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凡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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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再也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几个人也保持着之前尴尬而平衡的宁静氛围相安无事，直到第四天。
“各位，我们的问题大了。”宵风停了下来，鸣人一头撞在宵风背上。
鼬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旁边的理绪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处于比平时高一级的备战状态。
佐助开启了写轮眼，四处看了看，冷冰冰地道，“陷阱。”
现在五人处于一片古老森林的深处，处处都是高参入云的古树，脚底厚厚一层落叶。清晨，空气潮湿冰凉，如有形质一般缠绕着众人的身体。抬头望不见天，低头看不清路。一路上，宵风用风魔法开路，倒也不费多少事。可走了这么久，地图上那片林子应该早过了。
鸣人摸摸脑袋，四处张望，然后发现了一根断了的藤条斜挂在树上。鸣人一愣，跑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点点头确认了那是自己斩断的，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大喊出声，“诶——我怎么没发现？！”
理绪噗地一声笑出来，“果然有向日葵在的地方，就有笑点啊。”
鼬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反应，看了看周围，清冷地提醒了一句，“很精巧。”
“啊，”宵风点点头，“也很多。”
佐助看着默契的二人，心里有些不爽快。还未等佐助有什么动作，宵风就转过身来喊鸣人了。
鸣人听得宵风的声音，即刻跑过来。
理绪瞬间明白了宵风的想法，更是笑得厉害，“向日葵果然是个宝贝！”接着直起身来，挥了挥手，“关门！开花！开路！”
宵风跟鸣人说了几句，就站到一边了。
鸣人拍了拍胸脯，接着就结印了“影□之术”。瞬间，浩浩荡荡的鸣人大军出现。
众人看着这么多影□和一脸“小意思”的鸣人，难免升起一种“啊啊啊九尾还真是好用”之类无聊的想法。
于是鸣人的影□开路之旅，开始。
四人都只是防御好自身，看着无数个鸣人前赴后继地前进，消失，再前进，再消失。
这个办法很愚蠢，却是最简单有效。
众人大约在原地等了一个小时，才听到鸣人在那头喊可以了。
宵风摇摇头，心想你怎么不直接解除那个影□，由本尊总结一下情况再说……不过这才是他漩涡鸣人的风格吧。宵风自嘲地一笑，刚要抬脚走过去就被两只手抓住了，一左一右。
鼬很快松了手，淡淡道，“还没完。”
理绪则是捏了一下宵风的腕子才放开，“你最开始就被算计了哟。”
鸣人瞪大这眼睛，解除了那个影□，喘了几口气，“……不会呀，确实都踩平了。”
佐助也皱着眉，有点迷惑地看了看前方，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宵风吸了口气，从在水风舞得到机关盒和地图的那天开始回想。一步一步地想，却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宵风有些疑惑，忽然见鼬开启了写轮眼看了过来，终于瞪大了眼睛——“是幻术？！”
鼬点了点头。这是和月读一样，甚至更高级别的幻术。
“那个诡异的血圆，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给我们一个影像。等到了这里，再通过我们自己已经记住的、强烈的视觉和嗅觉刺激，自己对自己施展开一个幻术。”鼬冷言道。
精确直接的手法和施术时机的完美把握，连有着万花筒的鼬也没有察觉的隐蔽——众人顿时心里一沉。
理绪侧了侧头，“怎么解？”
鼬没有答话，只是闭着眼睛沉思。
宵风紧紧揪着眉头，果然还是太大意了么。
当初见着那个突兀的血圆就觉得奇怪，不过当时却说不上哪里奇怪。现在想来应该是了。那个血圆，没有半点杀气，只是纯粹艺术上的表示做到了而已。而在这个动作皆有目的的世界里，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冒出来那么一个炫耀自身功力的行为艺术者？就像是“往一个门窗密闭的房间扔一柄飞刀，附着AB选项的纸条。屋内的人自会去思考那飞刀和纸条上有没有携毒或是AB选项如何应对的事情，却很少能有人能注意到窗户上的那个洞”一样，血圆的目的其实就在于给我们看到并且记住而已。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
理绪和鼬不可能没看出来才对。
那么，他现在的表现——
宵风轻轻瞟了一眼鼬，却见鼬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二人隔得不远，只是其他人都在沉思，竟也无人注意到这二人的动作。
果然，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宵风默默地背对众人坐着，心里一团乱麻。
什么意思？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幻世之路
