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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半婚主义-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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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接,一连几遍都没有人接。滑几下屏幕,我给任强打电话。
  任强接到我电话很惊讶,道。“老板娘,你不是被绑架了吗?”
  “……伊兰呢?”
  “这……”任强欲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挂断电话,我对赵龙道,“去一加一酒吧。”
  赵龙见鬼一样看我,结巴好一会儿道,“姐,你,好了啊?”
  “我一没杀人二没犯法,怎么不好了?倒是你,”我道,“你知道你绑架了我吗?”
  赵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姐,你讲点理,明明是你绑架了我。再说这事儿都过去了,你上网看,关于你的消息一点没有。展先生办事……”他一顿。吡牙笑,“姐,往左转还是往右转,我不认路。”
  的确,网上没了我丝毫消息。赵龙说,他微博上@余扬那张照片惹了大祸。差点把他自己送到监狱去。
  还好,他虽然嘴贱手欠,可作奸犯科的事不敢做。还好,锁定他定位找到我们的余扬还算讲理,没有太难为他。还好,余扬有足够大权势平息这场乌龙闹剧。让赵龙可以带着我平静的横穿中国。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猜测展韩两家会不会二次联姻和不久前展明毅狱中受伤差点丢命,被保外就医的消息。
  呼……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人走路迈左脚还是迈右脚都能上头条。
  还不到酒吧营业的时间,不过门已经开了。我进去时,站在吧台后的任强着实吓了一跳。
  “见鬼了还是不认识了?”我坐到椅子上。敲敲吧台,“我渴了。”
  任强倒杯温水推过来,嘿嘿陪笑,“这不是没想到老板娘会突然回来嘛。”笑完,小跑着去后面搬酒了,不再搭理我。
  晚上五点,酒吧开始上人。以前一加一酒吧的顾客主要以小资白领为主,而现在……
  十几岁的高中学生,打扮的花里胡哨,一看就是混混的不良少年,化着浓妆,衣着暴露的女人……
  乐台上站着组乐队。主唱妹子的深v低的能看到肚脐眼,裙子短的可以看到黑纱底裤呃,没穿底裤!
  唱着唱着,举起麦克塞到嘴里来了个深喉。吐出,拉出长长一道银丝。
  酒吧不过是才开场就沸腾了,无数男女挤在并不宽敞的舞池里扭动身体。五光十色的闪灯打下,像群魔乱舞的鬼怪!
  赵龙转一圈,回来对我道,“姐,这是你的酒吧?”
  是啊,这是我和何丽的酒吧?我们的路线是小清新唯美风,而现在这……
  拉住忙前忙后不往我身前来的任强。我道,“伊兰是不是把酒吧卖了?”这事何丽提过。
  “没,没有。”
  话音没落,一只酒瓶砸在吧台上。酒和玻璃四处迸溅时,赵龙一把把我拉到一边。
  我这还没看清砸酒瓶的人是谁,已经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最里面的包厢里出来。推搡着往外轰。骂道,“长眼了吗?厉老大的地盘也敢来闹,是不是活腻味了!”
  厉老大……
  厉三哥?
  我走进吧台,伸手拽过任强,“厉三哥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早,早在了啊。”任强后仰着身子。往下掰我手,“老板娘,厉三哥不是看你面子才送酒的吗?这都半年多了,后来看场的都是他们的人,还有乐队……” 
  “你他妈把手放开!”赵龙跳进吧台,薅住任强的手。道,“我姐什么也不知道,你乱说什么呢?”
  “咦,今天怪事了,竟然来两砸场子的!”撵走闹事人的那两个男人回来,拄着吧台往里面跳。抓住赵龙就想动手。
  “误会,误会!”任强连忙高声阻止,“自己人,自己人。孙哥李哥,这是我们另一个老板娘,不是砸场子的。一场误会!”
