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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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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是让臣妾来帮你吧。”皇甫钰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他的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手缩了回来,“哎呀,臣妾居然忘了,陛下如今不想看到臣妾,又如何愿意让臣妾救你呢?”
说着,皇甫钰起身要走。白伟琪艰难地伸出手,拉着她的衣衫。
“陛下这是想臣妾帮你?”皇甫钰突然笑了,她重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跟着她一道来的宫人,那宫人从怀里摸出一张诏书,递了上来。
阿贵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分明是退位诏。
“陛下,只要你在这退位诏上盖上玉玺,将皇位让给我们的宣儿,臣妾自会救你。”皇甫钰说着看向阿贵,“小贵子,还不将陛下的玉玺拿来?”
“你,你敢!”白伟琪嘶哑着吐出几个字。
“陛下,你听听。”皇甫钰诡异地笑笑,手指了指外面。
远远传来御林军的脚步声,像是有几千人同时向着承乾殿而来。
“你,居然敢逼宫!”白伟琪眼里闪过失望和憎恨,“朕绝不会让你如愿!”
“陛下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再这样拖下去,你会疼死的。陛下还是盖了吧!”皇甫钰将那退位诏又往白伟琪面前送了送。
阿贵刚要喊“救驾”,那宫人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猛地扑上去,一把将白伟琪勒在怀里,袖中落出短刀横在白伟琪脖子上,“你到底盖还是不盖?”


☆、231。第231章 弑父

“你真的要弑父?”白伟琪的话音一下就冷了。
“你何尝将我当作儿子?你心里眼里都只有那老十!”白明宣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一身戾气,一脸仇视,“我不想杀你,只要你交出玉玺,我会将你奉为太上皇!”
就在这时,几个龙卫从梁上落下,刚要伸手去抓皇甫钰母子,白明宣手里的短刀一个用力,在白伟琪脖子上化出一道血痕,他满眼阴鸷,语带不屑,“退下!”
趁龙卫发愣的瞬间,皇甫钰撩开衣袖,手腕处赫然扎着一根银针,她看了白伟琪一眼,拨动银针,白伟琪当即捂着心口难受得低吟起来。
“娘娘,求求你不要再折腾陛下了,他的身子经不住了。”阿贵见状,从地上爬了过来,跪在皇甫钰身前,不停地磕头,鲜血瞬间就从他额头上滴落下来。
“陛下,你又何必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皇甫钰抬眼看着白伟琪,眼里有一瞬的恍神和难过,却在看见他身后的白明宣之后很快坚定了下来,“宣儿也是你的儿子啊,你身子不好,不如将朝堂大事交给他打理,臣妾会陪着你好好调理身子,陪着你携手到老。”
“毒妇!”白伟琪低喝一声,眼里堆积的厌恶越来越多。
几个龙卫对视一眼,又想要扑上来。落在最后的龙一突然抬手,几枚带毒的飞镖飞出,将前面三个龙卫射倒在地,他本人站在皇甫钰身后,垂首而立。
“你……”白伟琪没想到,跟随自己这么多年的龙卫里,居然也有叛徒。
“陛下,你这是何苦?”皇甫钰低叹一声。
“母后,你不用和他多言,先消除了他的记忆再说。”白明宣轻蔑地看了一眼白伟琪,“这是他自找的,你不用怜惜他!”
皇甫钰再看一眼白伟琪,眼里竟带着一丝不忍,捏着银针的手指有一刻的迟疑。
“母后,别犹豫了,让他忘记这一切,是对他好,也是对你好!”白明宣的语气多了一丝不耐烦。
“陛下,今后臣妾会一直陪着你。”皇甫钰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拨动银针,白伟琪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胸口的手开始逐步往上,似乎那疼正在从胸前转移到头部。
“陛下!”阿贵心疼地眼底涌起潮湿,磕着头求皇甫钰,“娘娘,奴才求你了,放过陛下吧!”
“还不把玉玺交出来,你是想他死?”白明宣上前踹了阿贵一脚。
龙一始终低着头,不去看床榻上痛苦不堪的白伟琪。
御林军的脚步越来越近,有人低喝一声,“统统拿下”,随即,外面响起一阵刀剑声,紧接着,有人闯了进来。
白明宣的眼睛眯了眯,怎么都想不到,进来的居然是白逸羽,他当即放过阿贵,重新站到了白伟琪身后,手里短刀再次横在白伟琪脖子上。
白逸羽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此刻身穿铠甲看上去依旧英气逼人,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了身子,“不知母后和四皇兄这是在作甚?”
