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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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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桡阳眼眶红了,眼泪蓬勃而出,声音哽的不行了,“晨子,许桡阳这辈子都欠你的。”“晨子。”谭东城在旁边痛不欲生地说:“你这辈子都是我们的恩人,你这辈子都是我们的恩人。”“好孩子,”乔风摇摇头,老泪纵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宁雪也一边痛声哭出来,“对不起,晨子。”往事种种,有内疚,有亏欠,有酸楚,也有感怀,无论以往,蓝卫晨如何做,他始终没有赢得宁雪一点的好感。如今,人在眼前,他再度救了可儿一次,不惜赔上了他的一条命,此情此景,瞬间将她心里所有的万千情绪全部牵扯了出来。她却如鲠在喉,再无话可说。
  “晨子。”郭美丽哭的泣不成声。蓝卫晨对她看过去,第一次,目光里有了暖意,有了温存。“对不起,郭美丽,耽误你了。如果下辈子,我能遇到你,我一定娶你。”
  “不,”郭美丽猛摇头,哭的更加稀里哗啦。“蓝卫晨,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答应和我交往的么?你不是给了我希望么?”她嚎啕大哭,哭的泣不成声。“你这个骗子。”她想要扑过去。蓝卫晨及时阻止了她。“不要过来,我身上不干净。”“不,”她发了疯般的摇头,哭的天崩地裂。
  可儿始终站在那儿没说话,这不是她的蓝卫晨,十几个小时前,她的那个蓝卫晨还和她有说有笑呢!许桡阳紧紧地抱着她,他的目光痛心地对着蓝卫晨,话却是对可儿说的,“可儿,你不能太激动,你一定要让自己没有事,如果你出了任何问题,你就枉费蓝卫晨这条命了。”
  蓝卫晨去看可儿了。他们四目相视,万千情愫,缱绻而出。那遥远的,近前的,孩童时期的,少年时代的。“晨子。”她低泣着喃喃吐出了声。她的声音很轻,眼神僵直,像发梦般地地瞅着他。她的身子往前费力地移动,许桡阳紧跟着攥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她想要过去摸他,可是,她真的找不到他身上可以摸的地方了。“别过来。”蓝卫晨已经说得气若游丝了。他努力在看着她笑,“别过来,许桡阳说的对,你不能让自己有问题,如果你不能顺利生下这两个孩子,你就对不起我这条命了。可儿。”他的笑容温柔极了,凝视着她的眼眸比刚刚生动了,鲜亮了。“生出来告诉我一声,是男是女。”
  不,她猛烈地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心口的地方好久没有这么疼过了,“晨子,”她呻/吟着,无力地向许桡阳的怀里瘫软过去。她手痛楚地按着头,一边死命地按,一边发疯发狂般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呜咽着说:“你真的太傻了。真的太傻了。”
  “你是我的小公主,”他再去看她,他的目光深刻而隽永,唇边的笑容从来没有见过的柔软而动容,“从四岁那年,我眼里就没放过别人。保护你早就成为了我的本能。真好,你没有事,真好,我可以放心了。”
  可儿到底还是移过去了。她的身子软软地往下跌,双膝跪在床头。她小心地把他的脸捧起来了。她的眼泪像泉水般地往外喷涌,“晨子,”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迫切地去看他的眼睛,“你怎么会让自己有事的,你抗的过去的对么,”她的声音温存,像在哄一个婴儿,“你跟我说,你抗的过去的,对不对?”
