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魔法师:学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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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爵点点头。“那么请做吧。我们还可以给精灵和矮人们送个信。他们早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居住在这里了,我们可以请教他们的智慧。”
塔里表示同意。“阿格拉安娜女王可能会了解那些人,如果他们是穿越无尽之海(EndlessSea)来到这里。或许他们以前就到达过那片海岸。”
“荒谬,”马术大师奥根嗤之以鼻。“从没有人能穿越无尽之海。否则它就不会叫‘无尽’之海!”
库甘露出一付容忍的表情。“理论上来说在无尽之海之外是存在有其他大陆的。只是我们的船只还没有应付如此长途的航行的能力。”
“理论上,”奥根无以为然地说。
“不论那些陌生人是谁,”阿鲁沙说,“我们最好尽可能的搞清楚他们的情况。
奥根和莱恩疑惑地看着他,库甘和塔里没有表态。博利克和凡诺恩则点头示意阿鲁沙继续。“从男孩们的描述来看,那船显然是一艘战舰。沉重的船头和船首斜桅显然是被设计用来冲撞,高高的首甲板是弓箭手完美的阵地,低矮的中部甲板用来搭设踏板连接他们可能抓到的其他船只。我可以想象它的后甲板同样很高。如果能有更多的残骸保存,我可以猜到我们将找到划手们的坐板。”
“一艘战舰?”奥根问。
凡诺恩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当然,你这笨蛋。”两个大师一直保持着友善的竞争,但有时也会变成不那么友善的斗嘴。“看看我们这些客人的武器。”他指了指那把双手阔剑。“你想骑在马上面对一个挥舞着这样武器的男人嘛?他会先砍下你坐骑的马头再砍下你的。那些盔甲非常轻便,精致的构造和眩丽的色彩。我可以肯定他是步兵,身体强健,他可以奔跑上半日后继续战斗。”他摸了摸胡子。“那些人中间有战士。”
奥根慢慢地点了点头。阿鲁沙坐回到他的椅子上,竖起双手,手指交叉。“有一点我不明白,”公爵年轻的儿子说,“为什么他要试图逃走。我们没有任何的武器或是恐吓。
他没有理由逃走呀。”
博利克看着老牧师。“还有什么我们该知道的?”
塔里看上去十分关注,他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有一块长长的木板嵌入了他身体的有侧,在护胸甲的下面,他的脑袋也同样受到重创。是他的头盔救了他的头骨。他发着高烧并且大量失血。他可能活不下来。我可以尝试使用心灵沟通,如果他的意识能够恢复的话。”帕格了解心灵沟通;塔里以前向他解释过。这种技能只有少数的牧师能够使用,对于施法者和受法者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老牧师一定感到从受伤者那里得到的信息必将十分重要才会决定如此的。
博利克将他的注意力转向库甘。“那个男孩找到的卷轴是什么?”
库甘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我已做了初步的,简要的,检查。它是一件魔法物品是无须质疑的。那就是为什么帕格会感到有什么东西强迫他那个小船舱和里面的箱子,我想,任何一个像他那样对魔法敏感的人都会感觉到它。”他直视着公爵。“我,无论如何,不想在搞清楚它的用途目的之前打开那个封印。贸然毁坏那个封印可能会非常危险。
如果封印遭到损坏,那个卷轴可能会自毁掉,更坏的可能,将试图毁掉它。我曾见过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卷轴上所设的陷阱。”
鲍爵用手指敲打着桌子。“那么好。我们散会吧。如果我们得到了更多的信息,无论是有关那个卷轴还是那个受伤的陌生人,我将会再次召集各位。”他转向塔里。“去看看那个陌生人怎么样了,如果他醒了,尽你所能收集有用的信息。”他站起身来,其他人也都跟着起身。“莱恩,给精灵女王和岩石山的矮人以及灰塔城(GreyTowers)带个口信,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征求他们的忠告。”
帕格打开门。公爵走了出去而其他的人紧随其后。帕格和汤玛是最后离开,像其他人一样来到大厅,汤玛士靠近帕格。
“我们这次真的惹大麻烦了。”
帕格摇了摇他的头,“我们只是单纯地首先找到了那个人。如果没有我们,别人也会的。”
汤玛士看起稍微感到了一些宽心。“如果这件事变得更坏了,我希望他们也能记住这一点。”
库甘和跟随塔里一起走上楼梯前往他在高塔的私人房间,在那里,塔里的助手正在照顾那个受伤的男人。公爵和他的儿子们转身穿过大门前往他们的私人宅邸,只剩下男孩们独自在走廊。
帕格和汤玛士穿过储藏室,进入厨房。马格正在监督厨师们的工作,有几个厨师挥手向男孩们打招呼。当他看到他的儿子和养子,他微笑道,“好啊,你们两个小子现在又要去哪里?”马格身材略显肥胖松弛,一头沙黄色的头发和开朗的面容。他有些像汤玛士,就象是未加修饰的草图。他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但缺乏汤玛士那样英俊的外表。
马格大笑道,“每个人都想隐瞒有关那个在塔里房间里男人的消息,可这个传言已经散播得到处都是了,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我上次看到传播的如此迅速的消息是七年前克诺多王子的来访。”
汤玛士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跳上桌子坐下。边吃边向父亲讲述所发生的一切。
帕格靠在柜台上听着。汤玛士略加修饰地讲述了整个故事。当他讲完后,马格摇了摇他的脑袋。“好啊,好啊。奇怪的船,是吗?我希望他们不是掠夺的海盗。我们已经习惯于长时间的和平了。自从十年前那些黑暗之途兄弟会”——他打了个藐视的手势——“诅咒他们邪恶的灵魂,他们挑起了和鬼怪们的那些麻烦。我不喜欢再次经历那种混乱,向外面的村庄运送所有的储备。只能根据那些东西会先烂掉那些会后烂掉来烹饪。整整一个月我都不能做一顿象样的饭菜。”
帕格微笑着。马格总是能将摆平严重的问题并将它们简单化:无论它们多么复杂都源于洗碗池。
汤玛士跳下帐台。“我最好马上回到兵营去等凡诺恩大师。待会见。”他跑出厨房。
马格说,“这事很严重吗,帕格?”
