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凡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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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出口夕月扭头看了四紫炎阵内，大蛇丸已经放开了三代目，只是眼神里闪动着阴郁的怒火。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跟来的。”夕月刚走到一楼拐角处，就听着了浅川理绪含笑的声音。
　　“可你的到来很是让我惊讶。”夕月侧过身子，面对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哦？真是抱歉呐，也没有提前打个招呼。”理绪靠着墙壁，拿出笔记，摊开，将其当做扇子扇着风。
　　“无妨，反正我也没有要举行欢迎宴的意思。”夕月随着他的动作，看见了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手轻轻一挥，一阵凉风柔柔地送了过去。
　　理绪感受着身边环绕的清风，舒服地叹了口气，“凉快多了，谢啦。”
　　夕月左手抱臂，右手撑着下巴，“不客气。”
　　
　　理绪收了笔记，“呵呵。我叫‘浅川理绪’，曾用名‘顾清清’。”
　　夕月微微一点头，“嗯，我看见你和奈良鹿丸的比赛了。我叫‘宇佐见夕月’，曾用名‘清水宵风’，请多多指教。”
　　理绪眉头一皱，头往后稍稍一扬，“若不是为了引你出来，我才不陪他在哪儿瞎耗呢。”
　　夕月有点讶异地看他，随即释然一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我的真名。”
　　“可是我都这么有诚意了！我都告诉你我没有那双眼睛了，还为你保守了一些重要的秘密，也没有宰掉漩涡鸣人和奈良鹿丸，更……”　理绪此时表现得像个得不到想要的糖果，站在一旁控诉的小孩。
　　“停，”夕月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没有那双眼睛，我从看见你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那些秘密嘛，若是你告诉了别人，我也有办法让它湮没在尘埃里。奈良鹿丸的生死与我无关；至于漩涡鸣人嘛，你还是考虑一下比较好，毕竟这个世界谁也说不清楚。而且，得罪我不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理绪眨眨眼睛，“你应该不知道才对。”
　　夕月认真道，“不知道什么？若你是指你没有那双眼睛的事实，那个以后再跟你解释。若你指的是你的存在，我的回答是：是的，你隐蔽得很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人，竟然没有发现你。你在大蛇丸手下多少年？”
　　理绪右手食指点着唇，“放心好了，只有他知道我和你一样的部分。”
　　夕月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他……对你如何？”
　　理绪一愣，随即呵呵地笑起来，“怎么？想拿他的命来换我的友情？哼，大蛇丸是个变态，可我难道不会自己宰掉他么？”
　　夕月摇了摇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能力应该对影级无效。这个世界和我们知道的不太一样。话说回来，我不否认我先前并没有除掉他的打算，但是现在的情况有点糟糕啊。”
　　“嗯，答对了，否则就不是现在这种境地了。”理绪继而冷哼一声，“糟糕？现在那条蛇正把自己放进了笼子里，要煎要炸随你。居然说‘糟糕’？你浪费我的苦心，才叫‘糟糕’。”
　　夕月一怔，“这不像你会做的事。”
　　
　　理绪食指在面前晃了晃，“因为我喜欢你。够强大，够冷漠，够聪明，够隐忍。”
　　夕月右手食指搁在鼻子下面，严肃认真地道，“你才在这个世界十一二年，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被大蛇丸那个变态带坏了。”
　　理绪瞪大着眼睛，无比纯真地道，“嗯嗯，所以我跟他分手了。呐，漂亮的大哥哥，你要不要养我当宠物？”
　　
　　夕月看着面前这个扮可爱的小少年，忽然叹了口气，伸手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很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怀里稚嫩瘦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道，“圣母生下耶稣之后就死了哦。”
　　夕月伸手在暖暖的头发上乱揉了一阵，“你从哪里听说的？根本就是乱讲。”
　　怀里的身体终是没有挣扎，自暴自弃似地将脑袋狠狠地埋在夕月怀里，“确实有点累呢。人就是这么软弱的生物。”
　　“你可以相信我。”夕月微微躬身，将下巴搁在理绪头顶。
　　
　　“呵呵，在这个世界，你凭什么能这么说？”理绪顺手一拍，刚好拍在夕月侧后腰。
　　夕月惊得猛地放开他，捂着后腰，“你个死女人，下手这么狠！嫉妒我身材好吗？”
　　理绪闻言，寒着一张脸，“你说什么？”
　　夕月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试探地道，“难道说，‘顾清清’不是女孩子的名字？”
　　
　　理绪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细细地审视夕月，半晌，终于开口，“我知道了。呵呵，我知道了。清水宵风，你爱上男人了？”
　　夕月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一时答不上话来。
　　理绪一见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得分了，笑嘻嘻道，“还真的爱上男人了啊。这个样子，莫非，那个幸运无比的男人，是，宇智波鼬？”
