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零元百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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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坑最大威胁就是中空带那种可以令新人类丧失超能力的未知气体。现在未知气体既然已经散佚完毕，余下队列就没必要都抓着绳索滑下，而是各展其能，有的变身、有的使用自己“法宝”为助力。不到20分钟，地表便仅剩了之道长、呙冎，以及校方一干监督人员。
　　当呙冎背了双手施施然慢悠悠进入琉璃坑，前期人员已经干掉至少百具各类僵尸，后勤人员已经打开一个又一个手电映亮环境。
　　而也直至此时，呙冎才知新人类们究竟是多么的一种非人类。
　　莫说那些变鸟变兽变昆虫的，一旦变身除了让人口呼妖怪外再没有别的更直接印象。就算各自武器亦或又叫零件融合形成的“法宝”，也够百花齐放。更非人却是，在此密闭的地下兵马俑，因着“流星砸落”缘故几乎各个都是瞬间窒息而死然后转职为僵尸。如此一来，也就不存在谁被谁杀、谁被谁撕扯之纠纷后的凄惨血案，导致这里的僵尸各个看去都像活人，起码身上穿的均很干净、随身携带都很全新。大家的热情，被瞬间激发。眼看现场就像明目张胆趁人家死了就去人家店铺抢人家货物的怪兽军团，何况还要跟游客僵尸撕拽属于人家的背包、跟安保僵尸抢夺人家的职业装备……
　　再看捡漏队伍竟连被干掉僵尸的贴身内一都要剥掉，呙冎真心觉得，第一，新人类们真还不如这些僵尸更像人；第二，自己脸皮再厚也无法达到如此高度；第三，连僵尸的贴身衣服都要，这该有多……不是人啊。
　　不过，当十几名各课室相对有名气但名气不那么出众的人物“受命保护”呙冎，一见呙冎出场就迅速跑来将他护卫到严严密密之后，呙冎顿然明白，了之希望他出任的角色就是，什么也别说、什么都别做。
　　就淡淡一笑，干脆利落做个举手投降状，转身便退出了琉璃坑。
　　被了之特意安排的“护卫”眼见呙冎如此识趣，倒也懒得搭理呙冎退出之后，究竟想干嘛。
　　0038十八声
　　懒洋洋负手东瞅瞅西逛逛，眼角余光留意着混乱的人群。
　　直至半小时后通往兵马俑某号坑的通道被打开，队列进入小心翼翼的第二阶段搜索方案，再没有谁还有闲心招呼呙冎这边。他这才貌似闲极无聊的跳到第二层琉璃之上，然后悠悠哉哉的，向那些第二层琉璃和第一层琉璃幸存带的中空部位深入。
　　面积至少五百平的琉璃面，串珠尼之串珠威力再大，边缘地带的犄角旮旯里，依然有着许多琉璃未曾龟裂。而在这些犄角旮旯处，果然不出呙冎所料，总有些被气泡封闭或特殊地形保存下来的未知气体。
　　沉寂已久的田四木，登时活跃起来。
　　丝丝的凉意，就仿佛有东西直接通过虫躯的转化进入体内，再流进戒指中。
　　呙冎依然保持着负手闲逛姿态，面上的表情也丝毫未变，心下里当然是窃喜：噢耶，好像果真中彩了呢！
　　叮当。第一声冰雹坠入什么地方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出现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灵深处。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
　　当心灵深处第十七声“宛若冰雹砸落”的声响之后，“叮当！”呙冎听到了源于心灵深处的，极度熟悉的田四木提示音：
　　“已获取不稳定拟态无属性能源石十八粒并转换成型，马幼龙重新获得启动能力、田四木重新获得启动能力。”
　　十八粒？
　　俺咋就数了十七下？
