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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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特别着急,似乎已经听到后面车上人的尖叫,狗爷院子里一直没动静,我也放心不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嫣儿问我是不是要停车等他们一会儿,我一咬牙:“开车回家!”
嫣儿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听我的话,把车冒着风沙开到我们家旁边的大胡同里,小胡同无法进车。
车子一到我们家,风沙就小了许多,我扭头冲着身后坐着的皮子和石头说:“给你们两个一个重要任务,敢不敢接?”
他们两个都是听我的曲子治好病的,我在他们心中和神一样,两人顿时冲我敬了个礼,齐声说:“你说吧二哥,啥事!”
我一指嫣儿:“只要你们两个有一口气在,不能让嫣儿受一丁点委屈,能做到吗?”
他们两个齐声说:“能!”
我点头,一转身开门就钻了下去。
这里风沙小了,我拎着自己的老笛子就往狗爷家的方向赶。
狗爷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管,盼盼是我哥女朋友,我更不能不管。
我刚走了几步,嫣儿把车又开了过来,摇下车窗冲我喊:“你等会儿!”
这时,石头从我们邻居家钻了出来,他手里赫然拿着一个扫炕笤帚!
我也想起昨晚在乱葬岗的时候,这个扫炕笤帚帮了我们大忙,赶紧接过来,低着头钻进了狗爷家的那个巷子。
村里别处的风沙都小,唯独狗爷家的风沙格外大,明显,那老太太是来寻仇的。
我刚进巷子,就听到盼盼的车又响了一下,盼盼的车是走不动了,我紧跑两步,低头冲着那辆车跑去,一眼就看到门上趴着一个猫大的灰老鼠,正在啃着。
我右手抡起扫炕笤帚,一下子就砸在了那灰老鼠身上,那东西吱的一声就翻身躺在地上。
我从没想过一个扫炕笤帚能这么好使,拎着就笤帚就往旁边走,车的四周有好几个老鼠,长虫,刺猬之类的东西,它们一看见我过来,全都滋溜一下子的跑开了。
刚赶走他们,车门就开了,盼盼从里面跳了出来。
这时风沙已经不大了,她一出来,碰的一下子就把门关注,我碍于风沙的原因没开口说话,想到她既然出来了,就拽着她往狗爷的院子里跑去。
院子里风沙更急,我眯缝着眼,风沙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和嘴巴里灌,耳朵里更别提了,已经塞满了沙子。
狗爷就睡在堂屋,我顶着风,三两步就跑到堂屋,推门,门没开。
我心里一阵兴奋,如果门开了,我心里反而没底了,这么大的风沙,谁家不关门?如果门开着,那就说明这家出事了。
此时我已经站在墙边上,风沙稍微小了一点,猛地拍着门,高喊:“狗爷,狗爷,是我,小二啊,你还好吗?要是好,不用开门,回个音儿就行!”
我喊了两声后,屋里没有声响,我心里就慌了,尤其是刚才那个老太太是从这里出来的,我怕狗爷现在已经遭了不测了。
心里一慌,我就把笛子放到窗台上,开始撞门,一下,两下,撞到第三下的时候,们终于开了。
我跌进门,一看,狗爷,狗奶,狗根儿都在炕上躺着,一屋子煤气味儿。
煤气中毒!
我一脚把门踹得展展的,往里冲,嘴里还喊着“盼盼,快点过来帮忙,这东西能要人命!”
说话的功夫,我就抱住了狗爷,往院子里拽,此时我的脑袋也有点沉沉的,知道这个屋子里的煤气浓度已经很深了,我如果长时间在这里呆着,也会中毒。
抱着狗爷跑到院子里后,原子里的风沙已经几乎停下来了,我心里骂,这风沙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要这个时候停,如果他晚停一会儿,风沙卷进屋子里面,也能稀释煤气味儿。
不过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多想了,匆忙进屋抱出了够根儿,又抱起狗奶,全部放到了院子里。
忙完这一切后,我觉得浑身特别累,特别沉,自己也靠着墙根儿坐了下来,一边休息着,一边盘算着刚才的事儿。
这会儿我逐渐清醒下来,才想起不对劲来。
一,狗爷屋子里的煤气炉子很少开,尤其是夏天,狗爷喜欢用大灶火做饭,更是不会开那煤气炉子了,那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漏气了?而且还是在今晚,在老太婆出现的时候!
