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找个草席子铺下来,坐了下来,感到有些无聊,目光频扫,朝四周环顾着。看见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正拿根棍子捅咕着床上的尸体,哭泣的家属由于低着头,也没有注意到她。这大晚上的竟然干办这事儿,这小女孩胆子挺大的,我不禁有些惊讶,掀开篷布,悄悄地绕了过去,从后面捉住了她。
“谁家的野孩子,半夜不睡觉,在这骚扰死人干啥?”我沉声低喝道。
“嘘!”小女孩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安静,伸手往尸体那边指指,让我看着。只见她再一次举起棍子,将盖在尸体脸上的黄纸撩开一些,往里面戳了去。
戳了几下后,突然棍子一抖,小女孩赶紧松开手,身体往后撤了去。
棍子好像是被尸体给咬住了。
这个尸体是李怀华老婆的,由于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黄纸,我也看不见上面的表情。我赶紧把小女孩拉到一边,严肃着面孔对其警告道:“这样很危险,不要玩了,赶紧回家睡去吧!”
“我不,我还要玩!”小女孩强势地推开我的手,撇嘴呲牙的,硬要往前冲去。
收了人家的钱,我不能任由她去捣乱,便伸开胳膊拦住她,推搡之间,不经意间瞥了下地面上,发现她的影子很奇怪,佝偻着背,穿着一身古代服装,没有马尾辫,反而戴着一个平顶帽子。
我惊呆住了。
小女孩跑远了,站在三十米开外又停下,转过身对我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回到灵棚中,那几个家属还在哭泣着。我走过去,劝他们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继续哭。他们却不搭理我,继续低头哭着,一把一把地往火盆子里扔着纸。
有些犯困了,我打个哈欠,来到草席上卧身躺下来。
这一躺,浓浓倦意就滚袭上来,眼皮子打了几回架,干脆一合,就昏沉地睡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看手腕上表,已经半夜一更时分了,灵棚里空荡荡的,只有阴风嗖嗖地刮着,将涂得花里胡哨的幔帘吹起,嚯嚯哒哒地作响。那几个至亲家属不见了,盆子里的火熄灭了,残留的灰烬被风吹得洒出来了些。
揉着惺忪的眼睛,我爬起来,走到床前一看,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不由得愣住了。
床上空了,尸体不见了,两具都不见了。
诈尸了!
突然咣当哗啦一阵响,吓得我一下子跳将起来,旋即转身回看,原来是供桌被撞翻了,上面的遗像和供品都掉下来,散落一地,场面显得十分狼藉。
一头风尘仆仆的黑牛闯进了灵棚,气喘吁吁的,它的身上还绑着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正吊在牛肚子下面拖拖拉拉的,半死不活,正是王占元。
☆、第十五章:白毛尸
嘭的一声沉闷,黑牛歪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吐白沫。我近过去一看,见它的屁股上少了两块肉,像是被啥东西给咬了似的。伤口肿得老高,从里面慢慢渗出黑气。看这样子,应该是被僵尸给咬了。
不想损失这样的一头较为罕见的老黑牛,以后还要用到它,于是我回到家一趟,取来了包袱,掏出用陈年老醋浸泡的江米,敷在了牛屁股上。嗞啦一阵响,冒起了一股子浓郁的白烟,黑牛疼得伸直脖子嗷唤起来,硕大的身躯不停地扭动。
解开麻绳,我把王占元从牛身下拽出来,一探鼻下气息,貌似停顿住了,但胸腔是温暖的,略有心跳声。将他翻转个身,把裤子解开往下扒一些,露出尾椎,用针猛往上面刺了上去。随着一声哎哟,王占元咳嗽了起来,吐出一口浓痰,睁开了眼,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回头看看我,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说:“我造啥孽了,这辈子还要受这么大罪!”
