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土匪-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均平谦虚地回道:“是学过几招拳脚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世子爷过誉了。”
燕王爷挥挥手,朗声道:“是不是真本事,一试便知。方青你下去跟这年轻人打一场,看他是不是果真如世子所言那般骁勇。”
方青是王府里的副统领,身手仅在莫统领之下,燕王爷竟唤了他出来与贺均平对打,燕王世子立刻有些发懵,但好歹忍住了没跳起来反对,只悄悄朝贺均平使了个小心的神色,别过脸去小声朝燕王爷抱怨道:“父王好不讲道理,平哥儿才多大,便是打从出生起就开始练武,那也比不过方统领。府里这么多年轻侍卫您不挑,偏偏挑了这厉害的一个,岂不是故意为难他。”
燕王爷哈哈直笑,高声道:“不是你说这贺家小子怎么厉害么?怎么,立刻就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你放心,我们都看着呢,这孩子若果真有本事,我们还能看不出来。”
宁郡公也笑,“二弟与贺公子乃至交,难免替他担心。不过二弟放心,单是冲着贺公子救过你一命,父王也定不会亏待他。”
这话说得就玄妙了,燕王世子眯起眼睛瞥了他一眼,毫无芥蒂地笑笑,“大哥说得是。”
贺均平没心思关注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暗潮汹涌,活动过手脚后,朝方青拱手道了声“请多指教”,尔后便静静地立在原地,并不肯主动出击。
宁郡公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燕王面露好奇之色,一脸兴致勃勃,低着头与他身边的中年文士窃窃私语。
方青面露郑重之色,眸光一闪,忽地出拳直朝贺均平面门袭来,动作又又准,吓得燕王世子发出低低一声惊呼。阿彭屏住呼吸,一把拽住陈青松的胳膊,两眼发直的瞪着场中对打二人,脸色微微泛白。
眼看着方青铁拳就要砸到贺均平脸上,陈青松闭上眼睛不敢看,眯了一会儿却并未听到贺均平的痛呼声,再睁眼时,却见他二人已经你来我往打得正酣。本以为贺均平定会被方青压得透不过气,但场上却出乎意料的精彩,贺均平虽然有些稚嫩,招数明显不如方青精湛老练,但动作却很是利索,不花哨不浪费,每一招都实打实,动作又又狠,甚至还带着凌厉杀气,众人看在眼中,俱是心惊。
宁郡公狠狠地盯着场中脸色微微泛红的贺均平,眼睛都直了。
贺均平与方青打斗了有一刻钟工夫依旧不分胜负,二人额头上都渗出了汗,但动作却并没有丝毫迟疑。中年文士凑到燕王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燕王笑了笑,忽地招手喝止道:“就到这里吧。”
二人闻言,立刻分开。方青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贺均平肩膀道:“难怪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老头子啊都该退位了。”
贺均平涨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燕王世子却没有丝毫顾虑,再也忍不住了,欢喜得跳起来,得意洋洋地仰着小脸朝燕王道:“父王,我这回可没吹牛吧,平哥儿这通身本事可不比人差。上回若不是他在儿臣身边出主意,那广元县哪有那么容易拿下。”
一听燕王世子提到广元县,宁郡公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嫉恨,他比燕王世子大两岁,素来自负,总觉得自己比那整天没得正行的老二强太多,偏偏燕王心里头却只有这个小儿子,还早早地立下世子之位,这让宁郡公心中如何不嫉恨。
谁都晓得军功难得,当初去武山剿匪本是他的主意,不想竟被燕王世子抢在了前头,且还被他拿下广元,立下大功,听到这个消息时,宁郡公气得砸了两套汝窑茶具,心里头只恨不得把燕王世子千刀万剐。而今又听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此事,宁郡公气得直咬牙。
