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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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三人见机得快,发现丁少秋手上飞出一道剑光,森寒有异,急忙各自向后跃退,只怕三人都非挂彩不可。
丁少秋一剑逼退三人,身形丝毫不停,一下掠了上去,短剑摇处,一招“鹤唳长空”,剑光飞闪,朝姬夫人剑上拦截过去!
只听锵然剑鸣,姬夫人手腕巨震,好保被人推了一把,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急忙低头看去,自己一柄平日削铁如泥的七星剑上,已多了米粒大一个缺口,心头不禁又惊又怒,目光一注,才发现丁少秋手上只是一柄尺许长的短剑,但青光氤氲,有如一泓秋水,不觉又是一怔,忖道:“这姓丁的小子手上,莫非会是寒铁青霓剑?”
丁伯超骤然停下手来,不由自主的脚下一个踉跄,朝前冲出半步。
丁少秋一下掠到大伯父身边,低声道:“大伯父,你没事吧?”
丁伯超站住身子,缓缓吸了口气,说道:“没什么。”
这一瞬间,南天一雕盛世民、公孙轩、言凤姑、常清风、白灵风、荀吉等人,有的虽被削断兵刃,但各自迅快换过兵刃又围了上来。
姬夫人脸色铁青,手中七星剑一指,冷喝道:“姓丁的,今天要是让你们逃出手去,就没有天南庄!”
突听有人轻嘿一声,接口道:“我说让他们走。”
这人声音不响,但听到每人耳中,却铿锵有力!
姬夫人等人迅即转脸看去,只见从右首铁卫武士所列的刀阵中,缓步走出一个人来!(此时四周列有刀阵,已与外界隔绝)
铁卫武士所列的刀阵中,居然任人出入,这座刀阵,岂不已被人制住了?
这人是个中年人,身穿一袭青布夹袍,脸色黄中透青,冷漠得一无表情,只是双目炯炯有神,手中握一柄摺扇,神态安闲。
姬夫人一怔,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衣人微哂道:“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南天一雕沉哼道:“你敢到这里来挡横,自然自以为有一手了?”
随着喝声,右手似抓似啄,朝青衣人左肩抓去。
青衣人轻哼道:“盛世民,凭你还差得远!”
右手衣袖忽然拂起。
这一拂,盛世民只觉自己抓去的五指,宛如碰上犀利的刀风,若非收手得快,五根手指差点就被削断。
南天一雕暴退之际,青衣人目光一抬,朝丁伯超、丁少秋二人沉声道:“你们还不走吗?”
丁伯超只觉此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心中暗暗嘀咕,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姬夫人冷哼道:“你要他们走,总有所凭仗吧?”
南天一雕不待他开口,大笑道:“朋友果然有些门道,来,来,盛某剑上领教。”
手中长剑一领,已朝青衣人刺出。
青衣人看了他一眼,微哂道:“在下说过,你还差得远。”
身形一动不动,直待盛世民长剑刺到离前胸只有四五寸光景,才右手一探,手掌轻轻拍在对方刺来的剑脊中间。
盛世民长剑和他手掌乍接,登时感到此人掌心似有一股极大吸力,把剑脊吸住了,心头不由一惊,急忙运起功力,把长剑往后抽回,这一下因为他用上了全力,长剑才脱出对方吸力,收了回来,但目光一注,不由又使得见多识广的南天一雕神色为之一变。
原来收回来的长剑,经青衣人手掌贴过之处,好像经过猛火锻炼一般,已现出一片被烧毁的斑剥之色,心头暗暗一沉,迅速忖道:“会是铄金掌!”