  他的脸在她的手心里,看着她温暖地微笑,“我从此以后就保护不了你了,可儿,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许桡阳,”他一眼不眨地凝视着她,费力抬高了声音,“从此以后,她是你的了,记住,不准负她,如果你让她伤心,我在天上会看着,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的气息微弱了,眼睛重涩了。他继续看着她,眼光涣散却执着地停在她的脸上,“一定要幸福,可儿。”
  “晨子,不,”她失神地摇头,恐惧地摇头,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往下流,她半跪在那儿,迫切而混乱地去找寻他的眼睛,急促一叠连声地说:“你没事的,你跟我说,你没事的。晨子。”
  许桡阳一把拉起了她。不,她挣扎着想要再扑下去,泪眼迷蒙中,蓝卫晨看着她遥遥地微笑,“别把我送回沈阳,我要留在北京。”他的话吐字艰难了,“可儿,生下来,记得告诉我一声,是男是女。我喜欢女孩。”他说。
  她猛甩头,喉咙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的笑容虚飘飘的了,抓不住了,握不牢了。视线模糊中,他们好像扑了过去,郭美丽哭的山河饮泣,母亲也哭,父亲也哭,谭东城哭,雅姨也哭,一时间,满急诊室里都是哭声。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哀嚎着想要扑过去,许桡阳死死攥着她,“你不能让自己有事,可儿,你决不能让自己有事。”她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像钢铁,像盾牌。她挣无可挣,痛无可痛,终于,崩溃了,撕裂出声,痛楚而心如刀绞地喊出了一声。“晨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1 章
  这是一个阴霾重重的天气,这是一个冷凄凄的世界。冬雨扫过那一片青葱翠柏,直掠向将那半圆形的坟墓。一干人神情肃穆地看着墓碑上蓝卫晨那张英俊容颜,纷纷沉痛地放下手里的鲜花。蓝卫晨的母亲更是哭的泣不成声,几乎昏厥。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生最大的悲哀。知道蓝卫晨的死因,蓝卫晨妈妈纵使有一肚子的牢骚也说不出来,她的儿子太傻,傻了二十几年不开窍,怪不得别人。何况,乔风慷慨地开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蓝家,如此一笔钱足可以保证蓝家二老今后的生活无忧,就更加堵住了她的嘴。
  怨不能怨,诉不能诉,她就把所有的悲痛,所有的牢骚和不满全都化在她那嚎啕大哭上了。一时间,满墓地都能听到蓝卫晨妈妈那泣天悲壮的哭泣声。蓝卫晨妈妈哭,大家也都跟着哭。这么多人中,只有可儿没哭。整个下葬过程,她始终沉默着,以极大的克制力兑现了她的承诺,没让自己掉一滴眼泪出来。
  雨一直下个不停,夹着零星雪花,扬的半天空都是白茫茫,灰蒙蒙的。所有的人都走了,可儿还站在那儿,许桡阳执着雨伞对宁雪说:“你们先走吧,我陪她呆会儿。”冬雨湿凉,寒气漫天盖地。他一言不发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住她。“想哭就哭吧!”他说。
  可儿脸色平静地望着墓碑。雨水淋在上面,打的照片上的笑容都是恍惚的,晃动的,看不清的。很难得,他还能找到一张带着笑容的照片。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的她,个子小小的,踮着脚去扯足足高过她一个头的那个玩世不恭的嘴角,“你怎么就不会笑呢?”她嘟着小嘴发牢骚,“张小雅都说,你那个哥哥像坏人。”“谁像坏人?”他一瞪眼,“我这辈子只对宁可儿笑,其他的人都是我的仇家。”
  她的眼泪窝在眼眶边缘,硬扛着没让他们掉下来。哭能救回他的命么?救不回来,那就不能哭。漫天的细雨织成一张大网,令人屏息地在头顶扬开。她伸出手去,透过雨伞的边缘去接外面的雨水。雪花在她手心化开,一滴一滴的雨珠在她手心里聚集,逐渐成多,装满了一手。“真冷。”她轻声地说了一句。“你那里冷么?晨子。”
  许桡阳把她的脸转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怀着身孕,他真想把手里的雨伞抛开,真想好好地抱住她。她脸上的哀伤,脸上的那份沉静的哀伤远远比她嚎啕痛哭更让他心疼。
