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也有家-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泽的衣领处,她就看着湛以泽的衣领,把湛以泽想象成一道垂帘,慢慢说道:“其实,我喜欢你。”
她尽量想象现场只有她和言旬两个人,摒弃一切人和物,摒弃一切干扰说的。
她长这么大从未对人表过白,她一直觉得她要是遇到喜欢人,想要让她主动表白,她绝不会怯场。可实际,她眼睛即使不看着言旬说,她都很紧张。原来“我喜欢你”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好说,如果她看着他或许就说不出来了。
万幸她采用这种方法。
“我靠!”关津阳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乌鸦嘴,居然不慎让他说中了,这个女人的脑筋真的不正常。
纪艾棉很想瞪一眼关津阳,可是她又怕她的勇气由此泄掉,她想把那天晚上本该在江桥上,她练了好久的话一股气说出来,她总觉得不说以后很难有机会说。
纪艾棉抬眼看向湛以泽,看到他面无表情,她就放心了,只有眼前的物体不动,她才有把握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她看着湛以泽的衣领说:“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
关津阳在此用力“切”了一声。
纪艾棉无视着继续说:“看到你的那天之后,我就每天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会有后来那样的行为。我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只是因为你。”纪艾棉的表白渐入佳境:“我为了见你,找了借口,其实我心里是希望着她不要出现,只有我和你。我知道这样很坏,可是不这样做,我怕看不到你。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喜欢我,能不能给我回应,不过这都没关系,我会继续坚持下去,喜欢着你。”
纪艾棉闭了闭眼睛,她终于把这么肉麻的话说了出来,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即使这样没有面对着言旬说,纪艾棉都有点紧张地抖着。虽然是她的真心话,而且好像还比原定要说的漏掉了不少。
她想,原来表白这种事真的很有挑战性。
纪艾棉抬起视线,看到湛以泽在看着她,但并没有什么表情。纪艾棉想着不丢人不丢人,她赶紧望向言旬的方向,发现言旬视线放在一处,并没有看她,倒是关津阳死死盯着她。
纪艾棉不甘示弱地回瞪关津阳,想:王八蛋,你有什么资格瞪我,我表白关你什么事!
湛以泽看到纪艾棉的瞪视方向,转头朝后看了一眼,然后他径自朝咖啡厅大门走了,关津阳赶紧跟上去,一路,眼神快把纪艾棉瞪碎了。
言旬走在最后,看他快走出咖啡店,纪艾棉朝着他背影忍不住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言旬脚步顿了一下,他沉默了一秒说:“停止吧。”
他说停止吧,纪艾棉却弄不清他是让她停止喜欢他,还是停止对他的朋友找茬。
咖啡店内寂静无声,里面的人都在静悄悄地望着纪艾棉,纪艾棉发现之后,忍不住啃了几下自己的手指,原来在公共场合表白这种事真的比在公共场合骂人打架还要难为情。她初次经历,脸上比被倒了热米线还火辣辣的。
三个人从咖啡厅出来,关津阳开车,一路上喋喋不休,横眉怒目:“她说什么?‘其实我心里是希望着他不要出现,只有我和你。’原来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是我,怪不得要把蛋糕砸在我身上,她可真够霸道的!我出现了还碍着她了!还什么‘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喜欢我,能不能给我回应,不过这都没关系,我会继续坚持下去’你们没听见吗?她还要继续坚持下去,简直是个疯子!”
关津阳怒锤了几下方向盘。
坐在副驾驶的言旬说:“注意安全。”
关津阳忍不住对着言旬痛道:“怎么招惹上这么一个疯子!”
言旬淡淡地说:“不要看着我。”
其实他想说,看前面,你把车开这么快的时候不要看旁边。
可关津阳误会了,他说:“我知道跟你没关系!”
言旬听了没有说话,其实他有点糊涂,他也不知道事情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他之前确实有觉得纪艾棉看他的眼神不一样,感觉到纪艾棉似乎对他有那种感情。但纪艾棉面对他时并没有听他的劝,连表示考虑一下都没有,而且把东西砸向他的时候也毫不留情。她在咖啡厅是对着以泽表白,她喜欢的人明显是以泽,可是她却又在他身后对他说,你知道吧。言旬想了一下理解的是,她以为他知道她喜欢的是以泽?言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只记得她说还会坚持下去,意思就是还会找茬下去,他只能对她说,停止吧。
一直坐在后座的湛以泽一路上听着关津阳的愤慨没有说一句话,他在考虑着事情。
原来,她没完没了地找茬,坚韧又执着地坚持着,不放弃地对他们找茬,仅仅是为了要喜欢一个人。
湛以泽家的阳台上,湛以泽穿着棉质休闲服坐在方桌前赏后花园的风景,那里有大片的薰衣草和珍稀蝴蝶。关津阳坐在他的对面,这几天纪艾棉没来德斯云找茬,不知道她是暂时找不到空隙找茬,还是表白之后有点改变。
关津阳不爽地想着,不知道这个死女人是不是还想着等回应呢。
关津阳真的非常不喜欢纪艾棉。
他故作轻松地对湛以泽说:“对着长得好的人,一见钟情很容易,你这张脸,多灭绝的女人看了都淡定不了,被她看上一点不奇怪,什么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何湘不也见了你一眼就喜欢上你,还要死要活的!”
