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生还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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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敏捷且残酷的掠食者。
他把这个对手当成需要为弗兰的风湿关节炎负责的人。
他认为是这个龟儿子使弗兰的关节肿胀变形,他认为就是这痞子放了个漏斗在白机长的耳朵上,倒了一些使人发疯的药进入他的脑子。
所以乔朝那家伙的胯下一脚踢去,当他痛得弯下腰时,乔抓住那混蛋的头,同时膝盖向上一项,直接撞在他的脸上。乔听到那人鼻子裂开的声音,感觉到他的牙齿掉落在自己的膝盖头上。只见那家伙向后瘫倒在沙滩上,气喘如牛的鲜血直喷,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但这对乔来说还不够,此刻地兽性大发,比任何野兽都要凶猛。他朝着那家伙的肋骨猛踢,因为他穿的是耐克牌球鞋,不是硬头的那种。所以他改踩那痞子的喉咙,想把它气管踩断。结果是端那人的胸,一次不够他还想继续端,直到把他喘死为止。但此时他被第三个人从后面撞倒。
乔的脸朝下仆倒在沙滩上,那新加入的攻击者,至少有两百磅体重压在他身上,使他动弹不得。乔将头侧过一边,牌出口中的沙,卯足全力想将那人顶起,但也只是白费力气,他全身早已筋疲力尽,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
就在他沮丧地喘息之时,他觉得那家伙拿出一把钝器项在他的脸颊。在他听到那人的威吓之前,乔就已经明白那是把什么东西了。
“如果你希望我轰掉你的脑袋,我不反对,”这陌生人说的声音回荡着一种疯狂杀人癖的味道。“我会这么做的,你这个驴蛋。”
乔相信他会,于是停止了反抗,拚命的喘气。
但沉默的屈服却不能让坐在他身上的人满意。“你这个混蛋,回答我!你要我轰掉你他妈的脑袋,是不是?”
“不要。”
“不要?”
“不要。”
“想不想站起来?”
“想。”
“我可是快没耐性了。”
“我知道。”
“你这个婊子养的。”
乔不再说话,只是吐出嘴中的沙,并深深地呼吸,以蓄积体力。
萝丝在哪里?
坐在乔身上的人也在大力喘息,呼出的气,一股大蒜味。这不但让乔有平静下来的时间,也让他恢复了体力。他闻到一股莱姆古龙水和雪茄烟的味道。
萝丝怎样了?
“我们现在要这个了,”那家伙说:“我先站起来,家伙可是会对准你的头。你躺着别动,直到我退后告诉你说好了你才站起来。”为了加强他的话,他把枪管用力紧压乔的脸。
深陷入脸颊碰到牙床,让乔十分痛苦。
“你明白了吗?乔卡本特?”
“明白了。”
“我可以毙了你,然后走开。”
“那我就凉掉了。”
“没人可碰我。”
“我绝不会。”
“我是说我有警徽。”
“当然。”
“你想看吗?我把它钉在你他妈的嘴唇上。”
他们刚才没喊“警察!”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假条子,只能说他们不想声张罢了。他们想干净俐落的办完事,然后尽快的离开。免得向地方警局解释他们为何在此出现,那会让他们因为越区办案而报告写个没完,说不定还会被问到伤脑筋的问题,问他们是从那一条法律执行勤务。如果他们不是铁克诺公司的员工,那他们一定有某个联邦单位的背景,但他们开枪时也没听见吆喝“联邦调查局”或“药物管理局”之类的话,所以他们一定是政府利用预算分配当中,数十亿的黑箱作业预算来支付的秘密特勤单位。
陌生人终于离开乔站了起来,后退两步说:“站起来。”
乔的眼睛已能适应黑暗,从他离开宴会室,沿着沙滩向北奔跑到现在为止,大约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此刻四周已没当初那么黑暗。他待在黑暗中愈久,愈了解到他几乎是无机可乘。
虽然那顶漂亮的巴拿马帽子不见了,但黑暗中那名枪手的模样依然清晰可辨——就是那个说故事的人。暗夜中,他的白长裤、白衬衫和满头的白发,似乎将四周的光线集于一身,就像降神会中的幽灵,发出淡淡的光芒。
乔回头望一眼,并看着峭壁上的“海边的圣他非”,他可以看到桌边用膳者的轮廓,但他们可能看不见黑暗中海滩上所发生的事。
那个胯下被踢,脸上挨揍的特勤人员,仍趴在旁边的沙滩上。虽然呼吸不再哽塞,但他仍痛苦地捂着脸,血仍汩汩地流着。他努力地挤干一直忍不住的眼泪,用一连串的脏话来代替啜泣。
乔叫喊着:“萝丝!”