  单手抚着她的头,他把她抱进怀里。“想哭就哭,没什么大不了了,”他说。他的声音沉而冷静。他把雨伞向她这边倾斜,露出的半边身子已经湿透。细雨从伞下横掠过来,扫到他刀削般的棱角,这会儿更有层清冷凛冽的寒光。“我不会让晨子枉死的。”
  可儿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紧密地窝着,然后,她的肩膀开始抽搐,由轻变重,由小变大,逐渐地抖动不止,然后,她痛声哭了出来。哭的肝肠寸断,哭的痛不自己。
  许桡阳沉默地摸着她的头,拥着她的肩膀,等着她哭。她哭的时候,他把头转给了墓碑,对着那墓碑上的头像,他蹙着眉头,眼波里若明若暗,声音干干涩涩的,“晨子,你是我们的好兄弟,是我许桡阳的恩人,我不会让你白死,我一定会替你报这个仇。”
  刘同是市刑侦一队的大队长,负责重大刑事案件。跟着刘同一起来的是刑侦一队重案组组长佟宇。两个人坐在倚绿山庄分析案情。大家齐齐坐在客厅里。乔风上午和他们通的气,只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将案件的调查结果带到了他们面前。
  “我们分别调取了重庆火锅店和倚绿山庄的监控录像,”说话的是佟宇,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短发,个子不高,很精明,说话很利落。他把监视器放到了他们面前。画面上是他们截取的几段监控录像。“这是从这个小区监控室里调取的监控录像。”他指着上面的金杯面包车。“这辆车只是在案发当天才出现在小区里的,这是他们撂倒杨放和他的同事,将他们挟持上了面包车。”
  画面切到重庆火锅店门前,又是那辆金杯面包车。佟宇指了指画面上戴鸭舌帽的男子。“犯罪嫌疑人将杨放两人挟持上了面包车,应该是步行跟着他们从倚绿山庄到达火锅店,然后,这车才开过来,他从树后出来,拉开车后门上了车。直到他们吃完饭,他们都没有从车里下来。”
  画面切换到案发那一幕,鸭舌帽男子遽然回身,手起瓶落,将硫酸直接泼向可儿,蓝卫晨横身扑过来,将那硫酸硬生生挡住。
  画面停在那儿了。
  刘同从沙发上坐起来说话。“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叫马少江的湖北人。外号癞头龙,因为头上生有癞疮而得名。曾因把人打成重伤,被判入狱六年。出狱后,豢养了十几个无业游民,道上自称青龙帮。靠替/人讨/债,收取保护费为生。前不久,因为打架斗殴造成两死三伤,已经被警方通缉。想不到,这单案子,竟然是他做的。”
  “饭店门前人来人往,他只趁着蓝卫晨低头的功夫就冲了过来,这人很大胆。”乔风皱起了眉头说:“原来是个亡命之徒。”
  “癞头龙身上负有人命,手下四零八落,当务之急肯定是筹钱外逃。他已经被通缉,不敢明目张胆地逃,火车,飞机的线路他不会选,唯一能走的就是坐汽车外逃。我们已经封锁了各大交通要道,绝对不让他从北京溜出去。”
  许桡阳脸色铁青,一直沉吟未动。
  谭东城盯着画面的表情也是怪异的,直到刘同的声音落下,他才出声,交代佟宇,“你把画面切到癞头龙身上。”佟宇把画面调回。谭东城定定地盯着那画面,盯了很久才再度出声,“放大他右手的位置。”佟宇照办。
  “刘队,”谭东城蹙起眉头,盯着画面,深思地问:“癞头龙右手背上的这个刺青应该是一个龙头吧?”“没错。”刘同说:“他的右胳膊的确刻着一条青龙,直达手臂,手背上是龙头,手臂上直达肩膀是龙尾。”
  谭东城眯起眼,表情更怪异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喃喃出声,“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天扶着我和可儿上出租车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人,同样颜色的鸭舌帽,同样的身高,同样竖着衣领。”
  他搅着眉头,努力搜寻着记忆,眼睛上的茫然逐渐晕开,“我事后看过One night的监控录像。那个录像也很清楚,可以清楚地看到扶我的那个人手背上有一条刺青龙头。而且,在我的记忆里,对这个青龙头的印象是清楚的,如今想起来,应该是他扶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东西。”他皱紧了眉头,有些狐疑地:“怎么会这么巧?”