天下武功,只有“铄金掌”才会锻毁金铁。
他心念一动,立即右腕轻轻一抖,这一抖,这支百炼精钢长剑果然从被烧毁之处,啪的一声齐中折断,跌落地上。
盛世民这下证实了对方使的果然是“铄金掌”,立即趋近姬夫人身边,低低的说了两句。
姬夫人寒着脸色,隐有异容,沉声道:“咱们走。”
话声一落,立即偕同言凤姑等人往后退去。
荀吉手臂向空一挥,四座刀阵的武士世迅速随着退去。
青衣人嘴角含着冷冷的笑意,目视他们离去,才缓缓回过头来,朝丁伯超道:“丁总镜头,你们也可以走了,邵掌门人和丁老爷子都在天皇殿。”
说完,正待转身行去。
丁伯超突然跨上一步,说道:“尊驾究是何人,可否把大名见告?”
青衣人微哂道:“在下只是看不惯天南庄的人仗势欺人,才把他们赶跑的,在下不敢居功,也不想高攀丁总镖头,区区贱名就不用提了。”
举步朝前行去。
丁伯超道:“你……”
但人家业已去远,说也无用,这就朝丁少秋道:“少秋,我们走吧!”
丁少秋道:“大伯父,这人方才用手掌拍在南天一雕的剑上,就把他长剑中间一段毁蚀了,不知这是什么功夫,竟有这般厉害?”
丁伯超沉吟道:“此人使的好像是铄金掌……”
他思索着自己对这青衣人好像在那里见过,印象极深,只是一时之间,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武德堂,屋宇依旧,如今已被改为岳麓观分院,丁家庄则被改成了天南庄。看来盛世民是听命于他妹子姬夫人的,姬夫人要盛世民派人持了珠宝前去武威镖局投保,再派人中途劫镖,到底图谋什么呢?
她和武功门无怨无仇,为的是武功门武德堂的一片房舍,和丁家庄的一片房舍?如果仅是为了两处房舍,姬夫人何用如此大张旗鼓?
不,其中一定别有用心!
“大伯父……”丁少秋眼看大伯父望着武德堂怔怔出神,不觉轻轻叫了一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丁伯超道:“没什么。”举步往山下走去。
雷岭山下,丁伯超自是最熟悉也没有了,他领着丁少秋走了十来里光景,这里有一处小镇甸,两人在一家小面馆里吃了两碗面,付帐出门,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丁少秋问道:“大伯父,我们要去那里过夜呢?”
丁伯超笑道:“练武的人,大树下、大石上,都可以坐歇过夜,不一定要去借宿。”
丁少秋听得甚感新鲜,喜道:“大伯父,今晚我们就是要找一处大树下坐歇过夜吗?”
丁伯超含笑点头道:“玉皇殿离这里还有百多里路,只有找一避风之处,坐歇一晚再走了。”
不多一会,来至一处茂密的松林前面,丁伯超伸手一指道:“少秋,这片松林相当茂密,咱们就到林中去。”
说完,领着丁少秋朝林中走去,找到一棵大松树底下,脚下一停,说道:“就在这棵树下吧。”
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全黑,林内已是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在一根粗大的树根上坐下,说道:“少秋,你也坐下来,背靠着树身,可以休息一会。”接着又压低声音道:“今晚咱们还有事待办,你务必在这时候养足精神才好。”
丁少秋矍然道:“大伯父,今晚要去那里呢?”
“武德堂。”
丁伯超低低的道:“大伯父刚才才想到,姬夫人和武功门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她以托镖为名,中途劫镖,目的究竟何在……”
丁少秋不待他说下去,急急问道:“她有什么目的呢?”
丁伯超轻轻叹息一声道:“她的目的,是为了并吞咱们武功门的武德堂和丁家庄,但这两处地方,只是两片山坡而已,并无什么用处,她要千方百计加以霸占,又有什么用意……”
丁少秋道:“是啊,她为什么呢?”
丁伯超道:“这就是大伯父要去调查的原因,我想其中必有一处,是他们要得到的地方,因为大行山丁家庄和武德堂相距不远,他们要的虽然只有一处,但另一处不在他们手里,就未免碍手碍脚,所以要把两处都拿下来。要霸占这两处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武威镖局托镖,武功门赔不起百万镖银,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接管这两处产业了。”
丁少秋不解的道:“他们要这两处地方有什么用呢?”