  被叫李哥的人松开赵龙,打量我两眼,哈哈笑了,“老板娘啊,哈哈,老板娘不好意思,实在是我们兄弟没见过你。松手,松手,这是自己人。”李哥拉住孙哥出了柜台,对我道,“老板娘,查帐是吧,你慢慢查,我们兄弟虽然在这看场子,可一分酒钱也没欠。”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出吧台,老远,大笑声传来,“两个老板娘……那不是能双飞了?”
  “怎么回事?”我扭头,看向任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说?!”
  任强轻叹一声,“这,说来话长。”

  ☆、141 饿死我了

  说来话长?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看了眼乌烟瘴气的酒吧,我起身上了二楼。走过楼梯拐角,看到一只猫脸形状的水碗。
  我脚刚一顿,任强便主动解释,“吉米吉娜不见了,很久了。”
  二楼的办公室锁着,我让赵龙踹门。里面一片狼藉,花瓶碎片和a4纸扬的到处都是,两组沙发歪歪斜斜的横在地上。
  休息室的门大敞四合的开着,曾经我和何丽都很满意的半透明兰花纹玻璃上是条条裂纹。
  踩着一地狼藉在蒙了一层薄灰的沙发上坐下,我对任强道,“你说吧,从头到尾,一点一点来。”
  任强坐到我对面,有些担忧的看了眼门外,舔舔嘴唇说开了。
  这事,还要从厉三哥让人来送酒开始。
  厉三哥的人到酒吧来时,没有人知道这么回事。不过那时厉三哥的手下很守规矩,放下酒也不提成本,只让酒吧的人签个字就行。
  只是这字谁敢签?如果对方只是个一般的酒水供应商也就罢了,可对方是厉三哥,跺跺脚海市在颤三颤!
  最后是何丽及时赶来。签的字。
  这事我记得,那天我突然决定要出去散心,任强和我打电话时说厉三哥来送酒。我当时很担心,还给何丽打电话,何丽说什么事也没有,让我尽情去转,去玩,怎么开心怎么来。
  “然后厉三哥的人就经常性在酒吧进出了。”任强一耸肩膀。摊手继续说下去。
  从最开始的一两个人只来坐一小会儿,到后来两三个人在酒吧里常驻。不过不惹事,反而帮着看场子,对何丽的态度还不错。
  何丽挺反感的,我们这个小酒吧一不涉黄二不沾黑,做的都是清水生意,就是有闹事的也就是喝醉的痴情男女,哪里用得着看场子的。
  而且是厉三哥的人。这说来说去都是欠了份大人情。
  于是他就和来看场子的人交涉,让他们不要来了。
  店小,实在养不起大佛。
  可没用,来人说这事和何丽无关,而是厉三哥给他兄弟面子。
  “他兄弟?谁?”
  “彼得。余。我亲眼看到那些人对彼得。余先生毕恭毕敬的打招呼,彼得。余先生和他们经常说话。”任强道,“伊姐和彼得。余先生你也知道,中间隔着层半透明的玻璃纸。谁也不捅破。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那段时间,两个人的感情升温很快,我们笑叫彼得。余先生姐夫,伊姐也不生气。脾气也好很多……”
  “再后呢。”
  厉三哥和彼得。余认识?