　　夕月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紧紧捏着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是又怎么样？”
　　理绪忽然一脸鄙夷，“哼，不怎么样。只是，你会死得很惨。”
　　夕月睫毛低垂，“我也越来越那么觉得，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理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他会在21岁时死在他最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手里，你怎么挣扎都是无用的。”
　　夕月捂着绞痛的胸口，呼吸不稳，“我们不说这个，好吗？”
　　理绪深吸一口气，“哼哼！他什么都要最好的，而你如此愚蠢。”
　　
　　夕月一点一点地吸气，“难道说，清清在担心我？”
　　理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担心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夕月重新站直了，“你可以叫我‘安安’。”
　　“安安？哦——明白了。那，你姓什么？”
　　“姓？我倒是希望有天能姓‘宇智波’。”
　　“那简单，嫁给佐助就好了。”
　　“说的也是。”
　　“……你去死吧。”
　　“不久了吧……”
　　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许久，在拐角处墙后阴影里，一个身影仿佛水墨画一般浅浅淡去，终究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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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绪施了个变身术，夕月一看，竟然是夜神月的样子。
　　这个家伙，也不过是个孩子。
　　
　　一路上，兵荒马乱。
　　夕月此时竟有种错觉，当年九尾袭村的情景犹若眼前。
　　恍若隔世。
　　之间不过这么十几年，感觉却像过了一生那么久。
　　曾经自己在纷飞的战火中，是为了救下这个村子爱戴的四代目火影；而现在走在这片土地上，却是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些人在生死中挣扎。
　　人生在世，学会勇敢，学会坚强，学会算计，学会冷漠，学会一切生存下来所必须的品质，然后，活下来。
　　但是活下来，然后呢？活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世界如此无情，残酷血腥，信任支离破碎，那——
　　爱呢？
　　
　　“小清，去看看发飙的小熊猫吧。我得去一趟屋顶花园。”夕月停下来，拍了拍理绪的肩膀。
　　“好吧，小安。我去动物园，你去植物园。”理绪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夕月笑出来，“一路小心。”
　　理绪顿了顿，好像不太习惯的样子，嘟囔了一句，“你也是。”然后飞快地跑掉了。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夕月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用光元素凝成一只雨燕，朝它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放飞；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水门的特质苦无，嘭地一声，消失在原地。
　　
　　四紫炎阵外，暗部们束手无策，偏偏初代的树界降诞挡住了结界内的一切实况。
　　夕月一出现，卡卡西就转过身来，露出猩红的写轮眼，不到一秒，他身边的暗部俱是拿出武器，严阵戒备。
　　夕月还是一副普通少年打扮，无视了外面的人的举动，踢开脚边的瓦片，一枚特制苦无赫然出现在眼前。夕月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望了望结界，开口吟唱。
　　“江河湖海，日月星辰，闪耀的光辉，守护爱与悲哀的泪水，隔绝痛与仇恨的火焰，召唤——极璧之光！”
　　卡卡西惊愕地看见宵风脚下忽然腾起一个巨大的五芒星图腾法阵，闪现一秒后，罩在了四紫炎阵外面。
　　“好了，你们好好在外面看着吧。这种场景很难得的。”夕月拍拍手，抬脚迈了进去。
　　卡卡西正想开口，却见两个结界合在一起，变得透明了。下一秒，结界内的树木纷纷碎落开来。
　　“啊——”外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必须要理解，谁见了这个阵容，都要被狠狠地震到。
　　药师兜对纲手，初代对四代，二代对自来也，大蛇丸对三代。至于四个角落的音忍四人众，则被华丽地无视了。
　　夕月已化为清水宵风的样子，闲庭信步地靠在结界璧上。四人众左右挣扎无果，只好被困在角落，眼睁睁看着。
　　
　　八位强者，不约而同停下来。
　　
　　“少年，你很不错。”初代目眼含赞许。
　　“宵风，你来了。”夕月一看，四代已经恢复了他金光闪闪的样子。
　　“嗯，理绪让我给大蛇丸收尸，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宵风转过头去，朝大蛇丸道。
　　“哼哼，浅川理绪！清水宵风！”大蛇丸声音阴寒如冰。
　　“大蛇丸大人！”药师兜转头，朝大蛇丸示意。纲手虽然还是怕血，不过大蛇丸召唤初代灵魂的行为还是狠狠地刺激到了千手的传人，再加上一个能力诡异的清水宵风，这场仗，恐怕胜算不大。
　　“宵风，你……”三代神色复杂。
　　“感谢那个人吧，不是他的话，我不会这么做。”宵风淡淡道。
　　“宵风……”水门皱着眉头。