关津阳想表达意思是,这都见怪不怪,但是忽然之间他又想到了什么,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妈的,她比何湘还疯狂!”
尽管关津阳又骂人了,但湛以泽心情不错,手机响了,恰好是何湘的来电他也接了。
“以泽哥哥,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你知不知道你上星期没有接,我担心又难过。”
“有什么事吗?”
“上星期没有,这星期有,以泽哥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啊,那我告诉你一件让你心情更好的事情,我去中国读书的事情都办好了,我最迟下个月就可以去中国了,之后我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湛以泽听了皱了皱眉,问:“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我……”
何湘刚把话说到这里,湛以泽就把通话按断。
湛以泽把手机丢到桌面。
关津阳问:“她说了什么?”他只听到湛以泽在这边说“有什么事,你确定?”
湛以泽没回答,过了半晌忽然问:“上次她和你说,不让我交女朋友。她有没有说,我交了会怎么样?”
关津阳愣了愣,有点迟钝地摇了摇头:“没说,但想也知道她会做什么……”
关津阳眼睛盯着湛以泽,莫名有些紧张。
而湛以泽则望着后花园,神情若有所思起来。
S市第一脑科医院的洗手间,一位穿着病服的长发女孩从厕所出来,她的长发又直又黑一直到背部,用白色的皮套微微束着,她的右脸颊的位置贴着块白色的纱布,貌似那里有伤,但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她那张脸的美丽。
女孩站在洗手台前洗手,镜子里的她长长的睫毛微垂,鹅蛋脸,细窄微翘的鼻子,白皙的皮肤,清透的脸庞很有古典美,映在镜中的她就像一幅画,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多瞧几眼。
女孩不知为何一直在那里洗手,她旁边水池洗手的人换了又换,她还在那里洗着手。
直到一个哭着的小女孩被妈妈领进来。
妈妈身上穿着病服,小女孩没穿,但小女孩鼻子流着血,那位妈妈把她抱上洗手台,想用水冲洗着她的鼻子。
“怎么忽然流血了?”
小女孩一脸哭相:“不知道。”
小女孩的鼻血不可避免地滴到了洗手台上,一滴两滴三滴……那位妈妈撩着水给她洗鼻子,水也弄到了洗手台上,血和水混在一起,面积越来越大,慢慢流向了旁边那位长发女孩的水池旁。
长发女孩停下洗手看向了那滩血和水,她一直盯着看,慢慢的,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忽然后退着靠到了洗手台旁的墙上,动作快得几乎摔倒。
那位妈妈在替小女孩洗鼻血的间隙忍不住向她看了一眼,看到她后背紧紧靠在墙上,一脸恐惧的模样。那位妈妈愣住,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就在这时长发女孩忽然飞快地跑出了洗手间。
接着那位妈妈就立即听到了重物摔滚下楼梯的声音。
洗手间旁就是楼梯。
那位妈妈心里一惊,把棉花塞进了小女孩的鼻子,连忙跑出去看一眼。她看到了十几阶的楼梯下面躺着一位长发女孩,就是刚刚从洗手间跑出去的那个女孩。发丝半遮住她的脸,一时看不到她头部有没有流血,只能看到她闭着的眼睛,弯腿躺在那里。她从楼梯上摔下去,晕厥过去。
☆、重逢重生
纪艾棉接到了南月末从医院楼梯上摔下来的消息后,马上赶去医院,她明明是请护工二十四小时照看的,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南月末躺在病床上,还未醒,额头缠了一圈纱布,加上脸上原有的贴纱布,躺在那里就像一个重症病人。纪艾棉进了病房就去查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等在一旁的女医生告诉她,南月末除了膝盖和手臂上有淤青,外伤最严重的是头部。
纪艾棉坐在那里呆呆地握着南月末的手,医生看她一直不说话就带着护士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纪艾棉忽然很想哭,原来她根本照顾不好月末。以前她一直叫嚷着让月末离开雾溪源和她一起生活,信誓旦旦地打各种包票,看上去什么都能办到,现在看来就是说大话,自不量力。
向月末妈妈保证过她会治好月末,结果现在月末的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如果月末是呆在她妈妈身边,怎么说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在她在她这里却伤上加伤,雪上加霜。
纪艾棉本来在来的路上还想着要怎么狠狠训斥护工,而现在她忽然就没了力气,她趴到月末的病床上,浑身无力的样子,她喃喃着:月末,月末,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纪艾棉在南月末的病床前守了三个小时,南月末也没有醒过来,她就一直拉着南月末的手趴在那里,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艾棉……”
“艾棉……”
轻轻的声音喊着纪艾棉的名字,她的手也被拽了拽,半趴在床上的纪艾棉还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
南月末已经醒过来,正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纪艾棉。
纪艾棉和南月末对视着。
从南月末入院以来,纪艾棉来看她只能和她对视,因为南月末不喜欢人靠近她。靠近她,她会紧张,不知所措,脸上都是害怕畏惧的神情,所以纪艾棉只能干望着她。
“艾棉?”