　　哦哦，还有琉璃坑刚打开时的那一声呢。
　　“叮当，”新的提示音出现：“田四木探测到仍有大量可转换不稳定拟态无属性能源粒子团，请问宿主，是否继续吸纳。”
　　呙冎情不自禁咧开嘴。
　　你个白痴，这还用问吗？
　　丝丝凉意继续流入，叮当叮当的玻璃珠坠地音继续清晰无比响于心灵深处。
　　*****
　　而在已然深入地下40余米，未曾遭遇流星前亦即末世前夕常规深度约地下20米的某坑某方阵的兵种变换所在。
　　随着了之道长、串珠尼亲自监护下，烟袋婆、不寐、香妃、淘宝四个人合力，耗费将近15分钟才解决掉的一只僵尸BOSS的死亡，预示了本次任务已然再无威胁。
　　这里已是本坑某行兵马俑列队的最深处。
　　全任务点唯一发现的这具，身躯已然有些明显变异，生前模样是男是女都无法看出的，足有两米五之高的僵尸BOSS，先由串珠尼以108颗五眼六通菩提子的项链捆了双臂，使其只能蹦跳。被逼到厚厚的纯为琉璃态土墙隔离壁这里逃无可逃，方被烟袋婆、不寐、香妃、淘宝四人联手耗死。
　　挥手示意烟袋婆四女守好甬道入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之道长和串珠尼在内细细巡视一遍。
　　这个因僵尸BOSS逃窜才发现的兵马俑区域，进入甬道之后大约有10列巷道，每列巷道内有兵马俑最多20具。但所有的巷道内的兵马俑，都非完全清理态。有的乃是泥土堆积到腰部，有的却又乃是露出了腰部之后上下部分都被泥土掩盖，有的更被琉璃般泥土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很快，了之道长和串珠尼就放弃了毫无意义的“考古”行为。
　　因地球人都知道，兵马俑原就在泥土之内，由考古人员精心发掘清理之后，才复原了其原本的一行行列阵模式。搁冬至日之前，这里可以一眼肯定乃是未向游客开放的正在清理工区。但是冬至日的流星雨，砸落的泥土携带着超高温，一方面使得泥土瞬间琉璃态形成新的不规则封闭区，一方面也有很多未能琉璃态的泥土暴雨般砸落堆积，破坏了末世前已有的考古进程。何况此地变成琉璃坑后，“活着的”僵尸们不管究竟都是怎么挖土的，它们的确会乱七八糟弄出很多新通道，从而破坏了已有的考古现场。因此，在手头没有相关资料情况下，根本无从判断这片地带末世前究竟是否向游客开放区域。
　　但换个思路来想，即便此地之前并未向游客开放吧，长安要塞目前都找不到地宫的门户，两人还不至于为此多费心力。
　　将死亡的僵尸BOSS进行支离，最终得到些橙黄色碎粒状魂晶。但这些魂晶，最大无非豌豆大，最小却只有小米粒一般。僵尸的负能量魂晶究竟有何用途，目前众说纷纭，但这些魂晶皆非他们所需要的，却是可以肯定。也就随手先收了便罢。
　　凝望僵尸BOSS陨灭处的这个至此已然无路可逃的琉璃态隔离壁，沉默良久，串珠尼低不可闻道：“现在就能在琉璃坑里发现橙色，尽管只是不完全橙色，也足以说明琉璃坑内密闭环境对僵尸的无形改造。不过，就像这样一处兵马俑的琉璃坑内，竟然没能发现一只有智慧僵尸？”
　　足有三分钟之后，不停掐指而算的了之道长方才给出回复：“如果真没有诞生出智慧型僵尸，那倒无妨。但我只怕，那些已然诞生了智慧的僵尸，被尸王召唤而去。”
　　“它能从哪里走？”串珠尼盯着面前的琉璃壁：“哪怕一个手腕粗小洞，亦可解释为它拆散了自己的骨头解体而遁。”
　　“能走方式太多。”了之摇头：“连这里都是僵尸逃窜才被我们发现，可想在有限时间内，我们能找到任务地的多少隐秘。不过，无论哪种因素吧，既然没有智慧型僵尸，我们就该把它视做最糟糕情况。”
　　串珠尼无声颔首。最糟糕情况无非，长安要塞不但对了之和她的技能、当前实力了若指掌，连大致意图也能猜透，因此，给出的这个任务地才会没有智慧型僵尸。但若这一猜测成立，岂不说明长安要塞连哪个没打开的琉璃坑里有没有智慧型僵尸，都能预先知晓？