那白衣枪手说:“闭嘴!”
“萝丝!”
“闭上你的嘴,转过身来。”
沙滩有一个人影,静静地出现在说故事者的背后。他没说明他是铁克诺的人,只是说:“我有一把点四四的左轮枪,离你后脑只有一寸。”
那说故事的人似乎和乔一样错愕。乔被整个情况的转变完全弄糊徐了。
拿着左轮枪的人说:“你知道这武器的威力有多大吗?
你知道脑袋会变成什么模样?“
说故事的人虽然全身仍淡淡地发光,但此刻却像个孤魂野鬼般无力,“狗屎!”
“粉碎你的头骨,把你那猪脑袋从你颈上轰掉,那就是它能做到的。”这后来的人说:“现在,把你的枪丢在乔面前。”
说故事的人犹豫不决。“
“现在就丢!”
就算是投降也死要面子,说故事的人鄙夷地将枪丢在乔脚前。
持有点四四的救星说:“乔,把它捡起来。”
当乔捡起手枪时,他看见这新来的人,把枪当棍子用。
说故事的人先是双膝跪下,接着两手扶他,但尚未昏厥。直到手枪第二次敲下,他才一头栽过沙里,面孔如下,鼻子像块马铃薯一样种在沙里。
拿着点四四手枪的陌生人是个黑人,一身的黑衣黑裤,只见他弯下腰,将那白发人的头轻轻地转向一边,以免这昏过去的痞子会窒息。
那个被膝盖撞烂脸的特务已停止咒骂,此刻他的同党已没法听见,于是他又放声哭泣起来。
那黑人说:“乔,走啊!”
此刻乔对马凯莉这一群业余的杂牌军,印象更加深刻。
他说:“萝丝在哪里?”
“往这边走,我们已找到她。”
被丢下的受伤特务在他们背后哭泣,乔紧跟在那黑人后面向北行。那是他和萝丝被追杀时所逃逸的方向。
他还差点被另一个昏倒在沙滩上的人绊倒。毫无疑问,这是第一个冲出来拦阻他们的人,也是他开的枪。
萝丝站在峭壁阴影里的沙滩上。黑暗之中,乔只能见到她的身影,但她双臂紧抱,似乎在这温和的夏夜里,她却冷得发抖。
乔很惊讶自己见到她时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是因为她是自己与女儿之间的唯一连系,而是因为他看见他安全地活着而由衷的欢喜。她虽带给乔挫折、愤怒及困惑,但当他忆及两人初次在墓园相遇时,萝丝慈祥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温柔与怜悯,即使在黑暗中娇小如她,仍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一种高深莫测,充满智慧的气质。
伟大的将领和纯洁的圣女们,全因这种同样的气质,使得其追随者愿意为其牺牲。
而现在的萝丝,站在黑暗的海边,让人相信她真的是来自深海,她在水中一如在空气中自由呼吸,她的确是另一个世界,带着惊人的秘密来到人世间。
伴着他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大块头,有着一头浓密卷曲的金发,像是曲折的海草。
乔说:“萝丝,你没事吧?”
