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喻黄]原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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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苦笑起来，“少天。”
黄少天立刻举起手，“Leader我很冷静的不用担心，明天我会见机行事绝不胡来。不过你的伤这样暴露给那个老头子没问题吗？我觉得他有点多疑很可能会问东问西。”
“这个啊。”
喻文州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绷带。
“如果他不问，我反倒不太好施展了呢……”
仍旧是那间休息室，仍旧是非常名贵的新茶，喻文州在老人的对面落座，欠身时候不自觉按住了脖子上因为扯动而生疼的伤处。
老人对他笑了笑，“几天不见，怎么伤得这样重。”
喻文州轻叹着，“不值一提。您现在最关心的大概也不是我的伤——听说生产线出了问题。”
“有些小贼自以为可以阻拦时代的车轮而已，不算什么。”老人依旧盯着他脖子上雪白的绷带，“我对你的伤倒真的是更感兴趣。说来听听？”
“真的没什么。”喻文州笑着，看了看老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保镖，“主要是……不方便。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太惹得起。”
那保镖像是感觉到他视线似的，抬起眼睛毫不留情地瞪了他。
喻文州默默笑起来，执杯品一口茶。
真是好茶，极品，回去恐怕喝不到了。
老人看着他喝茶的样子，突然回头扫了一眼还瞪着喻文州的保镖，扫得他心下一惊，赶忙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它本来应该在的地方。老人也默默笑起来，“我倒不知道，我的客人到了这里还要有所顾忌。说。”
已经是命令的语气了。
喻文州放下杯子，薄胎的骨瓷杯落在茶碟里的声音无比清脆，伴着他低柔得像裹了蜂糖的嗓音，“也不是顾忌他们，这事情归根结底与您有关我才不想多提。您这里有种不方便说明用途的喷雾吧？前几天我本想来看看您，结果您一直在休息，我就在外面的咖啡座滞留了一会儿，然后看到一个Omega从您这里跑出去……”
“咣当”。
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喻文州根本没去看，只是默默笑着垂下眼睛像在回忆什么。
室内的空气突然凝重起来。
老人低低问了一声：“还有谁？”
保镖们都屏气静默着，丝毫不敢放松。
“看来我纵容你们太久。”老人说，“这里的规矩，是时候重申一次了。”
那一瞬间，所有保镖惊惶的视线都集中在老人身上。
喻文州笑起来。
一个瞬间，足够了。
黑色的小刀从窗外飞了进来，角度刁钻但精准地擦过老人颈侧，没有任何一个保镖注意并且拦截它。被血槽撕开的颈动脉像是突然被启动了开关的喷泉，红色的血柱直接冲上天花板，在典雅的壁纸上喷涂一片血花。
整个过程是安静的，甚至有点像电影默片了。
当壁纸上的血花定格，会客室里立刻骚动起来，无数个保镖掏出了自己的枪对着小刀飞进来的方向射击，枪声凌乱简直吵得人头疼。
喻文州抹掉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脱去身上同样染了血的外套，有点可惜地看了看遭受血污的那杯好茶，在开枪的保镖们身后静静站了起来。
没人去救那位显赫一时的老人——这么大的出血量，怎么可能救得回来呢。
黄少天的小刀跌在沙发下面。
喻文州捡起那把刀塞进口袋，从容不迫地穿过长长走廊和骚乱人群离开奢华的宅邸。
Clear。
“啊——”黄少天把自己摔进宿舍的床铺里，“不管出去多少次住多么高档的地方都还是觉得宿舍最舒服了。谁知道今晚餐厅的菜单都有什么？还有烧烤和点心吗？北方的东西吃不习惯我觉得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突然又特别想喝甜粥。你们这些每天都能吃餐厅的有没有新的菜品推荐啊？”