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宵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摒除杂念，必须得弄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鸣人撑着下巴，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半晌，他抓了抓头发，将一头本就凌乱的金发抓得更乱，大喊出声，“啊啊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无人回答。
鸣人吸吸鼻子，蹑手蹑脚想蹭到宵风身边去，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佐助一把拉住了鸣人，对他摇了摇头，“白痴，待在这里就好。”佐助其实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只是直觉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而现在，那个陷阱只显露出冰山一角。
良久，宵风重重吐出一口气，接着开口吟唱——
“伟大的光明之神，吾以吾之魂魄献祭，请洒下您仁慈的光辉，赐予信仰之人以守护心灵的力量——圣光羽翼！”
随着宵风的语音落下，一大片白色的光点从半空落下，渐渐飘向众人。众人愣了一下，任由那些犹如雪粒子的光点融入了身体，一种暖暖的感觉随之而来，很是舒服。
相较众人的安逸，宵风则是好喘了几口气。自己的魔法力一直在消耗，还没恢复过来，这次“圣光羽翼”更是高阶光魔法，魔法力就更是所剩无几。不过也是无奈之举了，反正自己只能做个非战斗人员，留点查克拉保命就好了。
因为某种原因，鼬和理绪发现了问题，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难道是时机未到？还是这一行人其实是处于施术者的监视范围内？思来想去，宵风也没想通其中关节。但是，破解阳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阳谋。宵风想，只要将施术者引出来就可以知晓一切了。宵风无法去想象，若是有那么一个人——能够施以血圆绞杀术，算计好自己的策略的反应，拿捏准理绪和鼬的态度，说不定还长达十几天的成功跟踪——与那么一个人为敌，绝对不是“恐怖”二字可以形容。而且，不到最后……
于是宵风平复了一下心绪，带头向前走去。
理绪见宵风的神情，就侧过头去朝鼬讽刺地一笑——你怎么会将希望放在这么一个愚蠢的人身上？
鼬面无表情地跟上去——并不是将希望放在谁身上的问题，而是你浅川理绪谁都不信任的问题。
众人将游离的思绪拉回来，就见前方竖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幻世之路”。
理绪笑嘻嘻地看着，眼神里明确地表露出兴奋的意味。
刚踏上那条路就觉得身体一沉，明显到一向迟钝的鸣人都察觉了，“咦？刚刚明明都没有感觉的。”
但是前面的宵风的感觉更是明显，却有莫名地熟悉；但是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理绪皱着眉头，似在思考。
而宇智波家的两兄弟，不约而同开启了写轮眼。
也只有拥有写轮眼的二人才看得到这是一个多么复杂而庞大的幻术。
佐助还只是两勾玉，且使用熟练程度和阅历都远远不及鼬；所以他也只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层甚至是团混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这个术到底是如何发动的，更别提什么破解了。
但是，鼬则完全不同。即便只是三勾玉，他也清楚地看到了那些线——不是查克拉线，而是一种微细得仿佛化在空气里的线，连接着众人的心脏和大脑。那些细线纵横交错，一时看不到尽头也没有中心。而一踏上此路，众人的气息都不对了。
那么，看来自己的推测是准确的。此幻术，分四步发动：第一步，将血圆信息存储于众人脑海。第二步，变更地图引起更深的怀疑。第三步，利用陷阱做最后的遮掩。第四步，趁众人放下戒心之后，在此地发动幻术，并且通过幻术达到其最终的目的。
施术者还算准了自己不会轻易地将幻术解开，而另一个看透的人也不会轻易地将真相告知他人。
鼬这下肯定了这个术不会伤害到这一行人的身体，因为从水风舞得到讯息开始鼬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仿佛只是要将这几个人召唤到那里去，而去的途中经受各种各样的考验是必需的。所以这段路程也不能说是有惊无险，只是……
鼬看了一眼在前方的宵风，心想：不顾宇智波斑和晓的行动走此一趟，你到底是想弄明白，不，证明什么呢？
还好，路已过半。到目前为止，都没什么大的问题，宵风先前的猜测很有用：圣光羽翼承受住了大部分的攻击，帮助了他们稳住了心神。于是众人都尽量快速地向前走去，出了这片古林就好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也都只是开始。
最先中招的是理绪。
走着走着就听见身后有个成熟低哑的男声在唤“弟弟”，一声一声如同浸了血一般凄艳。理绪当然知道那只是幻术，先前就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如影随形，还越来越清晰，听得人无缘无故地心烦意乱。
理绪心思电转。以前梦里偶尔会有那么一个声音，似乎是这个身体的哥哥。那么这个术其实是入侵了记忆吗？还是说这个术其实是入梦？或者，这一切本身就是个梦？
撇开这个不谈，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难道还奢望自己能被这个声音牵绊住脚步么？真是愚蠢之极。
那么，这个施术者也不是全能的，至少不知道这个身体是换了芯的。
或许是原版的浅川理绪还会在意那个声音，但是现在掌控这个身体的可是我，顾清清诶。
无论如何，自己都只是自己。
