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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水鬼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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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有人严厉地质问我:“你这啥子火符是不是骗人的,压根就白吊搭?”我没有说话,掏出镜子照了起来,见发型有些乱,把又把木梳掏了出来。
  望着镜子里严峻冷酷的帅脸,我伸出手指朝上戳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二桃敢对天发誓,绝对不是火性符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说罢,我就握紧拳头,扒开腿奔跑起来。
  众人在后面追着。
  来到李家灵棚里,我停住了身子。
  前面有两具棺材,一只是暗红色的,另一只是黑色的。
  暗红色的用来装殓女人,黑色的用来装殓男人。
  棺材上面已经上了钉。
  众人赶过来了,站在我的身后,喝问我为啥突然要跑,是不是做贼心虚了。我没有搭理他们,走到棺材跟前,用手推了推棺材盖子,纹丝不动,看来这棺材钉上得很紧。
  我在人群中找到李家儿子,挥手让他过来,问道:“这棺材里装的是谁?”他一脸迷惘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又问是谁把棺材钉给砸上去的。他还是摇着说不知道。
  挨个问遍了李家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棺材钉是谁给砸上去的,更别说晓得里面装的是什么人了。
  于是我就怀疑,这棺材里到底有没有装人?是不是一具空棺?
  四个人试着抬了抬棺材,抬不动。我又喊八个人去抬,还是抬不动。那就用十六个。。。。。。三十二个。棺材还是没有被抬起来。
  看来这棺材是一定装有东西了,但不是人。
  人根本就没有这么沉。
  有人问我,尸体长了白毛后,是不是就变沉了。我说,白毛尸是很沉,但也没有这么沉,这棺材里有可能装的是更为稀奇古怪之物。
  又有人问了,要不要将棺材打开看看。我连忙喝止:“千万不要打开,万一里面是啥无法对付的东西就糟糕了,若是它们不作祟的话,就直接将棺材埋了吧!”
  没有人再说话了,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气氛中充满了诡异,人心都浸泡在无限的恐惧之中。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白毛尸,毕竟徐老三家的孩子还在它们手里。
  忽然,有狗叫唤了起来,吠声急促凄惨。
  我又拔腿跑了起来,后面的众人再次跟上。
  循着狗吠声,我们来到了马金锁家里。
  马金锁是村中有名的大孝子,他一拍大腿,哭着喊:“糟了,我老娘是个瘫子,正在床上卧着呢,会不会让白毛尸给咬死?”我问他:“你家是不是养着蛇?”他喷着唾沫星子吭吭哧哧的:“傻逼才养那吓人玩意儿呢!我家养的是牛蛙,有很多!”
  牛蛙也是冷血动物,带有腥味。
  狗叫得越来越厉害了,到最后呜咽了两声,便彻底消音了,想必是死掉了。我不由得想到了我家的母狗,今天没听到它叫唤,难道也是死了?
  我让马金锁打开门子。
  可他用力推了半天,门子还是没有开。
  “奇怪了,这是咋回事?”马金锁显得纳闷地嘀咕道。
  “是不是有人从里面把门子闩上了?”说着,我往后退去,做出架势,准备来个腾身一跃把门子给踹开。
  “俺家的门子早就坏了,从里边没法闩,平时只能用个木头柱子顶上,他妈的,是谁吃饱撑的,把我家的门子给顶上了,我就不信这白毛尸还会用柱子顶住门!”马金锁有些生气地骂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不敢莽撞地踹门了,趴下身来,透过门子和地面之间的缝隙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看见了一双崭新的黄色寿鞋,正是李怀华的,是我亲自给他穿上去的,绝不会认错。
  想不到是这白毛尸用身体挡着门子。
  别人问我看到啥了,我怕吓着他们,便谎称除了看到顶门的木头柱子之外,其它的啥也没看到。
  有个谨慎的人学着我也趴下来往里瞅了瞅,吓得直喊妈呀,往地上一滚,站起来跑了。
  很快,有一大半人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了几个胆大的壮年人。
  得想办法把门子给弄开。我吩咐徐老三带几个人去找一根大圆木。
  圆木搞来后,我们抬着它就往门子上撞击。
  白毛尸的力气很大,我们一连撞了好几下,才把门子给撞开了。白毛尸撒开腿跑了,一溜烟钻到马金锁家的堂屋里了。马金锁见状又大哭了起来,说他娘就住在堂屋里,这下非得让白毛尸给咬死了不可。
  思虑了一下后,我让他们撒开用黑毛动物血浸泡过的大网在外面把守着。而我则端着一把灌有动物血的水枪,打算只身一人进到堂屋里,想办法将白毛尸给赶出来。
  迈着沉重的步伐,逐渐走近堂屋门,临进去之前,我停下脚步,点根烟叼在了嘴里,掏出镜子照了照,撩拨了一下耷拉在额前的头发。然后慢慢地转过了身,像前去赴死的战士一样,想感受一下战友们那尊敬的目光。可我只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惊慌,还有几条打颤得厉害的腿。他们的确太害怕了,谁也顾不上敬佩我。