　　“好了，你们打你们的。反正，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大家就当我是个过路的好了。”宵风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看着结界外的风景。
　　
　　所有人眉毛一跳，有你这么嚣张的过路的吗。
　　
　　大蛇丸此生绝对没有过如此愤怒的时候，“清水宵风，宇佐见夕月，很好很好。上次没有杀掉你，这次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宵风看他一眼，“相信我，我很敬佩你。送你的礼物也是真的为你好。但是，我有不得不杀你的理由。”
　　
　　这段话，绝对是没有撒谎的。
　　宵风敬佩大蛇丸的天纵奇才，目的明确，坚信真理，孜孜不倦地研究，冷酷纯粹。只是不赞成他斩断一切羁绊的做法。在这个世界，残忍可以，残暴就过线了。
　　送他的礼物，实际上是三年后才发动的：转生之时，将其的灵魂意识撤出佐助体内，宵风想将其放到他自己身体里的。这样，三年后兄弟对战，佐助也不会被侵蚀，鼬也就不必太过透支生命力。
　　而不得不杀他的理由，则是理绪为了保命而透露二人是穿越者的事实。若是这个秘密被宇智波斑知晓，后果将不堪设想。理绪的笔记随时都能要了佐助的命，佐助一死，鼬就彻底失去活着的理由了。但现在，斑并不知道理绪的存在，放着理绪比放着大蛇丸要安全得多。
　　在涉及宇智波鼬的事情上，清水宵风永远都马虎不得。
　　
　　可惜，这些话，无论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开玩笑，在生死战场上，要取其性命，还要请求其谅解？
　　果然，大蛇丸肆虐地放声大笑，“清水宵风，去死吧。”
　　三代目半途截住他，“大蛇丸，我不会允许你再继续作孽了。”
　　宵风淡淡地笑着，喃喃自语道，“快了……”
　　
　　然后，八人继续开打。
　　苦无、手里剑、飞刺……各种刃具到处乱飞，水遁、火遁、木遁……各种忍术碰撞。屋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战场，且参战者全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影级。影级的战斗，体术干净利落，忍术绚烂夺目，战术灵活多变。饶是场外那些习惯了杀戮和战斗的暗部，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惊心动魄。
　　却只有宵风一个人，静静站在那边，身边空成一个圈，虚无缥缈，给人一种仿佛他不在那里的错觉。
　　
　　卡卡西将护额拉下来，盖住写轮眼，“宵风……”
　　宵风转头看他，没有答话。
　　卡卡西心中忽地尖锐地一痛。
　　那眼神，那转瞬即逝的眼神，分明是经历了生死悲欢，人世苍凉凄苦，看透结局的绝望，孤寂百年森冷入骨的眼神。
　　宵风，为何你要露出那样的眼神。
　　宵风，为何你能露出那样的眼神。
　　
　　楚河汉界，已然划得清清楚楚。
　　师徒两人沉默无话，身后都是血雨腥风。
　　
　　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世人沿着神祗规划好的道路前行。看不到未来的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合并章节啦~~




代价与落幕

　　宵风转头，眼神定定，看着卡卡西，忽然深深一鞠躬，颤声道，“老师，对不起。”
　　——对不起，欺骗利用了你；对不起，害你担心为难；对不起，现在才跟你说对不起。
　　卡卡西露在面罩外的一只眼睛微微一眯，终究笔直地受了这个礼，没有说话。
　　宵风微不可见地一叹，转过身去。
　　
　　阵内各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屋顶空间本就不大，挤了这么多人混战，实在很考验众人的技术。
　　不过，忍者本来就是适应恶劣的环境，殊死搏斗后存活下来的品种。何况，对敌的都还是身经百战的影级和准影级。
　　情势相当明显。别的不说，单单就大蛇丸用秽土转生召唤回来的初代二代而言，毕竟是用其他人的身体，实力大减，败于四代和自来也之手只是时间问题。于是四代直接分出了一个影□，加入了三代和大蛇丸的战圈。
　　影级的战场上，一个分局的胜利，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宵风给自己做了一个结界，免受城门火的殃及。随后，就静静等着了。
　　
　　大蛇丸比谁都清楚今日之状况，最后现出白蛇本体，施展了几样匪夷所思的禁术，但最后还是不敌三代昔日“忍雄”之能与四代的空间忍术的联合绞杀，憾然陨落。
　　药师兜见状，知其不可逃脱，随即自裁于大蛇丸尸体旁，誓死追随。
　　大蛇丸一死，初代和二代的情况急转直下，水门和自来也不约而同地停手。
　　宵风眉头一皱，刚想伸手拿到二人的灵魂，结果就感觉一阵大力的威压洪钟一般狠狠撞向自己的胸口，随即抑制不住喉头的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水门及时瞬身过来，扶住倒退几步的宵风，“没事吧？”
　　宵风顺着水门的手臂，站直了，眼睁睁地看着初代二代的灵魂渐渐消散了。
　　
　　复活八色的代价。宵风和水门心里清清楚楚。
　　先前一段时间，宵风已经失去味觉了。而此后的代价恐怕会更凶猛。
　　
　　最后的决战，捱不捱得到？宵风心里没底。
　　而正是这种没底，让自己不由得恐慌。
　　
　　阵外的卡卡西一见宵风忽然吐血，情不自禁向前微微一动，但也只是微微一动而已。
　　纲手喘着气神色复杂地看着阵内唯一一个活着的木叶叛忍，自来也衣衫褴褛，只是瞟了一眼这边，就走三代目那边去了。
　　三代则是看着脚边大蛇丸的尸体。
　　
　　先前还是不死不休的热战，现在气氛凝重下来倒憋得人难受。
　　
　　四紫炎阵碎裂开来，音忍四人众也悉数自戮，宵风挥手解了结界，往旁边挪了几步。
　　阵外的暗部看见木叶此方大获全胜，特别是光辉的四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