“白逸羽,你夜闯皇宫,该当何罪?你这是想逼宫么?”白明宣恶人先告状。
“羽是来救驾的!”白逸羽手扶腰间鸳鸯剑,直视着白明宣,“四皇兄,回头是岸,放下你手里的短刀,父皇或许还能原谅你!”
“原谅我?”白明宣哈哈大笑,“一个即将什么都记不住的人,谈何原谅?我倒是可以原谅他!”
“四皇兄,你会后悔的……”
“你给我闭嘴!”白明宣沉了脸,“你有什么资格唤我皇兄?你这个野丨种!你想要他活?可以,你自刎,我就放过他!”
白逸羽握剑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哦,对了,自刎前,先用剑把你那张脸划了,我看着就恶心。让你活了这么多年,让这张脸一直在母后面前晃悠,我就恨不得亲自划了它!”白明宣的话里带着无尽的仇恨。
“羽的脸是母妃给的,你有什么资格恨?”白逸羽的视线落在皇甫钰身上,“要说恨,也该是羽心里有恨吧!”
“贱丨人之子,有什么资格谈恨?”皇甫钰冷哼一声,“本宫早该要了你的命!”
“当年母后用药物催生,导致大皇兄先天不足,意外摔死,你却将这一悲剧记在我母妃身上,伺机报复。你买通云瑶宫的宫人,趁御医来给母妃看诊的时候下了迷香,将他们两人双双放置在床榻上,伪造所谓的通丨奸,从而将我母妃和卢妃一起除去,真是好算计!”
白逸羽话音刚落,白明宣就骂到,“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是母后做的又怎样?你母妃本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谁知道她和卢妃的表兄到底是不是有私情?”
白逸羽不理他,还是看着皇甫钰。
“母后,就算是你用了蛊虫控制了父皇的身子,可你依旧控制不了他的心。其实,你不单是嫉妒我母妃得父皇宠爱吧,你想除掉母妃的重要原因是听闻卢尚书前往江南胡府寻找前朝帝师的后人,你是担心母妃手中有前朝的藏宝图,担心那些宝藏今后落到羽的手里,父皇会将皇位传给羽,所以,你要除掉母妃和羽。”
“只是,你没想到,即使被你的蛊所控制,父皇被迫写下了要母妃自尽的圣旨也迟迟没有拿出,于是,你天天用蛊折腾父皇,母妃爱父皇至深,不忍父皇为她这般痛苦,先行自尽。而父皇瞒着所有人将羽送去天山,躲过了你的黑手。母后,你这一生,靠着蛊强占来一切,真的幸福么?”
皇甫钰脸色一变,“你知道的还不少!”
“皇甫一族为了攀龙附凤,还真是煞费苦心。从你幼年开始,就将你作为药人培养,想来母后吃的苦不少吧?当年皇爷爷那么多儿子,母后偏偏看中了父皇,所以,你的父亲在暗中捣鬼,让羽的皇叔们一个个死于非命,也让父皇身受重伤,差点没命,然后,趁机将你献给父皇,用你的身体治好了他,皇甫一族向父皇宣示效忠,而作为回报,父皇在被立为太子之后,将你立为了太子妃。”
“只是,你怎么都想不到,父皇这样的男人除了天下皇权,也会对女人动心,当他将我母妃娶回宫之后,百般宠爱,让你嫉妒成狂。得知卢妃无意中说出的秘密后,你更加害怕,如果母妃的先生真的是前朝帝师的后人,那你不但得不到哦父皇的爱,你的儿子也得不到这皇权,皇甫一族多年来的筹划全部会落空。”
“所以,你对我母妃下了蛊。你原本是想用那蛊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母妃,没想到父皇发现了母妃的异样,他第一反应是将那蛊取出,却没想到会引到自己身上,奈何不知道是谁下的蛊,父皇只能忍耐。”
“你怕事情败露,暂时不敢动用蛊术,而是用自己的儿子设计陷害母妃,又将脏水泼到母妃和卢妃的表兄身上。可父皇还是舍不得处死母妃,你这才启用了蛊术折磨他,母妃深爱父皇,选择了自尽。”
“父皇下令焚烧母妃遗体的时候,你可知道他差一点就跳进了火堆?若不是想着子嗣尚小,无法承担江山社稷,他怕是早就随母妃去了。这些年,他早就怀疑上了你,却一直没有证据,而你,为了牢牢控制父皇,竟直接让那蛊虫潜入他的心脉,每每蛊毒发作,让他生不如死。”
“为了父皇,也为了二皇兄,被你陷害的左妃和左尚书选择了死,左府、谢府毁于一旦,父皇表面废去二皇兄修为,幽闭于皇家蜂苑,实则准备暗中拔除你的羽翼。可你洞悉到父皇的心思,竟派人将二皇兄除掉。为了四皇兄坐上这龙椅,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今天,你居然逼宫,居然想将父皇变成痴傻之人,你实在是太恶毒了!”
