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宗门好多神奇生灵-无上仙尊-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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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看来是准备完毕了。”岑裕笑道。
梅慕九拱手告辞,轻声道:“有人欠了我们的,我们自得先去讨回来。”
岑裕点头,推开木门,回头道:“待我此间事了,也会循迹而来,讨债一事,我向来也很擅长。”
“那便恭候岑宗主了。”梅慕九笑道,两人错开身子,梅慕九看他进去了,便带着秦衡萧往镇外走去。
“梅施主!”神慧从酒楼里探出头“你们要走了?”
“你可要走?”梅慕九问。
神慧挠挠光头,傻傻地笑道:“还是不了,我答应了落霞施主陪她一段时间。若见到了菖蒲施主,请代我我向她问好。”
“自然。”梅慕九调笑地挑眉,秦衡萧则在自己在一边吃了几粒速愈丹,瞬时便感到一股热流从丹田处升起,胸口被阿扎克打下的内伤很快就一点点好了起来。
临到镇口,梅慕九担忧道:“当真不用先打坐休养一阵?”
秦衡萧学他摸自己时候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不必,我们一刻都无法耽误了。”
“若有不适,便告诉我。”梅慕九很是严肃。
此时两人已然走出了镇子,身后的傀儡笨拙地挥了挥手,以作告别。
沿着神慧打探到的路,两人一条岔道都没走,穿过乱石,便来到了一处险河边上。
河岸拴着一艘船,此时天色极暗,船头系着两盏灯,坐在船上,倒颇有些像在冥河一般。
河流湍急,逆流而上时暴雨骤降,梅慕九很快就发觉这雨不同寻常,它竟无视了他们支撑起的灵力护罩,直接砸在了人身上,一点点渗进肌肤,极疼极痒。
“开始淬体了。”梅慕九索性收了灵力,痛痛快快地淋了起来。
秦衡萧紧紧握住自家师尊的手,两人坐在船头,任凭暴雨猛落,虽疼得浑身发颤了,却也都未吭一声。
“我倒从未想过……我们会这样一同淋雨。”梅慕九被那淬体的雨滴作弄得身体一点点开始沁血,却仿佛毫无知觉般笑道,秦衡萧轻柔地擦去他从鬓角流下的血珠,心疼道:“很疼?”
梅慕九捏了一下他的脸,闷哼一声,继而强笑道:“我们都一般疼,不过,有你陪着,便也不疼了。”
两人正说着,前方竟凭空掀起了一层巨浪,明明是河流,却如海般滔天而来,一道闪电劈在巨浪身后,更使浪花都带上了一丝可怖。
秦衡萧当机立断一把拥住了梅慕九,将他拢在自己怀中,背对着巨浪,宽阔的背脊这一刻如同守护神灵的高山一般,稳靠而固执。
“别……”梅慕九想挣开,却看见他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勾唇笑道“我来。”
尾音被巨浪直接吞噬,像一片天直接盖了下来一般,秦衡萧只觉得他如同被人用刀剑将自己整个剖开,冰火交加,比当初在血池里更疼,疼得他几乎要发狂。
梅慕九却也不好受,虽那浪流由秦衡萧直接承受了,却依旧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的身上,两人紧紧地相拥着,等待着巨浪消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亮光洒在了梅慕九脸上,他抬起疼得已然僵硬地手,抹去脸上的血水,便看见周边已经如同白昼,小船平静地流淌在清澈的河流上,两边虽依旧是荒凉的沙土之地,却看起来也安静了许多。
秦衡萧松开手,翻身跌躺在船上,梅慕九侧过身给他擦去血,很是担忧:“可还好?”
“无事……”秦衡萧吐出一口咬破了舌尖的血,半晌才支起上半身,梅慕九扶起他,跃到了岸上。
沿着河岸走了会儿,一座突兀的雕梁画栋的房子便如被随手丢掷地一样半埋在地里,出现在了两人眼前。灵气在房子周边汹涌蓬勃,甚至还能听见里面人的痛喊。
梅慕九惊道:“不好!”