一看他的鞋和衣服,都磨破了,身上到处磨得血肉模糊,甚至有些地方深可见骨。我将他扶起来,送他回家。
来到他家前,我用脚使劲踹了一下门子,由于是铁门,发出了咣当的震天价响。惹得王占元抱怨道:“咋这么粗鲁,吓着我媳妇咋办!”我冷笑一下,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一些悲哀。
过了大半晌,门子才被打开了,王占元媳妇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地出现了我们的视线中。她看了看自家丈夫,也没见有多大兴奋劲,态度不冷不热地说:“这两天死哪儿去了,咋才回来?”王占元白眼剜了我,埋怨道:“都是二桃这货办的好事,让牛给载着旅游了一圈!”
来到他们家的卧室,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再次冲进了我的鼻子,令我又忍不住要呕吐,一看窗户,关得严实实的,屋中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在呼噜地大睡着。王占元见是个男人,顿时气急败坏了,一瘸一拐地跳过去,却不待发火就站在床前愣怔住了。
只见床上的男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去,不小心撞到了我身上,王占元俩手紧抓住我的胳膊,身上起着战栗,牙齿打架地问道:“二桃,这是咋回事?”
我侧过头问他媳妇:“今晚你们做过没?”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点了点。
“那就好!”我挽起袖子,朝着床走了过去。
王占元媳妇和黑狗交媾孕成怪胎,怪胎死于腹中后产生出极大的怨念,形成了阴灵。阴灵寄附在黑狗身上,使它变成了狗精。黑狗被我弄死了,阴灵从狗尸上跑出去,又来王占元家里继续作怪,总是搞他媳妇,八成是和他媳妇之间产生了迷恋。他媳妇吃过了黑狗肉,再跟阴灵交媾,会将阴灵的元气给吸收走大部分。
现在阴灵正处于很虚弱的状态,导致睡得很昏沉,不容易醒过来。
我掏出一柄桃木剑和纸符,用纸符将桃木剑裹了,一下子插在正在床上躺着的那人的咽喉上。那人倏然醒了,圆瞪着眼珠子,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狂扭身子挣扎不止,想要拔掉桃木剑,却手不能触碰,一旦挨到桃木剑,就会产生火花,将他的手给击开。床上的被褥让他给蹬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一条,递给王占元,让其抓紧用汽油浇了。
抓起藏在门后面的一根铁棍子,我举高抡起来,往床上那人的头上狠敲了一下子。他的头破了,有血迸溅出来,晕厥了过去。咣当一声,我扔下了铁棍子,从包袱里掏出一只盒子,里面是绿色的稠泥,是用柳叶掺和胶泥,再注入蛇胆汁和少量硫酸搅合成的,气味十分刺鼻,称作鬼浆,具有封窍堵魂的作用。
我挖了一坨子鬼浆,将那人的七窍给糊住了,这下总算将他体内的阴灵给封严实了,想逃出去的话,可谓比登天还难了。
将那人身躯给拖到院子里,用汽油浸湿了的被褥给包裹起来,我掏出打火机,吧嗒一声摁出火苗,先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慢腾腾地抽起来,掏出镜子照照,发现脸还肿着,比猪头好看不到哪里去,不禁潸然泪下。
王占元和他媳妇在我两旁站着,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焦虑不安的脸上俱是出现了隐忍的怒色。
“大哥,别照了行不,先把正事儿办了吧!”王占元急得直跺脚。
“是不是要把这脏东西烧了?让我来点火吧!”说着,王占元媳妇也掏出了一只打火机。
“好啊,你点吧,点这玩意儿是要减损阳寿的!”我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吐着烟雾说道。
“啊,那我不敢点了,还是你点吧!”王占元媳妇赶紧把打火机扔了。
我撇撇嘴,扭头看向别处,伸出一只手做出了点钞的动作。
啪!几张红票子给重重地塞在了我的手里。
把钱收起来后,我立即来了精神,把吸剩下的烟头往被褥上一弹。
呼啦一声,火苗蹿起,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其实,消灭这种危害阳间的阴灵,算是功德一件。
功德做多了,便能延增阳寿。
燃烧到一半的时候,轰然发生了爆炸,一些红绿的纸屑和苇杆迸溅开来。
原来被烧的实际上乃一个纸人。
能把纸人做到这种程度,又能使阴灵寄附在上面,在这一片地方,恐怕只有扎纸匠刘御龙能做到了。
可这个刘御龙已经死了三年了。
“黑狗是从哪儿抱养的?”我问王占元。
“老早的事儿了,是咱村糊纸草的刘老头送给的!”说这话时,王占元显得很是气恼地瞪了他媳妇一眼,骂道:“还不是你的老相好嘛!”