“只是……稍为被打伤而已。”她的声音里略显痛苦。
“我听到枪声。”乔忧形于色的说,他想触摸她,又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做,然后他发现自己展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萝丝。
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乔急忙松开双臂。但萝丝的一条手臂仍搂着他,让乔知道,她虽然受了伤,但仍很感谢他的关心。“我很好,我没事,乔。”
远方从峭壁项传来呼唤的声音,而海滩上那受伤的特务也微弱地呼救。
“我们得离开这里,”金发男子说:“他们过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萝丝问。
乔惊异地问:“他们不是马凯莉的人吗?”
“不是,”萝丝说:“以前从未见过。”
“我叫马克,”金色卷发的男子说:“他是约书亚。”
那黑人——约书亚——说了一句话,听起来像是,“我们都是‘巫界’的人。”
萝丝说:“我真该死。”
“什么?你说你们是什么?”乔问。
“没关系,乔,”萝丝说:“我很惊讶,但我或许不该如此。”
约书亚说:“我相信我们是站在同一边的,杜博士。无论如何,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远处传来一阵声音,起初像心跳般的微弱,但接着逐渐变成像是无头骑士接近中的马蹄声。这劈啪劈啪的声音,来自一架直升机的旋转翼。
第十五章
除了获得该有的自由之外,他们什么也没偷,但现在却得像个贼似的沿着峭壁飞奔。地面高低起伏,就像乔体内肾上腺素分泌的指数。
他们在行进的时候,马克在前,萝丝尾随其后,乔听见约书亚用急促的声音和某人说话,回头一看,只见那黑人正用行动电话在通话。乔隐约听到“车”这个字。他现在知道他们的逃跑是有计划有安排的,但后续会有什么发展,现在实在难以预料。
就在他们快要逃离现场时,直升机出现了。它射出的一道光,像是石庙中神像额头上的宝石服遭亵读时所发出愤怒的光芒,那道耀眼的搜索灯光划破暗夜,在海滩上扫瞄着,一路从峭壁到海面来回地搜索,逐渐接近他们。因为断崖下的沙滩非常柔软,他们不会留下很明显的脚印,所以空中的追捕者无法跟踪他们的足迹。经过几组通往峭壁顶巨宅的阶梯,乔又回头望了一眼,见到那架直升机正在一节楼梯上空盘旋,探照灯在阶梯和栏杆间搜索。
乔估计猎杀他们的小组人员,应该已经从餐厅出发,以徒步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和直升机两面夹攻,如果马克仍沿着海滩这样走的话,最后一定只有被夹杀的命运。
显然马克也顾虑到了,因为他突然带着他们走一条人迹较少的红木阶梯,它往上通过一个高大的箱形框架,这个建筑物让人联想起火箭的发射平台。
正当一行人往上爬,和直升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小时,直升机仍不断逼近。他们跨了几步台阶之后,来到一处平台,这让他们更为暴露。直升机离海面不过一百英尺高,而他们所站的地方,离直升机也许只有四十英尺。
隔壁的房子没有楼梯可通海边,使得这座平台更加突出。如果这时直升机的驾驶或副驾驶,忽然转头向右边看峭壁顶的话,那他们必将难逃被发现的命运了。
此刻直升机的引擎和旋转翼的震天价响,使乔听不见同伙的声音,除非他用叫喊的。
想攀爬过围栏不是一件易事,因为那不是在一、两分钟之内就办得到的事。约书亚拿出他的左轮论,朝着门锁射了一枪,一脚将门踹开。
