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掌门有点暴躁作者:藤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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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换了人皮面具自是无妨,可是我家掌门……
我心道不好,连忙朝后看去。
十四、阻人姻缘被马踢
只见一片黑衣侍卫中,已然不见了我家掌门身影。奇怪,按他的性子,这会子见到林长萍,定然手执气火,喊打喊杀地拔剑而出,怎 会这般耐得住性子,还晓得避让啊?
我心中暗忖片刻,忽然灵光一闪,往小厮队伍中一看,乖乖,明心那丫头果然也不在,我不由轻舒一口气,到底是个精怪丫头,把她 带上也是有些好处,起码这股子变通的伶俐劲儿,就替我省了好大一颗惊吓的心。
“主上,”我冲着沈雪隐抱拳,“属下先行去把行李打点妥当,好叫主上方便休息。”
沈雪隐往后面一看,便已猜到了大半,笑道:“很是细心,你去吧。”
我遵命了一声,连忙避着林长萍的目光从队伍后面溜了出去。林长萍花花肠子很是缠绕,我虽已变化声音,总觉得那人似有疑虑,看 来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应该谨慎行事为好。
刘府花园覆盖广大,估摸着从这边逃出,最容易掩藏的地方便是假山群了,果然刚刚靠近不多时,就听得我家掌门在石山之中暴躁怒 骂:“明心!为甚把我拉来这里!你可知林长萍近在咫尺,重振直阳宫威名的大好机会,尽数被你打乱了!”
明心声音很是委屈:“掌门,明心也是为了掌门着想,试想好不容易混入府中,若是贸然曝露身份,岂不是枉费这一番心思?”
“前往武林大会,本就是为一雪前耻!如今仇敌当前,怎有忍耐之理!”
掌门把剑一提,气势汹汹地就要走出石山,明心愁死愁活地把他拖住,急忙劝道:“掌门稍安勿躁,大师兄仍在原处,若是林长萍有 甚动静,也不怕无人牵制啊!”
我家掌门滞了一滞,继而仿佛被戳中什么似的,大骂了一声:“别再提他!”
我听得吓了一吓,连忙躲到了石山后面。怎么回事,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居然让那人憋着这么大的火气,还没教我察觉出来?
明心愣了愣,接着反应过来,连忙道:“原来掌门也有此感?明心正想向掌门抱怨呢,大师兄一路做什么护卫可是做上了瘾头,也不 把门派之事放在心上,我也瞧不过眼呢。便是那沈雪隐沈公子,竟不知何时与大师兄有那么好的交情,居然肯送我们一路来芜安,难 不成比我们师门间的感情还要好,能比得过掌门不成?”
“休得胡言……!”我家掌门呵斥道,“我何曾说过介意这些!我只道云华心思松散,纵是林长萍近在眼前,他也毫无紧迫之感,优 柔寡断,难以当得门派重任!”
明心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啊,并非是想说大师兄坏话,只是一时情急言语,掌门勿要怪罪。”
哼,你在他跟前贬我,他当然急了,也不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人一手养大的。我暗暗咬牙,明心这丫头着实可气,瞧这势头,还想当大 师姐不成。
安静了一会儿,忽听得掌门缓缓开口道:“你……如何觉得云华重他人胜于门派了?”
明心犹豫了一下,察言观色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碎嘴:“很是明白啊,比如我们师门弟子中,大师兄何曾细心过多少师弟师妹?那人 最怕麻烦,有什么事情多半交给二师兄打理,除了瞧着明穗可爱,时常背着抱着逗弄一番,其他的可真没看见过格外上心的。偏偏那 沈公子,又不是明穗那般的小女孩儿,人家下个马车罢了,他居然有心把人抱着下来,掌门不也瞧见了,明心可没故意冤枉大师兄, 只是心中忿不过,不说出来实在不痛快。”
我闻言在心中默默碎大石,没想到一个无心之举,还能被解读出这么多意思来,论说对掌门的忠肝义胆我自然腰杆笔挺,可是扯到门 派体恤问题上,那就比较心虚了。明心这丫头好生毒辣,难怪当时拿着双大眼睛狠狠瞪我呢,原来对沈雪隐有这么大意见,我还道这 种小姑娘家家的,大多都会被那种翩翩佳公子给迷得昏头呢。
明心见掌门不言,更是胸有成竹:“别的不提,光是大师兄这一路冷落着掌门,我就憋着气闷!”
