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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枝红杏翻墙来+番外 作者:窨花茶(潇湘2012.07.13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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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紫月惊得花容失色,连连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是一场意外,但……”南宫羿幽黑的眸底蕴满了坚定,“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承担这样的责任。”
  听完南宫羿对那场意外的简单叙述,林紫月心中充满了酸涩的苦味,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敏感的抓到了一个要点,他们的夫妻之实是被迫的,而不是情到深处的产物。
  这个发现,让她的本来已经皱成一团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丝平复。
  “羿,我支持你。”林紫月违心地说出会被认为是很识大体的话。
  南宫羿有些黯然,“你应该知道,父皇已经赐了她公主的封号,不久便会跟尉迟季然联姻。”
  “我听说是柳妹妹自己选择的尉迟太子,想来,心中应该极爱慕那太子的。”
  南宫羿的心猛的一缩,林紫月的这句话,无疑说到了他的痛处。
  “尉迟季然知道我和她的事,却依然要娶她联姻,只怕另有所图。”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怕尉迟季然另有所图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层便是,怕柳清凌会因为失身之事受到尉迟季然的轻视。
  “月,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林紫月睁大了双眼,从来不求人的他,今天居然要拜托她。
  “我想知道她的近况,但是我……实在不方便去。”南宫羿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
  紧紧咬了一下美艳的双唇,林紫月绽出一个倾城的微笑,“好,我明天就去柳府看望柳妹妹。”
  “月,谢谢你……”南宫羿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林紫月的心在颤抖,面上却依然微笑着。
  只要他整个人,整颗心都是自己的,即便他和别人有了夫妻之实又有什么关系?他对柳清凌不过是一种愧疚,一种责任。
  柳清凌面对林紫月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就如本来是别人的东西,无意之间让自己占用了,再也无法完整的还给别人。
  她装作无事,强颜欢笑,“林姐姐,你怎么来了?”
  林紫月望着清凌那张既清秀又有几分俏皮的小脸,恨不得立刻上去将之踩在脚下,任意践踏,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柳妹妹,那日离宫,我们也没能好好说上话,再过几日,你又要远嫁他乡,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月,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不来看看你。”她盈盈笑着,似乎真的是在倾诉着姐妹情深。
  “谢谢姐姐……”清凌低了头,心中感动不已。
  “柳妹妹,我有几句心里话想问问你。”林紫月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美目打量着屋里的丫头们。
  清凌会意,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又关上门,问道:“姐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林紫月拉起清凌的手,轻叹一声,“妹妹,可苦了你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其实你可以选择羿的啊,这样就不必远嫁他乡,饱受亲人离别之苦了……”
  清凌大惊失色,刚才以为林紫月不知道自己与南宫羿的事,尚且可以平静对她。现在却不知该用何种面目对她了。
  “林姐姐,对不起……这事都怪我,他是为了救我才会那样的。”清凌有些急,“你不要难过,是我连累别人,那真的就是一场意外……”
  “柳妹妹……”林紫月忽闪着沾满泪水的睫毛,尽量让自己装的善解人意,“你的心意我都懂,那是一场意外啊,我怎么会怪你呢?这事你该早和我说,虽说我和羿的事,是皇上早就默许的,如果妹妹介意,我会向皇上请求让你嫁给羿,或者我们共侍一夫也比你现在这种状况要好百倍啊。”
  “林姐姐……”清凌被林紫月感动的一塌糊涂,上前抱了她,伏在她肩上抽泣着,本以为林紫月会指责于她,没想到她却处处为自己着想。
  林紫月斜睨着清凌的后脑,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觊觎我林紫月的男人,我不会让你有什么好下场,幸好你够聪明,选择了远嫁他乡,否则你岂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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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二是南吴国使团离开东越京城的日子,也是柳清凌远嫁的日子。
  东越皇宫内,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祥和的气氛。
  东越皇以公主出嫁之礼厚赐了嫁妆,太后及贵妃娘娘念及柳清凌是替六公主远嫁的他乡,也赏赐了很多东西。
  再加上柳府本身的陪嫁,柳清凌也算是嫁的风风光光。
  所有妃嫔、皇子、公主等都聚到宫门处,给南吴国使团及红杏公主送行,却独独少了翼德王南宫羿……


  第七十三章 来人,停车!