二,盼盼不见了,我刚才一直忙着救狗爷,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自从我进屋以后,盼盼就不见了。
我的头一直疼,没有精力去想这些前因后果,现在一想,我猛地站起来,往窗台上看去,果然,窗台上已经没有了那个笛子。
我跑了两步,出门后,门外盼盼的那辆车已经没有了,大刚和另外一个人躺在,晕倒了。
我心里一阵绝望,千防万防,怎么都不会想到盼盼竟然会是个小偷,只是不知道他是和那个香港人一伙的,还是见财起意,知道这个笛子值钱,才偷走了。
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了,我掏出手机给120打电话,刚打完,嫣儿带着几个人就跑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的把狗爷一家抬上嫣儿的车,往城里开去。
路上,我问嫣儿,家里还好吧,嫣儿说家里没事,墨镜男和假大哥都在,刚才他们还来帮忙来着。
我心里踏实了点,看了看后面昏迷的狗爷狗奶和够根儿,车里空间有限,只能让他们三个坐着,全都瘫软着,好在还有呼吸。
半路上截住救护车,我们跟着上了医院,折腾了一晚上,狗奶和狗根儿总算是醒了,可狗爷却一直昏迷着。
我问了狗根儿,他说晚上根本就没有开煤气炉,只是外面突然飞沙走石,所以家家户户都把门窗关得死死的,狗爷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一直在炕上躺着,突然间,家里的灯熄灭了。
狗根儿以为是停电了,刚想点蜡烛,狗爷突然喝住了他,然后他就觉得晕晕乎乎的,以为是困了,就往床上爬,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跟我这么一说,我就稍微放心了点,看来狗爷是预料到煤气要漏的,所以不让狗根儿点蜡烛,也多亏了当时没有点蜡烛,否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煤气中毒了,到时候我就只能为他们一家三口收尸了。
这个时候,嫣儿突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突然就变了。
“盼盼的爸爸骗了我爸一笔钱,跑了。”
我一愣,如果她不说盼盼的爸爸,我几乎都忘记盼盼了,她偷我的笛子已经跑掉了。
我把这件事跟嫣儿一说,嫣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我们两个来到走廊里,我关切的问:伯父那里,没事吧?
嫣儿摇摇头说:“没事,我父亲本来对他父亲就多有提防,尽管一直在合作,可没有和他们进行太深入的资金合作,不过。。。最近生意不太好做,恐怕我父亲不得不做出一些不想做的事情了。”
我知道生意人也不容易,就安慰了她几句,跟她说了盼盼偷我笛子的事,她也报案了,不过我们都隐隐觉得即便是报案,能找到的机会也很渺茫。
因为这两件事情都太巧了,盼盼的爸爸刚盗走了嫣儿爸爸的钱,盼盼这边就偷走了我的笛子,所以我和嫣儿都怀疑,最开始盼盼爸爸接触嫣儿爸,甚至盼盼接触我哥,都是有预谋的。
这么一想,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我甚至觉得乱葬岗上的老太婆倒不如这样的人可怕,盼盼和她爸心机太深,深得让人害怕。
我们一直等到下午,狗爷还是没有丝毫要清醒的意思,狗根儿和狗奶都恢复了,他们说自己能照顾得了狗爷,让我们先回去,我把大刚留下来,就和嫣儿回去了。
大刚没有收到多严重的伤,只是被击中了后脑,昏迷了。通过大刚受伤这件事,我对盼盼的认识又多了一分,看来她还有两下子,身手不凡。
我知道嫣儿操心她爸,就让她先回家了,我自己打车回家看我妈,假大哥和墨镜男还在,见到我客客气气的。
我试探了他们两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丢笛子的事情。
天色黑了下来,我们都在院子里面乘凉,墨镜男喝着茶水,又提起了笛子的事情。
“李先森啊,最近香港的生意有点忙,公司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笛子,我是真心想买的,这样吧,如果您实在不想卖的话,您就陪我去办一件事,这件事只有您的笛子才能办,办完后,钱我照付,怎么样?”
我没吭声,一直看着我哥。其实如果墨镜男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我家买笛子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帮他走这一趟,可看到假大哥在这儿,我心里就觉得特别别扭,所以别说笛子不在我手上,就是在,我也不会帮他。
墨镜男看看我妈,我知道他肯定做我妈工作了,我妈笑着说:“金老板啊,您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我妈就让小妹扶着上厕所去了,墨镜男看了看我妈气得干瞪眼。
我看他那样子,心说自己就别瞒他了,就把笛子被盼盼偷了的事情跟他说了。
没想到他听了以后不停的摇头:“李先森,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我敢说,如果真是是那个盼盼偷走了,她明天,不,不出明天,绝对会给你送回来!”
☆、第二十三章 金老板吐真言
金老板说得非常斩钉截铁,我当然不信,冷笑了一下,金老板喝了一口水说:“李先森,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不过没关系,我说老实话,如果您的这根笛子这么好偷,我早就找人偷了,我认识的神偷,比那个盼盼要厉害多了。”
“可我为什么不偷?偏偏要住在您家里,耐心的请您出山?是因为那根笛子,偷不得!”
我见他终于要说那笛子的来历了,就没打断他,我对那笛子的来历早都纳闷很久了。
边说,他边从皮箱里面掏出一本发黄的古籍,是线状书,仿佛一碰就碎的那种。
“李先森,您记得那根笛子上,有这样的一个标志吧?”
