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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负君卿-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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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如果朕不让你走,你还走吗?”
“这样下去,朝中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处了。再者,臣身体皇上想必已经听太医说过了吧,劳累,焦虑,还有情滞。一分一毫都不容许我再停留在你身边了。赵牧远,你还是不要执着了!”
林梓优的病要追溯到很久之前,那是在赵牧远还未完全把朝政放在心上的时候。太后信他,皇上黏他,他受当时处于半摄政状态的太后的嘱托,全力辅佐赵牧远,然而说是辅佐,那吊儿郎当地把奏折都丢给了林梓优,自己到处闲晃。然而林梓优是半分不敢放松警惕,一个疏忽,是要掉脑袋的。虽然林梓优对重大事件的决策依旧要征求太后的意见,但是,说到底,这大局还是在他的手中掌握。累极之时,又是会哑然失笑,这天下到底在谁的手里啊?但是一看到不远出盯着他的赵牧远,眼神又缓和下来,任命地继续手中未完的工作。
这件事毕竟瞒不住,那段时间,各种人巴而来,各色的帖子送到相府来请他和这家的喜酒,光临哪家的寿宴。不去就是驳人面子,开罪人是林梓优最不想看到的。但是勉强前去免不了沾上酒水,原本劳累的身体就更承受不了,凌晨回府,又过了睡点。身体就是那样反复被拖垮的,家仆急得团团转,滋补品吃了多少也不见效。林梓优的元气是受到影响了!说的明白点就是林梓优是在透支生命,后来,虽然赵牧远重掌朝政,林梓优的身体已经弱下去了。
最近,遇上文烈的事,而林梓优明显感觉到赵牧远的些微转变,流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什么“色令智昏”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林梓优听得手指颤抖。知道那人心向往的金銮殿已经不能再就留了,他清清白白一个人,岂容这样玷污。
“小优,你还有心事,这病还有内心郁积掺杂在其中。”嗓音沙哑,粗粒感十足。
林梓优沉默,始终都没有开口,看着赵牧远离开的背影,瘫倒在被褥之上,双眼空洞,手臂横在双眼之上,隐隐渗出些泪花,被手背一抹没了痕迹。
赵牧远没有走远,倒是到了前厅,好好地吃了一顿早饭,早朝已经叫小太监打点好,通知好取消一次。在六王爷府,赵牧远倒像个主人,挥手叫来下人,沐浴,更衣。他不想放过林梓优,这么多年的陪伴,其实一句“我想离开”就能离开得了的。不管是谁,只要朕想要的,就不可能逃得出去,小优,你应该知道,你绝对走不了!热水注入木桶,袅袅水汽模糊了赵牧远的面孔。
林梓优知道赵牧远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这个决定也非是一时兴起,即使是深思熟虑过后做出这个决定也还是很困难的。离开并不是永远不见,估计赵牧远所执着的就是那份人走茶凉的凄凉吧,君临天下,最伤怀的就是帝王家天生而来的孤独。不能轻信人的谨慎让赵牧远头疼,林梓优在的话,这份心必定是不用自己来费。
林梓优乃当朝宰相,哪有宰相随随便便就走的道理?一没有罪,更没有弹劾。
沐浴后的赵牧远重新来到林梓优的面前,林梓优闭着眼面朝墙,缓缓道:“若负你,这般薄情,我定不会安心。若与你在一起,这身份之距,朝堂之下多少目光,偷偷摸摸你不屑,我也不耻。当真如你所说的明媒正娶,谁嫁谁?天下皆啼。两全其美的办法,有吗?”情绪渐渐激动的林梓优翻身坐起来,宽大的袖子里拳头紧握,“赵牧远,林梓优今生爱你并不比你爱我少。但,今天,这情形,已容不得我再做出选择。不怪你!所以,就算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吧。”
只见林梓优强撑着下床,双膝跪下,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声音同样冰凉地让赵牧远打颤:“请皇上恩准臣林梓优告老还乡!”
彼时,林梓优才30十又几,风华正茂,告老还乡?没有人会信的!