我勒个去……这丫头可真是把我往黄河里推,我何曾想要冷落他,是那人不肯理我啊!你再继续使绊子,指不定要继续“冷落”到何 种地步呢。哼,看来不给她点教训,还真忘记究竟谁才是直阳宫大弟子了。
我在四下找寻了片刻,往石缝里捡了几颗小石子,明心后脑小巧,挽着个乌黑油亮的发球,正朝我背对着站立着。我微微眯眼,两指 一曲,手上稍稍发力,立刻一指飞射出去,石子击打到她的后脑勺,痛得那丫头惊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脑袋立时就蹲了下去。
头顶上的发带散了个彻底,明心狼狈地蓬乱着一头卷发,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像只吃瘪的小狮子。我从石山上跳 了下来,做出一副刚刚赶到的样子,语气惊讶着:“师妹,你怎的暴露女儿身份了,不是叫你扮作小厮谨慎行事么,这要是被人瞧见 ,岂非白做功夫?”
“你……!”明心抓着头发站起身来,“掌门,大师兄用气指打我!”
我微微正色:“师兄刚刚赶到,怎会来袭击师妹,只是听说刘府中奴仆役者皆擅武术,师妹嗓门大,定然被误作是某个偷懒丫头,被 哪个路过的管事总领出手提醒,也未可知吧。”
“我……!”
“师妹这般打扮,实在危险,刘正旗势力不弱,你再不多加小心,可教掌门横生麻烦啊。”
小丫头被三言两语憋得脸孔通红,拧着两条秀眉凶狠狠地就剜向我,我家掌门最见不来别人吵吵嚷嚷,登时就拂袖骂道:“云华!你 年长数岁,怎还要同幼者斤斤计较!”
“云华不敢,只是为掌门明心着想,多加忧思罢了。”
明心瞪了我一会儿,忽然气愤地哼了一声:“大师兄眼里何曾还有掌门……”
我顿了顿,坦然道:“我心里有没有他,自然有人知道。”
“好,若真是有,”明心认真地说着,“为何大师兄从不关心掌门骑马是否颠簸,穿着这身黑黢黢的衣服,是否闷热不适?你只晓得 扶哪个金贵公子下马,守着人家鞍前马后嘘寒问暖。掌门极少下山,本就不擅琐事,这一路坐船脸色发白,你可有注意?入城之后心 情不佳,你可有明白?大师兄是掌门亲手教养长大的,论了解掌门的心思,明心的确是及不上,但明心关怀崇敬掌门,不愿让掌门受 一点委屈,明心看到的如此种种,大师兄,可有差错之处?”
这一番话犹如当头冷水,瞬间把我浇得心头冷飕飕的,我快速地看向掌门,那人表情扭曲,大为窘迫,怒道:“这些妄自揣测的言语 ,休要再提!明心,你速去房中理好仪容,刘府未知底细,这般装扮恐有变故,你便先去打理妥当吧!”
“可是掌门……”
“快不快去!”
明心虽然忿忿不平,但对于掌门的话多半都顺从听之。她瞧了我一眼,那眼神毫无避讳地透露着“大师兄很讨厌”的讯息,我话也说 不出,就见她用小褂子罩住脑袋,把头发挡得严实了,便从石山之中快速地弯腰跑了出去。
十五、和好总是这么容易
待明心走远,气氛便寂静了起来,我静默了一会儿,回过头去看向那人。连日赶路,掌门的确清瘦了不少,一袭黑衣之下,看得更加 眉目明晰,唇色淡淡。朝夕相处,我却不曾发现他的憔悴,而那个人,却总在看到我吃不下饭的时候伸出手来,皱眉道,额上这么烫 ,又是去玩水了。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我……”
“无需多言!”那人攥紧双手,“明心所说,不过是孩童之语,你这么大了,难不成还要当真不成……!”