他说着,就把书翻到了一个折页处,那折页处多有破损,似乎他经常翻阅一样。
我看到那一页上也画着一个猫头鹰,那个猫头鹰的图标,真的和我笛子上的一模一样。
我把那本书合上,看了看封皮,上面写着:黄皮道人散记,这几个字,都是用毛笔写的,包括里面的那副猫头鹰画,也是用毛笔画的,上面有些字迹已经不是很清楚了,这很明显是一本手抄书。
再翻进去,我看到那猫头鹰标志下面描写了一段话,是用古文写的,大概意思是:这是元仁宗时期一个神秘组织的标志,这个神秘组织的头领手里有一根笛子,上面就刻着这样的一个猫头鹰图标。
金老板的意思是,我的这根笛子就是元朝时期一个神秘组织头目的笛子,我看了看他,又想了想我那根笛子,那东西确实很奇妙,从小吹出来的曲子就不对劲,村里人都避着我,大概是嫌我晦气。
我勉强看完这段注释,下面的很多内容都不是汉语了,这本书是结合了好几种语言写的,我看不懂,就归还给金老板。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这根笛子珍贵?”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装作漠不关心的说。
金老板站了起来,有点激动:“说明什么?你可知道那个神秘组织的头目是谁吗?经过我多番调查才证实,他就是元末的起义军首领陈友谅!传说陈友谅会招阴兵,所以在元末和朱元璋争夺最凶的也是他,如果不是后期他的笛子被偷了,说不定就没有明朝,只有陈友谅的大汉!”
这是在农村的小院里,我们喝着茶,看着天上的星星,金老板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我虽说觉得有点搞笑,可他却勾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想继续听下去。
金老板见把我镇住了,站起来指着我说:“李先森啊,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心血才找到这根笛子吗?我查了非常多的资料,这根笛子叫鬼笛,只有有缘人可用,非有缘人,用者即死!”
他这句话一说,我后背一阵发凉,鬼笛?用者即死?难怪我爷爷从小就不让任何人碰我的笛子,也跟我说,不管谁都不能吹这个笛子,莫非,我爷爷早就知道这个笛子的来历!?
金老板见我彻底相信了,就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说:“您放心,不出明天早上,那偷您笛子的人准给您送过来,而且,还是客客气气的送,说不定,还会请您帮忙呢。”
我没有吭声,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认为自己的这根笛子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吹起来全是哀调之外,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今天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最近和乱葬岗上的那些人见面的时候,他们总喜欢让我吹笛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老板话锋一转,又提起了让我帮他办事的事儿,他这次提起,我心里倒是有点动心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帮他一次也没什么,不过我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说等等看吧。
我妈没发表意见,说天色晚了,带着小妹去睡了,院子里就剩下我,金老板,还有那个假大哥。
见我妈不在,我指了指假大哥,冲着金老板说:“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金老板脸色一变,随即平稳下来,笑着说:“李先森好眼力,没出息的东西,还不赶紧滚!”
他后半句是跟假大哥说的,假大哥听完后眼泪汪汪,竟然噗通一声给金老板跪了下来。
“主人,我无家可归,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啊。。。”
说完,他就跪在地上噗通噗通的给金老板磕响头。
这一幕让我心里咯噔的一下子,我看出来假大哥不是人,却没看出他生活得如此艰难,那金老板和他的上帝一样,似乎离开了金老板,他就不能活了。
金老板脸色一点都没变,冷哼道:“我不再说第二遍,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打听好了,蓟县的牛家庄之前也有过一个和你一样的东西,后来那东西生活得挺好的,还生了孩子。你去找那户人家取取经吧。这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帮助。”
说完,金老板正眼都不看假大哥一眼,假大哥哭了半天,又看了看我,我担心这是金老板给我使的苦肉计,就一直没吭声。
最后,假大哥朝着金老板磕了三个响头,轻声说:“不管怎样,感谢主人再造之恩。”然后扭头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心寒,金老板这个人心太狠,我必须要防着他点。
假大哥走后,金老板朝我一拱手,客客气气的说:“关于这个东西的事情,是我欺骗了您,我有错,这样吧,我自己罚自己。”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圆圆的钢圈一样的东西,扣在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我还没看清楚的时候,他哼了一声,钢圈往下一按,就听咔嚓一声,他的大拇指掉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没敢声张,怕惊动我妈,赶紧去堂屋找了个纱布给他包扎起来,然后从村里找了辆车,连夜往县城赶。
一路上,我心里非常复杂,这些天经历的事情乱哄哄的,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金老板,心里盼着狗爷早点醒过来,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
在医院陪了金老板一夜,医生说没大事,但是需要住几天院,我把皮子叫过来照顾金老板,自己心里惦记着笛子的事儿,就回了家。
还没到家的时候,我妈就打电话跟我说,家里来客人了。
我跟我妈说好好招待客人,我随后就到。
到家后,我进门一眼就看到嫣儿父亲在院子里站着,我很诧异他怎么来了,赶紧说伯父好,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嫣儿不见了,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我一愣,嫣儿不见了?
我还以为今天会是盼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