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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亡讯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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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消褪,仔细的听了听,来源于楼下。休息室的楼下不就是审讯室么?刀疤脸精力还真是旺盛啊,他又在搞什么鬼。我想到裴奚贞用了四副手铐把他铐得死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就没管他,任其嗷叫。
    这货根本停不下来,我咬牙切齿的翻下沙发,决定去审讯室瞧个究竟。
    我推了推裴奚贞,他睡的很沉,晃了半天也没弄醒他,我只好独自拿着钥匙和手电筒走下楼。
    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刀疤脸跟毛毛虫似得,左摇右晃的蠕动,嘴唇都被他自己咬破,流了一地血喇子,该不会犯病了吧!我急忙打开锁,门一打开,腥臭的味道迎面袭来,我干呕了两下,得亏晚上没吃东西。
    他见我进来,便加大了蠕动的幅度。
    “你老实点。”我皱着眉头,他会不会拉了裤子,走近一瞧,屁股那没啥不一样,这时猛然响起“砰”的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枪走火了呢,刀疤脸竟然放了个响屁,刀疤脸嘿嘿连连阴笑,伴随着磨牙的声音,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只好动用杀器,掏出电击剑对准他肚子杵了过去,瞬间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审讯室的味道已经臭到了极限,我实在呆不下去,屏住呼吸快步去拉开窗,然后跑出审讯室,重新锁好门。
    很快,我就睡着了。
    凌晨两点多,感觉身上好热,有种错觉脑袋好像变大了两圈,嗓子还燥热,我迷迷糊糊摸了把额头,靠!发烧了,我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欲坠。
    我狠狠推了几下裴奚贞,他还不醒,不得不捏住他的鼻子,他双眼骤然睁开,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吓得我往后退了半米,这时他的气势,像极了三国演义中曹操睡觉时忽然跃起杀掉侍卫的那一幕。
    “小宇,你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了啊?”裴奚贞语气透着不满。
    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头儿,有退烧药么,我半夜不知怎地就发烧。”此时我的额头,汗珠子跟断了链的珠子直往下掉。
    裴奚贞哈欠连连,“你嘴唇怎么发紫,看上去像中了毒,晚上吃的啥啊?”
    “怎么可能,我晚上又没吃……”我说着说着,喉咙顿时卡住,喃喃道:“刀疤脸!我知道了!!我靠,真后悔下去那一趟。”
    “你知道啥了?”裴奚贞满脸茫然。
    我苦涩的说:“那会你睡着了,我听见审讯室鬼哭狼嚎的,不放心就想下去看看,哪知道屋子臭气熏天,还以为刀疤脸拉了呢,结果他当我面又放了个响屁,我当时就差点吐了,幸好跑的快。”
    “活的生化武器啊,他倒也算是个人才。”裴奚贞躺回地铺,手摸了胡子粘起一根,但是没拔断,“出了休息室的门,左侧第二个房间,那里面的架子全是药,你自己找找看,我先睡了。”数秒后,呼噜声响起……头儿,你这是得有多困啊?
    “好吧。”
    我扶着墙慢吞吞的摸到他说的那个房间,一进房间,感觉不太对劲,阴嗖嗖的背脊发凉,找灯的开关,不小心撞到了啥东西,等我开了灯,差点惊得魂飞魄散。迷糊中的我误打误撞的闯入供奉D。I。E先烈们牌位的英雄堂……
    低头望着刚才被我撞掉的物体,竟然是一块灵牌,我心道犯了大忌,赶紧给它捡起来,念叨着:“前辈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重新把灵牌放回去时,它上面篆刻的名字却引起我的注意,于小麟。
    于小麟可不就是裴奚贞前妻聊天时说的弟弟?
