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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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市政工程改造项目讨论会上，顾立铭主张恒泰应该极力争取到项目，说：“市政工程改造利国利民，也算是形象工程。。。。。。”
他话还没说完，高天满脸嘲讽，“哼”一声，小声嘀咕着：“利国利民？慈善家啊。”
顾立铭看他一眼，不与计较，继续说， “做好了，有利于集团口碑积累和形象提升，效果不比每年投入几千万的广告宣传差。透过这个项目，也可以加强与政府的合作关系，对恒泰长远发展大为有利。”
说完他暂缓几秒，喝口水，准备继续发言。
会议室内光线暗下来，PPT显示在屏幕上。
“当然，项目好与坏最终还得看能否有利可图。”顾立铭看着PPT，分析着，“我仔细了解分析过，这个项目辐射面广，可以辐射衍生到其它一些项目上，如果能将这些项目整合起来，形成一体化，恒泰若能拿下，光这个项目就能吃好几年。”
他发言完，高管们小声讨论。
高天按耐不住，立即反驳：“你别避重就轻，光说好不说坏。这么大工程项目，前期资金投入太大，风险高，这些年公家拖欠工程款的事情也没少发生。要是不能及时收回资金”高天停顿，故意放缓语速，提高分贝，挑衅，“万一资金链断链，你打算找谁来救场？”
前面的桌子挡住顾立铭下半身，下垂的手已捏成拳头，他极力克制情绪，面容平静，语气平缓地道：“天底下会有没风险的生意吗？当然，高总提醒的也不无道理。”
高天挑衅成功，看着顾立铭，嘴角露出得意微笑。
陆致成江城s大学发表演讲。
整个露天会场挤满了人，陆致成全程脱稿演讲，面对台下的同学，神采飞扬，极富激情。完全颠覆了平常高冷形象。
掌声和笑声不时响起，台下女生都被他高大俊朗的外形和指点江山般的风采迷住，表情一个比一个花痴。
酒吧那晚光线昏暗，王燕一直惊恐状态，大脑混乱。她看着此刻台上这个卓越非凡的男人充满疑惑，到底是不是他？
演讲结束，见林辉护送老板离场，王燕这才“哦”了一声。
我的天哪！
王燕恍然大悟。难怪呢。
王燕一直尾随身后，在他上车前叫了声：“陆先生。”
陆致成停住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她，完全不似先前演讲时的神采。
林辉倒是认出她了：“王燕？”
王燕没理会林辉，忙上前一步对陆致成说：“谢谢陆先生那晚救了我。”
陆致成依旧没表情，她忙提醒道：“我是张书妍的表妹，叫王燕。那晚。。。。”
陆致成打断她，声音冷清，没什么温度：“有什么事吗”
王燕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吞吐道：“我。。。。。我就想说谢谢。”
陆致成转身上车，王燕看着他离去，先撇撇嘴，忽然眼睛一亮。
王燕来找张书妍。
她先试探着问：“姐，在酒吧救我们的那男人是陆致成吧，你和他是不是很熟？”
“嗯，熟算不上，还好吧。”她好奇问：“怎么了？”
王燕满眼期待看着表姐：“我想要个去博盛工作的机会，你能不能和他说说。”
张书妍摇头：“可以自己去申请工作机会啊？”
王燕急了，忙解释道：“我试过了，博盛不招本科应届生。狗屁规定，谁一生下来就有经验啊，不都是从应届生过来的。”
她退一步，哀求道：“可以先实习试用，能不能留下来，看我表现。表现不好，可以随时解雇嘛。姐？”
张书妍犯难，她和陆致成近来都没联系过，她没把握，也不想欠他人情。
王燕眼神无辜，继续哀求道：“姐，求你了，博盛薪资待遇，各方面都好，一般人很难进的。既然有这门路，为啥放着不用呢？就一个试用机会而已嘛。”
王燕软磨硬泡，张书妍不忍拒绝：“我试试，但人家不一定买账。”
陆致成洗澡出来，看见手机显示有两个张书妍的未接来电，反倒好奇，心想他俩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将手机颠来倒去把玩，难得她主动电话，还大晚上的。
“还没睡呢？”
“嗯。”
“找我什么事？”
“呃，这个，我表妹。。。。。。马上毕业了。。。。。成绩挺好的。”
为什么当初她在博盛门口连续半个月围追堵截陆致成，请求他给她一次机会时，那么从容淡定。现在反而这般为难。
脸皮变薄了？
陆致成轻笑一声：“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张书妍冏，无奈挂掉电话。唉！
高天依旧行事张扬，锋芒毕露，处处明目张胆和顾立铭唱反调。
顾立铭锦中藏针，在继父高全和集团其他高管面前，他极力避免和高天正面冲突。
然，私底下，顾立铭已经开始在为高天做局。
人性都是有弱点或贪婪，懒惰，虚荣，或嫉妒，骄傲，恐惧。智者认清自我，随时警醒并克制，不给敌人可乘之机，而愚者则相反。
当一个人暴露出死穴，就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像高天这样脾气比本事大，又骄奢淫逸的人，黄赌毒，随便一样都能置他于死地。
顾立铭花钱雇人每天紧盯他，高天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江峰总算派上用场，顾立铭单独约他见面。
