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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雪红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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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如水:别说了,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头儿给你张罗,你自己张罗也行,但总之,这件事由不得你,是一定要办的。我看明白了,你和善犁的事,我要是不插手,指你们两个是不会有头绪的。
    261、夏日。日景。茂杨口匪巢。段长生房中。段长生躺在炕上抽大烟。豁子坐在一旁抽烟。
    豁子:爹,你说要是那些个什么宝藏宝贝咱能挖着,那这一辈子咱不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吗?
    段长生:你想的美。人家你看能拿到手,到咱这儿就拿不到手了。
    豁子:爹,咋拿不到手?
    段长生:咋拿不到手?咱要去拿,一万个枪子儿等着往咱身上钻眼儿呢。
    豁子:别让他别人知道不就得了?
    段长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三个图,你以为就那么容易能到手吗?没等你摸到的功夫,也许那边的枪就响了。儿子,咱没那个大福,就别想发那个大财,命要紧。没了脑袋,你搁啥家伙吃饭去?
    262、夏日。日景。茂杨口。段长生房中。涂凤山画外音:谁没了脑袋还能吃饭哪?
    263、夏日。日景。茂杨口。段长生房中。涂凤山随声而入。
    豁子起身,段长生坐起:涂爷,快坐!
    涂凤山:你们坐,你们坐。涂凤山到炕边,脱鞋上炕。
    段长生把烟枪递给涂凤山:涂爷,您抽,我给您烧烟。
    涂凤山接了烟枪躺倒抽烟。
    涂凤山:刚才你们爷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段长生: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发财的事儿。
    涂凤山:有大财可发吗?要是有,涂爷算一个,跟你混混,也弄个千八两黄的花花。
    段长生:哪有那么大财路。要是让我上了赌局,一宿下来那也备不住。
    涂凤山:老段,你就别提你那壶儿了。谁不知道你是关东第一输哇!有你一上局,别人心里都有底儿了。
    段长生笑:涂爷,我就那么点儿能耐,让您见笑。
    涂凤山:老段,你接着那天讲,讲你在京城的时候逛窑子的事儿。
    段长生:这•;•;•;•;•;•;涂爷。
    涂凤山一抬头看见豁子:豁子,你爹你妈睡觉的事儿你也在这儿听?还不给我看大门儿去!
    豁子起身:是。涂爷!
    豁子出。
    264、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大门口。伏大姨,另一中年女子及一美貌少女。伏大姨老远一路笑声过来。
    伏大姨到关家大院大门口。
    伏大姨:张善!老绿了毛儿的,你出来,看看谁来了!
    张善奔出院门:哟,伏大姨,你这是?
    伏大姨指同来的人:姑娘,姑娘的姨娘。你要是愿意,管这姑娘的姨娘叫姨也中,显着亲近。
    张善:好了,老媒婆,今儿个我服你。快都屋里请。
    张善在前引伏大姨朝正堂走。
    伏大姨:这个老龟背,快八十了背也不驼,腰也不弯,你是吃老君的长生药了是怎么着?
    张善边走:托我大孙女的福,身子好。
    伏大姨:你大孙女的福?你大孙女在哪儿呢?
    张善拍伏大姨肩:这不在这儿呢吗。
    伏大姨笑:好你个老缩脖子的,又让你占了便宜。
    265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伏大姨等坐。
    张善:几位稍坐,我去请老爷子。
    张善出,奔后院。
    26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坐着喝茶。张善入。
    张善:老爷子,伏大姨来了,姑娘都领来了。
    关如水:都领这儿来了?
    张善:可不,领这儿来了,就在前屋。
    关如水:这个伏月,还真有点儿能耐,人长得怎么样?
    张善:中,搭眼一瞅,顺眼。
    关如水:张善,那你让善耕过去,我没法儿过去。
    267、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四妹推门入。
    四妹满面含笑:伏大姨!你来了!