    在我进D。I。E时,裴奚贞带我来过英雄堂,那次也仅仅匆匆扫了一遍而已,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记得那晚和于小愿聊天时说起她弟弟时,我还很纳闷眼熟于小麟这名字。
    凝视着于小麟的牌位,我心中猜测他的死亡是裴奚贞和于小愿离婚的导火索。
    退出了英雄堂,我特意数了数,这才进了旁边的门,看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药品,叹道这次没走错,很容易就找到了退烧药,回到休息室灌了两杯水,昏昏睡去。
    ……
    我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光亮的墙壁。
    这是哪儿?
    想要坐起身,却浑身使不出力气,肌肉酸痛,侧头一看,手背上还插着根针管,老妈单手托着腮,坐在病床边上浅睡。我脑袋里闪出大大的问号,到底啥情况?
    轻轻挪动下身体,老妈就惊醒了,她满面的倦容,眼眶涌出两行清泪:“阿宇,你醒了。我去叫护士!”
    “老妈,我怎么了。”我拉住了她。
    “早上接到裴什么的电话,说你中毒,被送去了医院。”她抚摸着我的脸颊,“阿宇,你可给妈吓坏了,医生说你一天之内醒不来便救不活了,连病危通知书都签……”
    刀疤脸的屁有那么邪乎?
    我让老妈用我手机拨通了裴奚贞的号码,半天没人接,可能他在忙。我看见老妈悄悄抹着眼泪,挺心疼的,就和她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哪想这一聊,她泪水更止不住了。在外她是女强人,一个人辛苦的打拼,疏于对我的关照,曾经也恨过她,但我懂事时就没再怪过老妈。
    聊了一会,裴奚贞回了个电话,“小宇,你没大碍了吧?”
    “还成,死不了。”我笑道。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坏得吧。”
    “我让鉴证科这边懂的人检查了下,刀疤脸以前受过刺激,神经时好时坏,疯疯癫癫的。”
    “那好消息呢?”我郁闷道,实在高兴不起来。
    “根据你中毒的情形……”裴奚贞顿了顿说:“这边已经提取出刀疤脸的血和胃液进行化验,和常人相比并没有发现异常。”
    “什么?!”
    我手机险些没拿稳掉在地上,“我中毒和他的屁没关?”
    “但是与他有关。我从刀疤脸衣服的夹层搜出醚化物,鉴证科反复检测之后,结果这种醚化物可以破坏体内组织,开始时没感觉,过上几个小时中毒症状才明显。幸运的是早上我及时发现了你情况不对劲,不然D。I。E又得多一灵牌。”
    挂断电话,老妈削好了苹果递给我。
    啃完之后恢复了点力气,这时负责我的医生进来,先是扒开眼皮瞅瞅,又看看舌苔,告诉我说脱离危险了,以我的体格,静养一天就能出院。
    老妈接到个电话,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我,几次张开嘴又合上。
    “没事,妈,你忙你的。”我微笑道。
    “分公司的事基本敲定了,那边等我去签合同。”她歉疚的说:“晚上七八点时,我就过来陪你。”
    ……
    傍晚时,裴奚贞带着两份浇汁猪排饭来到病房,闻着饭的香味,我肚子咕咕直叫。
    “先别急。”他走到门口,探出头左右环顾,这才关好门,“趁护士没来,赶紧吃,不然待会被发现你就只有喝稀饭的命。”
    我狼吞虎咽的消灭掉一份,再多就吃不下了,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裴奚贞脸色一变:“护士来了。”他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空碗塞进床底,自己打开另一份慢条斯理的享用,做足了样子。我抬起衣袖擦干净嘴唇,护士敲门进来后狐疑的看着我俩。
    给我推射了一针药剂,她离开病房。
    我和他相视而笑,幸好没被发现,要知道被护士说教那是不能反驳的。裴奚贞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封面上五个大字,《犯罪心理学》,厚度够一般人看上半年的,我问道:“头,你钻研这个?”