我静静地看着他:“是云华太愧……”
那人脸色更加僵硬了,气急败坏道:“不要用那样的表情看我!都说了不曾责怪你,为何非要拘泥于此!”
他总是如此松懈纵容,让我更加心头酸痛。我家掌门对于人情世故总是局促,往往用暴怒言行遮掩内在简单心思,教人都舍不得去戳 破他那一层薄弱的伪装。我轻轻拉过他的手,只低头道:“那你头痛可有好些,还像小时一样,云华给你熬清叶汁消痛吧。”
他咬了咬下唇:“只是许久不坐船一时难以习惯,明心向来夸大,岂可信之。”
我握着他的手指,只觉得掌心温热,细瘦柔和。就是这双并不强壮的手,从小牵着我,走过了多少春华秋实,日月流转。我把它们交 叠着握在两手的手心里,轻轻地合拢到一起:“……雪隐与我只是好友,再无其他。我不在乎他人看法,明心如何更是不理,世间万 物,唯求你信我而已。”
那人闻言立时就脸红起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结交朋友本是寻常,我岂是那种狭隘小人,还要拦着你出去闯荡不成!”
言毕才恍然想起重点,立刻补充道:“况且就算有什么,也与我无关!”
我笑了一笑,把他拉近了一些:“在云华看来这可要紧的很,不让你说句相信,我便当你是心中怪责,还在生气动怒。”
我家掌门顿时张口结舌:“你,你怎好自作主张?!”
“我知道了,必是明心说的那样,我抱了雪隐,掌门觉得云华厚此薄彼。”我弯下腰搂过他的背脊,手臂一勾,就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那人始料未及,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我的领口,抬起头来与我视线撞在一起。我低头看他,问道,“你信我不信?”
“勿要说奇怪的话!”那人大为窘迫,只一味地挣扎着想要下地,“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礼教本是虚物,拥我至亲之人,有何不可。”我把他搂得紧些,到阳光下走出去几步,“你若不应,云华便一直抱着,只若是明心 回来瞧见,那就不好与她解说明白了。”
我家掌门登时就骂了过来:“好大胆子!既有这样的力气,平日里叫你练习木桩怎次次都说劳累!”
我面不改色:“木桩冰冷之物,自然易累弃之,但掌门与之不同,纵然云华力气尽失,也不会松手将你放下。以后掌门若要责罚,便 罚我抱你几个时辰,云华定然静思己过,绝不偷懒松懈。”
那人涨红着脸:“在外几年如此油嘴滑舌,倒叫我怀疑幼时那个安静孤僻的小子是否被人掉包了!”
多年之事他还记着,倒叫人心中感触。刚与他相处时我的确倔强非常,被他抱着来回走也不多有表情,只觉得此人好生凶恶,给人擦 脸也动作粗暴。我想着那时情景,不由心中一动,便冲着他安静道:“云华字字真心,绝无虚假心意。”
我家掌门低了会儿头,语气却是少有的平和:“不管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于我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差别。难不成你欺瞒了我, 我便会把你逐出师门么?应不应你,只是虚妄言语,我凤尧不屑说。”
我看着他,觉得心头被一阵温柔的暖流慢慢浸透。“不会有任何差别”,这是在告诉我,即使我欺骗了他,他也会原谅着我,信与不 信,倒显得扭捏了。这个人暴躁易怒,心却洁净温柔,他永远以最大的限度包容着我,让我觉得能与他相遇,成为与之最亲近的那个 人,是一种多么罕有的幸运。
我把他弯腰放下,阳光中那人的表情不太自在,但他仍然抿着唇线,漆黑瞳仁一瞬不瞬地盯过来:“以后不可再如此随性妄为,不成 体统!”