看着往日那个固执坚定的林梓优回来了,痛心之余知道是拦不住的。若今天不答应他,明天,后天,林梓优会天天来折磨他。
地上的人丝毫起身的趋势都没有,赵牧远也迟迟不开腔,目光紧紧锁住林梓优的一举一动,直到俯身的人力竭得手臂颤抖,赵牧远才冲上前抱起林梓优,揉进怀里,迭声道:“朕答应你,朕答应你,小优。”
林梓优喘着气,笑容惨淡,竟有种随时都会凝固的感觉。赵牧远心下大痛,把人放到榻上,不再提起这件事。
林梓优很虚弱,赵牧远捏着那瘦弱的手腕,透过皮肤都能摸到细细的脉搏。赵牧远不再坚持,如果真的把他绑在身边,日后会后悔的绝对是他自己。
“小优,你安心告老还乡吧,朕不久之后会去找你的。”林梓优苍白的嘴唇无声地咧出一个弧度,眨眨眼睛以示安心。
也不知道赵牧远是怎样摆平诸多大臣的,总之,林梓优离开这件事几乎没有掀起什么事端。倒是,小太监一直把赵牧远上下打点安排的辛劳看在眼里。赵牧远当然也不会把那安排在城郊的林梓优给忘了,差小太监是不是送去宫中的补药。
小太监直到赵牧远的担忧,承诺:“圣上,不用担心,奴才会给您带回林公子的口信的。”这个时候,林梓优已经不再是丞相了,小太㊣(6)监口中的“林公子”才是最最合适的称呼。
马车在弯曲的小路上颠簸地厉害,小太监抱紧手中的东西。最后,马车在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住,门口的老伯认识小太监,恭敬道:“公公,稍等,我去叫少爷。”
“好。”
老伯推开飘散着药香的屋子,小太监上前,还没开口就听见了林梓优的声音:“劳烦公公大老远跑来。”气息不畅,平复了很久才开口说第二句话:“皇上他又送什么来了吗?”
“公子,圣上每月都会差奴才来送东西,只是,奴才从来都不敢告诉圣上,您病情的严重程度……”抬眼望向屋子中的人,更加的形销骨立,精神不差,就是少了很多的生气。
“公子,您要保重身体啊。”
“公公,你都已经看到我这个样子了,病来如山倒。哪来什么保重不保重的。”语气稀松平常,生死之事看得云淡风轻。
“少爷,您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老奴就是赔上性命也要保少爷平安。”管家老伯激动得手直打颤,眼里泛起泪花。
“常叔,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林梓优从梨花木的椅子上起身,阴影里走出来的人面色苍白,脸上有着不寻常的潮红。
直走到小太监的身旁才重新开口:“公公,麻烦你了,请转告皇上,叫他不要再送药来了。送也是无用。这副躯壳已经无法承蒙皇恩浩荡了。”
“公子,如果小人把这话带回去,估计脑袋就要搬家了。”小太监急出一身汗。
“要说什么?朕来了!”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起来,出去。”火气很大,想必已经听到屋中的对话了。
小太监立马拉着管家老伯出了门。
给读者的话:
………………………… 
        不负君卿(四十四)
赵牧远关上门,上前拥住林梓优瘦弱的身躯:“小优,你不要朕的药,也不要朕这个人了吗?”
“赵牧远,我很累了,让我休息吧。你的人我已经要不起了!”林梓优被赵牧远圈在怀里,知道挣扎只会徒然消耗力气,语言变成锋利的刀。
“小优,你怎么了?”