  我对赵龙摆手,让他拿纸笔给我,按在膝上乱画。
  “再后……”任强顿了下,苦笑出声,“谁他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伊姐怒气冲冲的去找了厉三哥……”任强双手揍在脸上猛揉两下,脸型变了,嘴型也变了,“两天没回来,再回来,那些人叫她嫂子……”
  我攥着笔,在纸上一圈又一圈的画圈。
  所以说,厉三哥送酒来,不光是因为我在船上赢了酒,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因为他和彼得。余关系不错,是兄弟。
  可如果不错,他怎么会碰兄弟的女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伊姐不让。再说,老板娘……”任强长叹一声,“就是你知道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对方是厉三哥,而且那段时间厉三哥对伊姐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我抬头看任强,笔在纸上戳了个洞,扎在腿上,刺痛。
  的确,我知道了也没办法。可我更恨我和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何丽的事事事不知。
  “还有吗……”如果厉三哥对何丽很好,酒吧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还有看场子的孙哥李哥,怎么可能说出双飞这种话,对何丽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老板娘,我就是一个调酒的,你和伊姐看得起我让我挂个经理的名头,可他们的事我知之甚少,实在看不清……”
  我牙咬的咯吱做响,盯着任强不放。
  和我对视两眼,任强停下,错开目光,“后来彼得。余又来海市。时不时来酒吧一趟。我猜测,我个人猜测他应该是想带伊姐走。也不知道厉三哥对这事知不知道,反正有一天,他突然就带人来酒吧了,直接到楼上来找伊姐。没过多长时间,彼得。余也来了……从那天起,酒吧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老板娘,正好你回来,我想和你说一下,我做到这个月底就不做了。以后……”
  “那天发生了什么?”
  任强垂下头,递过一张名片给我,长叹,“老板娘,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的你想知道,要问彼得。余。他已经回爱尔兰了,这是他电话号码。”
  我接过名片,问,“伊兰在哪?”
  “厉三哥带走了……”任强起身,走到门口处,眼圈一下子红了,“也许,在海里。”
  门一开,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进。
  赵龙哈哈假笑了两声,对我道,“姐,你朋友真会玩儿,故意和这哥们编故事给你听。不会一会儿她就会从门外跳出来,和你说给你个惊喜吧?”
  我眼粘在半开门上,想着门突然像赵龙所说一样被何丽用力推开。她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来腰,过来给我个拥抱,用力拍我后背说,“哈哈,二逼了吧,让你他妈的这么久不回来!”
  “姐,姐你别哭!”赵龙手忙脚乱的往我手里塞纸巾,“你这才刚好,姐。来,吃糖,吃糖。”
  “。”我眨掉眼中水雾,对赵龙伸出手。“给我。”
  “姐,你看,要不这事和……”
  “给我!”我对赵龙大吼,“你到底是我弟还是展寒阳的狗!”
  赵龙舔舔唇,先倒出两粒药给我,才把放到我手心。
  我接过,照着名片上的号码给彼得。余打过去。
  彩铃响起时,我道,“出去。”
  “姐。”
  “滚出去!”
  赵龙长叹一声,道,“姐,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就叫我。”
  我不说话,他转身大步出去。
  一遍没人接。
  我又拨了二遍三遍。
  终于,第四遍时,电话对面传来彼得。余模糊的声音,“哈喽?”
  “你好,我是。”我想了下,道,“我是展冉。”
  “方小冉。”彼得。余的声音瞬间清晰,笃定的道,“你问何丽的事。”
  我坐直身子,戴上耳机,把放到腿上,“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
  “是,我后悔我知道晚了。”电话里,传来磨牙声,“我应该在认识你们那一刻就查明白!”
  “所以呢,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一切。”彼得。余冷笑一声,“那我就从头讲给你听!你知道姓厉的在海市黑白都有涉及吧?”