直升机里的人不可能听到枪声,而屋子里的人,只会以为那不过是直升机的噪音。果然,所有窗子仍是一片漆黑与宁静,似乎没人在家。
他们经过这道门,进到一座私人的产业,有修剪得低矮的藩篱、玫瑰花园、碗形的喷泉、古色古香的法国步道、两边有铜制的郁金香型的路灯,还有一栋有多层大理石栏杆的地中海式巨厦,四周绿树成荫。他们在树木的掩蔽之下,不必担心被直升机驾驶员发现。
当乔跟随萝丝及马克登上最低层的石阶时,他希望这栋巨宅保全系统的监视器,不是安装在屋外。如果他们通过时启动了装在树上或墙头的照明装置,那必会吸引驾驶员的注意。
乔知道即使独自一人的逃犯,想逃离搜索直升机驾驶员的锐眼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尤其是在这个空旷的环境之中,没有太多可供隐蔽的地方。他们一行四人,一旦被照到,很容易就被盯死。
好在乔的忧心并未成真,屋外的保全系统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发挥功能。他们匆匆抬级往更上层爬,地面上的阴影错综交叠。
在峭壁的前线,直升机与他们并排缓慢地向北飞行。驾驶员的注意力,仍集中在下面的海滩上。
马克引导他们经过一座大型的游泳池,漆黑的池水,反射着粼粼银光,像是一群鳞片发亮的鱼巡游在水面上。他继续往前走时,萝丝绊了一跤几乎摔倒。
“你没事吧?”乔担心地问。
“没事,很好。”她说,但声音微弱,而且仍然站不稳的样子。
“你背上的伤势怎么样?”当马克和约书亚围上来时乔问她。
“只打到我臀部而已。”她说:“有点瘀紫。”
“萝丝——”
“我没事,都是因为刚才一路从海边沿这该死的阶梯往上爬,唉,我想我真的要承认老了。”
约书亚压低了声调在用行动电话讲话。“我们走,”萝丝说:“快点,快点,我们走。”
峭壁处的海滩上空,直升机几乎快越过那座庭园。
马克再度带头,萝丝重新恢复体力跟随其后。他们在紧靠着后墙,有拱形屋顶的走廊上快步行走,在这里不必担心被发现,没多久就到了屋子一角。当他们沿着屋旁的步道鱼贯而行,通过树皮蓬松的南洋杉丛时,突然一道大型手电筒的光照在他们身上。一个守卫挡住他们的去路说:“嘿,你们是什么鬼——”
几乎就在手电筒的灯亮起的同时,马克已毫不犹豫的采取行动,那警卫兀自顾着说话的时候,马克已将他撞倒在地。
手电筒也脱手飞出,撞在南洋杉的树干上,反弹回来掉在步道上打转。照出四周景物旋转的影子,像一只追咬自己尾巴的狗。
马克将那受惊吓的警卫转个圈,把他手臂扳到背后,粗暴地推他离开步道,重重地撞在屋子边。约书亚则捡起手电筒,照在两人身上。乔这才看清楚,他们对付的是一个超重的制服警卫,大约五十五岁左右。
马克用膝盖压着他,一只手按在那警卫的后脑勺,将他脸向另一边,免得他能描述他们。
“他没带武器。”马克跟约书亚说。
“混蛋!”那警卫恨恨地说。
“脚踝有没有枪?”
“也没有。”
那警卫说:“我那个蠢蛋老板是个和平主义者,竟然不准带枪,所以才会有这个下场。”
“我们不会伤害你。”马克说完就强迫他背靠着南洋杉树干坐下来。
“你吓不到我的。”那警卫说。不过听起来,他真的被吓到的。
“有狗吗?”马克问。
“到处都是,”警卫说:“还是杜宾狗。”
“他在说谎。”马克很有信心的说。
连乔都听得出警卫声音里的夸大成份。
约书亚将手电筒交给乔说:“让它保持照在地上。”然后从臀部一个小包裹中取出一付手铐。
马克将那警卫的双手拉到树后,约书亚则将手铐铐住他两只手腕。
“警察已在半路上了。”那警卫幸灾乐祸地说。
“应该是骑着社宾狗来吧。”马克说。
“混蛋。”警卫骂道。
马克从包裹中取出一卷卷得很紧的绷带。“咬住这个。”
他告诉警卫。
“咬住这个?”那警卫心有不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