白逸羽这席话,说出的内幕很多就连白明宣都不知晓,皇甫钰眯眼看着他,护甲掐得手心发疼,“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忘了告诉你们,徐相和皇甫尚书都已经被押入了天牢,你们安插在御林军当中的叛军已被悉数除去,皇甫尚书已经全都招供画押了。”白逸羽看看皇甫钰又看看白明宣,“放下短刀,束手就擒吧,就算你们暗中与南荣勾结,与单之峰做交易,说不定父皇念在夫妻一场,父子一场,会留你们一命。若是执迷不悟,休怪父皇无情!”
“你脑子也坏了吧?他都已经蛊虫钻脑了,还能乃我何?”白明宣冷笑一声。
谁也没想到,白伟琪突然睁开眼睛,身子一动,将白明宣狠狠一推,“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朕是任尔等鱼肉的人么?”
皇甫钰尚在震惊之中,她身旁站的龙一已经扑上前去。白逸羽和身后的银鱼等人也扑了过来。银鱼一脚踢中白明宣心窝。
白逸羽的鸳鸯剑对着龙一刺去,可到底是慢了一步,那龙一已经一掌对准白伟琪的心口拍下。


☆、232。第232章 母子绝路

那一掌落在白伟琪身上的同时,白逸羽的剑也将龙一挑了个透心凉。
而银鱼将白明宣反扣在地,马耳和大头也一边一个站到了皇甫钰身旁。
“你们想做什么,本宫是皇后,你们居然敢!”皇甫钰猛地推开大头,向着白明宣冲过去,“宣儿,你有没有事?”
阿贵将白伟琪抱在怀中,白逸羽输入内力和真气护住白伟琪的心脉,又往他口里喂了几粒丹药。
白伟琪睁眼看着皇甫钰母子,眸光似冰雪般寒冷。
“你,你没有被蛊虫控制?”皇甫钰看着白伟琪,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让你失望了,你的蛊对朕已经没用了。”白伟琪靠在阿贵怀里,凝着这个他恨了二十余年的女人,“早在数月前,那蛊虫便已经从朕的体内剥离出去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能感觉到……”皇甫钰不信。
“你的母蛊已经被反噬了。”白伟琪冷笑一声,“你摸摸你胸下三寸的地方,是不是隐隐作疼?”
皇甫钰一摸,脸色苍白,“你对我做了什么?”
“朕什么都没做,只是,你若是要害朕的话,那被反噬的母蛊就会逐渐侵入和咬断你的心脉,三个时辰之后,你将会活活疼死。”白伟琪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朕隐忍了你这么多年,也该你自己尝尝这滋味了!”
“这怎么可能?”皇甫钰瞪圆了眼睛,“你若是有法子祛除这蛊虫,为何要等这么多年?”