从王占元家里出来后,我又回到了灵棚。灵棚占着路道,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那两具尸体跑哪儿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懒得去找,查看起黑牛。它现在情况好多了,伤口已消肿了,能翻身站起来走步了。我牵着它到路边上的一丛草地里,让它进食,把缰绳拴在了一颗树上。
再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两更半了。我躺在本该放置尸体的床上,觉得有些冷,便蒙上遮尸用的白布,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有人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疼得我睁开了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许多人正围着我,打我的是李家人。
“俺爹俺娘的尸体呢?”李家儿子问我。
“我不知道!”我摸着火辣辣的脸庞,怒悻悻地翻眼回应道。
“让你守灵,你把尸体守不见了,这丧礼还办个屁!”
“这家伙太不负责任了,两千块钱不能给他!”
众人纷纷指责我。
我掏出镜子和木梳,一边慢条斯理地照着梳头,一边听他们议论我的不好,时不时扯动嘴角发出冷笑。
“哎呀,我一他奶奶个啦,看他这样子,咋真让人看不惯!”李家人实在按捺不住火气,欲冲过来要打我,被其他人给阻拦住了。
一阵明显的寒气席卷过来,是李家孙子跑过来了。我往地上瞄了一眼,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大家都有着浓重的影子,唯独这小孩子没有影子。我伸手一把揪住它,往李家儿子的身上猛地一推,喝斥道:“看好你家的孩子,别逼我!”李家儿子脸色一变,再也顾不上吵骂我了,赶紧将它搂在怀里抱起来,从人群中挤出去走掉了。
“诈尸了,说不定尸体藏谁家了,看见长着一身白毛的人千万不要接近,被咬一口就活不成了!”我从床上下来,支起一张桌子,将包袱往上面一撂,“谁家要想平平安安的,就快来买我的辟邪符,贴在大门上,尸体就不敢往家里钻了!”说着,我从包袱里掏出厚厚一沓子黄符,点根烟叼在嘴里,做起了生意。
听我这么说,大家面面相觑,继而有人询问起来:“这辟邪符多少钱一张?”
“看在同是乡里乡亲的面子上,五十块钱一张,数量有限,抓紧购买啊,被尸体咬死是不能往祖坟上埋的,不然,一窝子祖坟都得遭殃,风水都能给你破坏殆尽!”我一边吆喝一边诈唬着。
很快,黄符卖完了。我心满意足地收拾一下东西,在李家人充满恨意的注视下,牵着黑牛施施然地回家了。
来到自家院子里,我把黑牛拴在厕所旁边,掏出一大把子钱数了数,一些成本不到总共不到五十块钱的黄符让我给卖了三千多,喜得我合拢不上嘴巴。肚子饿了,寻思先做点儿饭垫吧一下肚子,然后去趟城里,买点儿好吃的,再挑一身新衣裳。
谁知道,在打开厨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吓得我啊一声地叫唤了出来。
只见厨房里坐着两个穿着鲜丽寿衣的人,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我,他们的脸和手上都长满了浓密白毛。
☆、第十六章:沉重的棺材
从模样上还是能分辨出来,这白毛尸就是李怀生夫妇俩。村上那么多人家它们不去,为啥偏偏就来到我家厨房里了呢?一看地上的一片零八杂七,有血迹、蛇碎、破瓦罐,我顿时明白是咋回事了。
为了取得蛇胆汁,我专门在厨房里养了几十条蛇装在瓦罐中,这白毛尸性属阴,嗜血爱腥,由于处在刚形成的阶段,不敢吸收带有阳气的热血,只能进食冷血以来滋补养身,而蛇是冷血动物,又浑身散发着腥味。
