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讯息-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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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笺箪美眸流转,她期待的道:“凌宇,快看看纸盒里是啥宝贝?”
我拆开纸盒,血腥味扑入鼻孔,低头看了看,好悬没把它摔在地上,一堆细嫩的肉芽铺在底层,跟绞肉机绞过的肉般,粘乎乎的。我深深呼了口气,震惊的道:“三勇……他该不会把断命老人眼窝中的肉芽刮干净了吧?就这玩意,还偷吃……打死我都不吃!”
“没准是。”
沈羽不淡定了,他捂住眼眶龇牙道:“我想想这画面,眼睛都疼。”
“清水煮肉芽”这道菜由多功能警花负责,她将水烧至滚烫,倒了滴油,把血肉模糊的肉芽倾洒入锅中。大概煮了二十分钟,她掀开锅盖,水面漂浮着白花花的小肉条,血腥气息消退,一缕肉香逸散而出,她指挥道:“凌宇,你拿个汤碗。”
“好的。”
我配合她把肉芽汤一滴不漏的盛入碗里,拿着勺子走入房间。断命老人气色好多了,心跳和呼吸恢复的像正常人,但他的眼窝犹如窟窿眼般,空荡荡的,森白的骨头露在外边,地上有一堆沾着血渍的卫生纸。我扶着断命老人坐起身,林慕夏一勺一勺的将混着肉芽的汤舀起,吹凉喂入他嘴里。花了足足半小时,“清水煮肉芽”见了底,断命老人演绎了何为羊毛出自羊身上……我重新扶断命老人躺好,不知他什么时候能醒转。
老蒋下午两点回来的,他购买了一堆特色小吃。
傍晚的时候,断命老人猛地咳嗽了声,惊得我们冲入他房间,瞧见他正大口大口的吐血。
林慕夏眼色担忧的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咳!”断命老人冲我们摆了摆手,擦干净嘴角,他虚弱的道:“与死亡擦肩而过,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对了!老朽的墨镜呢?”
听这意思似乎没啥大碍了,但谁也不知道有无后遗症。我拿起柜子上的墨镜,放心的道:“在这。”
断命老人挤动眉毛,他疑惑的道:“年轻人,我怎么感觉眼窝子凉飕飕的,一个劲儿的有风往里灌呢?”
“龙塘苗寨的铁匠三勇出手,将你去年中的蛊和前天的疳蛊已经一并解除。”我笑了笑,如实的道。
断命老人不解的道:“诶?他还愿意出手解蛊?我们不是招惹了苗寨的人吗?”
“因为你与他的师傅青衣客,有过一些渊源。”林慕夏坐在床边,她耐心解释道:“老人家,您仔细想想,过去是不是为一个人算过卦,并隐晦的提点过他舞阳河前天将发生断流,以此避开仇家视线而留下讯息。”
“好像是有这回事,记不清了。”断命老人捋了把胡须。
林慕夏微微叹息,她神色黯然的道:“三勇凭借青衣客遗留的稀有蛊术得知,他的仇人,草鬼婆古氏早年的确隐居于龙塘苗寨,不过她深入浅出,苗寨几乎没人知晓她的存在。现在三勇飞往天南市抑制我弟弟体内的螭蛊了,我们留在这边找草鬼婆,奈何毫无头绪,不知人在哪。”
众人聚在一块细心想了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透着诡异,三位青衣蒙面人为何半路施蛊,又称我们是踩蛊的猎物,最终把林慕夏锁在舞阳河心的铁柱上,偏偏这时发生涨水和可遇不可求的断流事件,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真是一系列的巧合?还是说背后有瞒天过海的阴谋。
“前天的事情,老朽有印象,当时倚在树前感觉有人走近,我站起身摸向帐篷时,突然撞到了人,此人手臂、躯体坚硬如铁!紧接着我就没知觉了。如果能替我找回化天碗和三枚铜钱,也许能够算出点关于草鬼婆和这陌生人的东西。”断命老人神清气朗的道,他中的蛊被解掉,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件事,交给我们。”
林慕夏转过头看向卜笺箪和沈羽,她吩咐道:“卜姐姐,你和你家这位留在这照顾断命老人,我们仨夜里前往龙塘苗寨,寻找他遗失的占卜道具,并顺便调查下古屋。”
第三百七十一章:夜挂活人
我们六个人来到双井镇一家酒楼,开了个包间,点了一大桌子好菜。断命老人大病初遇,不宜吃油水过多的东西,他侧耳听着我们吃饭的动静,羡慕嫉妒恨的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把老朽带上的,只能闻,不能吃,唉!”