  ☆、第十七章:愈发古怪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堂屋门,一阵挟带着恶臭味道的冷风迎面扑来,我屏紧呼吸,将灌有动物血的水枪横在胸前,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里挪动。他家的堂屋是三间相通的,由于窗户窄小,显得屋内空洞洞的,阴暗且潮湿。对着门的墙根下有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几块相框,别着死人的黑白遗像。
  如果多个心留意遗像的话,就会发现上面的眼珠子总是在盯着人看,无论你怎么挪动位置,只要你能看见它,它就正在瞧着你。去到了别人家,若发现已故者的遗像,没事儿不要盯着看,万一照片上的人突然对你笑了,那就糟糕了,不是死者纠缠上你,就是预示着你即将面临死亡了。
  遗像这东西确实很奇怪,算是不祥之物吧!是人在弥留之际照的相片。人在快死的时候,魂魄有些游离于躯体,一旦用相机拍摄的话,容易将魄给摄入一部分。
  通常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大多遗像里都留驻着已逝故人的精、英两魄。因为人在临死之前拍遗像的时候,最容易将这两魄给摄进去。如果在大晚上撞见遗像,应该赶紧挪开目光不要看它,最好拿一块镜子走过去,将它给反扣在镜面之上。
  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白毛尸,我来到一张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干枯的老太太,恶臭之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想必是屙裤子里面了。她也在看着我,圆瞪着浑黄的眼珠子,透露着警惕和敌意。她就是马金锁的老母亲,以前见过,不知咋的突然就瘫痪了。我问她有没有见到两个长白毛的东西。她说白猴子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让我给抓走。
  我不禁哑然失笑了,又掏出镜子照起来,见有一朵头发翘了起来,便再掏出木梳,一边梳着一边问她:“白猴子在哪?”她问我:“俺要说出来有啥好处?”我甩动了一下披肩长发,再次莞尔一笑,指了指她的头上:“你的帽子该换个了,我回去给你买个新帽子送来!”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棕色平底锅一样的帽子,上面镶着一块铜板大小的黄色玉扣,再看看她裸露在被子之外的半截子衣服和衣领,俨然属于古代人穿的服饰。
  虽然她穿得奇怪,但我并没有问她为何要穿成这样。
  老太太笑了,露出没齿的牙龈,摇摇头说:“不行,俺这帽子可值钱着呢,你买不到比这更好的!”我哦了一声,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装作不经意地往她脸上一吐,问道:“那你想要啥?直接说吧!”她指着我手里的水枪说:“这东西让我玩玩!”
  “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个?”我不想把水枪给她,这东西现在可是防身用的。
  “俺就要玩这个,不让玩就算了,立马给俺滚出去!”老太太很是坚持,还发怒了。
  犹豫了一下,我把水枪递给了她。
  老太太接过水枪后,就掀开了被子,露出了一个伏趴在床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头上有两只马尾辫,见她穿的衣服,我便认得是昨天晚上用木棍戳死尸脸的那位。
  “这是徐老三家的孩子,你带去吧!”老太太说着,拉了一把小女孩。
  小女孩慢慢抬起头望向我。
  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她的脸上长满了灰色的毛。
  是灰毛尸!
  比白毛尸要高出一个等级,但要厉害数倍的灰毛尸。
  “昨天晚上见她时候还没长毛,怎么这么快就成灰毛尸了?就算是由白毛尸变成灰毛尸的话,最少也得半年吧!”我按捺住心惊,问老太太。
  这老太太绝对不简单,昨天晚上这女孩的影子形状就是她这种装扮。刚才我往她脸上吐了一口烟雾,是为了测试她到底有没有呼吸。烟雾到了她面前只会慢慢地扩散,而并没有被她吸过去,便证明了她是没有呼吸的。
  “谁说毛尸不能用剃须刀把身上的毛给刮了去!一旦刮干净了毛,是尸体还是人,若不通过看影子的话,恐怕你也分不清楚了吧!”老太太阴柔狡诈地笑着,用水枪瞄准了我。
  嗖嗖两声,两股血箭射过来了。我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顿时手慌脚乱。
  这可真狼狈。
  我往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腥臭难闻,令人作呕,急忙掏出一团卫生纸拭擦着。
  “你到底是啥东西?竟然连黑毛动物血也不害怕!”老太太扔了水枪,一脸狐疑地瞪着我。
  听到这个问题,我略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从包袱里掏出纸扇,呼啦一下子在胸前扔开了,一下一下地慢摇着说:“我当然是个人了!”
