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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重生之女土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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琸云这才晓得吴元娘竟然也早已定了亲,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朝她看去。不想吴元娘却很是不悦地道:“好端端地提这些做什么,烦都要烦死了。”

吴元娘虽性子直率,心直口快,但在她们俩面前到底还是不曾这般失礼过,琸云心中疑惑,不由得朝莫欣看了一眼。莫欣却也是直来直往的性子,竟没好气地朝吴元娘道:“怎么了,这婚事都定下来了,你还没想通呢?照我说,许家二公子比你那三表哥要好到哪里去了,虽说读书差了些,可到底是个踏实勤恳的,又颇受吴将军重视,这一场仗下来,说不准回来还能给你挣个诰命呢。”

琸云这还是第一回听说吴元娘的私事,但无论是许家二公子还是吴元娘的三表哥都不认得,故也不好搭话,只竖起耳朵静静听。

吴元娘立刻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狠狠跺脚,朝莫欣气道:“你浑说些什么么?怎么把三表哥也扯进来了。有他什么事儿。”

莫欣笑,“你小时候不是总说要嫁给你三表哥么?”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吴元娘没好气地瞪她,喃喃道:“小时候胡说的话哪里作得了数。再说,我三表哥早就成家了,你再浑说,传出去,我日后要怎么做人。”

莫欣掩嘴而笑,“你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三个,说说笑话不打紧。”琸云这才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声笑道:“我都被你吓了一跳,还以为吴太太乱点鸳鸯谱呢。”

“可不是乱点鸳鸯谱。”吴元娘没精打采地接话道:“我母亲只见许家门风清正,二公子品貌出众,却不曾去打听人家可是有个青梅竹马的老相好,人家山盟海誓非卿不娶的,还在外头置办了个小院子养着,我这活生生地j□j去,岂不正像是乱打鸳鸯的大棒?若真嫁了他,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莫欣显然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闻言立刻愣住,随即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拉住吴元娘的手问:“还有这种事?那许二公子怎么又应下了这门亲事?”

吴元娘精神恹恹地摇头回道:“他那老相好你也认识的,就是胡家三**胡颖琴,胡家大老爷贪墨事发被抄了家,胡家就此没落,许家如何看得上,不说明媒正娶,便是纳她做妾恐怕许家大太太也不肯的。”

莫欣皱着眉头小声道:“许家不是说不准纳妾么?”

“是这么说的。”吴元娘托着腮愈发地沮丧,“所以我娘才以为捡到宝了。我跟她说起胡颖琴的事儿,她还责怪我多想,说人许家不许纳妾,二公子怎么会乱来。可是,可是——”可是她心里头就是气儿不顺,凭什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要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一辈子也讨不到好。

琸云也觉得这事儿很是难办,换了是她,这桩婚事自然是怎么也不肯答应的,可是吴元娘到底与她不同,琸云只有一个人,自然是想怎么着就这么着,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想法,但吴元娘的身后却还有个吴家。她自幼在吴家的庇佑下长大,又如何能轻言退婚二字。

“我不管,回头我就去寻许老二让他主动把婚给退了。他若不退,我……我就离家出走!”吴元娘气得直跺脚,咬着牙恶狠狠地道,仿佛真下定了决心。

琸云与莫欣只当她在说气话,柔声安慰了她几句,待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才放下心。她二人都没有想到,半个月后,吴元娘竟然果真跑了……

琸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吴元娘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吴家死死地封锁着消息,私底下却派了人四处打探,但终究还是瞒不过,多少走漏了些风声,于是莫欣就悄悄上了琸云家的门。

“她果真走了?可曾留下书信说去了哪里?”琸云担心地问。她在外头许多年,自然晓得外头的日子有多艰难,吴元娘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哪里能活得下去,便是一出门便被人贩子拐走都有可能。

莫欣也是一脸焦急与不安,搓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脸上都快哭出来了,“早晓得她说真的,我们就该跟吴家打声招呼。而今倒好,那丫头竟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们……我们可要怎么办?”说罢,她竟然“哇——”地一下哭出声来,红着眼眶,哗啦啦地直掉眼泪。

琸云也是无奈,耐着性子小声安慰,又道:“你也别太自责,都只当她在玩笑罢了,我们又哪里想得到她会这么大胆。”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担心吴元娘,只觉得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连气儿都喘不上来。

“阿欣你与元娘素来交好,可曾听她提起过什么地方?”