“老人家,您白天可是喝过一碗肉汤的。”林慕夏嘴里叼着菜叶子道。
断命老人狐疑的咂了砸嘴,道:“肉汤?的确有肉味,猪肉还是牛肉,好吃不?”
“肉……”我忍住呕吐的冲动,意有所指的道:“你眼窝里的肉芽,不见了,消失了……就这样。”
“呃。”
断命老人意识到不对劲,连忙灌了两口水,他冷静的道:“是不是解蛊必须吃掉那些东西?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小姑娘,你和老朽讲讲。”
“没准是解蛊必须的步骤。”林慕夏稍作猜测,她如实告知道:“三勇临走前,将那些割掉的肉芽交给我们,叮嘱要煮汤喂你喝,接着您晚上醒来连吐了几口颜色不正常的血,现在您状态精神焕发的,蛊术真奇特呢。”
断命老人牙齿打磨道:“等抓来草鬼老妖婆子,让我扇她几巴掌!”
“老大不小了,还跟小孩似得。”卜笺箪抬手拽了拽他的白胡子,她好奇的道:“老大爷,听说您一手卦术了得,晚上这仨人能寻回占卜道具的时候,给我算一卦好不好?”
断命老人摘掉墨镜,冲卜笺箪静隔了数秒,他唏嘘不已的道:“老朽目测,你身上环绕着凶雾,还是别算啦,一定是超大凶兆的。”
“目测……话说那您没眼睛怎么看的?”卜笺箪疑惑的道。
断命老人嘴角咧开,白胡子一抖一抖的道:“此凶兆非彼胸罩,老朽开个玩笑而已。”
“老头,信不信我把你仍出去!”沈羽抗议道,他可是卜笺箪的私有拆弹专家。
“你们……太低俗了!”林慕夏笑得花枝乱颤,她前仰后合的道:“不过……的确是超大号胸罩。”她看了眼时间,近九点钟了,这时候龙塘苗寨的人家恐怕均熄灯入睡,是该行动了。我们仨离开了包间,装备之类的物品早已准备好,便直接前往龙塘苗寨。
远远望去,夜幕笼罩的苗寨,俨然有种返璞归真的意境,寨子另一边山体的斜面,残败古屋无不透着神秘感。
老蒋把军用越野停在三百米远处,林慕夏留下守车。我们俩大老爷们拿望远镜看了下,漆黑一片,没一家有光亮的。穿好防护服,我们背着包潜行向寨口的方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化天碗和三枚铜钱,其次是探索古屋区域。但化天碗和铜钱均是屁大点的玩意,遗失在苗寨中再想找到挺难的,搞不好谁家小孩捡到,调皮把化天碗砸个稀巴烂,再给铜钱仍了。
先是找到那天上车的位置,沿着路,俯身握住手电筒仔细寻找,接近龙妹七家时,我们把手电筒关掉,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搜到千年古井旁。地上好埋着啥,半个弧圈露在外边,我好奇的拿手机屏幕照了下,竟然是三枚铜钱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井轱辘修复好了,但换了一块石体,不再拥有古老的观感。接着我们在附近反复找了十分钟,没再看见第二枚铜钱,包括化天碗,我猜测它们一定是被人捡走了,唯有这枚铜钱没被发现。苗寨并不大,谁家要是捡了啥,恐怕大半人都能知道。我拍了拍老蒋的胳膊,低声道:“走,咱去找龙妹七问问情况。”
如上次一样,我伏在龙妹七的窗前,学着老鼠吱吱叫。她好像睡着了,没听见我的招唤。我拿手抠主窗户边缘,轻而易举的将其拉开,龙妹七侧身躺在床上,她穿着吊带背心和花边短裤,睡得正香。头一次趁夜摸入女人的房间,我心脏狂跳着翻入屋内,蹑手蹑脚的来到龙妹七床前,捏住她的鼻子,一秒不到她慌张的惊醒,我按手机照了下自己,噤声道:“是我,凌宇。”
“你……吓我一跳!”龙妹七松了口气,她鼻子抽动的道:“大半夜的,让别人知道,我还怎么嫁人!”