　　了之道长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当然他想的比串珠尼更深一层。因如果连哪个坑里有没有智慧型僵尸也能判断，排除了科技因素，当下就只能解释为“先知系”人员。而在长安要塞，那种神棍职业者却又有谁？无非第三殿天道殿殿主“天算地盘吴逐日”。
　　所以，只要胆敢让我知道这是你的个人行为，你就，死定了！
　　“收队吧！”了之道长眯起眼睛：“咱们的绝对中立，就是最大的自我保护。当前态势，冷盟和第三方，已经足够蓝盟纠结。只要咱们没有玩儿过界，长安要塞再霸道，也得按规矩来！”
　　“哦。”串珠尼虚心受教：“是我多想。”
　　迟疑一下，却是不敢肯定问道：“那就是说，车辆的奖励，不会出现问题？”
　　了之笑而颔首，“没错，一辆车而已，咱们当然可以拿走。但若试图于长安区搞风搞雨？嗯哼，这提示很明确——适可而止。”
　　言罢，当先而行。
　　“前途漫漫啊，”串珠尼轻叹。
　　之所以见面就认下这个师兄，是因两人的职业特长，在某种技能长项的进阶方面，都有同样的制衡。少了个最关键的智慧型僵尸的负属性灵魂点，无论了之亦或她，某种技能，都无法获得当下提升。而随着等级的继续提高，需要的智慧型僵尸的负属性灵魂点的量也越来越大、质也越来越高，是以，当必须为提升等级而四处寻找杀灭智慧型僵尸时，那与降妖除魔有何区别？
　　然而，未来只是未来。现在缺了这智慧型僵尸的负属性灵魂点……
　　了之却是很能看开：“有句俗话，前头路黑洞洞，谁也看不清。对于我们，现在的不进阶，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凭我们实力，闯尸山回蜀境，七成把握有。而七成几率，已然足够我们博上一搏。”
　　既然目标任务地所有的僵尸都又被干成个死尸，剩下问题就容易解决。
　　已然结束暗中搜刮的呙冎，闲闲散散随意逛游。
　　无聊的任务进展过程中，呙冎发现，任务之始有可能发生损耗，但任务处于无危险的和平期，反倒更易出现内耗。因外部威胁既然已经没了，此时只要有一人私心大起胆敢偷摸往自己兜里揣东西，又或俩人一起发现神马宝贝，可能就会立时引发肢体冲突。
　　眼见了之道长和串珠尼以班级为单位将所有课室打散，再由相邻或熟悉课室的“高手”领导，每课室班长副班长级人物再组成巡检队，发生问题后怎么个新任班组长举证、巡检队判别，出现可疑迹象后巡检队怎么个立即到场……，以上种种，说来简单，然而，往往只有在很多事情出现了、解决了，呙冎才能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发自内心底的称赞一句：“阿耶，原来这样也行！”
　　时间飞快而过。“工完料净场地清！”各课室正副班长组成的巡检队展开最后一轮喊叫：“现在把所有散落下来的琉璃渣滓，都给清扫并运送出去！”
　　总也忙个无休的串珠尼终于能够松口气。
　　她走到极为识趣不添任何麻烦的呙冎身边，“走，咱的活儿干完了。奖励就在外面发放！”
　　“提醒下，”了之道长也神不觉鬼不知幽魂般现于呙冎身边：“惯例，得奖人员都得摆活几句。今天当然随便乱讲就好。但明天早上散摊儿时的最后一课，却要必须认真点。”
　　还要我讲？
　　呙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娘希匹，现在谁不知你才主事儿？居然还要我上台丢脸？
　　“对。”了之极为认真的点头：“毕竟你是我们的班长、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周长，而现在，又是你带领我们千众一心……”
　　0039摆一道