  “哼!蒙别人行,骗不了俺,你绝对不是个人,你应该早就死了,俺怀疑你是个活尸,活尸这东西可不常有,可以说是稀罕得紧,你若真是的话,希望你好好修行,休要插手管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免得惹祸上身!”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双脚下地,一副打算站起来的架势,又伸手拍了拍床帮子。
  从床底下传来动静。
  两个穿着鲜艳寿衣的白毛尸钻了出来,垂肩低首,恭恭敬敬地站在老太太旁边。正是李怀华夫妇俩。
  “以后身上的毛经常要刮,出门要撑把大伞,免得让他人看出来你们没影子!不然的话,就钻进旮旯里白天别出来!”老太太左右瞄了瞄,严厉地训斥道。
  李怀华夫妇点了点头。
  一只耗子突然在这个时候从墙角里跑了出来,顺着桌腿爬上来,钻到了桌面上搁置着的馍筐里。
  “哎哟,俺的油馍馍,快去把老鼠逮住!”老太太拍着腿急唤起来。
  正在床上趴伏着的灰毛尸瞬间动如脱兔,闪电一般蹿过去,跳到了桌子上,一只手往馍筐里一捞,竟然把老鼠给抓住了,一口咬下鼠头,嚼了两下就给咽了,然后用嘴堵住断口吮吸起来。
  “说吧,你想咋样?”老太太指着我问道。
  “井水不犯河水,行不?”实在没把握对付四个邪物,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后挪移着。
  这是电影里面的情节,虽然投降是一种示弱,但我觉得这种动作很帅,就差没穿个黑色大风衣,戴个墨镜和一双黑皮手套。
  我又忍不住要掏出镜子照了,可在这种情况下,我始终不敢。
  老太太没有在说话,一直在冷冷地注视着我,表情十分阴鸷。
  快要退到门后面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放下一只手伸进口袋,摸到镜子正要拽出来。想必是误会了我是要掏武器,老太太的身影突然如一阵旋风般,异常凶猛地扑了过来,抬起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
  别看她一副干枯瘪相,力气可是大得很。我被跺得身体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疾速横飞了出去,哗啦一声撞破了门子。
  就算是要从高空中坠落下来,我还是保持了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就像武侠片里那样,张开双臂,做出一个大鹏展翅的造型,打算落地时再来一个漂亮的后仰翻。结果我掉到了一只大网子里,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看到一根大木桩子往我头上砸了过来。
  咣的一声,颅盖上受到重创,跟爆炸了一样,震得脑子嗡嗡作响,眼前火星缭绕,眼珠子翻了翻,没能抑制住,俩腿一蹬,我昏死了过去。
  醒过来时,我就在自家的床上的躺着,头上绕裹了厚厚的几层纱布,还罩了个白网兜。我照着小镜子,默然地流下眼泪。坐在旁边照顾我的是王占元,他一脸的憔悴愁容,拍几下我的肩膀安慰了两句,便起身端了一碗水过来。
  喝了几口水后,我不再哭了,点了根烟吸着,询问起情况。王占元把他所知道的告诉了我。原来我昏迷了有三天,李家的葬礼几天下午要撤去,李怀华夫妇的尸体也没找回来,就打算把那两座红黑棺材埋掉。
  祸不单行,李家这次可倒了血霉,一连死了两个人不说,李怀华的小孙子又不见了,啥地方都找了,水井里,水坑里,连附近的河里都请人打捞了,就差掘地三尺了,还是找不到。
  “二桃,还有个事儿给你说,你得帮我一下!”王占元整出一张如丧考妣般的脸,带着哭腔说道。
  “啥事儿?”我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把木梳掏出来,想梳梳头,却没地方可梳,心情快烦爆了。
  “俺媳妇身上开始长毛了,还在半夜里偷吃生肉!”王占元说这些话时有些抖嗦。
  “啥,有这等事儿?!”我扔掉镜子木梳,换上衣服,下床穿鞋,又不忘整理一番包袱,“走,带我看看去!”
  火速来到王占元家里,在所有的房屋里都找了一通,却找不到他媳妇。今天王占元出去的时候,把大门从外面锁住了。
  难道是扒墙出去了?
  正在疑惑王占元媳妇去哪儿了的时候,她人却从厕所里出来了,一边抹着嘴巴一边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当她一靠近,一股粪便独有的臭味飘扬过来,熏得我和王占元连连后退。
  都这样了,纵然再傻也能想象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令人简直无法置信。
  “你进厕所干啥去了?”王占元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大喝道。
  我打量着她,发现她的脖子上和手背上都长满了浓密粗硬的两色毛,脸上虽然没见到,但应该也长了,因为有刮过的痕迹,已经露出了茬子。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吃了点儿屎!”王占元媳妇脸红了,脖子显得有些僵硬地朝前伸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第十八章:送葬

  “哎呀,你都变成这样子了,没法过了,离婚吧!”王占元被气得估计眼前黑了一下,导致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神情看起来十分绝望和痛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啥?你敢跟我离婚,我咬死你!”怔了一下,王占元媳妇猛扑上来,扑通一声,竟然把自家丈夫给摁到了地上,上嘴唇抿紧卷起来,龇出有些发黄的牙齿,发出呜呜声,眼睛露出青光,看起来凶狠异常,张嘴就要朝王占元的脖子上咬去。
  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我抢步上去,手上一个龙爪形探出去,抓住王占元媳妇的头发,将她从王占元的身上给拔了起来,然后一个碎石脚跺在她的腰上,把她给放倒了,躺在地上哼哼呀呀起不来了。
  虽然于危急之中救下了王占元,但他倒埋怨我起来,说我打她媳妇打得太狠了,简直不把对方当人对待,还问我懂不懂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我懒得跟他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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