    伏大姨:来了!来了!这不是四姑娘吗!
    四妹:伏大姨,你还认识我?
    伏大姨:我这是走千家串万户的,吃的就是百家饭,这城里有名的姑娘我哪个不认识呀?
    四姑娘:哟!伏大姨真还是个能人,今儿个上这儿干啥来了?
    伏大姨:这不,给你们大东家说亲,要说我保的媒,那是保一个成一个的。段祺瑞的老婆、吴三桂的老婆、唐伯虎的老婆秋香,都是我给说成的呢。
    四妹:那伏大姨还真有本事,说上好几十辈的亲去了。今儿个这媒看样也能说成了?
    伏大姨:板上钉钉,肥土里栽葱,没跑儿!
    四妹:伏大姨,你坐着,这丫头们,怎么给伏大姨倒的茶都凉了,也不换一换,快,快换壶热的来,要是不热小心我今儿个也发次脾气!
    丫头急应,拎壶下去。
    268、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张善入。
    善耕看账。抬头看张善:张善叔哇,有事吧?
    张善:有,善耕,伏大姨领着那个姑娘来了。
    善耕不高兴状:怎么到这儿来了?
    张善:伏大姨领来的。
    善耕:我不见了,你就说我不在,打发她们走就完了。
    张善为难地:善耕,人家都来了,好歹也得去看一眼哪。
    善耕:也真是的,没事儿张罗这事儿干啥?
    张善:善耕,老爷子都知道了,让我找你过去。
    善耕坐在椅上犹豫。
    26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内。四妹、伏大姨、中年女人及美貌少女。丫头拎茶壶上,欲给伏大姨倒茶。四妹夺过。
    四妹: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给伏大姨倒茶?我来。
    四妹接过茶壶,把伏大姨盏中的茶倒掉,换倒热茶。
    伏大姨:四姑娘,怎么好劳你给我倒茶,我可受用不起。
    四姑娘:唉!这说哪的话呀?你这么为我们大东家操心,也是应该的。
    四妹将热茶递过,伏大姨忙用手接。四妹将茶往前一推,茶碗失落,热茶泼在伏大姨身上。
    伏大姨猛跳起,跳着脚嚷:哎呀!烫死我了!烫死我啦!•;•;•;•;•;•;
    四妹忙拿抹布去擦。就势用手掐伏大姨。
    伏大姨摆扭身子躲闪着嚷:哎哟!你掐我干嘛呀!
    四妹:伏大姨,我怕你烫坏了,给你擦擦,哪还能掐你呀!
    伏大姨扭躲着身子惊叫:小祖宗,你怎么还掐呀!哎哟!——
    四妹故作惊讶状:伏大姨,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了吧?
    四妹偷掐伏大姨。伏大姨叫着往外跑,到门口一跤绊倒。
    四妹去扶,就势再掐:伏大姨,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路都走不好了?是不是给鬼缠住了?是啥样的鬼呀?是不是来要你命的呀?
    伏大姨边叫边跳起跑往大门口:哎哟!妈也!鬼鬼•;•;•;•;•;•;•;哎哟!祖宗!伏大姨一直跑到街上。刚一站脚回头,见四妹笑着过来。撒腿就跑。刘妈、丫头等人疑惑的目光。
    四妹:伏大姨,是你祖宗的鬼魂来抓你呀?那你跟着去吧!
    伏大姨远去。四妹笑着,蹦蹦跳跳进屋,对伏大姨领来的两人笑言:来,我给你们倒茶。两人吓得跳起,躲着四妹,牵手跑出。
    四妹得意地:哼,看你们还敢来!
