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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护花剑-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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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人仲子和嗔目喝道:

“盛锦花,你说什么?”

盛锦花冷冷的道:

“我说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这话你听不懂吗?”

“哈哈!”仲子和仰首向天大笑一声道:

“那要看结局究竟鹿死谁手了?”

盛锦花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

“凭你少林南派一个俗家掌门人?哼,就算少林寺,也指日可待,今后江湖上,只怕再也听不到少林这两个字了呢!”

仲子和怒极而笑,喝道:

“就凭你们一小撮白莲教余孽?”

盛锦花冷笑道:

“很快了,只可惜你们永远听不到看不到了。”

何香云道:“这贱人嘴硬得很,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真不知天高地厚哩!”

盛锦花怒声道:

“你才是贱人,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何香云玉腕抬处,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

“我是护花门首席护法何香云,盛锦花你呢?只是白莲教余孽而已,来,我先教训教训你,看你能在我剑下走出几招?”

盛锦花被激得脸色煞白,正待抬手拔剑。

言凤姑跨上一步道:“护花门一个小小护法,何须夫人出手,由贱妾把她拿下来就是了。”

盛锦花点头,说道:

“这是第一阵,你要小心些!”

言凤姑含笑道:

“夫人只管放心。”说着,举步走出,抬手掣出剑,喝道:

“姓何的,你有多少能耐也配向夫人叫阵,看来我来收拾你。”

何香云斜睨了她一眼,哼道:“辰州言门,虽然不是大门派,但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却想不到会有你这样一个违背祖训,依附白莲教,贻言门之羞的下贱女人,还敢面对天下武林,口出大言,真是死不要脸……”

言凤姑是因为和兄嫂不合,负气投到天南庄来的,何香云这番话正好刺中她隐痛,心头怒极,厉喝一声:“贱婢看剑!”

不待对方说完,抖手一剑,闪电般刺出。

何香云口中虽在数落,但她一双灵活的眼珠,却一直在凝注对方动静,这时眼看言风姑一剑刺来,喝了声:

“来得好。”

长剑一格,叮的一声把对方刺来剑势拨开,顺势一记“拔草寻蛇”,剑光一闪,刺向对方小腹。

言凤姑身随剑走,一个轻盈转身,避招发招,剑尖已经削向何香云左肩。

何香云剑势上扬,又是叮的一声格开对方长剑,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这一连几剑,双方都队快打快,谁都想速战速决,以最快时间解决对方,因此两人一退即上,手中长剑再接再厉,攻势更见凌厉。

护花门的人,练的是一套“青衣剑法”,脱胎华山“太白剑法”,但另有其精到之处,看去轻灵快捷,实则辛辣无比。

辰州言门剑法,剑走阳刚,在各大门派之外,独树一帜,屹立湘西数百年,也有它的独特之处。

这一战,一个是护花门的首席护法,一个是言门女将,练剑数十年,这番在各大门派群雄之前,第一场决战,谁都想赢得头筹,是以各出奇招,愈战愈急,但见两条人影,此进彼退,兔起鹘落,剑光缭绕,不时发出剑剑撞击之声!

转眼工夫,已打出四五十招,依然铢锱悉称,难分胜负,激战中,突听言凤姑冷笑一声,左掌扬处,色如朱砂,乘隙朝何香云肩头劈去。

在护花门中,丁仲谋和何香云最为情投意合,丁仲谋出身南离门,练成一身绝技,就是为了对何香云情有独钟,才甘愿屈居护花门总管。

何香云出战言凤姑,他早已挤到了众人前面,也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交手情形,此时骤睹言凤姑使出“朱砂掌”来,心中一急,急忙叫了声:“香云小心!”

人已点足纵起,急扑过去,人还未到,左手已凌空朝言凤姑挥去。他在观战之时,左掌早已提聚十分功力,这一挥,一道色呈暗红,炽烈似火的掌风,就如黄河天来,疾卷过去。

但他总是看到言凤姑朱砂掌出手之后才出手的,还是慢了半拍,但听砰然一声,和有人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同时响起!

