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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青春的悬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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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祥子好像看清了自己,那么她不会不回来吧?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原来是元雄这会儿正站在茶室的门口。他什么时候进的家门,久仁子一点儿也没听到。

“怎么啦?”

妻子没到门口迎接自己到家,元雄心中有些不快。他刚要发火,却看到了妻子从来没有过的沮丧的表情。于是,久仁子便把自己如何出门去追祥子的过程对丈夫说了,并要丈夫尽快拿个主意。

元雄面色僵硬,认真地听着久仁子的述说。

“——奥平诚次18岁,今年高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现在是汽车发动机的修理见习工,工作还可以,主任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但他不和大家来往,只是一个人常常在想什么似地。他长得很讨女孩子喜欢,别的吗……就是有一件特殊点儿的事情。”

“……?”

“今年6月出了一件事。他在一个住在鹤舞公园附近的人的家里,正好碰上一个流氓闯进去,当时他正在那儿向那个女人打听道儿,便夺过镰刀向那个流氓砍去,正巧砍中了那个流氓的大腿。”

“人死了?”

“嗯。”

元雄的面色苍白,呼吸也紧张起来。

“可因为认定是过失杀人,被家庭法院判为‘不追究法律责任’释放了。被害者方面也花了不少钱要求上诉,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工厂方面认为他也没有触犯到什么法律,便不好作什么处分……”

“但是,这个男人就不是没有前科的人了。找男朋友也不应当找这样的人啊!找一个在学校学习成绩好的……这会儿和这种男人幽会!……这个死丫头!”元雄越说火越大,气得他都有些喘了。他的脸色苍白,而刚喝过酒的眼角还泛着红。这种异样的愤怒表情,是久仁子结婚19年来所不曾看到的。

久仁子不禁想起前天夜里他还说,如果有了男朋友,也可以带进家里来,向家长介绍一下,而事情真轮到了自己,没料到他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你也是的,眼看着女儿被人家糟踏你却跑回来!”

“要是你呢?你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好办法!”

久仁子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她在想,如果女儿真的被那男人得了手,自己一定会冲上去杀死那个男的!但当时不是那样,祥子是心甘情愿地满足那个男人!她双手勾住那人的脖子,把自己那双白皙的大腿伸展开来……久仁子突然意识到,祥子比自己更需要男人!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久仁子用一只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正在这时,大门“咣”的响了一下,久仁子条件反射性地抬起了头。

“我回来了。”门口传来了祥子低低的声音。

听到这话,久仁子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闷。她抬头看了一眼丈夫,元雄也紧紧地咬着嘴唇,看着天花板。祥子迅速地从茶室间的门口走过去,好像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虽然低着头,但也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僵硬而紧张。她的裙子上布满了皱折。

“祥子,过来一下。”元雄的声音使祥子一下子钉在了原地。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命令。她面色苍白。

“坐在这儿。”

于是,她低着头,坐在了两个人之间的桌子前面。

“你……你今天在外边干什么了?”元雄尽可能忍着怒气问道,“把你在外边的事儿都说一遍吧!”

她停了一会儿,仍然低着头小心地说道:“其实……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什么……”

“妈妈都知道了!”祥子抬起头盯着久仁子,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蔑视的神情来,“是你在我后面跟踪来着?平常都这么干吗?!”祥子愤怒地又补充了一句。

“祥子!……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讲话!我是你母亲,是为了你好!”由于激动,久仁子呜咽着不知说什么好。

“什么时候和那个人认识的?”

“夏天,放暑假时。”祥子的头索性抬了起来。

“在哪儿?”

“学校附近的快餐店里。东新町再往前一点儿,你们都知道的那个店子……”

“那就常常见面吗?”

“根本不是‘常常’……”

“那么,不去上夜校也是这个原因了?”

“……”

什么时候有了肉体关系的?……久仁子话到嘴边,可没有说出来。

“是个高中毕业的工人吗,而且还与流血事件有过关系吧?”元雄的话,使祥子又紧紧地盯了一下久仁子。看上去她十分吃惊:家长对这个人了解的那么快、那么清楚——

“好了,反正以后不许再见面,马上分手!”元雄严厉地做了决定。

“可如果我说了奇怪的事后,爸爸还允许我和他见面吗?”

“什么,还要和他来往吗?”

久仁子也在一旁劝道:“你现在还是高中生,目前好好学习是你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这会儿交了男朋友,会荒废了学业的……”

元雄瞪了久仁子一眼又厉声说道:“好了,反正以后不许再来往!如果发现你们偷偷来往的话……”

“不……”祥子低着头,反复地摇着。她有些语无伦次,由抽泣变成了呜咽,“不让我见诚次……这是不可能的了……”

“什么?!”

“爸爸妈妈还不明白?我们就是纯粹地相爱,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干,我们决不会干任何坏事的……如果爸爸坚持,那……那我就要离开这个家!……”

祥子尖叫了一声,原来元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祥子用双手捂着脸,一边失声痛哭着,一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久仁子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突然,她意识到了一点!