南月末又小声叫了一次。
纪艾棉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睛瞬间变大了一倍,她说:“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南月末有点被纪艾棉的表情吓到,她问:“艾棉?怎么了?”
纪艾棉腾地站起身:“你叫我什么?艾棉?月末,你叫我艾棉!”
纪艾棉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上前双手扶在南月末的双臂上,睁大眼睛说:“月末,你再说一遍,我叫什么?”
南月末双手抬起也扶住了纪艾棉的胳膊,她望着纪艾棉说:“你怎么了,艾棉?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艾棉眼泪冒出来,快速摇着头,她问:“月末,我的全名叫什么,你告诉我。”
南月末并不知道纪艾棉为什么要她问她这个,但她也老实回答:“纪艾棉。”
“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我爸爸叫什么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你快回答我!”
“你的生日,8月12号,你爸爸叫纪贺宁,是……大学校长。”
纪艾棉眼球颤抖着,泪水夺眶而出,她扑到了南月末的身上,抱着南月末开哭:“我不是做梦吧,我梦里梦到很多遍这样的场景,太多遍了。我不想哭,可是每次都控制不住,月末,你掐一掐我吧,掐一掐我!”
在梦里南月末一掐她,她就醒了,让她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而此时的南月末并没有去掐纪艾棉,她也抱住了她,然后用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问:“艾棉,你是已经把我救出来了吗?”
纪艾棉立刻身体就僵住了,她松开南月末退后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艾棉,你是已经把我救出来了吗?”南月末巡视着周围,一脸茫然地问:“这是哪里?”她又摸摸自己脸上的纱布和额头的纱布,问:“我受伤了吗?发生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艾棉,我妈呢?”
纪艾棉愣愣地望着南月末,她一时有些混乱,面前的南月末终于认得她了,她的病似乎忽然好了,她喜极而泣,可是哪里不对劲。
纪艾棉试探着问:“你记得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吗?”
南月末摇着头,她垂目想了一下,抬眼问:“艾棉,这里是医院对吗,是雾溪源的医院吗?”
室内颜色雪白,应该是医院,可环境干净明亮,条件很好,看上去并不像在雾溪源。
“不是雾溪源,是我住的城市,S市!”
“S市?你把我带到S市了?我为什么不记得这之前的事情了?我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我妈呢,她现在在哪里?”
纪艾棉的脑筋好不容易转过来,她上前蹲趴在床前,小心地问:“月末,那你都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继父要让我嫁人,我写了信给你,那天我一直在等你来,然后,然后……”
纪艾棉紧张起来,南月末说到这里却忽然按住了自己的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她按住头摇动着:“我的头好痛,奇怪,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什么事,这里好痛!”
“医生!”
纪艾棉见状连忙跑出去叫医生。
医生对南月末一番查看问话后把纪艾棉叫到了医生办公室。
“她的精神状况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如果能一直稳定下去,她应该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那她是不是完全好了?”
“要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才知道,这我不敢保证。”
纪艾棉继续问:“月末失去一部分记忆是怎么回事?跟这个病有关吗?”
“这个不好回答,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大脑受到震荡,如果真的失去一部分记忆,只能跟这个有关系。我们会对她的大脑做一次详细全面的检查分析。不过,根据你的描述,她忘记的刚好是那段造成她精神失常的记忆,我分析这应该就是心因性失忆,她的大脑选择性的去忘记想要忘记的事情,目前这对病人来说倒是件好事。”
是啊,月末从楼梯上摔下来,刚好把那段对她来说最可怕的记忆摔没了,她因此就恢复正常了。那是不是说,只要月末能不想起那段记忆,她就能一直好下去?
纪艾棉回到南月末的病房,南月末关心的不是她的大脑和她想不起来的那段记忆,她最关心的是她的妈妈。
纪艾棉很笃定地说:“你妈妈她很好啊,她在雾溪源,是她同意我把你带来S市的。”
“是吗?她在雾溪源,那,那我,我继父呢?他同意了?”
纪艾棉紧张地大咽一口吐沫,她的手半握着拄了一下嘴,不能在月末面前说她继父已经死了,绝对不能!要是不慎让她回想起什么,重新刺激到她怎么办!
“方年满他同意了!”
“真的吗?”
“真的!因为,因为我找来了警察,他害怕了,不敢再让你嫁,我让你妈妈跟他离婚,他也不得不同意!”
“已经离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