“有些话,不要让我先说出来。”默默拉开和赵牧远的距离,林梓优退到一步之外。距离的长短倒是次要的,最伤人的其实是林梓优的动作。那一步就像个鸿沟,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小优,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先舍朕而去?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是这么多年,青梅竹马丝毫不为过,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赵牧远一点都没有动怒,反而是一脸的哀伤。林梓优的心狠狠抽痛,嘴上却没有放松:“既然我已经绝情了,那么你还是回去好好当你的皇帝吧。”
赵牧远呆立在原地,林梓优则重新坐到椅子上,门口的小太监适时地推门而入:“万岁爷,时候不早了,宫中事物繁多。”
赵牧远看了一眼开口的人,怒甩衣袖而去。
那两人一出屋门,管家常叔眼捷手快地扶住摊在椅子上的林梓优,“少爷,少爷,喝口水,顺顺气。”
“常叔,你可知要我说出让他离开的话有多困难,多痛苦!”林梓优泪流了一脸,鼓胀的眼眸一点方才的绝情强势都没有,剩下的只是无尽的软弱。
“少爷,少爷,您和皇上之间老奴从来都没有抱过希望。那个时候,少爷在朝为官,为那皇帝扛了多少担子,要不是他,少爷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哪会受这般罪啊……”说着说着悲从中来。
本来是来安慰林梓优的,现在管家常叔倒被林梓优劝导了:“常叔,林家世代为官,一心为大宋江山社稷,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常叔,你不要难过,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往后一月,赵牧远没有踏进这郊外不起眼的小宅一步。
一日深夜,小太监匆匆从外面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双膝跪下,膝盖和坚硬的地板撞击而产生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心中没来由地一紧,袖子内的手紧紧握住扶手。
“林公子,是林公子……”
“小优怎么了?”赵牧远跳起直冲到小太监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问道。
“万岁爷,林公子,没了。”话毕,两行泪从赵牧远已然呆滞的脸庞上滑下。
小太监吓得头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万岁爷节哀,万岁爷,您要挺住啊。
“备马!”
“是。”俯在地上的小太监立马爬起来飞奔而去。
赵牧远呆呆站在御书房里,脑袋里空茫茫一片。但是身体却做出了最忠诚的反应,双脚向宫门口走去,走实在太慢,最后是跑起来的,耳畔的风声似曾相识,但现在却好像夹杂着怒吼,撕着他的耳朵生疼,不仅耳朵,他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脚在刀尖上奔跑,手在刀锋上一遍遍地划过,眼里的泪干涸了,心也已经没有了知觉。
马在夜色下奔跑,天地间只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疾驰。
在不起眼的小宅前停下,赵牧远却不敢进去了。不敢看见林梓优闭上的双目,怒时瞪起的光华;冰冷的身躯,紧致火热的内壁包含住他多少的爱意;紧阖的唇齿,那里曾经让他流连忘返……
这一切如今覆灭,叫赵牧远怎么能够甘心。
身后传来马蹄声,是小太监派来的护卫。赵牧远回头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迈开步,推来虚掩的宅门。
没有撕心裂肺的的哭声,但那小声的啜泣却如附骨之蛆,无论在宅子的哪个角落里都能听到。赵牧远大踏步直接走向紧闭的门,仿佛隔了数年的时光,月光如此皎洁,本该是最普通的相见场景。现在却是奢望,门从里面被拉开了,常叔红着眼看向赵牧远,身子堵在门口,一副防卫的样子。
“常叔,求你让我见见他……”
“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求你。”赵牧远声声带血,敲在管家常叔的心头,又溅起一阵哀伤,想到少爷生前的那些拒绝都是为了赵牧远早日脱身,即使口中说着不再来往也是掐着手臂逼迫自己说出的绝情话。那句“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何尝不是预见不久后的结果?