6

祥子的老师结城说过的,对任何犯错误的学生要像切掉桔子的腐烂部分一样,用退学来处理。“退学”一词使久仁子心寒了。如果是男孩子也就罢了,如果是女孩子,将来必定要留下一个污点,失去选择一个好一点的职业的资格,连介绍对象也低人一头,元雄的脸也没处放了!

连那个中央署少年组的警官都十分谨慎,担心传到学校里去呢。久仁子这时才明白,当前最重要的处罚莫过于被学校勒令“退学”了。但是,还有一件更令她担心的事,那就是“离家出走”。

万一退学了,还可以设法转到别的学校,随后就上个短期大学什么的,很快就就业,虽然进不了一流的公司,但总比这样好。万一女儿真的离家出走,那这个打击是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

久仁子在她的同学家中被告之:一旦女儿和恋人私奔,肯定找不到他们的住址,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家,将会和家人保持着一种绝交的状态。她还对久仁子说,好歹孩子还说了出来,不然偷偷溜走,看你怎么办。

“难道我们做错了吗?……”久仁子喃喃地说道。

元雄和自己在什么地方做了不应当做的事情了呢?想来想去,她并不认为自己在育儿和教育方面犯了什么重大的过失。换句话说,有过失和没有过失的家庭也许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如果运气不好,结局一定是很不幸的。过去的时代是孩子害怕家长,难道现在要家长都委曲求全吗?自己辛辛苦苦养育着女儿,竟然落个这样的下场,一想到这一点,久仁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而现实是,万一祥子真的不顾一切地离家出走,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自从元雄打了祥子之后,久仁子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再让一点儿火星引起事态恶化,但祥子却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过话。因此,久仁子也保持与祥子最少的“说话量”,而祥子每天阴沉着脸上学,回家后还是常常外出,但这段时间她每次都告诉久仁子她要去的地点,并去去就回来了。久仁子还想再和祥子单独谈一次,但祥子和那些天一样,根本不在家呆一会儿,所以久仁子一直没有机会。如果能冷静到吵架前的状况,也许说什么都可以了吧。由于已把了解奥平诚次家庭情况的事情交给了元雄去办,所以久仁子也对元雄交待了万一见到他的父母时应当怎样去说。

然而,在这些事情没有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之前,久仁子一刻也不敢松懈对女儿的看管。祥子出门后,她也一定要悄悄地跟在后面观察一会儿,她甚至希望祥子哪儿都不去。只有祥子的身影始终在自己的视线里,久仁子才感到一种安心。如果英和和祥子在一起,她就不必每天像盯贼似地盯着女儿。祥子就是说去上夜校,久仁子都要一直跟着她到地铁站,并看她上了开往夜校的车才回家。如果祥子是去荣町,那也必须是和几个女学生一块儿去,而且去去就回家,否则久仁子是不允许的。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久仁子感到太疲倦了。因为她根本不懂得跟踪的要领,因此感到心身十分沉重。

久仁子放弃了跟踪祥子之行动,是在她已这样做了11个傍晚之后。

那是祥子上钢琴课的日子。那天她5点左右出的家门,但她没有向老师家的方向走,而是穿过了大街,来到了地铁的入口。她乘地铁在新荣町下了车,朝荣街的方向走去。下一个路口就是东新町的交叉路口,而东新町再往前一点,就有一家快餐店,祥子说过,她就是在这儿和奥平诚次认识的。

这天,祥子穿了一身学生制服样式的蓝色女齐腰短上衣,像是漫无边际地走着。久仁子看着她手中提了一个大纸口袋,像是装着上课用的钢琴奏鸣曲的书。不一会儿,祥子又来到了女子大小路前边的那家白色建筑的快餐厅了。在门口的台阶上,挂着一块写有“硬树胶”字样的牌子。久仁子不再往前跟踪了。她站在和快餐厅斜对面的小路上,打算等祥子出来再继续跟踪,因为也许她是去里面吃点快餐什么的呢。深秋之夜,一阵阵袭人的冷风吹过来,久仁子冷得打了几个寒战。

7

久仁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家叫“硬树胶”的快餐厅。那里出入的人很多,但始终没有看到祥子出来。这会儿已经是11月的中旬了,久仁子感到一阵冷似一阵。虽然女子大小路的灯光很多,但久仁子感到都是那么冰凉的光线在照射着。她觉得等了许久,但一看表,指针没有怎么走,她又惦记起家里的事儿来。入夜的喧闹声使久仁子的性子又急了起来。于是,她随着几对情侣,先后走上了这家快餐厅的台阶。

这几对情侣进去后,久仁子迅速用手推开了一条门缝,马上扫了一下室内的情况。店堂不太大,这一扫并没有发现祥子。整个店堂,连柜台算上,有六成的客人,可哪儿也没有……她又把门缝开大了一点儿,向灯光昏暗处看了看。她看到了一个侧脸十分像奥平诚次的青年。久仁子连忙把头缩了回来。

这个青年正是她在名古屋城旁边的饭店里见过的人,对他的印象久仁子永远也忘不了。此时此刻,他正在那张靠近墙边的桌子旁抽着烟。不过,他旁边和对面都没有祥子呀!