江峰看完顾立铭给他看的照片，情绪激动，道：“操，这二世祖，天天泡在酒池肉林里啊，滋润得让人嫉妒。”
“你去找个线人，人一定要利索可靠，然后。。。。。。”顾立铭从沙发上起身，对着江峰耳语一番。
江峰边听边不断点头，笑容狡诘。
听完计划，江峰嘿嘿一笑，对顾立铭立下军令状：“拉项目找融资的事我干不了，这害人坑人的事，我天天耳濡目染，绝对在行，包我身上。”
顾立铭点点头，倒了杯酒递给他：“嗯，还有，这事儿就你知我知，王兴也别告诉。”
“明白。”
顾立铭再三叮嘱他：“记得，这事和我无关。”
说完，两人碰杯。
by the way
顾立铭为高天做局，高天危矣！
而陆还在爱情的道路上艰难摸索。
待顾立铭羽翼丰满，有足够资本挑战兄长，小说的感情戏份会慢慢减少，雄性荷尔蒙戏份逐步增加。
现在两人对手戏不多，慢慢增加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
张书妍陪李珊去烫头发。李珊问：“你要不要也卷一个。”
“麻烦，不了。”
李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显然对这个大波浪卷很满意，然后便拉着她去喝咖啡。
“陆致成最近有没再找过你啊？”
张书妍摇摇头：“没了。我和他根本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浪费时间做什么。”
“那也好，顾立铭都那么不靠谱，更何况陆致成。”陆致成私生活上作风放荡，声名远扬，连李珊这样对两～性观念持开放态度的人都心里发毛，接受不了。
用一段新感情覆盖旧感情，是走出情伤最好的方法，何况书妍年龄也不小了，青春不等人。
她相劝到：“赶紧找男人去。先把周边单身男人罗列出来考察一番，还有上交友网站注册个帐号，我也会随时帮你留意着。广撒网，重点培养，择优录取，啊？”
张书妍呛着，差点把喝到口的咖啡喷到她脸上，忙用手捂住嘴，顿了几秒后道：“我这也不是要培养选拔奥运冠军。再说，表现得那么饥渴，不把男人吓跑才怪。”
书妍想了下，最近骨科的周医生倒是有事没事常找借口接近她。与其像只无头苍蝇满世界到处撒网，劳命伤财，还不如试着和他接触接触。
说曹操曹操到，周医生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
“原来你早找好备胎了？”
“什么备胎，别乱说。我们医院的骨科医生。”
李珊点头赞成：“嗯，这个听着就靠谱。”
顾立铭这边，欲提拔一批年轻人，包括他原来营销部的下属左义。
高天依旧咄咄逼人，处处明目张胆和顾立铭唱反调：“顾总的名单里，有不少是你的旧部或者平常和你走得近的人，这就有任人唯亲之嫌了，难以服众吧。”
不会轻易让你兵强马壮。
顾立铭低头咬咬下唇，再抬头，看着高天，说：“他们的业绩摆在那儿呢，业绩总能服众吧。”
高天不以为然，呵呵一笑，道：“有业绩那是理所当然的，恒泰难道花钱白养一帮吃闲饭的？”
顾立铭把头偏朝一边，小不忍则乱大谋，稍许转头回来道：“我会避嫌，不再过问此事，由HR部门考察决定。”
回办公室，顾立铭打电话问江峰：“事情进展如何？”
江峰语气把握十足，答他：“那厮已经被线人盯上了，正在钓他上钩呢。“
顾立铭叮嘱：“嗯，切记，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放心吧，有进展就告诉你。”
电话收线。
集团内部会议上表决通过了恒泰参与市政工程改造项目招投标一事，顾立铭全权负责。
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顾立铭的办公室宽敞而明亮，他坐在椅子里，望向窗外。暂缓一缓，不能让高天这点破事影响到招投标结果。
他现在静静等待时机，只等把局做得更完美，然后收网捕鱼。
顾立铭的一再退让，让高天更是洋洋自得。他带着一伙人去寻欢作乐，说：“姓顾那小子就会纸上谈兵而已，其实是个孬种，还自以为是。有段时间他差点破产，被追得到处躲债，最后还是靠陆家出手才帮解的围。”
身旁的拍马者附和：“看他长一副书生相就知道，好夸夸其谈，读书人的通病。哪能和高总您比。”
“哈哈哈哈。”
高天极为享受他人的恭维吹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线人。
线人单线联系上家，上家再汇报给江峰。
两人玩斯诺克，顾立铭边瞄准边问：“有新消息？”
江峰挑挑眉，邪笑：“线人已经成功接近高天了，那厮已经是瓮中之鳖，砧板上的肉。”
“嗯。”
瞄准目标，他利索出杆白球击中红球，红球按着既定方向，沿直线滚动，落网。
江峰问：“你准备何时动手？”
顾立铭直起身子，说：“下周二，市政工程改造项目招投标一结束，收网。”
一不做，二不休。不能给他翻身机会。
顾立铭停下手中动作，扭头看向江峰，说：“可别才关进去几天又放出来，到时我耳根更不得清净。”
江峰以前一直觉得顾立铭书生气重，没想到发起狠来也够带劲儿，道：“放心吧，会让他一次玩完儿。”
顾立铭浅笑，继续俯身瞄准白球。
这几日，科室里的同事看出周医生钟情于张书妍，也有意撮合二人。
王主任既视她为爱徒，也把她当半个女儿看。见她独自一人在办公室，进来聊两句，语重心长道：“周均为人踏实敦厚，医学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是著名骨科医生，母亲妇产科主任。家境殷实。你们俩要能走一起，挺合适的。”