苦心,一番苦心。何止苦到心口,自此之后的一月内,林梓优是生生被相思给折磨死的。常叔忍不住,好多次都劝林梓优捎信给赵牧远,都被林梓优给拒绝了,病榻上的人在提到赵牧远时眼里依旧精光闪闪,孱弱的身体里不知道从哪迸发出的力量,死死拽住常叔的袖子,牙咬住苍白的唇,目光笃定地摇头。
常叔哪里敌得过林梓优的请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梓优日日消瘦,日夜几乎不睡。半月之前的夜间,求着常叔拿来笔墨,歪在榻上,一句一咳,短短几句话。写了不下十遍,笔歪了,撕掉,重写;口中喷出的血沫溅上纸张,又重新开始。折腾整个晚上,第二日的林梓优昏迷不醒,常叔和一干仆人费劲心力才在一日之后让林梓优转醒。
醒来后第一句话是:“我现在可是到了阴间?”众人眼里热泪顿时滚落而下,有丫头给林梓优擦脸,“少爷,你还好生活着,不要说那丧气的话。”
常叔恨啊,少爷连夜咳血拂去的那几张纸都被他收起来了,哪怕是当今皇帝,他也不怕,自己最疼的少爷死了,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了。
“你进来吧。”常叔侧身让出一条缝。赵牧远也不犹豫就跨进去,没料到,一条腿绊了他,转瞬间,赵牧远就双膝着地,半个身体都摔倒在地上了,他不在意,眼里只有那榻上素白的袍子下的朝思暮想的人。什么都不管,但是整个身体都被摔麻了,脚下无力的赵牧远只能一点点爬向林梓优的床前。
一旁散跪着的小厮都呆了。这哪里是皇帝,什么威严,什么皇家气度,从眼前的人身上只能找到无边的哀戚,求而不得的痴怨。
“小优,你睁开眼看看我啊,赵牧远这个人你难道不要了吗?”短短几米的距离,众人看得心碎,赵牧远浑然不觉。
执掌,十指交扣,温热撞上冰冷。赵牧远反而更紧地握着那手,想着把身上所有的热度送去只要温暖手中这一团血肉。
“小优,我说过娶你,何曾是戏言,你为什么要推脱?”手指抚上终于疏散开的眉心,触觉依旧温润细腻,这是他的林梓优,从小跟到大的林梓优,重于皇位,重于众生的林梓优。
“可是,小优,你为什么要先舍我而去?”只是,这个人,事件再也找不到。
恍惚间,又回到当日林梓优婉转说分来时他不迭的追问。
那时还有余地,现在阴阳相隔,林梓优既然放手定不会再做纠缠,奈何桥边,没有人会等他,天下抑没有怜他,爱他之人了。
“常叔,把小优的信给我吧。”
窸窸窣窣后,一沓信甩到赵牧远的面前。第一张上的字写歪了,第二张上溅了血,第三张,第四张……一直到第八张,全都是因为上面溅了血。赵牧远痛苦地弯下腰,牙关紧咬,颤抖地抽出最后一张。
娟秀的笔迹,从幼时伴随他到如今,最终留下的只有一句话。
“赵牧远,许你的不负君卿,只能来世再还了。”
言语间似乎还有调笑,完全不像那人平常的口气,这句话婉转得不像话,林梓优心软的时间都分给了赵牧远,别人的眼里自然见不到一分一毫。这最后一句,到底包含着不舍却也坚定无比。
“常叔,今日就启程,回扬州。”赵牧远镇定地吩咐。
门外没人敢拦,不是怕赵牧远动怒挥手砍人,而是已经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了。
深夜,赵牧远抱着林梓优,在颠簸的马车上向着扬州的方向驶去。又是一个深秋来临,身边又是一个人离开,上了水路,秋风贴着湖面扫过来,寒意随着水汽渗入骨髓。
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回扬州,也花了5日之久。林妙烟已经在城门外候着,见到远处驶来的马车,没等门帘掀开,老远就吼来一句:“原以为是你负我哥,没想到是他以死来逆转天命,让你看到是他先负你!”话到最后,已经呜咽到字句不完整。
林妙烟带路,一行人知道一座枯山前停下。
“小优的坟墓我来挖,你们谁都不准插手。”
“你……罢了,你挖就你挖吧。”林妙烟本想反驳,最终还是放弃了。
手边没有工具,赵牧远撸起袖子,本应该号令天下的双手插入土中,一抔一抔,慢慢挖,虽然秋雨浸润了南方的土地,但是荒草丛生的山间依旧有碎石,能容一人躺下的坑那是那么容易就能用手给挖出来的,看着鲜血淋漓的赵牧远,周围的人不忍心,再加上天空飘散细小的雨丝,试图上前帮上几把,赵牧远一扬眉,目光扫视全场,没有一个人再上前,讪讪退到原先的位置,看着从中午挖到晚上的赵牧远,不吃不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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