帕格摇了摇他的头。“我真的不能肯定。我不知道。我知道塔里和库甘都很担忧,公爵也认为这已经严重到了需要和精灵与矮人们商谈。它可能真的很严重。”
马格看了看汤玛士刚刚经过的大门。“对于战争和杀戮来说这实在是个糟糕的时机。”
帕格可以看到马格脸上无法遮掩的忧虑,他不知道该对一位儿子刚刚成为士兵的父亲说些什么。
帕格强迫自己离开帐台。“我得走了,就这样吧,马格。”他挥手向厨房内的其他厨师告别,然后离开厨房走进庭院。他在学业上有那么一点小聪明,会议上公爵的议员们忧虑而严肃的警告让他很清楚。虽然没有任何人直接说出来,但这是显而易见的,那艘外来的船只很可能是一支入侵舰队的先锋。
帕格漫步在城堡的一侧并几步进入公主小小的花园。他坐在石头长椅上,周围包围着成排的蔷薇遮掩了庭院内的大部分视野。他仍然可以看到在高墙上来回走动巡逻的守卫。
他不知道这是否是自己的想象,今天的守卫似乎格外警惕。
一个甜美的声音让他回过头去。站在花园另一边的是卡琳公主,还有若兰德爵士和两个年轻的侍女。女孩们暗藏着微笑,帕格在城堡里的风头还没有过去。卡琳挥手示意她们走开,“我想要和帕格爵士单独谈谈。”若兰德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僵硬。他恶狠狠地瞪了帕格一眼,转身离开了和年轻的侍女一起离开了。
两位年轻的女士望向帕格和卡琳,吃吃地笑着,这只能增加对若兰德的刺激。
帕格对走近的卡琳笨拙地鞠了一躬。她简短地说,“哦,坐下吧。那个废物累了而我也懒得理他了。”
帕格坐下。女孩在坐在了他身边,然后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女孩打破了沉默,“我有近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你了。你很忙吗?”
帕格感到有些不太自在,对女孩得热情有些迷惑。她只和他在三个星期前相处过一天,当他从食人魔手中救出她后,搅得满城流言蜚语。她一直对其他人都坏脾气,尤其是若兰德爵士。
“我一直在忙于我的学业。”
“哦,你在那座可怕的塔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帕格并不认为那座塔有多可怕,除了一点——那里有点太通风了。那是他的塔,他在那里感觉很舒适。
“我们可以去骑马,殿下,如果您喜欢的话。”
女孩微笑着,“我当然喜欢。但我恐怕玛尔娜女士不会允许的。”
帕格有些吃惊。他本以为经过那次保护公主的冒险后,女孩的代理母亲会接受他的。“为什么不?”
卡琳叹了口气。“她说你只是个平民,你可能会持有你的土地。现在你是朝臣了,但她怀疑你还有所企图。”她微微一笑。
“有所企图?”帕格不解地问。
卡琳有些害羞地说,“她认为你有继续往高处爬得野性。并且她想当然地认为你会通过接近我来达成。”
帕格凝视着卡琳。突然明懊此她的意思,“哦,”他不知所措地说,“哦!我的殿下。
”他站起身,“我从没这样想过。我的意思是,我从没想过要……我的意思是……”
卡琳猛然站起身怒视了帕格一眼。“小子!你真是个呆头。”她撂起长长的绿色长袍暴风般地跑开了。
帕格慢慢坐下,比刚才更加困惑。这究竟是……他努力理清思绪。这看上去似乎表示她喜欢她,这让他更加忧虑。卡琳可不同于他过去想象中童话故事中的公主那样的漂亮姑娘。她的一只小脚跺跺,就可以在盐瓶里掀起一场风暴,再跺一跺,整个城堡便会为之震动。公主是个情绪复杂结合了两种截然不同个性的女孩。
进一步的沉思被汤玛士打断了。他一把拽起他的朋友,帕格被他拖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公爵要见我们。那个船上来的男人死了。”
他们匆忙地再次集合在公爵的会议室内,只有库甘缺席,送信者去敲他的门,却没得到任何回答。或许他太投入于对那个神秘卷轴的研究了。
塔里神父看起来苍白而扭曲。帕格被他的变化所震惊。只离开了短短不超过一个小时,老牧师看上去就像是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一般,红肿的双眼深陷在发黑的眼圈中。他的脸色灰白,双眉上布满细小的汗珠。
博利克打开酒柜轻轻地为老牧师斟满一杯葡萄酒并递给他。塔里犹豫了一下,他是一个节制的人,然后他深深地喝了一口。其他人都环绕圆桌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博利克看着塔里,然后简单地问,“怎么样?”