莫欣边哭边摇头,“吴家大太太也来寻我问起过,可我哪里晓得。你莫看元娘平日里像个男孩子似的,其实连宜都城门都没出过,她又哪里晓得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我现在只盼着她没有出城,若是还在宜都,终归还是安全些。”

依着吴元娘的性子,她若果真要离家出走,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地躲在城里,不定早就逃得远远的了。琸云揉了揉额头,只觉太阳穴突突地直跳,脑袋愈发地疼得厉害。

贺均平正忙着赵氏的婚事,虽说每日都会过来坐一坐,但琸云并不想拿这些事来麻烦他,一晃又过了好几日,赵氏出了门子,燕军也整军待发,贺均平来琸云家里头与她道别时才听说了吴元娘的消息。

“她这是……逃婚了?”贺均平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琸云,愣了老半天,才喃喃道:“她瞧不上许家二公子么?我倒是觉得承鹏还不错,他模样生得不错,脾气也好,吴元娘怎么会看不上他?”

琸云没好气地回道:“只可惜许二公子心有所属,外头还养着个小的,偏偏还不敢退婚,这样的男人要来干嘛。”

贺均平顿时傻了眼,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不会吧,承鹏怎么是这种人?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琸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冷笑,“叫得这么亲切,你跟他关系不错啊,是不是还想以后跟着他一起学呢?齐人之福什么的,多痛快!”

贺均平立刻端正态度作嗤之以鼻状,“啊呸,没想到许老二竟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他了!”

琸云把砚台挪到他面前示意他磨墨,自己则从抽屉里拿出卷宣纸来准备写信。贺均平好奇地问:“阿云你这是要写信给谁?大哥么?对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我写给方头山的罗老爷子。”琸云拿起狼毫笔沾了墨,仔细想想,方才落笔,“他人面广,四处走动的朋友多,若是道上有人劫走了元娘,有他的面子在,旁人也不敢为难。先前我还顾虑着元娘的身份,生怕传出去不好听,可现在她不见了这么久,再这么拖下去,恐怕真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贺均平点头道:“你说得是。”想了想,又不禁笑道:“说起来,方头山于我还有救命之恩,可惜我竟一直没有机会回报。你在信里也提我向罗老爷子道一声谢。”

琸云笑笑,抿着嘴抬头瞥了他一眼,若有深意地道:“日后总有机会的。”

第七十二回

贺均平终还是领着小山小桥一起去了吴申麾下,临走前一日,总算等到了燕王的赐婚,虽说回程不知何时,但婚事一定,他心里终归踏实下来。

燕王亲自将大军送至城门外,琸云则早早地就出了城,爬上城郊最高的山峰,在山巅眺望山脚下绵延的官道,数万士兵沿着官道缓缓朝山的另一头进发,她努力地想要从那密密麻麻的人**中分辨出贺均平样子来,可终究未果,只能立在山顶悬崖边的大石头上一眨也不眨地目送大军远去。

“走了——”身边同伴一抖缰绳,一边朝贺均平招呼着,一边转过身继续向前。贺均平最后一次凝望身后静谧的小城,将所有的情绪全都留在远处,一拍马臀,马儿撒开蹄子,追着队伍急速而去。

贺均平一走,琸云忽然好像没有了主心骨,整天不知道做什么好。她不喜欢自己这个无头苍蝇的样子,遂强迫自己多出门走走。但宜都城终究只有那么点大,她又没个正经差事,转了几天,愈发地觉得无聊。