  所有妃嫔、皇子、公主等都聚到宫门处,给南吴国使团及红杏公主送行,却独独少了翼德王南宫羿。
  原来东越皇昨日下旨,让翼德王留守宫中,以备后患。知道内情的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东越皇为了防止儿子在关键时刻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下的一道旨。
  与皇宫各处喜庆有着明显的区别,文山宫里依旧一片幽静,除了几声鸟鸣,便是大片竹林随风舞动的沙沙声。
  南宫羿坐在书桌前,盯着手中的玉佩上的“清”字,怔怔地出神:她坐在草地上,狼狈至极,花花的小脸带着憨笑;她一身华服,坐在台上,怀抱琵琶,引人注目;她闭着眼睛,放松的躺在他的怀里,模样乖巧可人。
  狼狈的她,美丽的她,娇俏的她。
  流泪的她,坚定的她,选择别人的她……
  南宫羿闭了眼,双手托着头,痛苦地闷哼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整个脑海中全是她,为什么,又是为什么,她在脑海中的每一个画面都会使他的心脏不可遏制的抽搐般的疼痛。
  紧紧的,紧紧的将玉佩握在手心里,仰起头,睁开眼,幽黑的眸中蓄满了深深的痛楚。
  言墨站在一旁,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自从那日从地下妓院回来,主子的心情就一直不好,这几日更是茶饭不思,话说的就更少了,常常一个人一坐就是大半天。
  正想着,南宫羿却突然站起身来,目光深邃而坚定,“言砚,去备马。”
  一直抱着剑靠着门框的言砚赶紧站直了身子,“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皇上不是下旨……”
  言墨闻言抢先一步跨上去,拦了他的去路,“主子……我的好王爷,您万万去不得。”
  南宫羿慢慢推开他阻拦的臂膀,深吸一口气,“我必须去。”
  言墨顾不得礼数,上前拉紧他的一条袖子,“主子,皇上下旨,不让您私自出宫,即便您现在抗旨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我知道您对柳清凌有愧疚,可是……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妃……”
  一句“别人的妃”引得南宫羿心又是一阵的剧痛,身子晃了晃,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只是想去送送她……”
  言墨望着王爷眼中掩藏不住,让人动容的痛楚,突然醒悟到什么,松了手,“好,我们陪着王爷一起去,一起去送送她。”
  ※※※※※※※※※※※※※※※※※※※※※※※※※※※※※※※※※※
  透过车窗,看着送行的人群,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中。柳清凌重重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窗帘。
  还未擦干脸上的泪珠,车门帘突然被撩开,一团耀眼的紫色钻了进来。
  “清清,你看这是什么?”尉迟季然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举到清凌的面前,脸上带着孩子般得意的笑。
  “绿豆酥。”清凌回答着,慌忙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下。
  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尉迟季然凑近她身边,故意夸张的皱了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盒子明明是我大哥送行的时候给你的,你以为我没看到?”柳清凌没好气的一把从他手上抢过了食盒。
  打开来,里面果然装着满满的一盒绿豆酥。
  心酸地拿起一块,慢慢咬了下去,还是那样甜,那样好吃,眼前浮现出,那日在祠堂里三个哥哥给自己送绿豆酥的情景,眼泪又簌簌的滚了下来,一滴滴落在了怀里的食盒里。
  尉迟季然盯着她的眼泪,有些心疼,想安慰,又不知怎么开口,索性托起她下巴,吻了下去。
  和前几次的强吻不同,这次的吻温柔而缠绵。
  清凌僵直的身体,在他细腻的柔情中,慢慢松驰下来。
  尉迟季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他很想搂紧她,狠狠地、毫无保留的吻到她喘不过气,但终是只是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摩挲着。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唇从她的上面挪开。
  他不敢再对她用强的,怕她会厌烦自己,反正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又何必急于一时。
  “嗯,味道不错。”尉迟季然用手指将唇边从她那里粘来的绿豆酥的碎屑一点点抿进嘴里,一脸满足的神情。
  清凌低了头,脸变得绯红,啐他道:“没脸没皮。”
  “怎么?我是说绿豆糕好吃,又不是说你……好吃。”尉迟季然斜眼睨着她的俏脸,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坏笑。
  “你……你……”清凌有些气急败坏,顺手抄起刚才放在一旁的食盒盖子扔了过去。
  尉迟季然本能拿手一挡,盒盖被挡飞了出去,在车厢里反弹了几下,最后准确无误的回弹到清凌头上。
  “尉迟季然!”
  尉迟季然看着清凌自作自受捂着额头大叫的样子,忍不住抚掌大笑,“真是冤有头,债有主,想谋杀亲夫的女人就是这个下场。”
  清凌将怀里的食盒放到一边,不甘心的又抄起盖子,朝他打去,两人一来二去,竟然在车厢里过起招来,不过清凌那点功夫哪是尉迟季然的对手,没过几招就被他反拧了手腕,压在身下。
  “你这样想打,不如我们去床上打怎么样?”尉迟季然低垂着眼睑,手指轻轻蹭着她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的脸蛋,嘴边挂着的坏笑使眉眼之间堆满蛊惑的媚态。
  清凌又羞又气,扭着身子挣扎着,睫毛紧张地忽闪着,“好歹你也是一国太子,怎么老是这样没正经的?”
  尉迟季然也不介意,依然嘻笑着,“闺房之乐还分太子与平民吗?”
  “你你你……你别乱来啊,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看着她心虚但嘴上依然强硬的样子,尉迟季然忍不住继续逗她道:“哪有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明明是在爱妃的车辇上。”
  “现在外面全都是人,和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区别?”