    “把这书吃透,破案效率能提高不少。”他扯断根胡子,吹飞后继续观看。
    这时我手机嗡嗡震动,我一看,是老妈发来的短信。
    “条子,限你今夜十二点之前,带着我弟弟,来城南区蔬菜品种研发基地。”看完短信,我肺都快气炸了,强迫冷静,回复了两个字:“你谁”
    很快,对方回道,“我是谁不重要,提醒你,只许一个人来哦,迟到了后果自负。每超过十分钟,就跺掉你妈一根手指,不见不散。”
    “妈的!”我控制不了情绪,把手机重重砸到墙上,啪啪啪——手机支离破碎。
    裴奚贞不明所以的合上书本,抓住我胳膊:“咋发那么大火,谁招惹你了。”
    “没事。”我心中已然做好打算,怕告诉裴奚贞会遭到他阻止,我胡乱编扯说:“头儿,你先回家吧,今晚我不用人陪护。现在我就去办出院手续,有个老朋友想约我出去见见。”
    “哦。”裴奚贞把书装好,临出门丢了句话,“遇到事了,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清醒的大脑。”
    
    第十四章:基地
    
    我换上衣服,捡起手卡踹进兜里,不顾医生的劝阻,办理好出院手续,乘坐出租车赶回D。I。E时已经近八点了,在审讯室里找到了刀疤脸,他被名叫李东的防暴警察看守。
    “裴头让我带他去医院做个化验。”我撒谎道。
    李东认识我,知道我是新调来不久的成员,便把手铐的钥匙交给我,“哥们,小心点,这人疯起来不好控制。”
    “嗯,我会注意的。”部门还没给我配车,外面也很难打到车,我请求说:“能把你们的警车借我一辆么?”
    “这……”李东露出为难之色,“你得跟我们头儿商量下,他九点来换班。”
    我沉吟一下,九点到十二点有三个小时,于是在电子地图寻到目的地所在的位置,赶到城南的蔬菜品种研发基地绰绰有余,就没多墨迹,转身上楼来到装备库,为了保险起见,把我的装备箱翻了一遍,带上三只手枪弹夹和匕首。
    九点一到,小队长准时换班,我找到了他,没多费口舌便借到一辆警车。我和李东合力把刀疤脸拖到警车的副驾驶,掏出电击剑将他电晕,然后开往蔬菜品种研发基地。
    路上花了300块钱在一家二手店买了部旧手机,安装手机卡后给老妈号发了条短信:“我在去你那的路上,要是她少了一根毫毛,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弟弟。”我并没有因为最重要的亲人在敌人手里就低声下气,太软了反而会让对方更肆无忌惮。
    对方几乎秒回道:“我改变注意了,提前到十一点,但愿你别迟到。”
    一小时后,我已经进入了城南的区域,前面路却走不通了,主干道施工中,好像在修路。真是晦气,如果绕远路去那研发基地,恐怕要耽误不少时间,低头看了看时间,十点十四分,来不及了,我贴着路边硬生生的闯了过去,车底盘被磨的哗啦啦响。
    十点五十二分,我如期赶到所谓的蔬菜品种研发基地,这地方位于天南市最南边。
    以防被埋伏,我没有下车,仔细观察周边的环境。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蔬菜试验田和大棚,就算我再笨也猜到绑架老妈的人便是连续犯案的蔬菜狂魔。他的丧心病狂,让我很担心老妈在其手里,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然而每个大棚之间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外加这又是黑夜,形势对我极为不利。即使现在是白天,视线也会被遮挡住,我心里咯噔一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得知自己撞到虎口了。
    夜风呼啸,刮的大棚塑布呼呼作响。
    此时,对方打来电话,“带我弟下车,我要确保他安然无恙。”他的声音像野兽一般嘶哑,不知是刻意伪装的还是天生就那德行,听得我很不爽。
    关心则乱,我极力保持冷静,淡淡的道:“你在哪?”
    “如你所见,你眼前的第一排蔬菜大棚,我就在其中某个当中注视着你。”他话落,这时我听见电话里传来老妈呜咽的声音,她的嘴被封住了。对方桀桀笑了笑道:“我劝你别耍花样,你身上一定有枪吧,那把枪仍远点,我胆子小,受到惊吓难保手一抖误伤了这娘们。”
    狡猾至极!我把手枪和弹夹仍出车外,有十米远的位置,对着手机咆哮道:“该怎么称呼你,蔬菜狂魔?”