等它们身上的白毛逐渐变成灰色时,才敢取食于热血生肉,要从平常动物身上获取,当然,若运气好的话,偶尔遇到人也会咬而噬之。当它们身上的毛进化成黑色时,就挑食了,不再选择一些低级动物,而是非人食之不可。
啪地一声。我果断地关上了厨房的门子,用把大铁链子给锁住了,又把黑牛牵过来,拴在门旁边,让它给守着。白毛尸还是很害怕老黑牛的。
老黑牛哞哞低唤了两下,厨房里就立即传出了吱吱的惨叫声,正是白毛尸受到惊恐之下发出来的。一路小跑着,我来到了李家,喊给他们人,说找到尸体了。他们知道尸体长出白毛后,吓得拿不定注意了,便问我该咋处理才好。我松了口气,说就怕你们瞎闹,若是听我的安排,那就好办多了。
在我的吩咐下,他们把村中的黑公鸡,黑羊,黑猫,黑狗,黑牛,黑驴,黑马等,凡是带毛的,颜色为黑的动物尽数捉来了,能找多少算多少,越多越好。为啥选择黑色,因为黑色元素中藏着大量阳气。就跟人在太阳下暴晒,就会被晒黑,就是因为吸收了太多阳气。
把这些黑猫动物给宰杀了,取它们的血汇集入大盆子里。装了满满几大盆子。然后,我就找编织网,要那种大号的,起码得能网住两个人。有村民拿出了家里的渔网,我用上吃奶的力气撕拉了下网绳,检验下是否结实牢固。
将渔网浸泡在血盆里,然后搭起来晾干。我又派人去各家各户收集水枪,塑料瓶子,把黑毛动物的血加装进水枪和塑料瓶子里,让一些身手矫健的年轻人持拿着。
忙完这些基本事物后,我又将大包袱搁放在桌子上,对围聚在一起的众人说:“为了安全起见,每人身上贴一张火性符,免得白毛尸靠近了给咬住了!”众人答应往身上贴符。然后我就喊价:“都是一个村的人,本来卖五十一张的,现在卖给你们四十五!”众人有意见,都说我趁机敛财,但是为了加强自身安全,他们还是舍掉四十五块钱买了一张火性符。
这下,最高兴的还数我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又赚了几千块钱,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保不准能翻出两个跟头来。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率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来到家院里,众人都在后面站得远远的。唯我一人上前去,将老黑牛牵到一边,把厨房的门打开了,在外面站着,等白毛尸出来。
过了半天,白毛尸还没有出来。有人催我进去看看是咋回事。
走近厨房门口,我探身往里一看,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白毛尸不知何时不见了。咦,这怎么可能,虽然白毛尸是邪物,但也不至于上天入地吧!再一看窗户,只见两道扇子大敞开着。我倏然一惊,因为家穷,窗外并没有安装防盗窗,这白毛尸不会是通过窗户逃跑掉了吧。
人群中起了一阵喧哗,大伙纷纷朝我这边靠拢过来,脸上俱是带着恐慌。我忙问咋了。有人说看见从我家院门后面突然蹿出两个长白毛的捞了一个小孩子跑掉了,速度很快,跟野兔子似的。我一听,赶紧拨开人群冲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空荡荡的,除了能看到李家搭建的灵棚,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是徐老三家的孩子不见了。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只马尾辫。我问徐老三,你家孩子有没有往身上贴火性符。徐老三瞪着眼,喘着粗气,看人的目光恨不得要把我给吃了:“贴了,咋不管用呢?”
就有人严厉地质问我:“你这啥子火符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