  我嗯了声。厉家这些年虽然面上很光鲜,可底子还是黑的。
  “何丽去找厉三哥,是因为有人在酒吧里贩毒……”
  不是厉三哥的人在这里贩毒。可他的人默许。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人,酒吧里的正常员工敢怒不敢言。
  一来二去,原本正常的酒吧很快被摇头丸k粉果冻等等轻毒品攻占,而来消费的人也不再是那些下班来找乐子放松的白领。
  对此,彼得。余劝何丽把酒吧关了,离这些人远点。何丽也满口答应,准备关酒吧事宜。
  可,酒吧无人接手。侧面一打听,从中做梗的竟然是厉三哥。
  何丽怒了,从小弟身上打听出厉三哥在哪儿后,不管不顾的找上门去了。
  再后,事情就偏了。
  酒吧里的毒品和社会闲散人员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可何丽也成了厉三哥的人。那段时间,厉三哥走哪都带着何丽,对何丽的要求是随叫随道,根本不管何丽当时在做什么。
  我想起我上次回来,何丽满身都是欢爱的痕迹,送我上机时,一个电话马上转身走了。我问她是谁,她说是一只发春的畜牲。
  当时我以为她说的是彼得。余,原来那个人是厉三哥。
  我发呆走神时,彼得。余已经说到他是怎样被家里人押回爱尔兰,又是怎样和何丽联系上,最后痛下决心要回中国带何丽走的。
  厉三哥是很厉害没错。可他不可能把手伸到爱尔兰去。就算能,彼得。余所在的家族在当时也不是泛泛之辈。
  一个月前,彼得。余终于找到机会来海市。他劝何丽和他去爱尔兰,什么也不要管,只和他走就行。
  他给了何丽飞往爱尔兰的飞机票,和何丽约定在机场不见不散。
  可何丽没去,不仅没去,厉三哥的人还找到机场。把彼得。余带到了酒吧里。
  “你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吗?”彼得。余磨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知道吗?!”
  我握着站起来,走到半合的门前。楼下劲爆音乐炸翻房顶,五颜六色的灯光把昏暗的楼道晃成妖媚的洞穴。
  “酒吧里开着音乐,站的全是姓厉的人……”
  我轻轻合上半开的门,思绪跟着彼得。余的话在酒吧每一处走过。
  他被拉下车,推搡进音乐嘈杂却无人说话的酒吧一楼。楼梯很陡很窄。却站满人,办公室也一样。
  办公室里声音也很嘈杂,可却不是音乐。而是女人的哭喊夹杂着呻吟。
  彼得。余疯了,他听得出那是何丽的声音。他想冲进休息室,却被那些保镖拦着靠不近一步。他气的砸了办公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半透明的门上映出互叠的身影,听着何丽的声音由哑变弱,最后只有音乐和撞击声。
  里面彻底没有声音后。办公室里的保镖都退出去了。彼得。余一脚踹开门……
  浑身赤裸躺在床上,被束住手脚没了意识的何丽。同样赤裸,压在何丽身上,拿着刀子,在她肩膀上挑去一丝血肉的厉三哥。
  “从头到尾姓历的手下没打过我一下,可那一刻我……”
  “你和他不是兄弟吗?”我踢开休息室的门,大喝打断彼得。余的话,“他的人一下也不动人,为什么要动你的女人?!”
  “我兄弟?”彼得。余疯笑两声,咬牙道,“你还没想到这其中的原由?方小冉,和姓厉的是兄弟的人是余扬,是我的好外甥展寒阳!姓厉的他针对的不是我是展寒阳,他搞错人了!”
  “……什么?”
  “何丽她什么都知道,可她什么都不说!如果她和姓厉的说出你和我好外甥的关系,她现在已经和我在爱尔兰。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知道吗?本来我是订了提前一天的机票的。可何丽不同意,因为你被绑架了,她不安,她要等到你被找到的消息。活着,带你一起,死了,给你收尸。”
  “现在不用她给你收尸了,方小冉,你给她收尸吧……fuck!”电话对面的彼得。余大骂,“你们在关我到什么时候,我他妈连打个电话的自由都没有了!”
  嘟,电话断了。
  赵龙推门跑进来,“姐……”
  “别过来。”
  “啥?”
  “出去,不许进来。”
  我站在被我踹开的门前,阻止赵龙再往前迈步。就好像,一丝不挂受尽屈辱的何丽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可惜。并没有。
  那天的事发生后,楼上再没来过人,里面的一切都保持着那天混乱的模样。撕碎的女人裙子内衣散了一地,床头上系着撕成条的男人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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