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勿拆-杀人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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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边走的话距离应该不会太长,我们慢慢溜达就可以。”
走出威严肃穆的警局以后,藤枝和我重新走到了四月的天空下,我的心情豁然开朗,顿时感觉轻松无比。
“喂,藤枝,你觉得那个叫早川辰吉的男人会是杀人凶手吗?”
“目前还无法做出定论,但他曾潜入秋川家的宅邸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警方会以非法侵入他人宅邸的罪名将他拘留一段时间,随后会耐心地就命案的事情对他进行长时间的侦讯。”
“不留下来听听警方对伊达的侦讯吗?”
“说实话,我还是很想听听的,但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收获,当然,伊达要是突然对杀人行为供认不讳,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没有办法证明他不在现场并没有太多的意义,警方要证明他确实杀人就必须要掌握确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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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秋川家的宅邸以后,藤枝就过去按了门铃,秋川家的老管家打开了门。
“原来是藤枝先生啊!林田先生刚刚才来过,刚离去不久。”
“主人如今卧病在床,相信你的工作一定不少吧?”藤枝边换鞋边问。
“今天确实有点儿让人忙不过来,一大早就有很多报社的人来敲门,嚷嚷着要见主人,我告诉他们主人身体不适,他们又要求见小姐们,硬是赖在门口,怎么说也不走,对付他们还是需要有很大的耐心啊!”
藤枝笑着对老管家说:“那么,明天的晚报上肯定会出现类似‘秋川家的笹田管家忧郁地说……’之类的标题报道,你就大出风头啦!”
“啊,那可不行,要是因为这种事而出名,那会让人耻笑的。”笹田管家说着话,把我们带到了客厅里。
“主人可能并不大愿意见到我们,所以我希望能和秋川家的小姐们见见面。啊,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和那些让人烦恼的记者一样了?你要是也拒绝我可就麻烦了啊!”
“您真会开玩笑……”笹田管家说着,就让我和藤枝留在客厅里,转身去通知小姐们了。
片刻以后,宽子小姐走进了客厅。
“藤枝先生,听说警方已经在昨天晚上将凶手抓获了是吗?”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林田先生刚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亲口讲的,他说一会儿还要赶到警局去。”
“嗯,我刚刚已经在牛込警局见过昨天晚上被警方逮捕的那个人了。”
“哦,那凶手已经自白了吗?”听到藤枝的话以后,宽子的眼睛立刻放光了。
“只是承认曾经潜入府上的院子里。这个人其实曾是佐田康子的恋人,之所以潜入宅邸就是为了和康子见面。但他并不承认自己杀死了康子和骏太郎。”
“那么,先生对此事怎么看?”宽子凝视着藤枝,问。
“我的看法吗?”藤枝说,“你是说关于那个叫早川辰吉的男人的看法吗?”
“是的。”
“目前来说,他确实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当然,也有可能不是。”
“可是,就算那位康子的恋人因爱生恨而杀死康子,那为什么又要连骏太郎也杀死呢?”
“是的,这就是重点。”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仇恨康子的人为什么也要杀死我弟弟,除非我弟弟曾阻挠他的犯罪行为,或者是在现场曾目击到他的犯罪行为。但就算是这样,骏太郎这样十几岁的孩子也不可能有力气去妨碍他,而且骏太郎又不是哑巴,现场目击到的话,他出于本能肯定也会大喊大叫的。先生,你觉得呢?”
“是的,我也比较认同你的观点。”
“还有,骏太郎应该是不认识那位康子曾经的恋人的,而骏太郎却是被一位熟识的人从钢琴房引诱出去的。”说着话,她又看了一眼藤枝。
这个时候,笹田管家用盘子端着三杯茶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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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宽子的质问当相当有逻辑性,藤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笹田管家用颤悠悠的手把茶水放到桌子上,请我们饮用,藤枝一边点头致谢,一边问笹田管家:“您现在还必须得兼做仆人的工作吗?女仆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呢?”