“放心,我们是俩人来的,你蒋大叔也在。”我解释道。
“两个男人!”
龙妹七翻了个白眼,小脑袋不知道在想啥,她伸手急忙推向我道:“你们赶快出去,我爸爸妈妈觉轻,待会我出去找你们。”这时,门外似乎有人在走动,一抹蜡烛的光芒透入门地缝,紧接着传入一句疑惑的苗语。
“糟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龙妹七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她按住我的脑袋道:“凌宇哥哥,快钻我床底来。门似乎忘了锁,万一妈妈进来怎么办?”
“行。”
我耳中隐隐听见手触在门把手的声音,此时想逃向窗外显然来不及,我只好倒地滚入床底。与此同时,门被推开,龙妈妈捧着蜡烛走入,她并没多想,帮着将窗户闭好,然后吻了吻装睡的龙妹七,便关门离去。
“凌宇哥哥,我换衣服,你不许偷窥。”龙妹七翻身坐在床上,脱掉了吊带,穿好内衣和外套,整个过程仅耗时几秒,速度之快令我自叹不如,她提好鞋子,将门反锁,头低下床沿道:“走吧!”
翻出了窗户,我俩和老蒋悄然走到附近一棵树下,龙妹七奇怪的道:“这次是什么事呀?”
“老问题……你们寨子里,谁捡了一口破碗和铜钱?”我坐在地上,期待的道:“好像上次问过你,不过那时才事发当晚,你又和三勇待了一下午,肯定不知道。现在呢?你有耳闻吗?”
龙妹七眼神古怪的道:“有!”
“破碗和铜钱在哪儿?”老蒋憨乎乎的道。
“原来问的是它们。”
她扶着树干,捂住嘴偷笑道:“这事传遍了,寨主在千年古井旁捡了口破碗,之后他女人拿破碗去装食喂鸡,今天晚上鸡全死光光的,破碗不知道寨主如何处理了。铜钱的下落更有意思,我白天路过龙大浪家时,发现他家的两个小孩拿铜钱去做成了毽子,在院子里踢来踢去的,还好我知道这是算命先生的东西,拿两粒糖换了过来。”
龙妹七的话说完,我忍不住扑哧大笑,断命老人若是知道宝贝化天碗被人拿去装鸡食,会有如何想法?我笑劲儿一过,道:“妹七,你先把毽子给我们,再领我们去寨主住的地方好不?”
“我老早看寨主也不爽了,他处处为难我们家,还总色眯眯的盯着我妈妈。”龙妹七攥紧小拳头,她郁闷的道:“经常以寨主之名,东刮一家点,西抠一户点,大多数人观念陈旧,敢怒不敢言。”
我愣愣的道:“他就不怕连心蛊反噬?”
“哼!寨主的女人是老寨主没死前给他从双井镇买来的孤儿,哪种连心蛊。”龙妹七不岔的道。
“淡定。”
我拍了拍她后背,思前想后,打算先拿到毽子并获知寨主的住址,暂时按兵不动。等探完了古屋再夜袭寨主家找化天碗,哪怕事后惊动的苗寨的人,跑路也来得及。
龙妹七返回她的房间,将毽子带出递给我道:“你们看这是铜钱不,印象中断命老爷爷算卦时总共有三个,可惜少了一枚。”
我把毽子收入背包,点头满意的道:“是的,缺少的我们已经在井边找到,现在咱们去瞧瞧寨主家在哪儿。”
龙妹七领着我们悄无声息的潜入寨子,她指着占地近二百平方的独院房屋,“就是这家,从寨子中的人搬离老屋开始,每一代寨主都住在这。”
“没有蛊和机关之类的防御吧?”我询问道。
她挠了挠头发,“不清楚……”
“今天谢谢你了,乖乖回家睡觉。”我拿起手机,发现近十一点了,便戴好护头罩道:“哥现在还有要紧事,有空再找你玩。”
“少来虚的,说点实惠的吧。”龙妹七伸出右手,她笑道:“借我五百块钱,等我以后赚钱了,再还你。”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
我眼皮子翻动,手探入防护服,掏出钱包拿了仅剩的四百六十二块,外加一枚五毛钱硬币,我一股脑塞入她掌心,道:“出来的匆忙,就这些。”
“幸亏还有五十块私房钱。”龙妹七犹如小财迷般的清点完数目,她问道:“你们很快会离开,我想还钱时怎么找你?”