走廊里飘着不知是谁的声音：“餐厅的打饭小妹昨天还说黄少不在太安静了，黄少今天就要去报答她的思慕啦？”
黄少天跳到门口，“滚滚滚，谁说的站出来站出来我们单挑！单挑单挑单挑！”
刚刚还调戏他的伙伴立刻消音。
谁要跟刚刚任务回来还在亢奋中的黄少天单挑啊……
徐景熙诊疗室的房门开了又关，伤口刚刚拆线的喻文州出来看着活蹦乱跳的黄少天：“既然人家那么执着想念你了，少天确实应该去露个面。”
黄少天跳脚，“Leader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调戏我！”
“去餐厅吃饭也很正常吧？”喻文州笑笑，“我也蛮想念餐厅的饭菜。晚餐时候一起去？”
黄少天眨了眨眼睛，突然垂下肩膀，“……好。”
消音了的小伙伴们听见这套对话纷纷从房间里探出头。
“不是吧，这么听话？”
“黄少我简直不认识你了。”
“Leader给黄少吃了什么迷魂药。”
“徐景熙徐景熙！你们出去到底有什么八卦！”
“来分享分享！谁有瓜子带一点过来，啤酒也行。”
“你们到底有没有我其实是个医生的觉悟把这些破烂拿出去！！！”
其实也没什么八卦。黄少天坐在喻文州对面位置上喝着甜粥的时候想，他就只是有点负罪感而已，在看到喻文州脖子上那道伤口的时候会格外严重。那天之后喻文州再也没提过相关的事，或许真像徐景熙说的没有哪个Alpha会高兴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但是喻文州越是不提越是当它没发生过，黄少天的歉疚感就越严重。
哪怕喻文州要他请客吃顿饭呢……
“小喻，受伤了？”还随时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提醒黄少天。
喻文州对来人笑笑，“皮外伤，不要紧。”
“皮外伤也不能大意。而且怎么会伤到？下次多带一个能打的保护你。”
“出了点意外，没办法。”喻文州耸肩。
“好好养伤。”
“谢了。”
喻文州在特勤中间不能算特别优秀，但是他的统筹力强大，性格可亲，在驻地的人缘就格外好，再加上战五渣的格斗水准，让人会不由自主因为他受伤的事情多关切两句。
矛头还很容易对准黄少天。
“好好保护你们Leader啊，他可是蓝雨的命。”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这样说。
“知道了……”黄少天有气无力地搅着糖粥，“平常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么关心Leader，我不是说他们关心Leader不好，但是这样集中攻击让我很受伤啊简直要被罪恶感给埋掉。Leader要么我请你吃饭吧……吃饭好像有点小气，不然你说说你想要什么至少让我补偿一下，再这样下去我简直要内疚致死了真的！”
黄少天的想法藏不住，即使他是因为喻文州而内疚，在喻文州面前也完全藏不住。
他也不想藏着。
表达出来舒服得多。
喻文州认为，他的迷人之处大概就在于这样真诚的坦然直率，即使有负面情绪也发泄得轰轰烈烈一片灿烂。
像太阳一样。
与他任务中阴鸷狠毒的杀手定位实在不太相符。
现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杀手越过餐桌盯着他还带伤的Leader想要一个答案。
喻文州被他盯得笑起来，“少天觉得怎么样可以补偿我？至少补偿到你不再内疚的程度？”
“不如Leader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负担得起的全都没问题！事先声明摘星星摘月亮这种不行，绝对不行，就算你是Leader也不行。”黄少天说。
喻文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真可惜，我本来想要太阳的……”
“Leader求你别再调戏我了好吗？？？”
喻文州低低笑着，一边按住随便扯动就会疼的伤口喝汤，一边看着黄少天在桌子对面暴跳起来。
他的Leader占据各种优势毫不客气地调戏着他。
就算是他的Leader也不能原谅！
不能原谅！
黄少天不知道的是，喻文州并没在开玩笑，也没有调戏他。
喻文州认真希冀着他面前永远灿烂的太阳。
只可惜，他想要的东西黄少天还负担不起。
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远远负担不起……