    270、夏日。日景。李富铭办公室中。李富铭,李春安。
    李富铭:我听说你去省城是见你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
    李春安:是。都是很要好的同学。
    李富铭:那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李春安:是•;•;•;•;•;•;有日本人,也有中国人。
    李富铭:要是中国人的同学,我不反对你们交往;人嘛,活在世上不能成为孤家寡人,总得有几个朋友,可如果要是日本人,我还是劝你不要和他们来往。这些日本人说是在中国经商、做事,其实大多数都是日本的间细。一个中国人,你可以当土匪,但是绝对不能当汉奸,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李春安:爸,我明白,不过这些日本同学我都是了解的,不会是日本间细的。
    李富铭:日本间细也不是脸上贴着贴的。总之,还是要对他们加小心的,一但掉进他们的圈子里面,你就是想拔脚也拔不出来了。
    李春安:不会。
    李富铭:不会,真要是掉进去的时候就晚了。另外,我听左秘书说,你对关家的四姑娘有了意,这件事你也得慎重,我和程子风、程子风和关如水是一种特殊关系,别弄不好在我们之间产生误会就行。
    李春安:知道了,爸。
    271、夏日。日景。关家大院正堂前。善耕、张善。善耕低着头同张善向关家正房正堂走来。进屋。二人一愣。
    善耕:人哪?
    四妹笑吟吟地:走了!
    善耕:怎么走了?
    四妹仍旧笑着边往外走边说:那谁知道!
    善耕、张善互相疑惑地对望。
    272、夏日。日景。黎可儿房中。古冬杨、可儿。
    可儿:冬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有人到坟地里追杀我们?你是不是在外面干着什么事儿?
    古冬杨: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还是那伙日本人,也许是土匪。
    可儿:土匪?土匪怎么跑坟地里抢劫去了?
    古冬杨:我已经到警察局报了案了,等查清了就知道了。
    可儿:要是日本人,咱还真不能跟日本人作对了,咱得防着他们下黑手。
    古冬杨:那对。这日本人也太不好惹了。
    可儿疑惑地看一眼古冬杨:冬哥,你的这些朋友怎么都有枪啊?
    古冬杨:都是为了防身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要不然,咱们这些人一个也回不来了。
    可儿叹口气:怎么想过点儿太平日子都过不了哇!
    古冬杨:咱们快结婚吧,结了婚,咱们就远走高飞,到国外去生活,国内是太乱了。
    可儿:又能去哪儿呀?哪儿也不如家好。我看你就画你的画儿算了,反正咱也不是非出去挣钱不可的。
    273、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张善。
    张善:就是这么个事儿。刘妈和我一块儿去,刘妈看了,伏大姨的腰上确实有十几块青紫的地方,还有几块被热水烫脱落皮的地方和起水泡的地方。
    关如水皱眉:这个四丫头,她怎么干上这事儿啦!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吗?
    张善:不知道为啥,看样是故意的。
    关如水一脸不悦地:那这是为了啥呀?咱也没招她惹她,伏大姨也没招她惹她,她来这么一手干什么呀?
    张善:老哥,能不能是四姑娘对善耕?•;•;•;•;•;•;
    关如水:她对善耕?这•;•;•;•;•;•;不能吧?她是打小在这个院子长大的,是善耕的小姨子,怎么她还能有别的想头儿?就是有,那也不成体统啊!我看不是,肯定是她不愿意让她姐夫再找人。可这拦着也不是这么个拦法儿呀,气死我了!这不是丢咱关家的人吗?
    张善:老哥,那你说她不是对善耕有了意思,光为了拦着善耕找人,那她跟善耕说不就完了吗?我看这里头还是有事儿!
    关如水:有事儿?!
    关如水思索地:有事儿也不行,两码子事儿。这外面的人,要是知道的,是善耕媳妇生孩子死了,把小姨子续了弦了;可要是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大妹的暴死是被害死的?是小姨子长得俊,大妹在那儿碍事儿,给大妹害了,两人好如了心愿哪!
    张善:不能吧?
    关如水:不能?!人嘴两扇皮,看着是软的,能把人嚼死,能把人骨头都嚼碎喽!