　　气流星给末世的人们带来大量散落“零件”，这些零件迄今为止被发现者预估不到万分之一。火流星给末世的人们带来一个又一个“琉璃坑”，这些琉璃坑却是迄今为止连数量和地址都无法拿出大致结论。
　　不过可想而知，既然火流星降落集中于冬至日——那么此时还能在游览区的，应该是些什么样的人。大约就是这一原因，统计收获时，居然竟有枪多少支子弹多少发，金条多少根，未拆箱含纯净水、高能营养棒、基本急救药包、压缩饼干蔬菜和肉食罐头……等等的“个人七日用逃难维生集装箱”多少箱，稍做琢磨，就可以理解。相比之下那些仍在售卖区的各种商品，反倒属于微不可计收获。
　　至于最早捡漏者连僵尸贴身衣服都剥夺的，那种收获已经无须任何人多说，都集中于一片空地直接焚烧了事。
　　总收获虽多，上缴合同约定的六成又扣除了之道长的1。5成之后，剩下的2。5让千余人来分，那就真没多少。
　　“为什么只给两辆大公交？”校方一辆辆载满货物的车辆开走，现场只剩两辆大公交时，了之道长和串珠尼都急了。
　　微微一笑，眉清目秀的李校长耸了耸肩，“集合吧，表彰大会要抓紧时间了。”
　　表彰大会利用此地原本的新人类野外自发型交易区。场地之设立和人员的集结倒没用多少时间。但校方首先宣布本次任务截止目前由于无损耗、巨收入、效率高等若干理由获得完美级评定。随后便是漫长的，由低至高各种名目的奖励积分以及实物奖励获得者的宣布和上台领奖。关于奖励的发放，这次校方极其大度，除了人人都有贡献值的积分奖励，还有300余人基本照顾到每一班组长的实物奖励，这些实物奖励，无论是一件恰好合适的职业装备，又或最普遍的多少粒能源砂，可谓都远远超出预期。
　　当然，这一点呙冎心知肚明，因要塞既然要利用这次培训机会全面更改前期制度，首先就要让这期学员觉得，免费享用的新人培训机制，哪有这种一切都靠自己努力获得的多？
　　说白了，即便今后新人们各个怨声载道，也得让这些“先富起来的人”，给大家做个表率。
　　人多了时间自然就拖延过去。以至于到了之登台领取第二名奖励的“元变丹”时，天色已然彻底昏黑。
　　了之下台。
　　周边的探照灯打开。
　　第一名的“周长”奖励，自该由上台呙冎领取。
　　“我怎么没见车在哪里？”呙冎悄声问道。
　　“或许是辆蝸抝车？”串珠尼自己也不敢肯定。
　　末世至今，有许多口语在特定场合下基本一说就懂。所以呙冎当然明白，串珠尼此时所说的蝸抝车，乃是指有着原装存储空间，可供宿主随身携带便利收取的正牌“蝸抝”。
　　不过，校方竟会如此大方？
　　此时的台上，作为主持人的某个龙套副校长已在宣布：“……鉴于周长之提前出现，不符合培训中心相关规则，校方在屡屡请示长安要塞并做了很多工作后，要塞最终同意了我们所提出的，折衷型方案。”
　　哄乱的会场，登时鸦雀无声。
　　刚从领奖台下来并走回的了之道长和串珠尼对视一眼。
　　“……这份折衷型方案确定，关于周长的个人奖励，给予一条适合于其零件特性所使用的，专用于放置能源砂的小型类空间速效存取腰带。稍后，会由要塞直属人员进行特别颁发。而‘周长’这一侧重于管理和威望方面的相关组织管理奖，则小小的提高一点任务难度，若能完成，原合约上的奖励，依然有效。”
　　会场继续一片沉寂。
　　“大家都已看到，来时我们乘坐了28辆大公交，但现在，却只留下两辆大公交。那么千余名学员如何回去？但是，若然两辆大公交只装货物，各位的收获品，却是足以容下。因此，现在检验周长是否真的众望所归的时候到了！明确点说，各位必须徒步由丽山返回宝鸭的培训中心。其目的在于，进一步考验周长的全员调度能力、进一步考验……”
　　至此已无须再听下去。
　　会场闹哄哄如菜市场。
　　呙冎这个“周长”，此前再高调，采纳的无非都是动则以“我们”的方式，把新学员捆绑上他的战车。如今至少七成人员模糊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