丁伯超道:“这就是咱们今晚要去查的原因了。”
丁少秋道:“姬夫人不是把武德堂捐赠给岳麓观了吗?”
丁伯超笑了笑道:“不错,但你没看出来?常清风只是姬夫人的手下而已!”
丁少秋兴奋的道:“大伯父,那我们快去。”
丁伯超笑道:“孩子,你从没在江湖上行走过,所以不懂,一般夜行人总要在二更以后方可出动,因为去得太早了,人家还没有睡,行动就不方便,现在连初更还没到哩!”
说到这里,“哦”了一声,问道:“少秋,你不是在白鹤观学艺吗?但大伯父看你一身所学,已不在伯父之下,松阳道长教了你一些什么?”
丁少秋道:“侄儿三年前离开白鹤观,又跟另外一位老道长学了三年内功。”
“跟另外一位老道长学了三年内功?”丁伯超奇道:“这件事你爷爷知道吗?”
“爷爷和师父都知道。”
丁少秋就把三年前自己跟老道长回转丁家庄,正好遇上姬夫人、南天一雕等人找上丁家庄,自己如何一剑击败南天一雕,老道长如何带自己到一处山洞中,教自己练习内功,和“避剑身法”,扼要说了一遍。
丁伯超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小侄儿果然另有奇遇,无怪小小年纪,一身所学还强过自己了,一面问道:“这位老道长没告诉你名号吗?”
“道长的道号乙清子。”丁少秋道:“他说从前号称武功四友……”
武功四友,丁伯超自然听说过,不觉惊噢一声道:“这位老人家和你曾祖父同辈,少说也有近百岁了,他还在人间?”
丁少秋笑道:“这位老道长看起来比师父(白鹤观主松阳子)还要年轻些呢!”
丁伯超点头道:“你能得蒙这位老道长垂青,可说福缘不浅,好了,现在可以休息一会。”
丁少秋道:“侄儿还不累,大伯父,你只管休息好了。”
话刚说完,忽然轻声道:“大伯父,有人来了!”
丁伯超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心知小侄儿跟乙清道长练的内功,看来真还胜过自己甚多,这就迅即站起,低声道:“咱们到树上去。”
两人同时拔身而起,隐蔽好身形,丁少秋以“传音入密”说道:“大伯父,来人已经到松林前面了,好像有十来个人!”
现在丁伯超也听到脚步声了,不,松林外又有灯光透射进来,人影幢幢之间,好像还有一顶软轿,在树林下停了下来,这就急忙低声叮嘱道:“少秋,在未明对方来意以前,咱们不可露了形迹。”
现在他们在松林外面停下来之后,外面明亮,林内黑暗,从暗处往明处看,何况还居高临下,就更清楚了!
一顶黑色软轿,四名青衣少女手中挑着四盏粉红纱灯,另外是四名一身黑衣劲装汉子,和两个抬轿的大汉,正好十个人。(轿中的人不算,丁少秋听到的是十个人的脚步声)
丁伯超心中暗暗忖道:“这些人好像不是姬夫人的手下,不知是什么路数?”
软轿停下之后,四名青衣少女即在软轿两旁分左右站停。
四名黑衣劲装汉子不待吩咐,举步分头朝松林中走入。
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知道他们是入林搜索,有没有人隐身林内了。
差幸丁伯超、丁少秋早就隐身树上,树枝茂密,纹风不动,不易被人发现,如果在他们入林之前才躲到树上去,枝叶就会晃动,那就瞒不过他们了。
这四人穿行松林,身法极快,只要看他们行动,就可知道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不过一会工夫,偌大一片松林,已被他们搜索迨遍,人影闪动之际,已经回出林去。
丁伯超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见多识广,在他们入林之时,早已摒住了呼吸,丁少秋练的是“乾天真气”,自然不会让他们听到呼吸,是以他们虽然从树下经过,却并未发现树上有人。
现在他们也像皂隶一般,在软轿前面站定下来。
丁伯超看得奇怪,不知他们把软轿停在这里要做什么?