燕王正色朝贺均平仔细打量,就在燕王世子以为他会大加赞赏时,燕王却又指了指身边文士,朝贺均平道:“你再跟他打一场。”
燕王世子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张张嘴,这回竟是一个字也没说。贺均平皱起眉头朝那文士看了两眼,将原本轻视的心思全都收起来。燕王看过他与方青比试后,理应已经知道了他的深浅,却还坚持派了这文士下场,岂不是说明这个外表斯文的中年男子绝非他事先猜想的身份。
一念至此,贺均平愈发地认真起来。
中年男人往场中一站,先前那儒雅书卷气立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是强烈而具有威慑力的杀气。贺均平顿知此人定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心中愈发清明,微微沉腰往后退了一步,将四周上下破绽全都封死。
面前人影一花,那中年男子的速度果然比方青还要快上几分,亏得贺均平早有准备就地一滚,虽是狼狈,却也险险地躲开了这一击。宁郡公面带讽刺地正欲嘲笑一句,地上贺均平竟出乎意料地朝那中年男子主动出击,右腿就地横扫,借机跳起身,尔后一反常态地朝中年男子袭来,动作一招似一招,竟将那中年男子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但贺均平好景不长,那中年男子显然经验十足,便是被短时间压制,也丝毫不显乱像,沉着气不急不慢地见招拆招,贺均平一个没留意,他的拳头便重重地击在了贺均平胸口……
那拳头一上身,贺均平立刻便知那中年男人手下留了情,要不然,恐怕自己根本受不住这一拳。他苦笑着收势,抱拳朝那中年男人拱手行礼,一脸诚恳地道:“多谢大人指教,晚辈心服口服。”
“老吴,怎么样!”燕王一边抚掌大笑一边走过来,很是热切地在贺均平肩膀上拍了拍,道:“这孩子不错,以后就让他去你麾下效力如何?”
吴申微微一笑,并不回话,目光落在贺均平微微变色脸上,似乎在征求他意见。而贺均平在听到燕王唤他“老吴”时立刻猜到了他身份,脑子里一轰,顿时就乱了。
第六十二回
贺均平略一迟疑,众人立刻猜到了他的顾忌,燕王悄悄朝吴申瞥了一眼,见他面上依旧不动神色,心中暗笑,有心想帮他一把向贺均平施压,吴申却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燕王会意,便再没有作声。
宁郡公见状,心中一喜,正待出口挑拨两句让贺均平与吴申生出嫌隙,不想燕王世子却已抢先跳出来打圆场,哈哈干笑道:“父王好偏心,平哥儿可是儿臣好不容易寻来的,就想着让他在府里做个侍卫,又光鲜又体面。凭着他的本事,王府上下谁敢不服。您怎么一句话就要把他丢到军中去,那地儿是什么光景,您还不晓得么,平哥儿可是贺家一根独苗,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可要怎么跟平哥儿母亲交待。”
要不他怎么会想着把贺均平丢到吴申麾下呢?有吴申看顾着,这孩子自己又有些本事,日后加官进爵还不是手到擒来。燕王瞪了世子一眼,示意他别多嘴,罢了又凝神看着贺均平,似在等着他如何决定。
贺均平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但凭王爷作主。”
燕王被吴申瞥了一眼后心里头有些犯怵,却没再坚持要将贺均平调至吴申麾下,只笑笑道:“不急不急,你且先仔细想想,过几日再告诉本王也不迟。”
燕王世子见气氛缓和下来,笑嘻嘻地上前道:“父王,平哥儿初来乍到,在宜都连个宅院也没有。虽说赵家宽敞,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一直寄住在亲戚家里头。您看,是不是……”
宁郡公笑着插话道:“二弟说得是,儿臣记得年前刚被查抄的鲁家府邸还空着,那地方虽不大,地段却不错,出了巷子便是西大街,离赵府也不远。”
燕王世子眸光微闪,没说话。那鲁府的府邸的确不错,离赵府约莫只有一刻钟的车程,但距离宁郡公府上也不远。他这个大哥,显然也把心思用在了贺均平身上。
燕王思忖一番后,点头笑道:“那宅子是不错。”说罢,又朝贺均平道:“虽说你不把军功当回事儿,但本王素来赏罚分明,既然立了功,自然有赏。那宅院便赏给你,也省得你再寄住在赵府,多少不便宜。”