我家掌门无论何时何地都坚持摆足掌门架子,仿佛不那么做就会多么不好意思一般,我配合地点点头,恭谨道:“云华谨听掌门教诲 。”
“明心处也是一样,你无事作甚戏弄她,该好好向她道歉才是。”
“……”这步可不可以省了?
且说我和掌门闹矛盾,从未有过腥风血雨的时候,总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最后往往一前一后同去吃饭了。但是明心那丫头就不同了 ,若惹恼了她,必然三天两头摆出脸色来,成天介拿那双大眼睛瞪着人。有时候实在受不住,便去回应那丫头的视线,她却又哼得一 声装作看其他事物,偏生要端出一副“我才没生气”的模样,叫人好生头痛。
掌门让我去哄她,可是那丫头岂是省油的灯,我在房外喊了她两声名字,那人却一直摆谱,躲在房中半天不肯应人。
“估计是没人吧,”我故意提高声音,“掌门,云华先服侍你回房歇息!”
明心一向视侍奉掌门为己任,这下子果然坐不住了,连忙声音发飘地问道:“门外何人啊?刚才整理行李未曾听见。”
就说丫头片子最折腾人了,我不耐烦地敲着门:“你家大师兄,速速出来。”
房中那人跺了跺脚,踢踢踏踏走过来几步,房门就打开了。明心开门看到我,左右不见掌门,心知中计,赶忙要把门关上。我将门框 一按,跨了一只脚进去抵住:“师妹也太不近人情,师兄在外叫嚷数声,你不但不理,还要将我拒之门外?”
“活该!”明心冲我扮了个鬼脸,“是否被掌门责骂了,所以才来我这儿兴师问罪?”
瞧这幸灾乐祸的语气,你很是期待嘛。我装作伤感地接口道:“掌门怎么罚我,师兄自然是不敢有所怨言,只是处罚时手臂疼痛,腰 杆不稳,此等责罚,师妹连猜都猜不出。”
“果真?”明心狐疑地看了看我,“骗人,掌门那么偏心你,真会罚你如此之重?”
小丫头真是明白人,说到偏心,我的确非常赞同:“师妹若是不信,大可去问一问掌门。你便问他,大师兄受罚时,是否掌门亲手施 罚,是否让大师兄站立不稳,心脉跳动异常。掌门公秉,自会与你一一言明。”
明心犹豫片刻,哼了一声:“那也是给你的教训,谁叫你忽视掌门,本该受罚。”
“师妹说的极是,”我冲她拱了拱手,“师兄当日听得师妹一席肺腑之言,醍醐灌顶,以后再不如此粗心,对待掌门,一定更加尽心 竭力。”
虽然明心性子麻烦,但的确提醒了我。我还如此无知,远远没有到能够守护好那人的地步。究竟是怎样的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可以平 衡一切,护他周全?那人近在眼前,却还尚有诸多纰漏,若真重遇当年景象,我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强撑倒下,再来后悔自责地 赌咒发誓么。
“你知道就好,”明心抱着手臂走出房来,“若再叫我瞧见你与别人亲昵过分,可别怪我再让掌门处罚你!”
我笑着点头:“一定往重了责罚,师妹监督便是。”
明心与我吵吵嚷嚷地走出长廊。
“哼,我有带伤药,若真严重,便求我给你治治手,念在同门之谊,我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小丫头管好你自己吧。”
十六、刘府拐角设计好
刘正旗在江湖中被誉为“惟当起忠孝侠义四字尔”的一代领袖,当初推选武林盟主时,便以此作为广告大为宣传,很有散播知名度的效果。我几日瞧下来,那人的确严肃古板,说话一丝不苟礼数周全,和林长萍两个倒是天生配对的叔侄,那酸腐味儿,和那些个自诩为武林正派的道士们一样一样的。
我在各处房间中探查搜罗,这边翻出一本门派编写批注,那边翻出几把佩剑飞镖,皆是刻板沉闷之物,这种一本正经的人,真的会有和神仙交集的际遇吗,别是编出来坑别人的吧?
在刘正旗的房中上蹿下跳了半天,为防被他发现还得把搜罗过的地方全数整理干净,这番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