那稍早的一声“砰”,是言凤姑的“朱砂掌”一下击中何香云左肩,把何香云打得震退了三步之后,双脚一软,颓然朝地上跌坐下去!

稍后那一声低沉的闷哼,却发自言凤姑的口中,她掌势甫发,没想到一道炽热如同烈火的掌风,已袭上身子,闷哼一声,往后就倒。

这一倒下,但见她一头白头发,立即像锻成了灰烬,连她一身青布衣衫,也遇风成灰,一个人也好似缩小了许多,全身血肉全被“铄金掌”烤干,变成了枯焦的木炭一般!

丁仲谋一掌挥出,人已落到地上,双手抱起双目紧闭,脸红如同涂朱的何香云,口中急急叫道:

“香云,香云,你怎么了?”

这原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站在盛锦花身边的人,看到丁仲谋飞身而出,出手伤人,立时有四五条人影飞纵而出,亮出兵刃,朝丁仲谋拦截过来。

各大门派中,丁季友、护花门的任香雪、谢香玉和花字门总监易天心等人,也及时迎着掠出。

丁季友一下拦到丁仲谋身前,说道:

“二哥,救人要紧,这里由我来。”

祝秋云眼看丈夫出场,也赶紧跟了过来。

丁季友连长剑都没出鞘,朝对方五人双手一拦,说道:“诸位要待如何?”

天南庄方面,这纵身出来的五人,年纪都在五旬以上,最前面的是一个手持黑色拂尘的灰衣老道,似有七旬开外,双目精光进射,沉哼道:

“阁下是江湖人,总懂得江湖规矩,双方交手,第三者加入出手伤人,这算是什么?阁下退下去,叫那姓丁的出来。”

丁季友道:“他救人心切,这也是人之常情,言凤姑不是也以朱砂掌伤人吗?”

灰衣老道道:“年轻人不用强辩,贫道不想伤及无辜,你叫姓丁的出来领死。”

丁季友心中一动,暗道:

“他已看到二哥铄金掌的威力,还敢叫阵,那一定是他练的功夫,可以克制铄金掌了。”心念转动,含笑道:

“在下也姓丁,道长有意赐教,在下也可奉陪。”

灰衣老道目中寒光一凝,盯注着丁季友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丁季友道:“在下丁季友,道长呢?”

灰衣老道点头道:

“丁仲谋、丁季友,你是他兄弟?”

“不错。”丁季友道:“道长还没说出你的道号?”

灰衣老道把手中黑色拂尘挥了一下,抬目道:“你没看见贫道的玄玉拂尘吗?还要问贫道的道号?”

丁季友道:“道长拂尘有何特别之处?在下倒是看不出来。”

“哈哈。”灰衣老道大笑一声道:

“你师父没和你说过武林人物吗?”

丁季友看他口气托大,也自大笑一声道:

“家师是何等人?岂会跟在下说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灰衣老道听得脸色一沉,怒哼道:“小子,你敢对贫道如此说话,那真是没听说过贫道是谁了?哈哈,像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死了岂不冤枉?好,贫道就破例告诉你,贫道祁连通天崖淳于真人是也。”

淳于真人,在江湖上名列十大高手之一,武功之高,自是不在话下,为人也在正邪之间,一生最是好名,他本来就叫淳于真,五十岁以后,忽然换上了道装,在自己姓名下面加了一个人字,就成为淳于真人,俨然以道家真人自居了。

淳于真人,丁季友当然听说过,但故作诧异之状,双手一摊,说道:

“抱歉,在下真没听人说过?”