“朕是没有法子,所以才眼睁睁看着你兴风作浪,将朕在意的人全都害死。这些年朕一直暗访名医,用尽各种方法都除不了这蛊虫,天山派掌门也是前不久偶然得到一秘籍,才想到了解除这蛊毒的方法。否则,朕还将受制于你!”白伟琪一阵咳嗽,嘴角又沁出鲜血。
“父皇,你先别说话,儿臣这就去请掌门师父进宫。”白逸羽一个手势,马耳当即跑了出去。
“都是他,对不对,你从他手中拿到了前朝宝藏,也找到了解这蛊术的秘籍。所以,你故意诱我们母子前来,想要我们的命。白伟琪,你太狠心了!你知不知道我当年吃了多少苦,才修炼为药人,若不是我,你早死了。宣儿和娉婷都是你的孩子,你为何要这么对他们?”皇甫钰突然失控,捂着隐隐作疼的心口开始狂叫。
白御麟恰好在这时被推了进来,看着嘴角渗血的白伟琪,他蹙了下眉,“皇嫂,你怎么能这样说皇兄?臣弟听闻你对皇兄做下的那些事情,实在是令人发指,你怎么还能颠倒黑白,反过来怪他呢?”
“拉下去,打断他们的腿,打入冷宫,直到他们死!”白伟琪显然已经不想再多说,冷冷一挥手,下了旨意,“传朕旨意,皇后失德,废除后位,贬为宫人。四皇子贬为庶民,玉蝶除名!”
“白伟琪,你好狠的心!”皇甫钰尖声大叫。
白明宣则抬起头,迎上白伟琪的视线,“这一生,你利用了母后的爱,却用一句不爱又将她推得远远的。既然不爱,又何必生下我和娉婷?既然生下,又何必虚情假意这么多年,到最后,除了算计和报复,还剩什么?”
“你怨恨母后毁了你心爱的女人,可你忘记了她对你的一往情深。当年若她心仪的人不是你,你能在夺嫡之争中活下来?皇甫一族会集全族之力将你捧上太子之位?那些暗杀与她无关,可她欣然将自己以药人的身份奉献给你,可你对她何尝有过半分的怜惜?你要江山,也要美人,偏偏不要报恩,每天让她独守中宫,你可想过她的感受?”
白伟琪蹙了眉,不说话。
白御麟失望地摇头,“宣儿,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弑父夺位的理由。”
“是,我弑父夺位,因为我早就受够了!”白明宣继续狞笑,“看着他亲近其他儿子、却对我这个嫡子不闻不问,看着他将娉婷送去尼姑庵受苦,看着他一步步削弱皇甫一族的权势,看着母后成天强颜欢笑,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放肆!”白御麟这下也生气了,“宣儿,你真的是执迷不悟!”
“成王败寇,你们想怎么说都可以。我不悔!”白明宣站直了身子,恨恨地看着白伟琪和白逸羽,“我不过是先行一步,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
“宣儿,你要做什么?别做傻事!”皇甫钰心生不妙,慌忙抱住白明宣,却见他合力一咬,嘴角渗出乌血,眼睛一闭,直直倒了下去。
“宣儿!”皇甫钰惨叫一声,抱着白明宣跌坐在地上。
所有人皆是一愣。
“儿子,别怕,母后来陪你!为王为寇,你都是母后的好儿子!”皇甫钰呢喃着,捡起地上那把短刀,对着自己脖子一抹,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母子二人便倒在一起,无声无息。
白逸羽迅速上前,伸手去试那母子俩的鼻息,随即回身对着白伟琪摇摇头。
白伟琪眸子一暗,各种情绪一闪而过,最终低低叹了一声,闭上眼睛。
“御医怎么还没有来?”白御麟担忧地看着白伟琪,不知要如何安慰,任何人面对妻子、儿子的背叛,心情都不会好。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君王来说,虽然称不上致命,却也不小。就算白伟琪心中对皇甫钰再多恨,白明宣临死前的那番说辞也难免不搅乱他的心绪。
“掌门师父很快就会来。羽已经给父皇服了丹药了。”白逸羽看看闭目不语的白伟琪,对银鱼等人做了个手势,自己推着白御麟走出了内室。
很快有人将皇甫钰和白明宣的尸身抬了出去,白逸羽推着白御麟远远站着,默默看着这一切。
“羽儿,皇兄他早料到宣儿会谋逆?”白御麟其实并不清楚今夜发生的事情,他是得到消息,知道宫变,才匆匆从府里赶来的。
“父皇或许早有感觉吧,从他请掌门师父帮他解除蛊毒那天起,便已经做好了直面这一切的准备。”白逸羽的语气也有几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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