晚餐之后宋晓没有回来，不久连徐景熙也接到信息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宿舍，临走叮嘱了很多喻文州照料伤口的注意事项。看那个样子，至少三五个月之内都不会回来。
也可能是永远都不会回来。
“什么任务啊居然要绕过Leader直接下达，想想就压力山大。”发现这件事情的郑轩说。
“你又不是没接过这种任务。”喻文州慢悠悠地念着，“替宋晓和徐景熙点个蜡吧。”
这种Boss直接点名的任务不多，但是几乎每次都会死人——不是正常的战损，而是在他们自己看来都很恐怖的……全军覆没。
郑轩距离死亡最近的那次，就是在这样的任务过程里。
喻文州自己并没有经历过，不过以他的细腻敏感能够想象出郑轩在任务里遭遇了什么。
也能够想象到今晚从宿舍消失的宋晓和徐景熙可能会面临什么。
无需担心，他们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
其他人意识到他们少了两名同伴也没多问，这是问也问不出结果的事情。黄少天吃过早饭就跑去训练场刷日常项目，其他人稍作休整后也各自行事，剩下喻文州自己留在宿舍里对着电脑敲那份长长的任务报告。
一直敲到下午才整理完毕打印出来。
电子档立刻销毁，喻文州拿好那一叠还残留着打印机热度的报告换了衣服去找Boss。
而后被留在那边吃过晚饭才回到宿舍。
宿舍里异常安静。
喻文州突然意识到这一整天他都没见到黄少天，包括晚上回到宿舍之后。
自从早晨去了训练场，黄少天就没有回来过。
郑轩也没有。
蓝雨的宿舍像是空了，还能按时回来的几个人都默默看着喻文州难得阴沉的脸色。
从前即使有特殊任务最多也就是被抽去一个人，现在这样突然消失了四个，任谁都没办法继续泰然处之。
对喻文州来说最不能接受的是，这四个人里还包括黄少天。
从来没有过Omega被点名进入这种任务的先例。
“Boss你留我吃饭的意思是这个吗……”喻文州念了一声，转身又离开宿舍。
“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喻文州直接杀到了冯宪君的办公室里。老人是Boss的顶头上司，掌管所有特勤相关事务。他如果有什么意见，在这里讨论的效果要比跟Boss商量好得多，“因为最近蓝雨接到了很多直接调派的命令，涉及一个Omega的外勤。作为蓝雨的Leader我想确认一下，特勤从来没有过任用Omega参与特殊任务的先例吧？”
因为性别直接决定了三性间体能和其他各个方面的差异，像这样高危险性、高死亡率的任务从来没有将Omega列入出勤范围。即使只是为了任务成功的概率，军方恐怕都不会让天生更适合家庭的Omega参与进来。
黄少天的被调用从根本上就是完全不合理的。
“小喻先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冯宪君让勤务兵帮他准备了一杯茶。这里可没有北方政界大佬家那样的极品，只是很普通的一杯茶。冯宪君笑笑，显然已经有所准备，“如果是黄少天的事情，特勤内部确实没有先例，不过他本人已经同意了。”
要从Alpha的辖下调用Omega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那几乎是冒犯了Alpha在领地内的权威。但是军方应对Alpha已经是日常工作，又怎么可能仓促行事。
本人同意，这是一个无比万用的借口，即使是到了保护协会面前Omega的本人意愿也是最重要的。如果能有一张亲笔签名的同意书，这件事情就更加不可逆转。
军方不知道用这个理由打发过多少个自觉被冒犯的Alpha。
不在乎多一个喻文州。
但喻文州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发的人。他坐了下来，将话题继续：“我想知道的是，军方为什么会调用一个Omega去执行特殊任务。据我的了解，特殊任务的执行人员甄选原则虽然不是择优，但是会在合适的范围内尽量任用更优秀的特勤成员。一个Omega……似乎并不太合适。”
冯宪君看起来有点吃惊。
“我来从来不知道喻文州也会搞性别歧视。更不知道连黄少天都在你的歧视范围内了。”
作为Omega，黄少天的优秀早已经超越大部分的Alpha和Beta。除了性别判定，军方已经很久都没人刻意提及过他的Omega身份，反正有足量抑制剂，足以保证他的性别不影响他的工作。