  许桡阳在一边问,“你在说什么?”谭东城转头看他,“就是那一次。事后,我曾经查过One night的监控录像,发现的确是有两个过路人将我们扶到了出租车里,其中这边扶着我的就应该是这个癞头龙。”他转头,再去看那个画面,“没错,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刘同插/进话来:“你们在说什么?那段录像还有么?”谭东城摇摇头,“我当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所以,也就没有保存。”“时隔这么久,”刘同说:“估计那段录像很难找了。”
  谭东城忽然转头去看许桡阳,“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当时怎么会知道我和可儿去金阳的?”
  许桡阳脸色起了变化,硬硬地直起了腰,“是金阳的前台周扬给我打的电话,他说看到可儿和一个男的去金阳开房了。”谭东城继续盯着他看,“那个周扬呢?能不能把他叫过来再问问他?”
  “那件事以后,他没两天就辞职了。”许桡阳说。
  谭东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辞职了?”他直视着他,再问:“除了他,你有没有问过别人,还有没有别人看到?”
  “没有。”许桡阳摇头。“我问过,当时有两个前台,另外一个叫刘玲,她对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没有印象。”
  “金阳的监控设备当晚出了问题,什么都没有监控到对么?”谭东城继续问。
  “是。”许桡阳再答。
  他们延长了对视的时间,然后,他们的呼吸同时不稳定了,脸色同时变青了。“真的很巧,怎么会这么巧呢?”谭东城问,盯着许桡阳的目光,眸色加深了。“是不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地方?”他用手去摸头,有些地方打不开了。“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我们哪里有不对呢!”
  “我想起来了,”那一直盯着画面没说话的可儿突然开了口,“那晚,在One night,我去卫生间,曾经在卫生间的门口撞见过这个人。当时酒吧的灯光很暗,他带着鸭舌帽,衣领拉的很高,模样我看不清了,但是,我的确在他的手上看到过一个龙头刺身。”
  谭东城怔怔去看她,“他在路边扶的我,他是One night的客人根本不奇怪啊!”
  “我有点被你们说糊涂了。”乔风蹙起眉头,“这件事看起来不简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同在旁边也职业性地敏锐了起来。“或者,如果方便的话,”他说:“你们可以把事情详细讲给我们听。”
  于是,谭东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也是,第一次,乔风,宁雪,雅姨才算完整地知道了这三个人曾经发生的事情,曾经是怎么样的一件事让他们几个在生死离别的边缘兜兜转转。
  “金阳的监控设备经常出问题么?”刘同忽然问许桡阳。“不,”许桡阳说:“这种情况很少会发生,金阳有两套监控设备。”
  “那么,相关责任人怎么说?”刘同说。
  “安保经理被我辞退了,一套设备升级,另一套是主数据线出现了断裂,他们及时做了检修,但是,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画面收不到。”
  “正好是他们被送进酒店的时候那十几分钟的时间?”刘同问。
  “没错。”
  刘同想了想,“直觉告诉我,”他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突然间出现这么多巧合,实在太不正常。”
  许桡阳沉吟地深坐到沙发里。记忆像个断掉的锁链,他一根根费力地穿着。周扬的报信电话,突然的辞职,然后是人间蒸发,监控设备独独漏了那十几分钟的画面。整个金阳,两个大活人,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是怎么进去的?扶他们进出租车的人正好是泼硫酸的人。
  这似乎太巧了,真的太巧了。他的思想再揉进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将他的脸色一点点拉白了。“还有一个。”他声音有些僵硬地说:“监控室的丁俊和周扬是中学同学。两个人平常的关系就非常要好,周扬辞职没多久,丁俊也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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