燕王妃倒是召见过她几回,只是说几句便忍不住提到吴元娘,燕王妃便要哭上一场,琸云在一旁瞧着,心里头也很不好受。

吴元娘一走便是一个多月,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到后来,莫欣甚至悄悄与琸云说,吴家因遍寻不至,都有人谣传说她已经死在外头了。

大军离开后第五天,琸云接到了方头山的来信,罗老爷子说有人在奉安县附近见过与吴元娘相貌相似的女子出现。琸云立刻欢喜起来,拿了信便往燕王府冲,到了王府,才晓得燕王妃不在。

“娘娘去了许家。”燕王妃院子伺候的胡嬷嬷朝琸云回道,她说话时脸色有些沉重,眉头微微皱起来,仿佛有很重心思。

琸云拧着眉头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胡嬷嬷摇头,无奈地回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依稀是许家想要退婚吧。”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以后元娘还要怎么作亲哦。”

琸云没说话,缓缓退了出去。照她看来,许家的婚事黄了也好,有许家二公子那摊子事儿摆着,元娘嫁过去了也没好日子过,只是这婚若是一退,难免元娘出走的事会传开,虽说宜都的风气比京城开放,但这种事传出去终究不好。日后元娘便是回来了,恐怕也得背负许多不中听的流言。

那丫头怎么就忽然胆子变得这么大呢?

琸云坐着马车慢悠悠地回府,到巷子口时马车忽然停了,候了半天也不见动。琸云有些不耐烦,遂掀开车帘朝车夫问:“怎么不走了?”

“前头马车里的货倒了,把路给堵了。”车夫低声回道:“**请稍候,一会儿就好。”

琸云却是个急性子,在马车里坐了一阵,终究坐不住,索性起身下了车朝前走。刚走了两步,停住了,皱着眉头看着前头正在指挥着下人搬运货物的年轻人,微觉意外,忍不住招呼道:“舒明?”

舒明听到声音很是一愣,一脸狐疑地转过身来看了琸云一眼。因琸云而今换了女儿装扮,舒明竟一眼没认出她来,只觉得眼熟,摸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总算想了起来,嘴一咧,指着琸云欢喜道:“你是方姑娘?没想到竟在这里遇着你!”

到底是上辈子的至交好友,琸云一见着他便觉得亲切,上回因为贺均平受伤的缘故,二人未能长聊,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能再一次在大街上遇着,就连琸云也不得不感叹这可真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

“你怎么在这里?”琸云问,因见着老朋友,她原本沮丧而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舒明也极是高兴,笑着回道:“正要回奉安老家,打从这里经过。因见着城里有南边儿来的绸缎刺绣,便多买些带回去送人。不想马车走到半路不晓得被什么东西给磕碰了,里头的货物都给颠了下来。对了,贺公子身体可好了?”他关切地问起贺均平的伤,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毕竟贺均平当日中毒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舒家,舒明很是内疚。

琸云笑着点头,“早好了,亏得当日有你给了解毒丸,后来我们寻到了洛大夫,养了二十多天便痊愈了。”她听舒明说起要回奉安,心中顿时一动,略一思虑,便开口问:“舒公子要回奉安,不知能否帮我一个忙?”

…………

“方姑娘要去奉安?”舒明听清琸云的要求,不由得微微一愣,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贺公子人呢?是你一个人去,还是贺公子一起?”他当初在客栈里亲眼瞧见过琸云与贺均平生死相依的深情,而今陡见琸云独自一人在街上走,且又开口要随他们一起去奉安,舒明心中多少生出些狐疑,只当她与贺均平生出了什么嫌隙。

琸云立刻从他表情中读出了他的顾忌,笑着回道:“他出征了,也不晓得几时回来。我此番去奉安却是为了找人,请朋友帮忙打听过了,说是可能在奉安附近,所以才想亲自过去找找看。想着有舒公子,到了那边也有人帮忙。”