看他们这般站着,当然不会是打算在这里过夜的了。
这样过了约莫盏茶光景,突听丁少秋以“传音入密”
说道:“大伯父,又有人来了!”
这回此人来得极快,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适时响起:“属下见过副座。”
声音入耳,丁伯超才看到软轿前面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赫然就是下午在武德堂前替自己两人解围,以一记“铄金掌”惊走姬夫人的青衣人!
丁伯超听他称轿中人“副座”,心中觉得奇怪,忖道:“不知这轿中人是什么组合的副座?”
软轿中适时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说道:“总管查得如何了?”
丁伯超心中暗道:“原来青衣人是她们总管!”
青衣人道:“盛世民名义上虽是天南庄的庄主,实际上只是挂名的庄主,他妹子盛锦花才是天南庄的真正主人。”
软轿中女子声音唔了一声道:“这点,咱们早就知道了!”
青衣人又道:“但雷岭却由常清风主持。”
软轿中人问道:“盛锦花谋夺武功门的雷岭,必然已经得到了那张东西,总管是否查清楚,他们有没有找到地方?”
“目前好像还没有……”
青衣人抬头道:“据属下三天来暗中观察,盛锦花带着盛世民、常清风两人已经找遍整座雷岭,依然一无所获,但属下却发现一件事……”
软轿中人问道:“总管发现了什么呢?”
青衣人道:“属下最近才发现盛锦花后面,另有靠山。”
软轿中人轻哦道:“那会是谁?”
青衣人道:“属下还没查到,因为有人向盛锦花传达命令,属下发现之后,那人迅即逸去,属下没有追上……”
软轿中人道:“这人能够在总管眼皮下逃逸,想来轻功一定高人一等了,不知总管要不要人手支援?”
青衣人道:“目前仅是暗中监视,人手不宜太多,属下自问还能胜任。”
“那就好。”软轿中人道:“我还要赶回去覆命呢。”
青友人道:“属下告退。”
身形闪动,迅快的退去。
两名抬轿汉子不待吩咐,抬起软轿,四名黑衣汉子立即走在轿前,四名手提纱灯的青衣女子护轿而行,飞快的奔驰而行。
丁伯超心中暗道:“他们说的会是什么东西呢?盛锦花谋夺武德堂,竟然是为了这件东西……”
就在此时,只听唰唰两声,两条人影疾如飞隼,一下从左侧林中掠出,落到林前!
丁伯超急忙凝目看去,那是两个身材瘦小的黑衣蒙面人。
两人飞身落地之后,左首一个哼道:“看来觊觎‘风雷宝笈’的人还真不少。”
此人一开口声音尖细,分明是年轻女子!
右首一个道:“听他们总管的口气,‘风雷宝笈’传言所说:“藏之雷府’,果然在武功山雷岭!”
左首一个道:“武功门在雷岭开宗立派,已有两三百年,他们怎么会一直没找到?”
右首一个道:“这是最近几年的事,有人掘到一方石碑,碑上指出昔年昆仑姜真人手著‘风雷宝笈’乃是昆仑派无上降魔神功,藏之雷府,以待有缘,下面还有一张像符录般的东西,笔画复杂凌乱,有人怀疑它就是藏宝笈的地图,听方才那个总管的口气,这张图大概落到盛锦花的手里,是不会错了。”
突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接口道:“在下调查的消息,自然不会错的了。”
两个黑衣人听得一惊,霍地分开,转过身去,只见那个称为总管的青衣人手持一柄摺扇,面情冷漠的站在林下,一双炯炯目光,望着自己两人。
右首黑衣人叱道:“阁下是什么人?”
青衣人微哂道:“在下就是二位口中的那个总管。”
右首黑衣人一手紧握剑柄,冷然道:“你待怎的?”
青衣人道:“也没什么,只是二位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两个黑衣人在他说话之际,一左一右倏然欺进,但听“铮““铮”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