难道是认错了人吗?如果祥子进来了,肯定会在那儿的!

于是,久仁子又把门推开了一条缝,目力集中地看了看。店内播放着流行音乐,里面年轻的女孩子特别多,但还是没有祥子的人影!她又朝刚才看到奥平诚次的位子那儿看了看,奥平正把烟和打火机塞进茄克衫里,站了起来。这下久仁子看清了:这个青年人是奥平诚次,而祥子却不在那儿!

由于奥平诚次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久仁子也马上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又回到刚才呆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儿?祥子去哪儿了?自己不会看错了的呀!连奥平诚次都在这儿,这不就是证据吗?

奥平双手插在茄克衫的口袋里,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微风吹动着他垂落在前额上的头发,显得他的额头更小了。他没有朝久仁子呆的方向看上一眼,便朝东新町方向走去,而且马上就拐了弯。

久仁子鬼使神差地跟在他的后边。

也许祥子先回去了,也许这个店子还有别的出口,只能这么认为了。平时总是指责女儿回家太晚了,那么今天看到了这个人,自己还能忍受得了吗?奥平穿过了几幢楼房,来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空地上,跨上事先停在这儿的摩托车,朝繁华大街的相反方向驶去。

久仁子急了,她马上朝家里走去。她一定要赶在祥子到家之前到家,起码还要给她和英和准备晚饭呀!

但是——当7点之前她好不容易赶到家时,看到门口并没有放着祥子的鞋。在这冷清的家里,英和一个人正饿着肚子生气呢。

这样一来,不是连英和也跟着受委屈了吗?她有心想说明一下,可又说不出口,自己也饿着肚子跑了一晚上呢。于是久仁子和英和两个人一起吃完晚饭。8点多钟,久仁子又解下围裙,穿上了大衣。她给丈夫元雄写了一张“因祥子的事儿我外出一下”的字条,又把丈夫的饭菜放在了茶室。办完这些,久仁子又重新想了想,又把那张纸条叠了一下,塞进丈夫的常用小盒子里。英和似乎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但他好像并不想要看妈妈究竟写了什么。

去什么地方,久仁子已下了决心,那就是昭和区北山町的奥平诚次的宿舍。吃完晚饭后,英和就上了二楼,久仁子则坐在屋里,想冷静一下,但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家快餐厅好像没有供客人出入的旁门,虽然她只是扫了两眼,但她仍然坚信自己的记忆力。如果说还有别的门,那就是柜台后面,好像有一扇工作人员出入的门。如果祥子没有从大门出去,只能是那扇门了。但为什么?为什么要给自己来这么一手?不对,自己今天也非常自信:祥子没有发现自己在跟踪她。久仁子不是第一次跟踪她了,而且今天祥子一次头都没有回嘛。从祥子的性格来看,知道母亲在跟踪她,是决不会那么漫不经心地走着的。那么,祥子出了店门,又去了哪儿了?

只有奥平才知道这一切的秘密!于是久仁子下决心和这个青年公开摊牌。

关于他的住址,是久仁子前几天从他工作的主任那里打听来的。

久仁子上了出租车,把地址告诉了司机,很快就来到北山町。这儿虽然是住宅街,但道路十分昏暗,行人和车辆也出乎意料地稀少。再往西一点儿就是鹤舞公园。这是在车上时,那位司机对她讲的。

虽然她知道奥平住的宿舍的名字,但找它却费了不少口舌。本来就不多的行人,十有八九都摇头说不知道。当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奥平住的房间时,已经9点了。这时,外面开始下起小雨,久仁子的身上也有点儿湿漉漉的了。这是一幢十分不起眼的破旧的二层木建小楼,奥平的房间在楼梯口的边上。门上没有姓名牌,但住在一楼的一位主妇已经把门牌号码告诉了久仁子。门缝里露出了灯光,屋内还有音乐声。

久仁子敲了敲门,没有人答应,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把门打开。

打开门的一刹那间,奥平好像没有马上认出来人是谁。那天大街上的灯光比较暗,在名城公园里不一定能看得特别清楚吧。久仁子却迅速地看了一下他的脚边:如果祥子来了的话,那么一定就有她的鞋。但门口只有两只男人的鞋。久仁子没有看到她所熟悉的女儿的鞋。

“我是丰松祥子的母亲,想和你谈一谈。”久仁子盯着这个高个子青年人,嘴里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奥平的脸上掠过一丝十分狼狈的样子,瞪了瞪他那双眼睛。

“我突然来,有点失礼吧。”

“不……好吧……”奥平的表情十分僵硬地答道。然后他把手从门框上放了下来,把久仁子让进屋里。这是一间有6张草席大小的房间,窗帘只拉开了一半,室内如久仁子想像的一样散乱。

在一张小小的桌子上放着没有刷的碗和盛着烟灰的烟灰缸。窗台上也杂七杂八地扔着一些东西,窗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只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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