  “原来爱妃是这担心这个,这个更好解决。”
  说着,半起了身,扬声道:“来人,停车,你们退到五十步开外。”
  “遵命!太子殿下。”车厢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很快清凌便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然后是侍卫退下的脚步声。
  尉迟季然得意洋洋地看着她那张表情多变的小脸,坏笑道:“怎么样?爱妃现在总可以了吧?”说着,便俯下脸想要亲吻她。
  清凌把脸别到一边,情急之下脱口喊道:“你是不是那那些像你梦中情人的女人们,都是这样不分时间地点,与她们上床的?”
  尉迟季然一愣,以前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即便穹洲三国人人都以为他风流成性,他亦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但今天听到她这样说自己,却本能的想要辩解。
  “如果我说那些女人,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你相不相信?”
  清凌一惊,看着尉迟季然陡然敛了笑意,变得正经的脸,思维有些打结,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你和我说这个作什么,我……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尉迟季然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直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你不感兴趣……很好!”
  说完,起身,弯腰出了车厢。
  “继续赶路!”
  “遵命!”
  随后马车又开始向前行进。
  柳清凌摸着生疼的额角,心中纳闷,这男人真是喜怒无常,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他了?


  第七十四章 北齐皇家影卫
  又行了一日,南吴国一行人来到溯江边。
  溯江发源于南吴国境内的层云山脉,一路向西,穿越南吴、东越两国,由东越国的东边处入海。
  南吴国使团出使东越便是乘船顺流而下,返程走水路虽是逆水而上,但是水路走起来还是比陆路要舒服一些。
  南吴国船队一共由三艘大型船舶组成,主船是最大最豪华的一只,足有三层楼高,格子花窗、浮雕栏杆、船身四周贴着浮雕祥云,整条船极尽奢华,也彰显了皇家的富贵、华丽的气质。
  清凌下了马车,陪着她远嫁的春桃和夏荷赶紧过来搀扶。走上大船,凭栏而望,江水辽阔,让人心胸也开阔起来。
  远远的传来一阵空远的箫声,清凌只顾看江面上的景色,并未在意,到是一旁的夏荷的说道:“公主,你听,这箫声多像你在镜湖边唱的《梁祝》?”
  侧耳倾听了半晌,果然,那曲子分明就是《梁祝》。
  清凌心里好生奇怪,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人知道这首曲子?
  “公主,你看,那边的崖上有人。”
  清凌将手支在眼前,顺着春桃所指的方向看去。
  江边陡峭的山崖顶上,一袭熟悉的白衣随风翻飞,虽离的远,但依稀可以看到那人手里拿着的玉箫。
  清凌心中一动,竟然是他,可是他怎么会这首曲子?随即又明白过来,那日他定是一直跟踪自己,所以她和尉迟季然离开将军墓的时候,他马上出现在那个地方,也解释得通了。
  细细听了一会儿,清凌转身道:“春桃,拿我的琵琶来。”
  箫声与琵琶声回荡在在初夏的江面上,默契地演奏着一曲爱情绝唱,引人遐思。
  突然,一声明快的玉笛声也加入了进来,使本来哀怨伤感的曲子,平添几许亮丽的颜色。
  曲终,清凌回头,见尉迟季然持笛站在自己身后。
  “没想到,你的笛子吹的这样好。”一边说,一边偷瞄着尉迟季然的脸色。
  尉迟季然挑挑眉头,笑意堆满眼角,“雕虫小技,比不得有人用心良苦以曲言情。”说着,对着远处的白色人影绽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南宫羿你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了,可惜,已经太迟了。在这场争夺中,也许你我二人都不是真正的赢家,但就现在来看,也许我还略胜了你一筹。以后,只要她还在我身边,相信我终会是最后的赢家。
  清凌俏脸一红,起身抱着琵琶向船内走去,掩饰着说:“江面风大,我先进去了。”
  尉迟季然赶紧凑了过去,“本宫和你一起。”
  崖上,南宫羿望着越来越远的南吴国船队,久久不能挪眼,心绪难宁。
  感觉她就如江面上那些渐行渐远的船只一般,正在一点一点的走出他的生命。
  脑海中残留的曾经那些欢爱的场景更成了刺入他心脏中长钉,时时疼痛却拔不出来。
  已经没有机会向她说,他对她不仅仅是只有责任那样简单。她与他曾经离的那么近却又离的那么远。
  心痛陡然变得不可遏制,南宫羿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慢慢仰起头,闭了眼。
  言墨等到江面上再也看不到船只的时候,上前一步提醒道:“主子,已经看不到了,我们回吧。”
  南宫羿睁了眼,盯着江面,半晌,才说道:“去准备船。”
  “什么?主子,您还要做什么?”
  南宫羿用玉箫轻轻的敲着手心,“我只是看着她安全地离开东越……”声音有些苍凉。
  言墨垂下头,叹口气,“主子……唉,言砚,我们去找船。”
  说完,拉着还在疑惑的言砚下山找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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