    张善:老哥,那这事儿?•;•;•;•;•;•;
    关如水:明儿个给伏大姨送几块大洋去,别让她白挨了一顿掐。这个四姑
    娘,亏她想得出来。
    274、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关如水、张善。善耕由外而入。
    善耕面带和善笑容:张善叔在呀。
    张善点头应。起身:老哥,那你们唠,我就过去了。
    关如水:去吧。
    张善出。
    善耕站在关如水面前:爹,你叫我呀?
    关如水:你坐下吧,我问你点儿事儿。
    善耕应坐一旁:爹,啥事儿?您说。
    关如水:伏大姨的事儿,你知道了?
    善耕:知道了!张善叔跟我说了。
    关如水:那我问问你,四姑娘平时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善耕吞吞吐吐地:也没见说什么,反正见了面嘴也没闲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老是有话儿。
    关如水:那有没有什么表示?比如说,亲近点儿的?
    善耕吞吞吐吐:她一天也看不出来啥表示不表示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一阵风,一阵雨的;要说亲近•;•;•;•;•;•;她压根儿跟我就那样。
    关如水:那没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善耕:特别的话?•;•;•;•;•;•;她的话也让人摸不准哪。
    关如水略想:行了。话不话的先放着。不过,善耕你得记住,咱关家是正派人家,你也是读孔孟之书长大的,你是关家人的门面人儿,伦理道德,人情世故的事儿你也懂,做事行事,关家人和外面的人都是瞧着你的。所以,你在家里、外头,做事处人,都得做得正,行得正,不能做丢人陷眼的事,更不能做让人瞧不起的事;尤其是有损与道德伦理上的事更是万不可行的。大妹呢,是你媳妇,在咱家一心一意过日子,又给你生下一行儿女,也算是对得起咱关家了,她又是为了生仁赋死的,这才没多久的功夫,你再和四姑娘有了什么事,那可就是丢了大人了!传扬出去,也容易招来别人的闲话。而这些也还是次要的,最关键的则是茂杨口!你看茂杨口上柳秉汉的事推了,这一阵子柳秉壮、柳秉汉也都挺消停;可是,你想过没有,四姑娘要是嫁出去,嫁了外面的人,这还没事儿,茂杨口上的柳秉壮、柳秉汉也挑不出什么理儿。可是,你要和四姑娘成了亲,那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那柳秉壮就得把咱们家闹翻了。恐怕咱们关家人的性命也得难保。
    善耕:儿子听你话。可是,我觉得不至于像爹说的那严重吧?四姑娘就是嫁我,他也不至于就来杀咱们哪!
    关如水:不至于?你把事儿看哪儿去了,善耕?你想想看,当时,柳秉壮领着柳秉汉来求亲,咱是咋说的?那没有那个意思,冷古丁你却娶了四姑娘当媳,那柳秉壮得怎么想啊?那不得寻思咱们骗了他吗?不得寻思咱们是说了假话,是为了把四姑娘留下给你当媳妇的吗?那柳秉壮、柳秉汉不得把咱们恨得拳头都攥碎了哇!
    善耕:就为一个媳妇?
    关如水:还为一个媳妇!自古以来,财色起杀心,就这两样是起杀心的大头儿。要是一般的女人他们柳家兄弟也许不会太往心里去,可这四姑娘不一样啊,四姑娘是美人儿,是绝色佳人儿,结果让谁都想不到的是你娶了她了,那柳秉壮、柳秉汉不得气疯了哇?不得寻思是咱们父子耍了他们哪?这一惊、一恨、一怒,他柳秉壮、柳秉汉兄弟俩要不对咱关家人大开杀戒才怪呢!所以,你就是续弦,也得到外面找去,别打四姑娘的主意。
    善耕:爹,让你这一说,这事儿还真是个大事儿。
    关如水:可不是大事儿嘛!
    善耕: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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