插秧,黎央下意识就调头走,我一把拽过他:“黎大明星,别怂!不是想玩点儿好玩的?”
黎央气得脸色铁青:“你竟让我干这个?!还他妈好玩的?你逗我呢!你们要玩泥巴自个儿玩!”
就在我与黎央争执不下时,封绍钦饶有兴趣的撸起了裤管下了地,还一脸认真的向田伯请教一些常识与技巧。
这一路封绍钦的表现,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他似乎能快速适应一切环境,并从中学习和发现新的东西,并乐此不疲。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真的只是封氏太子爷这么简单?
黎央脸色略显尴尬,我跟着下了地,记得上次来这里时是两年前,那时候还和安瑞东好好的,现在物是人非了。
黎央足足挣扎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些想下来了。直到他完全放低了姿态,加入了我们,开始找到了劳作的乐趣。
此时正是采茶忙时节,山里喊起了采茶歌,声音撩亮悦耳。黎央微怔了片刻仰着脸看向那片葱郁的山林,只闻其歌声,不见其人。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泛红。
田间的小伙子们与采茶姑娘对歌,那场面才叫好玩。
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
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姐妹们东山西山采茶忙。
插秧插得喜洋洋,采茶采得心花放。
你追我赶不怕累,敢与老天争春光,争呀么争春光。
午饭时,田婶子送了饭菜过来,一些特色野菜与腌菜,他们饿极了,送来的饭菜都一扫而空。
劳作了一天,末了。仨身上脸上都是泥。
封绍钦早已没了颓丧之气,对黎央说:“大明星,你现在这大花脸,估计扔你妈面前都认不出了。”
黎央抓了一把泥就往封绍钦脸上砸去:“哈哈哈哈哈……”
“草!!”封绍钦跟装了发条似的耍起了疯,连手抓泥瞄准黎央一通砸。黎央打得连反手之力都没有。
“你们别闹了!都快要把桩稼给闹了。”我将他们赶了上去。
男人之间的友谊都是不打不相识,打完闹完,哥俩好的打着赤膊就往村头那条清泠泠的河水里一跳。
我坐在河边将脚上的泥都洗了,河水还凉着,想叫他们上来,看他们玩得欢,笑了笑作罢。
回去后吃了晚饭,我和田婶子摊了凉席在桑树下,点了驱蚊虫的香。今夜月朗星明,岁月静好。
我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田婶子和田伯怕打搅我们,都回房间了。
黎央似乎有了新灵感,正拿着ipad在做新曲。封绍钦疑惑的问:“田伯和田婶难道没有儿女吗?”
提到这个,我有点儿伤感,说:“有的,他们有一个女儿,可是五年前得了绝症死了。我和他们的女儿在大学的时候是朋友,那时候我生活拮据,田晓就经常带自家的腌菜过来给我下饭,一带就三年多。
我没有家,每年过节她就会带我来这里过节,田伯和田婶子很亲切,就像我的父母。田晓去了之后,我也一直有来看他们,只是近一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拖了很久才过来。”
说完,黎央与封绍钦都在盯着我瞧。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怎么了?”
黎央吸了口气:“原来你这么惨。”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别介,我说出这些,不是让你们来可怜我的。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封绍钦失笑:“我可没可怜你!就是觉得……你很了不起。我妈妈去了之后,外公将把我接到了国外生活,外公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