“因为昨天晚上的骚乱,女仆们都没有睡好觉,所以就让她们今天好好休息休息。”笹田管家说。
笹田管家向我们点头致意以后,默默地离开了客厅。
“就如笹田管家刚才所说,是我让女仆们全部都去休息的。但她们却因为过度恐惧,都躲在房间里窃窃私语,根本没有人去睡觉,她们或许是在想着准备请假回家吧!也难怪,家里如今危机四伏,换成我的话肯定也会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说完,宽子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却藏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和无奈。
“宽子小姐,我今天专门来到府上,其实是有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要向你请教。如你所知,在昨天发生命案以前,我曾向秋川先生问起过一件事情,也就是,他之前为什么要将接到威胁信件的事情隐瞒起来,以及伊达正男这个人与秋川家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关系。”
“嗯,我知道。”
“但是因为命案的突然发生,使得我无法听到秋川先生明确的回答。我今天本来是想继续向他请教的,但因为他身体不适,看起来是没有办法继续请教了。当然,就算是你父亲他身体没有问题,但我并非警方或者法院的人,只要他拒绝,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他和我见面。所以,我现在只能认为是你父亲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林田先生来的话也会受到跟我一样的待遇。现在唯一行得通的方法就只有请你们做子女的去向他打听了,当然,对于伊达的身世,我也在通过各种渠道进行调查……”
不知道什么原因,藤枝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然故意加强了语气,并且凝视着宽子的脸。
“我希望你或者贞子小姐、初江小姐,能够愿意帮忙,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贞子或者初江小姐是否能够信任我,但若是你的话,我想,应该是会信任我的……”
“是的。”
“所以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秋川先生,当然,你必须要掌握好机会,千万不能任性地非让他做出回答。”
宽子微笑着说:“我知道了,我会照着你的意思去尝试的。”
宽子呷了一口茶,忽然抬头凝视着藤枝,说:“这么说来,先生还在怀疑伊达喽?”
“宽子小姐是什么意思呢?”
“换言之,你并不相信那个叫早川的男人是真正的凶手,是吗?”
“这话从何说起呢?”
“你如果早已认定早川是凶手,又何须再对伊达进行调查呢?因此,你一定是认为除了早川以外,真凶另有其人。”说完,她微微一笑。
“宽子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早川的事情和伊达的事情并不是一回事,因为案情尚未盖棺定论,我们就不能放弃任何可能。最重要的是你务必要向秋川先生打听清楚伊达与秋川家的关系。”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客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只见贞子神色忧郁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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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贞子时,我的心里不禁一阵悸动。此时的贞子低垂着睫毛,闪烁的眸光里似乎一直在闪动着泪光,相信这世间每一个在此时此刻见到她的人,都会心生怜惜之情。
当然,在连续发生命案以后,秋川一家人的心情都不再开朗,即使坚强理性如宽子小姐,眉目之间也添了些寂寞和忧郁的憔悴,她虽坚强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但那眼里的悲伤却是掩藏不住的。
但现在到来的贞子,她却如同一枝经历了暴风雨蹂躏的海棠花,与第一次命案发生以后曾见过的她,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此时,贞子的灵魂似乎都在啜泣。
我看着她,发现这个正值最好年华的美女,她的精神与灵魂似乎已经完全破碎了。或许她已经获悉,自己所爱的男子伊达正男此时因为涉嫌杀人而在警局接受着严厉的侦讯。
在进入房间以后,贞子就向藤枝和我行礼致意,然后似乎有着什么事情要对宽子说:“姐姐……”
“贞子,有什么事就说吧,藤枝先生和小川先生不是外人。”
“阿清的叔叔刚才来了……”
“哦,是想要帮阿清请假吗?”
“是的。”
“你可以告诉他父亲今天生病,这件事我们是没有办法来擅自决定的。”
“我已经告诉他了,但是他并不答应。我实在没有办法应付这件事情,姐姐,你能不能现在去见见他啊?”
“真是没有办法!唉,好吧,我去见他。藤枝先生,那我就先失陪一下了。”宽子在失去了母亲以后,如今俨然已经替代德子夫人成为秋川家真正的主事人了,她说着就站起身来。
宽子离开以后,贞子走到藤枝的旁边坐下,哀求似的对藤枝说:“藤枝先生,听说伊达被带到警局去了,是真的吗?”
“是的,贞子小姐,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平常负责照顾伊达的那个老婆婆来了,说是伊达在不久以前被警方带走了……”
“是吗?”
我一想到藤枝接下来会对贞子所说的话,就不禁硬生生咽了一口唾液。
“嗯,其实我刚刚从警局那边回来,因为昨天晚上恐怖事件的真凶其实已经被警方逮捕了,哦,关于这些,林田先生没有告诉你吗?”
“哦,没有。”贞子摇了摇头,“林田先生早上虽然来过,但是……”“是吗?那个凶手的名字叫作早川辰吉,正是因为他被警方抓获,我们才专门去了一趟警局,当时伊达先生恰巧也被带到了警局。”
“藤枝先生,你见到伊达了吗?”
“不,还没有。”
“那么你知道他眼下的情况到底怎样了呢?伊达不是被逮捕的吧?昨天晚上警方就问了他很多,我原以为没有什么事了。”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警方眼下已经认定那个叫早川辰吉的人是有问题的,所以伊达先生应该并无大碍吧?最为要紧的是,如果本身就是清白的人,就更没有担心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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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那位姓早川的人有着重大嫌疑,警方是不应该也逮捕伊达的啊!”