舒明本就是爽快人,闻言立刻朗声回道:“你放心,且不说方姑娘于我们一家人有救命之恩,便只是萍水相逢也是一场朋友,哪有不帮忙的道理。我们舒家在奉安多少还是有些面子的,只消您一句话,便是将奉安县翻个底朝天,也定要将你朋友找出来。”

因舒明从宜都只是经过,第二日大早便要动身回奉安,琸云赶紧回家收拾行李,想了想,又给燕王妃留了封信言明一切,第二日大早,便带着芳草、芳铃两个丫鬟出了城。

相比起上一回与贺均平来宜都,琸云这一次出门要舒服多了,一来天气已经渐渐回暖,路上也好走,二来身边有两个能干的丫鬟伺候着,吃喝都送到嘴边,仿佛过的神仙日子。若不是心里牵挂着元娘,恐怕她在这赶路的几日还能胖上两斤。

路上走了六天,才终于到了奉安县。还未到县城门口,远远地就有人迎了上来,欢天喜地朝舒明行礼道:“大少爷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夫人一直念叨着呢,生怕您路上遇着什么意外,这不,打从前儿起就让小的一直在城门口守着,总算把您给盼回来了。”

舒明下了马,带着笑朝那中年仆役点点头,压低了嗓子问:“府里现在怎么样了?”

“大少爷放心,二老爷与三老爷都搬出府去了,老太太去了荣禧堂养病,府里头可清净了。”

舒明冷哼了一声,不悦道:“竟是便宜了他们。”

那下人弯着腰无奈回道:“谁让老太太护着呢,不过大少爷尽管放心,那二位也没分去多少东西,闹出这样的事来,大老爷没将他们送官已是仁至义了,有族里老太爷们看着,他们也不敢乱来。就他们那大手大脚惯了的德行,恐怕过不了几年便没好日子过了。”

舒明点点头,正色道:“我且等着看他们的下场。”说罢,他又朝后头马车看了一眼,低声吩咐道:“你叫个手脚利索的赶紧去府里报个信,就说家里来了客,上回救过我们的方公子来了,让母亲准备好地方。”

琸云出门照旧作男装打扮,故舒明依旧唤她作方公子。那中年仆役显然也听说过舒家的救命恩人,立刻应下,赶紧唤了一起过来迎接的下人去府里报信。

奉安县虽不如宜都那般热闹,却胜在古朴典雅,这座小城比宜都的历史还要久远。相比起宜都城里的南腔北调、奇装异服,奉安便显得要保守古板许多,路上随处可见高冠大袖的读书人,街边书肆林立,显得风雅许多。

这里是大周朝著名的士子之乡,小小一座县城不知出了多少高官与大儒,以至于琸云一进城便觉得有些不自在,生怕自己浑身的俗气玷污了城里的风景。

舒家在奉安县很是有些名望,舒家老太爷乃是本地公认的大儒,虽说而今人已作古,但影响犹在。舒老爷早年做过官,因着舒老太爷过世的缘故丁忧在家,二老爷和三老爷是继室所出,因读书不好不被老太爷所喜,老太爷一过世,他们兄弟俩便勾结了一**江洋大盗刺杀舒大老爷一家,意图霸占舒家家业。不想这计谋却被琸云识破了,人没杀着,反倒惹了一身骚,被舒大老爷借机赶了他们出去。

到了舒府,舒家大老爷亲自迎了出来,再一次郑重地谢过了琸云当日的救命之恩,罢了又问起贺均平的伤势,听得他已经痊愈,舒老爷总算松了一口气,叹道:“不瞒方公子说,自从那晚你与贺公子深夜离去,在下心中便一直不安,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每每一念至此,便夜不能寐。而今晓得他安然无恙,我也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琸云忆及旧事,回想起当日她在茫茫大雪中抱着贺均平艰难求生的经历来,心中竟又隐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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