淳于真人挥了下黑色佛尘,说道:

“你下去,那就换一个上来。”

丁季友抱抱拳道:“在下既然遇上道长,也算有幸,自然要向道长讨教几招了。”

随着话声,锵的一声,撤出剑来。

淳于真人也抽出剑来,点头道:

“好吧,年轻人,你只管先发招好了。”

丁季友长剑竖立当胸,说了声:“在下有僭。”

右腕一抬,朝前点出,他为了要试试这位自称真人的武功路子,随手刺出一剑,使的只是普通招式“仙人指路。”

淳于真人微微一笑,身形一个轻旋,右手长剑迅即递出,剑尖一颤,幻出三朵剑花,朝丁季友三处大穴袭到。

丁季友跟着挪移身形,避剑还击。两人身形飘忽,剑势变化,愈见迅疾。

淳于真人没想到了季友剑上造诣居然不弱,口中发出一声大笑,长剑陡然一转,迅如疾雷,叮的一声,搭上丁季友的剑尖。

丁季友立时发觉从他剑上传来一缕极为阴寒的真气,心中暗暗好笑,忖道:

“原来你练的是‘玄阴真气’一类阴功,别人怕你阴寒之气,我是北极门下,岂会惧你区区阴功?”

心念转动,长剑也不抽回,任由他黏着不动。

这一情形,在外人看来,两人长剑胶着,极似比拼上了内力,淳于真人却感觉不对了,自己贯注剑砂的“玄阴真气”,直逼对方,早应传人丁季友手臂,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要被自己阴寒之气逼到握剑掌心,早己禁受不住,他居然会一无所觉!心中一动,不觉加强功力,由剑上直逼过去,这回丁季友有了反应!

不,是淳于真人感觉到对方开始反击了,一缕比自己“玄阴真气”还要寒冷的真气,从对方剑上传了过来,就像闪电一般,一下撞到自己掌心,一条握剑右臂,登时冻得麻木不仁,心头大吃一惊,暗叫一声道:

“会是北海玄冰真气。”

此时要待撤剑已是不及!

只听丁季友以“传音入密”说道:

“道长在江湖上也是久享盛名的高人,何苦替白莲教余孽效命?”

他在说话之时,“玄冰真气”已经不再进逼。

淳于真人听得大感惊异,也以“传音入密”问道:

“谁是白莲教余孽?”

丁季友仍以传音道:

“就是盛锦花丈夫的祖姑母姬七姑,她是昔年白莲教主徐鸿儒门下七弟子,天南庄全是她在幕后主使,自称圣母,道长真的一无所知?”

淳于真人也以传音道:

“多谢指点,哦,年轻人,你是北海门下?”

丁季友传音答道:“不错。在下正是北海门下。”

淳于真人忽然收回长剑,一言不发,朝山外奔行而去。

常清风手挥拂尘,飘然走出,朝白鹤门掌门人松阳子打了个稽首道:“松阳道兄请了,贫道想和道兄说几句话。”

松阳子闻言走上几步,稽首道:“道兄有何见教,但请直言。”

常清风笑了笑道:

“贫道想和道兄讨教几招,以定胜负?”

松云子站在师兄身后,接口道:“你要动手,贫道奉陪……”

常清风诡异一笑道:

“贫道话还没有说完。”

松阳子道:“道兄请说。”

常清风道:“贫道之意,由贫道向道兄讨教,以定胜负,如果道兄胜了,贫道立即率同敝观弟子退出武功山,假如贫道获胜,也请道兄率同贵门弟子,退出这场纠纷,不知道兄……”

“不!”松阳子不待他说下去,口中坚决的吐出一个“不”字,然后脸色一正,说道:

“道兄主持贵观,原在岳麓,此处乃是武功山武德堂,道兄凭藉天南庄势力,鹊巢鸩占,理该退出武功山去。敝门联合江南武林同道,对抗白莲教余孽,成立江南武林联合会,会合各大门派,讨伐妖邪,贫道忝为一门之主,也忝为此行的主人之一,岂能轻言退出,倒是道兄如非白莲教余孽,依贫道相劝,还是及早退出的好,贫道良言尽此。”

他这番话义正词严,听得常清风心里暗暗怒恼,但却大笑一声,点着头道:

“好、好,道兄既然不肯退出,咱们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话声出口,左手拂尘突然朝松阳子迎面拂来,

松云子看得勃然大怒,长剑一撩,从侧面闪出,喝道:“常清风,凭你还不配和我大师兄动手。”

常清风大笑道:

“松云子,凭你配和贫道动手吗?”