真是正瞌睡着就有人送了枕头,贺均平正愁着要去哪里买个合适的宅院,不想燕王便把这院子送到了面前。他又惊又喜,恨不得立刻去客栈告诉琸云这个好消息。
待出了燕王府大门,走不多远,燕王世子就急急忙忙地追了出来,扯着嗓子不顾形象地朝他大喊,“平哥儿你且等等我,咱们一起——”陈青松和阿彭几个跟在后头,咧着嘴朝贺均平直笑。
“你这是要去客栈寻云姑娘?”燕王世子眯着眼睛朝他挑挑眉,“我们一道儿去。”说罢,也不管贺均平脸色如何,笑眯眯地揽过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道:“原本我还想给云姑娘也讨个赏的,不想我们家老大在,若是被他听到,一准儿要来捣乱……”他在贺均平面前倒是一点也不避讳自己与宁郡公不和的事,一提到自家大哥,脸上便露出毫不遮掩的嫌恶劲儿,贺均平斜睨着他,心里头不住地叹气。
待一行人到了云鹏客栈,却不见琸云和小山小桥的人影,问了伙计才晓得他们三个大清早便出了门,“似乎是去了福宁寺,”店小二擦了擦汗躬身回道:“那领头的俊俏公子问小的哪里的小吃地道,小的便回说福宁寺门口今儿有集市,他们便一道儿出了门。”
贺均平闻听琸云去城里找吃食,倒也不觉意外。倒是一旁的阿彭一脸无法理解,皱着眉头嫌恶地道:“福宁寺门口都是些小摊子,脏兮兮的,哪能入口。”
燕王世子白了他一眼,摇头道:“你晓得什么,真正好吃的东西可不一定就在王府里,有一回我与宏哥儿在西直门尽头的弄堂里吃了碗馄饨,那味道才真正地叫绝。咱们这就去寻云姑娘,顺便在集市里尝尝老百姓自制的吃食,也好让你见一见世面,开一开眼界。”
贺均平一点也不愿意带着这几个小鬼去寻琸云,可又实在没借口把他们甩开,只得硬着头皮领着这一**小鬼去了福宁寺。
福宁寺门口每个月月初和月中都有集市,偌大的一条街挤满了人,摩肩接踵的根本挤不进去。阿彭大老远地就闻到了各个小摊上飘来的真真香味,肚子里馋虫立刻开始造反,直恨不得立刻下马寻个小摊大快朵颐。
“这可哪里寻得到人?”燕王世子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头傻了眼,“恐怕不等咱们找到云姑娘,自个儿倒给挤散了。”
贺均平无奈地笑,“要不然我们分头行事?一个时辰后再到福宁寺大门口集合?”
燕王世子眼珠子转了转,笑道:“那也好,我看阿彭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整天跟着我也不容易,今儿就算放半天假,由着他们自个儿热闹去,我跟着平哥儿你就好。反正有你在,倒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强些。”
“好啊好啊!”贺均平还未开口婉拒,宏哥儿倒抢在了前头,眉飞色舞地道:“有平哥儿在,我们也放心。”说罢,不由分说地拽着陈青松和阿彭往人**里钻,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人影。
贺均平便是再不情愿,也不敢真把燕王世子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儿,不说燕王会不会大发雷霆,他自个儿心里头也过不去。遂只得摇摇头,朝燕王世子抬了抬下巴,皱眉道:“世子爷先请。”
燕王世子笑嘻嘻地凑上前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热情地道:“平哥儿不必这么拘谨,我们是什么交情?那可是一同历过生死的。对了,云姑娘此番过来,可打算久住?要不要我帮忙另给她置办个院子?虽说她武功好,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可不能随便……”
贺均平皱着眉头,时不时地朝燕王世子瞥一眼,见他眼中一片热忱,终于还是有所触动,缓缓道:“王爷不是赏了我一个大院子么,回头我便接了阿云和小山他们住进去。有她们在,家里头也不会冷清。”
燕王世子顿时无语,没好气地瞪了他几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倒是想得美,那云姑娘肯吗?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便是你们俩早已情投意合定下了终身,可到底未曾过门,她怎么好大刺刺地搬到你府上住。这若是传出去了,她还要脸不要?”