若里面是阿扎克,他便是在进行淬体的最后一步,要是挺过去了……他们许是就根本打不过了。
时不等人,秦衡萧挑起宵断,一剑散去灵力,一剑削去屋顶,屋顶刚被掀开,里面便金光大盛,通天彻地地照耀着,痛喊随即化为了怒吼,一个高壮的人影从金光中显现出来。
正是阿扎克。
他双目放着金光,厚实的皮肉绽开,果然是在淬体。
“你们追得倒快。”即将成功却被人打搅,阿扎克脸色发青,啐了一口,讥笑道“无知小儿,通过了这河又如何,再过百条,在我眼中也不过与蝼蚁无异。”
“话说得太满,也是会伤到自己的。”梅慕九笑道,此时他眼前不远处的阿扎卡身上已然渐渐恢复原状,回到了未淬体前的样子。
“我便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阿扎克说着,动了动脖子,掌心摊开,大喝了一声,一把大刀便从屋子里飞了出来,落到了他手上。
秦衡萧先动了身,两人随即就缠斗在了一起。
虽然境界差距极大,但阿扎克也并不算完全轻松,草原上的人都是硬骨头,可也没有硬到秦衡萧这个程度的。
大刀往下用力,将秦衡萧连剑带手按入地里,很快就听到了骨头摩擦的声音,但秦衡萧却只是咬牙又弹了回去,阿扎克随即以刀借力,顺势踢了过去,又立马落地躲过身后梅慕九的掌风。两人夹击,却也仅仅只能将压制住他五成的力量。
虚境修为的灵力太过猛烈,毕竟是即将飞升的人,这片区域本就是他的场合。
阿扎克得意地大笑着,刀斜向下去,一面挑掉梅慕九猛击过来的漏景,一面又一掌用力打在了秦衡萧胸膛上次受伤之处,两人俱往后退去,一同吐出了一口淤血。
梅慕九不着痕迹地看了秦衡萧一眼,口中念决,额上金印再现,太极图很快便聚集了灵力,悬在了他的头顶。
“你淬了体,却没修心,更何况……你连体都未淬完,狂妄的该当是你。”梅慕九一字一顿,太极图很快便旋转起来,泛起了与之前一般的大盛的金光,他随着金光浮空三丈,迎着阿扎克的一掌灵波冲去“炼心二境·皆观!”
“唔!”阿扎克显然没想到他的神识如此厉害,一时松懈竟真的给他侵入了自己的神识,灵力骤弱,被梅慕九一扇,便散去了。
光芒覆在阿扎克身上,他屏息聚神,只一息,便赶出了梅慕九的神识,如铁壁一般防御了太极图的窥视,然而下一瞬那些携着神识的灵力便又卷土重来,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
“倒是我低估你了……”他从牙缝间挤出这几个字,双手抱头,依旧在用力支撑着。他不曾想梅慕九竟有接近虚境境界的神识,甚至可能已经到达了虚境,他眼中一片花乱,脑海也像放了石头一样又沉又疼,神识一片混乱。但毕竟两人修为差距过大,眼看着他马上就要习惯炼心太极图的强度,梅慕九干脆展开漏景,每根鹤羽又坚硬如刃,被他一扇,就载着消散成数道光刃的太极图金光向着阿扎克飞去。
阿扎克刚一清醒,就见面前剑雨突袭。他敏捷地后退几步,口中吸气,在羽剑即将刺到面前时,用力一吹,瞬间灵力便像狂风一般,就连沙尘都扬起了百丈,利刃被吹得皆调转了方向,极速刺向梅慕九。
“小心!”秦衡萧在阿扎克身后看得清楚,梅慕九却带沙尘落下才看见那换主的利器,他却也不躲,竟就在剑雨中穿梭,身形变换,即使中了数剑也毫不避闪。漏景随着他灌入的灵力变得极大,梅慕九用力一扇,终于把阿扎克扇得头昏脑涨,往后倒退几步。
阿扎克最终怒骂一句,就要回击,便听秦衡萧道:“来得好。”
他立即转头看去,想再用一掌了解这个碍事的小子,却看他也丝毫不躲,宵断往地下一刺,霎时间他便觉脚下一空,竟是整个地面都翻了起来,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落入了火海。
“你的弟子用它来害我们,却不想最终害的却是自己人。”梅慕九站在上面笑道。
高壮的庭域宗主此时正在火海里痛不欲生,还未淬完的皮肉渐渐皲裂,就连眼中都开始闪现火星,他喉间射出一道火焰,被秦衡萧轻轻一剑就挡了回去。
他不可置信,又不甘心道:“不可能……这样品级的陷阱,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你当时正被我用神识困扰,如何能分心后面发生的事?再者……虚境大圆满的瞒天过海符,瞒你却是正好了。”
“我不信……不可能……我已经虚境了……不可能被两个乾天的小白脸打死……不可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他整个人都染上了火焰,只剩下一道模糊的人形,声音却越来越凄惨,也越来越洪亮。
“我不甘心!乾天国,应该是我们的!”他在火海中翻滚着,始终没有沉进去,甚至还有了起来的预兆“我不会死……我不要死!”