两人说话之时,已经双剑疾发,各自抢攻了两招。

松云子是白鹤的第二高手,剑、掌齐施,攻势十分凌厉。常清风左拂右剑,拂守剑攻,招式话异,丝毫不让。

瞬息之间,已打了二十几个照面。松云子本来凌厉的攻势,居然渐见松懈,常清风抬手一剑当胸刺去,松云子勉强封格出去,还是被刺中左肩,双脚忽然一软,跌倒下去。

常清风跟上一步,正待举剑刺下。

松阳子睹状大惊,急忙抽剑一格,喝道:

“道兄不可伤人。”

常清风刺下的一剑,虽被格开,却震得松阳子脚下微感踉跄,身不由己向左退出了半步。

常清风大笑一道:“贫道早就说过,要向道兄讨教……”

花字门副总监逢天游一闪而出,说道:

“道兄,常清风由兄弟来对付他。”

无名渔父嘿然道:

“你还是陪老夫玩几手吧。”

他右手持一支五尺长精钢钓竿,迎着逢天游走来。

第三十八章

洞庭钓叟徐璜大笑道:

“你是渔父,我是钓叟,你应该和兄弟较量才是。”

无名渔父看了洞庭钓叟一眼,哼道:

“你就是徐璜?”

洞庭钓叟也望着他重重哼了一声道:

“你就是那个无名之辈。”

无名渔父大怒道:“老夫是不是无名之辈,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洞庭钓叟大笑道:

“阁下如果不是无名之辈,怎会被人家一剑砍去左臂?”

无名渔父听得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你敢小觑老夫,看招!”

呼的一声,精钢钓竿当头抽去。

洞庭钓叟微哂道:“老夫从没见过如此毛燥之人,今天看来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右手抬处,从他衣袖中飞出一支小指粗的钓竿,闪电之间,节节伸长,一下伸长到六尺光景,越到竿头越细,迎着无名渔父的钓竽,“叮”的一声,竿头正好顶住对方的竿头。

两支钓竿一触即分,立即各自展开别出心裁的奇招,(武林中从未有过钓竿招式,只是凭他们每人的武学造诣,自己创造的而已)以攻还攻,激战得十分激烈!

无名渔父这支钓竿,只是新近赶着请铁匠铸制的,虽是纯钢铸成,但因一时之间无法觅到风磨铜,软度就不够了,所以只能铸成五尺长,不能再细再长了,用来自然没有从前的顺手。

洞庭钓叟这支钓竿,长有八尺,可以自由伸缩,他看无名渔父的钓竿只有五尺长,所以他把中间两节隐藏着,没使出来。

这两人使的不是刀剑,烈日之下,看不到刀光剑影,但呼呼咻咻之声,盈耳不绝,竿影如织,两条人影,纵跃起落,好像两个大蜘蛛在布置成的蛛网中一般,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格式。

就在洞庭钓叟截着无名渔父动手之际,常清风和逢天游也动上了手。

逢天游身材高大,一支阔剑长逾四尺,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剑客,常清风拂尘一摆,阴沉的笑道:

“逢老哥剑法名满江湖,据贫道所知,你老哥一向独来独往,此番不知是给那一位朋友邀来捧场的?但今天乃是天南庄和江南武林联合会了断过节,逢老哥何必淌这场浑水,依贫道相劝,你老哥此时退出还来得及……”

逢天游眼若铜铃,发出破竹似的一声大笑道:

“逢某乃是花字门副总监,你岂会不知?”

常清风微微摇头道:

“逢老哥大名鼎鼎,竟然只当了区区花字门一个副总监,岂不太委屈了?”

逢天游大笑道:

“常清风,挑拨得好,逢某虽然只当了区区花字门一个副总监,但比起你常清风堂堂岳麓观主,却跟白莲教余孽当尾巴,还是高明得多了。”

常清风脸色一沉,嘿然道:

“贫道原是一片好心,不想你屈死武功山下,你既然不识好歹,那就说不得只好由你了。”

逢天游嗔目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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