贞子说出了宽子小姐之前不久刚刚讲过的话。但是,宽子小姐的话里有着严密的逻辑,而贞子的话里所蕴藏的则是炽烈的热情。
“关于这个……抱歉,我是没有办法对警方的调查方式做出评论的,只是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样的凶杀案件以后,确实需要对所有人进行侦讯,伊达先生被叫去警局也不见得就是因为怀疑他,所以你不需要这么担心。”
“真的是这样的吗?”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伊达在离开了秋川家以后又回来过,据说还在二楼跟你有过谈话。这个时候正好林田先生来了,随后林田先生就和你进入了你的房间,而伊达先生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但就在他离开这里回到自己住处的这段时间,因为缺少人证,他就不得不提出有力的证据。”
“是的。”
“除此以外,应该没有别的事情让你有所担心了吧?比如,应该没有人目击到伊达先生曾在宅邸的四周徘徊吧?”
“那……当然没有。”
感觉上来说,贞子说话时虽然在尽力保持着镇定,但还是感觉到她声音里明显的异样颤抖。
不知道藤枝是否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反应,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如你所知,伊达先生现在并没有什么重大嫌疑,所以你尽可以放心。说到这里,很抱歉,我有一些关于你们未婚夫妻间的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伊达先生第三次到你房间里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如果方便说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
“这个吗?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伊达其实是对母亲之前提出的废除婚约的事情再次向我表白心意,告诉我他绝不会放弃与我之前立下的婚约。我并不是对姐姐有所怀疑,但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姐姐似乎也有着跟母亲相同的意见,因此伊达和我对这件事进行了再次的讨论。伊达当时告诉我:‘对于废除婚约的事情,坚决不能同意,反正我们也不在乎什么财产,如果他们也向你说起这件事,希望你能够把你我的心意告诉宽子小姐。既然我们已经约定下了余生,就不能背弃我们的意愿。’当然,我的心思和伊达是一样的,我并不在意什么财产,只希望和伊达能够厮守一生。”
“明白了。这么说来,伊达先生回来和你就这件事进行谈论也就不足为奇了。”藤枝拿出了烟盒,但是很不凑巧,烟盒里此时空空如也。
我急忙把烟盒拿了出来,结果一看,运气真是非常不好,我的烟盒里也没有一根烟。
没有办法,藤枝的目光开始在屋子里徘徊。他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专门用以招待客人的金边滤嘴埃及香烟,马上就取一根出来,取出打火机,点着了。
为什么说是“运气真是非常不好”呢?因为,假如当时我的烟盒里有五六根烟,或者口袋里还有维吉尼亚雪茄,这个故事或许就会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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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但也并不是在侦探小说中常见的那样,香烟中掺杂了剧毒什么的,导致我们这位藤枝侦探当场毒发身亡。
通常他很讨厌埃及香烟,碰到那种烟的时候是不会去动的,但这个时候或许是烟瘾所致,他被迫将自己陷入到了M.C.C.的紫色烟雾里。
随后,藤枝似乎还有什么事要问贞子,就在这个时候,宽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真是没有办法,阿清还是被她叔叔带走了。”
“这……”贞子低声惊呼。
“说实话,贞子,我也非常气愤,还对他说:‘要走就快点儿走。’你不知道,阿清的叔叔居然说:‘要是继续留在这种有妖气笼罩的宅邸里,阿清也许早晚也会被杀死的。’我一听到他的话就非常生气,索性就让他们赶快走了。不过,现在就只剩下两个女仆了。”
“既然让阿清走掉了,说不定阿久和阿岛很快也会要求离开的。”
“你这么说,意思是我不应该让阿清离开吗?既然这样,你刚才为什么不和阿清的叔叔继续交涉,去把阿清留下来呢?”
“姐姐,我并非这个意思……”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尽管秋川家的这对姐妹在内心明显已经和彼此反目,但藤枝看在眼里还是无法忍受,就出来替她们打圆场,“女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那么无论想出什么办法都无法留住她,宽子小姐让女仆离开也并无不可。但是,我想,贞子小姐也并非责怪宽子小姐,就眼前来说,我觉得最为紧要的是,秋川先生的身体状况到底怎样了?他还没有醒过来吗?”
“哦,对了,木泽医生刚刚来过,藤枝先生要是有什么疑问,为什么不到我房间里去谈呢?况且木泽医生现在也在二楼。”
女性之间的争吵往往都会很执拗。宽子似乎对贞子的话非常不满,故意邀请我和藤枝到她的房间去,以此达到孤立贞子的目的。
不知道藤枝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到宽子小姐的房间里去好了。但是,很抱歉,我想你的房间里或许没有香烟,我希望能够从这里拿十支M.C.C.过去。”
“其实,我的房间里也备有专门待客的布兰修先生,只是不知道藤枝先生是否抽得习惯。为防万一,还是带上这个吧!”
说着话,宽子就把M.C.C.的烟罐拿了起来,随后打开客厅的门,引着我和藤枝向楼上走去。
藤枝走向客厅门的时候,还不忘向贞子打了个招呼:“既然这样,我们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