老蒋大手按在龙妹七的头顶,他憨乎乎的道:“还个毛,听说我救我时你也有份,大叔给你还。”
“好吧,后会有期。”龙妹七掖好钞票,她的身形消失在巷道。
往斜体山坡的残败老屋区域行走时,我满头雾水的道:“老蒋,你觉得她平白无故借五百,想买什么?”
“女孩嘛,这个年纪都爱打扮,要么就是有心上人买点礼物呗。”蒋天赐摇晃着脑袋,猛地抬手挡住我的胸口,他冲前方的路边努了努嘴道:“凌宇,你看第一间破屋门前的那个杆子,挂的是什么东西?”
“人形……似乎挂了个活人。”我定睛凝望道。
第三百七十二章:不知痛为何物
“小心有诈!”蒋天赐拉着我伏在路边,他警惕的道:“这大半夜的,无人的古屋区竟然挂个活人,赶巧撞上了什么仪式?”
我特意凑近了数米,左瞅右看,挂在杆子上的人满头长发随着夜风飘动,我疑惑的道:“老蒋,我怎么觉得挂的人有点眼熟呢?”
“被你一说,我感觉也有点。”老蒋摸了摸脑袋道。
手抬起,我将护头罩扣紧,凝声道:“保护好自身,凑近瞧个究竟。”防护服的材质近乎与外界隔绝,仅有特制的透气网膜,短时间内水都浸不透,虽然穿起来很不自在,但蛊无法与身体接触,安全有了足够的保障。
我们瞧瞧的摸近古屋区,第一间破屋门口的杆子大概有六米高,的确挂了个女人,离得越近越有种熟悉感。直到十米远时,我反复确认了三次,震惊的道:“竟然是林慕夏!她守车怎么被挂杆了!”
“凌宇,蒋男神。”她手冲我们挥动,郁闷的道:“我好倒霉啊!”
“救她下来。”老蒋急促的道,他呼哧呼哧的冲到木杆前,双手一上一下掰住杆身,膝盖猛地撞去,“咔嚓!”木杆应声断裂,如此低的高度,冲击力并不大,所以我敢抬起双手接住了她,手臂一沉,随之将她向外推动。
林慕夏滚了几圈,她边揉着屁股边站起身,“好痛,摔死了。”
“你在守车遇到意外了吗?为什么会被挂这……”我疑惑的道。
林慕夏解开肩膀的绳索,她不停捶打僵硬的肩骨道:“你们前脚刚走,我就发现了一个青衣蒙面人在数米外盯着军用越野。本来我不下车,他就没办法。想给你们俩打电话,我买的便宜手机在这没信号……对峙了几分钟,他消失了,没多久重新出现时,他拎着三勇打铁时用的大铁捶,一步步向车逼近,并不停地冲我招手,意思不下车他就硬砸。我心想反正是一个结果,便在手里握紧麻醉枪,推开车门的同时,对他扣动了扳机。”
“按理说,给他麻醉了,你不该挂在这儿啊。”我摇了摇头,打趣的道:“枪拿反了,把针头扎向了自己?”
“滚蛋。”林慕夏心有余悸的道:“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射出去的麻醉针,接触到他身体时,竟然弹开,我清楚的看见针头弯曲……突然想起断命老人说过青衣蒙面人的躯体坚硬如铁,但为时已晚,他一拳把我砸晕了。”
我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脑勺,鼓起了一个大包,心疼的道:“这孩子太霉了,很痛吧?”
“废话。”林慕夏冷哼了句,她若有所思的道:“现在我想不通,青衣蒙面人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上次把我挂在舞阳河心的铁柱,现在又挂在古屋前的杆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