“谢谢主任关心，我会考虑的。”
张书妍尝试着和周医生接触。周均性格倒是温文尔雅也细致体贴，可总缺少点什么。她感觉两人约会，更像是在医学学术讨论。
“我最近看了篇发表在nature杂志上的文章，称降低TAM受体蛋白的活性可以降低癌细胞的扩散能力，还发现自然杀伤细胞能够引起癌细胞死亡。。。。。。”
两人边走边讨论，几次约会下来，周均已经和她把医学生物领域，各个热点问题都探讨了一遍。再不然就是各种病例的解决方案。
张书妍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上不上来。
到了楼下，周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首饰盒：“我逛商场时候，看到这项链，你戴一定很漂亮，试试。”说着周均便要帮她戴上。
“这。。。。。。”张书妍淬不及防，心里别扭想抗拒但又怕伤人面子。
她理了理项链，低头看了眼：“谢谢，很漂亮。”
不远处，一张黑色兰博基尼隐身在黑夜里。
张书妍才进家门，正准备反手关门，就被一支胳膊肘挡住。
张书妍淬不及防，惊呼：“你怎么跟来了？”
陆致成眼里怒火燃烧：“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陆致成狠狠盯着她，边往里走边问：“不是不考虑感情问题吗？我一约你，你就没空，这会儿和人约会倒有空了。我送的项链，你不要，别人送的怎么就直接戴上了？”
他那张俊脸怒不可竭，一双怒目恶狠狠盯着她脖子上项链，步步紧逼向她。
张书妍被他的怒容吓到，随着他的脚步边走边后退，一直退到沙发边上。
陆致成自尊受到伤害，绕到沙发，坐下，问：“那男的谁啊，有什么好的？说来听听。”
张书妍和他保持空间距离，坐他对面，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他问：“那是什么问题”
“是合不合适。我以为你心里明白。”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和他把话说开， “你认为我们合适吗，可能在一起吗？”
陆致成平复情绪，语气有所缓和：“为什么不可能？”
这话出自他口中，张书妍反觉哭笑不得，低头轻笑一声，随即又抬头看着他：“怎么可能呢？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顾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新鲜劲儿过了，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人未必落好。你自己不都说了，我适合在江城找个小富即安的男人，别指望嫁豪门。”
“我那是。。。。你干嘛那么当真。”陆致成被自己说过的话给噎住，如今还得自我反驳，“找什么人也不能只看身份，那吊丝男杨浩也没见得就珍惜你。”
张书妍震惊多过气恼，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问：“你怎么知道？”
陆致成一副理所当然，回答：“这对我并不难，一个人在乎你，自然就会想知道你的一切。看一个男人得看他对你的心，别一来就先给人贴上身份标签”
她还是摇摇头，有心又能怎样：“我和顾立铭是曾经的恋人，而你们俩是亲兄弟，情何以堪？”
如果顾立铭变成小叔子，那画面她无法想象。这辈子剪不断理还乱了。
“你的家族，周围的人会如何看我会有多少流言蜚语把人给淹没？连我父母都接受不了的事儿。”
“情何以堪？”陆致成向后靠沙发背垫上，不以为然地看着她，“谁还没个过去，顾立铭的事过去了就放下，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们不能在一起。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
呵，他说的倒轻巧。他本来就已经名声在外，对他而言，也只是风流韵事再添一笔，当然可以满不在乎。
而她就不一样。只要关乎声誉一牵扯到男女之事，女人永远是吃亏那一方。
张书妍顾及他，话说得婉转：“且不论性格合不合适，我们对待爱情和婚姻的观念态度大相径庭。”
陆致成苦笑，他也自知名声不好：“不都说了嘛，谁没个过去，别老揪着不放。你就不能看我的变化。”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书妍可是亲眼见识过他撩妹，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心里打鼓。
“作为女孩子，我年纪不小了，现在只想找个合适靠谱的男人，一起安安稳稳渡过下半辈子。”
这话说得够清楚明白了吧。
“时间不早了，孤男寡女长时间同处一室，容易让人误会。”
张书妍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做出个“请”的姿势。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