他的话音都带上了火声,梅慕九眼睛一晃,就见一个浑身浴火的人冲出了火海。
☆、第六十四章
火人刚刚冲上地面便被一个迅捷的身影又一掌打落,跌回了火海,这次终于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
“岑宗主,来得正好。”梅慕九正用灵力拔去插在肩上的箭,见到这幕松了口气。
岑裕冷眼看着在大火之中垂死挣扎的阿扎克,叹道:“只可惜大多弟子没有挺过那条河。”
他的身后此时只有零零散散的不到十个弟子,卫子玹都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一身血迹也还没来得及擦。
“为什么……”阿扎克的声音极其虚弱,强撑着凄厉问道“是你们欠我们的……为什么……是我死?”
梅慕九蹲下来,看着他被大火渐渐吞噬,轻声道:“我无法评判过去的对错,也不想评判你此回的对错。于我而言,我不欠你任何东西,而你却正好伤到了我。既然如此,我只好十倍百倍得讨回来。我不是圣人,没有理由宽恕,也没有意欲去理解。是你贪得无厌,将赌局设得太大,才落得如此下场。”
他语速极快,待到阿扎克只剩下一个头的时候,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之王,双目猩红,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来了。
“你说天道有轮回,所以这次天道才给了你机会。”梅慕九看着地面缓缓合上,平静地道“希望下次,逻族再来,我们是喝着酒,而不是动着剑的。”
他说完,地面也正好合上了,秦衡萧扯断了机关,道:“就留在这里罢。”
梅慕九点点头,一行人转向跃进那个已经没了屋顶的房子。
只见屋子里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他们此时竟直接到了一个水池边上,头上瀑布直流而下,几个弟子被溅到几滴水便痛地嘶吼不已。
池边一个男人正轻佻地坐着,正是执掌淬体的煌阶大仙,看见他们进来,轻飘飘地说道:“刚才那个死了?”