“那个士兵在死去之前只清醒了几分钟。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抓住机会与他沟通并进入了他的头脑。我跟随他一起经历了他最后的疯狂之梦,试图尽可能地了解他。我几乎来不及断开这连接。”
帕格脸色惨白。在心灵沟通期间,牧师的心灵与被沟通者融为一体。如果当那个男人死亡的时候塔里没能断开这种连接,由于两个人分享感触、恐惧、情感和思想,牧师可能会一起死去或疯狂。他现在明白塔里那几乎垂死的神情了:老牧师使用了极大的能量保持与那个不合作的沟通者保持连接并亲身感受了垂死者的痛苦与恐惧。
塔里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道。“如果这个男人垂死的梦境不是产生于高烧的幻觉,那我恐怕他的出现将代表一个严酷局势的先兆。”塔里喝下最后几滴酒水然后将杯子推向一旁。“那个男人的名字是奥密士(Xomich)。他是宏氏族的普通士兵,来自一个被称作簇朗安尼帝国。”
博利克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民族或是帝国。”
塔里点点头,“如果你听说过我才会吃惊呢。那个男人所乘坐的船不是来自克米尔中的任何一片海域。”帕格和汤玛士彼此相对方望去,他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显而易见,汤玛士也有同样的感觉,他的脸色惨白。
塔里继续道。“我们只能推测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我清楚这船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远离我们的时间和空间。”在任何人来得及提问之前,他继续道,“请让我解释。”
“这个男人高烧虚弱,他的神志不清。”塔里的脸上闪烁痛苦的回忆。“他是某人——他的思想中仅有‘伟大之人’——的荣耀的守护者之一。那些画面有些混乱,我不能肯定,但看起来他们对所进行的这次旅行感到奇怪,他们为了‘伟大之人’而随行同时也肩负着种族的使命。我获得的唯一确定的信息是——那‘伟大之人’并不需要坐船航行。远超过那个,我只得到一些电光火石般支离破碎的印象。有一座被他称为炎考若的城市,然后刮起了一场可怕的风暴,紧接着突然而至耀眼至盲的光耀,也许是闪电击中船体,但我想不是。他们的船长和船员们被抛出了甲板。最后船撞在了礁石上。”他停了一会儿。“我不能肯定那些图像是否是真实的,我想全体船员们都在那眩目的光耀后失踪了。”
“为什么?”博利克问。
“不要打断我,”塔里说。“首先我想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认为这个人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个奥密士是建立在一个强大军队所统治的男权大陆上。他们是一个尚武的种族,控制着海洋。但是是哪个海洋?据我所知没有任何没有任何资料提及过那些人。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伟大的城市,远比那些克米尔的中心城市更庞大,我们几乎想象不到。假日里军队在街上游行,分列前进等待检阅;城市的驻军远超过整个西部的国王军队。”
奥根插嘴道,“但是,这不能说明他们就来自”——他停住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穿过无尽之海。”这似乎比说来自某个这个世界以外的世界更好些。
塔里恼怒地停了下来。“这当然能,太能了。我跟随他的梦境,看到了他的故土。那些他记忆中的生物都是我不曾见过或听过的,长着六条腿拖着马车的像公牛一样的动物,还有其他的生物,有些就像是某种昆虫或爬虫,但却像人一样说话。他的大陆炎热,还有他记忆中的太阳远比我们的大而且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这个男人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最后一段话说完后,扫清了房间中所有人的怀疑。
塔里没有十分的把握绝对不会枉下结论。
整个房间一阵沉默,每个人都在仔细思考他们刚刚所听到的。男孩们静静地看着,分担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人说话,好像如果出声就会打开封印让老牧师所言成为事实,而保持沉默则能让这一切如同梦境一般过去。博利克站起身来漫步走到窗口。望向城堡后的高墙,似乎在寻找什么,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能回答他头脑中所有的疑虑。他迅速地转过身来问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塔里?”
老牧师耸耸肩。“或许库甘可以从理论上讲明白。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们:那艘船遭遇了风暴的袭击;失去了船长和大部分船员。最后求助于那‘伟大之人’,或者无论他是什么,施展了一个法术将船从风暴中移开,或者改变了天气,或是施加了其他什么强大的影响。结果,那艘船脱离了他们的世界来到了我们这里,出现在水手之哀的海岸上。那艘船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以极快的速度航行,它出现在这里后可能保持了同样的速度,这里的西风很猛烈,几乎没有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