正这么想着的理绪，却感觉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肩上。无声无息，缓慢而坚定地，稳稳地按在了肩上。
此时众人眼中的理绪却没有任何变化，于是也没有过于关心这个平日里毒舌不已的家伙。
不料的是，那个毒舌不已的家伙已经陷入了无可自拔的困境。
无法动弹了。理绪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加速流失，连动个手指头都很难了；查克拉完全乱了，根本就无法自己破解。这些都是一瞬间发生的，自己完全来不及反应，宵风的术也正在慢慢减弱；而那些人毫无知觉地过去，难道说自己会死在这条莫名其妙的路上？还是自己的思虑错误？怎么会？明明此次考验的是漩涡鸣人那家伙才对！
难道说——理绪瞳孔微微一缩——名单……
刚想到这里，理绪就觉得自己在迅速地变冷。心脏处忽然爆发出丝丝凉意，然后顺着血管，迅速往全身散发开去。
那只手明显属于一名成年男人，只是冰凉得不似人类。理绪在大蛇丸那里，也搞过各种各样的实验，还真不知道能有一种术能把人的体温降到这种程度。除非，那只手的主人，不是人类。
完全不能动，偏偏各方面的感知灵敏到了此生极致。理绪心里苦笑了一下，大脑也在飞速运转，该如何破掉目前这种局面。
宵风走在最前，也是第二个中招的人。
同样是有个声音在身后，只是宵风却是知道身后之人是谁。那个人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此后就再也不会忘记。
——对不起，宵风。
宵风闻言，鼻子一酸，却没有停下来，“那是假的假的，这是幻术啊幻术。”
——你也知道，我时日无多。
宵风心狠狠地一痛，风魔法在脚边消散了，“可恶！等揪出施术者，我要活剐了他！”
——无论如何，谢谢你。
宵风慢慢停了下来，神情讥诮，“谢？怎么谢？”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
宵风用手捂住嘴，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想要什么？是啊，我想要什么呢？”
——宵风，你为什么不是他？
宵风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剧痛，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蹲下身去。
同样的是，众人也完全没有发现宵风的不对劲。在他们眼中，宵风仍旧在前面，一切都和先前一样。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宵风很确定这个不是梦境。
有的人，你连做梦梦到都会像是侮辱了他。
而有的爱，连在梦境里都不会有如此情景。
如此……美的情景。
宵风在理智上很清醒，清醒到还在想那边鼬他们遇到了何种幻境，清醒到还在猜测这个声音的出处究竟是自己的幻念还是施术者将众人的记忆复制了之后选取了个人的弱点，清醒到推测出自己绝对会身上不带半点伤地离开。
但是在情感上，宵风完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了。
那个声音在身后，站的是平日里绝对不会站的地方和距离，说的是平日里绝对不会对自己说的话，用的是平日里绝对不会对自己用的语调——那么近，那么温柔，那么疼惜。
近得，好像一转身就可以碰触到；温柔得，好像已经说过千百遍；疼惜得，好像……是在对自己至爱之人耳语和誓言。
那是假的，我再明白不过了。
只是，即便是假的，也这么弥足珍贵啊。
一会儿也好，就一会儿。
我保证我会走过去，只是让我听一会儿吧。
真的，我发誓。
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啊。
梦里明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作者有话要说：无更文的动力了啊……
伊太冷
幻世之路，理绪和宵风陷入迷境，不可自拔。
这边的三人却是意外地没有什么大问题。
鸣人自是知道这是幻术，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输给其他人，再加上他天性乐观，反而很简单就过了。而佐助则是看着鸣人过去了回过头来朝自己挑衅一笑，无视了旁边纷乱复杂的幻象走了出去。而鼬则是一路面无表情地走过，无人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样子的幻象。
于是就只剩下了理绪和宵风两个人站在路上一动不动了。
鸣人心里一跳，双手放在嘴边，大喊，“哥哥！快过来呀！”
鼬刚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佐助一见自家兄长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连忙向宵风望去。却见路上本来缥缈的薄雾在鸣人大喊出声后轻轻飘荡了起来，仿佛是静止的潭水忽然有了生命一样流动了起来。接着，佐助就看见不可置信的一幕：宵风和理绪嘴角同时溢出一缕鲜血。
鼬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不能刺激他们。”边说边再次打开写轮眼，双手飞快地结印，再次退回幻世之路。
佐助偷偷瞄着鼬一贯果敢决断，心绪却是游离到别处。
这么多年未见，怎么看上去比以前老了好多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么强大，还是那么冷酷，还是那么不可动摇，可是怎么能从他身上看到那些无聊之人所说的“风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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