    “警方竟然这么称呼我?”他顿了顿,说:“听起来也不错,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勉为其难告诉你我的名字吧,听好了,杨彦。”
    “杨彦?”
    这名字我绝对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没那么多时间让我去想,只好作罢,“我现在带你弟弟出来,交换人质。”紧接着我挂断电话,侧头瞧见刀疤脸还在昏厥,估计那下电的不轻,我抓住他头发使劲的摇晃,这厮就是不见醒。
    神呐,快来救救我吧,迫在眉睫啊!
    过了几分钟杨彦见我还没下车,又打来电话催促道:“怎么,还不下来?”
    “马上就好,稍等。”我搪塞道。
    杨彦不耐烦道:“最多给你两分钟。”
    我几乎被杨彦牵着鼻子走,他说啥就是啥,也没办法,谁让他手里的人质是我老妈呢。我瞥见后座上有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伸手拽过来拧开瓶盖,一股脑全倒在刀疤脸脑袋。
    刀疤脸打了个喷嚏,终于清醒。
    我走下车,拉开车门,架起刀疤脸把他挡在我身前,一步步朝大棚走近,此时杨彦现了身,我就停住脚步。杨彦手中抓着一根绳子,老妈被捆的严严实实,嘴里塞了一团东西说不出话,哭着朝我一直摇头,想劝我快走。
    哪能抛下老妈不顾,任她落在蔬菜狂魔手里呢?
    我和杨彦对峙着,他先打破沉默,“我把绳子解开,你把杨斌的手铐打开,然后咱俩同时松手,让俩人同时向前走。”
    “行。”我照做,解开手铐,与此同时老妈也被松绑,我按捺住心底的焦躁,一字一顿道:“交换人质。”
    刀疤脸和老妈同时像两边阵营走。
    走到中间时,刀疤脸忽然回头冲我咧嘴,“嘿嘿……”他猛地抓住老妈,迅速跑向杨彦身边。
    “啪啪——!”杨彦双手不停的鼓掌,“干得不错。”
    刀疤脸兴奋极了,伸出淌着哈喇子的舌头,抓起老妈的右臂,他舌头从老妈的手背一直舔到肩膀。
    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杨彦哥俩玩的团团转,现在倒好,赔上唯一可以拿捏住杨彦的刀疤脸,老妈又重新落入对方手里。我不敢轻举妄动,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杨彦手里多出一把水果刀,抵住老妈的喉咙,“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说!”我没好气道。
    “给你次救她的机会,我将会把你妈藏在一个地方,不给她吃,不给她喝,看你能不能找的到,要是找不到呢,呵呵……”杨彦哥俩挟持老妈走到我开的警车旁,他先是让刀疤脸捡起我的配枪,然后三人上了车。
    杨彦拉下车窗,探出脑袋,玩味的看着我,“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她。因为她的命在你手上,如果你失败了,那她将会渴死饿死。到时可别记恨我,谁让你这儿子能力不行,亲手葬送了她。”
    杨彦发动警车,绝尘而去。
    天南市那么大,让我怎么找!?我双膝跪在地上,仰天怒吼发泄着满腔怒火,空荡荡的蔬菜基地,只有我孤伶伶身影。
    这夜我走了很久很久,在一个公园里的长椅过夜。第二天清早,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醒来后如行尸走肉般,拦了辆出租车回家。总之我没脸回D。I。E了,身为警务人员,违反提走嫌疑犯不说,连警车和配枪也被夺去,我猫在家中,拉好窗帘,双目无神的发呆。
    裴奚贞打来电话,我任手机不停的响,也没有接,恐怕他此时已知道了我带走刀疤脸,我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现在只想把自己关起来,什么都不愿理会。
    铃声大约响了十多遍,就消停了。
    没过一会,裴奚贞赶到我家,先前我们决定实施钓鱼计划时,钥匙便给了他一把。他连敲门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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