岑裕环顾了一圈里面,随口答道:“死了。”
男人用手指绕着头发,笑道:“他死了,那便你们来吧……你们倒是识相,知道自个儿进来,不然还得耗我功夫把你们抓进来……总之呢,现在去瀑布下坐上三天三夜,即可完成淬体。”
岑裕颇为忧虑:“可是这些弟子境界最高的不过金丹……”
“这是你们的事。”本来轻佻的男人脸色蓦地一沉,冷然道“我只管看守,不管其他。”
见他如此坚定,岑裕也没了话说,打量了一眼瀑布,苦笑一声,道:“虽是虚境的威力,但你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三天于我们只是弹指,一定要撑住了……”再多的他也说不下去了,修仙之人生生死死本就是常事,这里死了更是正常,鼓励两句,便自己踏入了其中。
秦衡萧看了眼梅慕九肩上还在流血的伤,眼神一黯,梅慕九立即笑着倾身抱了他一下:“不用担心我,我也不会担心你,三日后见。”
说完,就径直走进了瀑布之中。
人一走进去,便只能看得到自己,就如同自己一个人在经受考验一般。
秦衡萧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方才如此,他却不知自己说着不担心,眼中却满满都是担忧。看着他消失在瀑流中,秦衡萧垂下眸,随即便也跟了过去。
“可真是疼……”梅慕九盘腿坐在潭中,身体冻得发青,还要承受那可比拟虚境一掌威力的瀑流,时刻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压碎了“武侠片里倒常有这种情形,我家御神山还有瀑布……或许可以借鉴一下。”
他一面胡思乱想分散着注意力,一面又忍不住担心修为尚不够的秦衡萧。
而那边秦衡萧背挺得极直,光看脸色,只能以为他不过是在普通的潭中修炼,但实际上他的身上早已没有完好的皮肤,现下都被那淬体的水流冲刷得伤痕遍布。
守在潭边的仙人嘴里叼着根草茎,听着惨叫哼着曲儿,很是自在逍遥。
他摇头晃脑地随意看了几个人,有两个筑基期的弟子刚一炷香的时间就彻底没了气儿,他轻抬手指,便把他们扔到了屋外。
“怎得这么没用。”他打了个哈欠,又看向第一个进去的岑裕,他毕竟是虚境修为,倒还颇有余裕,甚至还能一边淬体一边修炼,加快身体的恢复。
煌阶吐出草根,弹了一指灵力打到岑裕身上,岑裕瞬时猛地一抖,终于低吼出了声。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握紧双拳,青筋暴起,显然不懂力度为何突然就增大了,甚至每一丝痛感都放大了不少。
看到这幕男人笑着满意地点点头,眼中白光一闪,再看到的便是梅慕九了。
“……嗯?”他突然站起来,微讶地张开了嘴。
他第一眼看到梅慕九时就知道他平日修炼时淬体放在其次,体魄不够强大,皮肤也不够坚硬,但是这会儿他却极快地掌握了瀑流的规律,在如此的疼痛中依然保持着清醒的意识,甚至在自己看他时,还睁开眼,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煌阶本以为这只是碰巧,但那个已经面如白纸的男人,却笑着对他比了个手势。
虽然他看不懂为什么他要伸出两只手指摆出剪刀的样子,但不妨碍他看出他的镇定和还有开玩笑的兴致。
梅慕九本来也是一时想玩才比的,比完就尴尬地收回了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闭上了眼。
煌阶:“……”
感受到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梅慕九才嘶得一声稍稍弯了点腰。他勉强抬手扯开被血粘住的衣服,看见自己的胸膛已然血肉模糊,甚至还能看见里面的构造,不禁赶紧抬起头,运起灵力,循着规律继续吐息。
不出一刻,就进入了状态。
“有趣……有趣……”煌阶刚刚被挫败的兴致这会儿又立即被秦衡萧燃了起来“他竟有剑魂……”
以他的神识来看,身体已然打破完毕刚刚进入重组的秦衡萧,身上俨然漂浮着一把剑影,就如他平常看到的别人的魂魄一般,虚虚实实,随着主人的动作一同变幻,就如一个人一般。
再看到他流到潭中的血液也不会立即溶解,竟还会同着潭水慢慢地又回到他身上,他远远地看着,也能感受到血液中可怕的煞气。
有一瞬间,他几乎要以为这个人的脊梁就是一把剑,永不会弯,也永不会折。
“元婴竟就有如此的体魄,他到底是什么人……”煌阶愣愣道,他毫不怀疑待到秦衡萧结束这场残酷的重组,身体马上便会进入上仙的等级。
呆呆地看了会儿,煌阶终于再次挫败地转过了身,随手扯了根草根塞到嘴里,不想再自找打击了。
三日一晃而过,第一个走出来的果然是岑裕,他气定神闲地飞身落到岸上,灵力一扫,身上血迹就都没了,衣物也皆干了。
“既然已经完成,便走吧。”煌阶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哈欠。
岑裕却迟迟不愿动身,只将目光看向瀑流处。
煌阶也懒得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