贺均平打小跟琸云住在一起惯了,倒是没想到这些,而今陡地听得燕王世子提点,这才猛觉不对,可一想到琸云从此以后竟要住到别处,恐怕三两日也不一定能见上一回,心里头顿时有些空落落的,难过得很。
“那……那……”贺均平咬着牙很是有些头疼,罢了又朝燕王世子郑重地行了一礼,求道:“还请世子爷帮忙在我那院子附近另找个宅院,大小无所谓,重要的是得离得近。”
燕王世子这才满意了,拍着胸脯道:“咱们俩什么交情,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说罢,心中愈发地得意洋洋,老大自以为出面给贺均平寻了这个宅子他就会感恩戴德,却不想贺均平的死穴在琸云身上,只消搞定了那丫头,不愁贺均平不向着他。
燕王世子与贺均平勾肩搭背地一路挤着往集市里走,转了半晌也没见琸云几个。燕王世子四周张望,瞅见不远处的路边有个小酒楼,遂提议道:“要不咱们先去那边酒楼里歇歇,一会儿我让下人们去找。”
贺均平道:“不是跟松哥儿他们说好了回头在福宁寺大门口见么?”
燕王世子笑笑,随意地招招手,人**中立刻钻出两个寻常打扮的中年男子,低着头朝燕王世子拱手作揖。贺均平顿时哭笑不得,他早该想到的,这里可是宜都,世子爷出门,怎么会只带着松哥儿那几个不成器的小侍卫,不说旁人,便是燕王爷也决计不放心。这宜都城里,对燕王世子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
燕王世子低低地朝那两个暗卫叮嘱了两句,那二人点点头,立刻又隐进了人**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我们上楼去坐,这家酒楼是我的一个亲戚开的,别看门脸小,里头却别有洞天,大厨是从南边儿请来的,做得一手好淮扬菜,清淡精致,整个宜都都是独一份儿。”燕王世子一边拉着贺均平一边胡吹海侃,贺均平心里头终究牵挂着琸云,总有些心不在焉。
二人进了酒楼,立刻便有店小二迎上来,殷勤地引着他们去了后院。果如燕王世子所言,这酒楼里另有乾坤,才过了一道门,入目所见竟是个江南水乡风格的庭院,假山叠翠,绿树荫荫,哪有半分冬日冰天雪地的光景。
“这柳树——”贺均平狐疑地伸手摸了摸廊边探过来的柳枝,愈发地疑惑不解,“竟然是真的?”宜都地处西北,一年当中倒有半年的时间都在过冬,虽说而今已经立了春,可隔三差五地总还下场雪,外头的树木全都光秃秃的,如何唯独这院子里一片苍翠?
“平哥儿你猜猜看是何原因?”燕王世子一脸得意地问。
贺均平不回话,蹲□子摸了摸地上湿润的泥土,目光微动,旋即又笑起来,“原来宜都有温泉,我竟未曾听表哥们提起过。”
燕王世子笑道:“果然瞒不过你。其实这温泉离城里不近,在城北的白山山脚,拢共才十几个泉眼。这里的温泉水却是竟由福宁寺引过来的,除了供这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在后头还修了个小温泉庄子。哪天我们得闲了,便过来泡一泡。回头我跟庄子里的下人说一声,回头你带着云姑娘一起来。”
贺均平闻言,也不晓得想到了什么,脸上轰地一下就红了。燕王世子见状,愈发地忍俊不禁,抚掌大笑道:“你这混小子,平日里尽会装模作样,瞧你这闷骚劲儿,也不晓得怎么把云姑娘给骗到手的。”
贺均平却道:“说什么骗这么难听,我与阿云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换了你,想也白想。”
燕王世子被他这般揶揄,一点也不气,反而捧腹大笑,道:“我就说你这小子整天板着脸装得一副斯文淡定的模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