而且，黄少天从未将他的性别当成一种负担，Omega这五个字母只不过代表着他生命中有点麻烦的一部分而已。他会抱怨麻烦，但他从最开始就没有表现过对自己性别的任何负面情绪。他接受这个非常麻烦的事实，并且不忽略这些问题的存在。
他一直努力着不让他的性别影响他的工作和生活，同时不逃避地正视他会因为性别而遭遇的那些危险。他有些时候会敏感过头，包括在喻文州面前，那是因为他比他身边的人想象中更懂得保护自己。他也已经强大得足以保护自己，甚至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在尽力保护发情期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自己。
坚韧、强大得令人心动。
喻文州喜欢这样的黄少天。
非常非常喜欢。
但是……
喻文州摇头，“我没有性别歧视。少天从不把自己的性别看成一种负担，我也从来不觉得他的性别会变成负担，但这不是送他去冒险的理由。或许是Alpha的保护欲作祟，我认为调派Omega外勤涉险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我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但黄少天本人已经同意接受任务。特殊任务本来也是不需要经过Leader审核的。”冯宪君的神情依然和蔼，但是就他们讨论的问题没有丝毫退让，“小喻，回去吧，再说下去就要过线了。”
特勤虽然比军营里自由，但是高压线还是不能踩的。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军方安排我的Omega介入特殊任务以身犯险，我必须带他回去。”
我的Omega。
喻文州的Omega。
黄少天。
冯宪君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招呼起自己的勤务兵：“药……药……”
勤务兵连忙拿来他的常备药物让他服下。
“小喻，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冯宪君抚着胸口，喻文州突然的宣言让他心脏差点停摆。他略略压低了声音，“你们，标记过了？”如果是被标记过的Omega，军方在任务安排上确实要尽量采纳Alpha的意见。
但是没听说黄少天被标记了啊。
什么时候的事？
喻文州望着他僵硬很久，最终慢慢垂下眼睛。
“没有标记过……不过少天的事情还是希望您能重新考虑一下。我先告辞了。”
没有标记。
他没有从军方调令下带走黄少天的资格。
即使他是蓝雨的Leader也不行。
喻文州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直按着太阳穴。他倒没有后悔的感觉——标记黄少天本来就不是他在这段时间最迫切的愿望，如果一定要以这种方式来判定他对黄少天的权力，那么他宁愿暂时放弃这份权力。
黄少天不打算被标记，至少暂时是这样。
喻文州暂时也就不去考虑标记他。
可能永远都不考虑去标记他。
有些时候，尊重比欲望、比保护、比爱情都更重要。
不过喻文州并没打算因为他无权置喙军方对黄少天的安排就放弃继续争取黄少天的安全。
他之所以成为蓝雨的Leader，必然是因为他有超越其他组员的资质和潜能。
这种资质和潜能，并不仅仅是可以用在工作场合的……
注射器从皮肤上离开，黄少天呲着牙几乎快暴走了，“下午是不是还要打一针？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光是预防针就已经打了一打，如果有这么多恶性传染病那边真的还有活人吗？之前就算是去疫区最多也只挨了一两针，其实我们要去的地方还不如疫区危险吧张新杰你不要骗我！”
更换了一次性器械的张新杰扶扶眼镜，“这是目前最完善的防疫方式。各组内部有没有很好的执行基础防疫我并不清楚，每个人曾经去过的地区、接种过的疫苗种类也并没有详细提交过来，我只能按照实际需要帮你们补接种。以及，作为当值医生，请在任务期间听从我对医疗事务的安排。”
黄少天站起来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