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东方第一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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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长剑。
一个人飞掠得再快,但体积较大较重,自然比不过用力掷出去的长剑破风穿云,来得快
速。
只听一声惨曝,传了过来,长剑从戚真人后心直贯前胸,像中箭的飞鸟,从半空中直坠
下来。
素衣少女掷出长剑,人也双足一点追踪过去,戚真人跌落地上,她也正好及时赶到,拔
剑在手,连看也没朝他看上一眼,就回身走了过来。
她诛杀三眼头陀、戚真人,最多也不超过一盏热茶工夫,这下直把英无双、裴畹兰,梁
慧君三位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素衣少女手持一柄银芒耀目的长剑,脸罩严霜一直走近厉山双凶等四人战圈,冷冷的喝
道,“你们给我住手。”
这四个高手激战正烈,但他们都已看到三眼头陀和戚真人不过片刻之间,丧命在素衣少
女剑下,敌我双方的人都感到心头无比凛骇,因此她这声娇喝出口,大家果然依言停下手
来。
素衣少女没待人家开口,一双盈盈美目满含着浓重的杀气,冷冷问道:“你们谁是勾漏
山的贼党?”
光是这句话,就含有极重的仇视口吻。
闭目煞神宇文化和鸠面叟司空不凡都是成名几十年的人,岂会因你转眼之间杀了三眼头
陀、戚真人,就不敢承认?
宇文化道:“姑娘可是和勾漏山玉阙富有仇吗?”
素衣少女冷然道,“我问你们谁是勾漏山的贼党?你怎么不说?”
数十年来,真还没有人和宇文化这样口气说过话,不觉怒笑道:“是以如何?不是又待
如何?”
素衣少女切齿道:“如果你不是勾漏山的贼党,可以走了,若是勾漏山的贼党,就得把
命留下。”
鸠面望右手提胸,早已凝聚了十成功力,闻言怪笑一声道:“丫头好狂的口气!”
他本来就站在素衣少女左侧,笑声乍起,一个人倏然欺来,右手“青煞掌”随着笑声朝
素衣少女左肩印到。
西门大娘怒喝一声:“司空不凡你要不要脸?”
挥手一记“阴风掌”直拍过去。
素衣少女冷哼一声,身形电旋,一道银虹朝身后横扫过去,身法之快,简直莫可比拟。
鸠面叟眼看“青煞掌”快要印上对方肩后,陡觉一道寒光耀眼的剑芒闪电劈来,心头猛
然一惊,匆忙之间,急急撤招。
但你眼睛看到银光,再要后退已经迟了,但觉右腕一凉,一只色呈靛青色的手掌已被剑
芒扫过,和手腕脱离关系,自顾自跌落地上了。
他右掌被剑光削断,一个人几乎楞住了,夭底下那有如此快速的剑招?心头急怒交迸,
那还后退?口中哼了一声,左手骈指若戟疾然朝素衣少女右太阳穴点去。
闭目煞神看得心神狂震,暗道,“会是大白替星剑!”
四个人已经只剩下两个,如今两个人中又有一个人被削断了一只有手,一个人只有两只
手,现在两个人只有三只手了,岂不是只剩下一个半人了?自己再不出手、只怕会只剩下自
己一个。
他看司空不凡被削断右手之后,不顾伤势,使出“穿云箭”来,那还怠慢,乘素衣少女
转身过去之际,突然身形一晃而上,右手挥起铁板似的一只衣袖朝素衣少女后脑拂去,左手
却紧随右手衣袖之后,五指如叉直插后心。
这两个人一攻侧面,一个欺到身后,几乎是同时出手,只是作者一支秃笔写来,似乎分
了先后而已!
素衣少女堪堪削断鸠面叟“青煞掌”,陡觉疾风一飒,一个没退,一个已欺到身后,同
时袭到。口中发出一声冷笑,长剑未收,身子突然快若陀螺,由左向右旋去,手中长剑也使
了一招“玉带围腰”,随着身形电转,向后横扫过去。
一片耀目银光,挟着浓重的寒气平扫而过。
首当其冲的是鸠面叟司空不凡,指风点出,因素衣少女身形旋转而落空,但剑光却已从
他腰际扫过。
第二个是该死的闭目煞神了。他已经认出素衣少女手中的是“太白彗星剑”,应该也已
想到她使的是武林中无人能躲闪得开的“闪电剑法”。(她方才对付戚真人的却是“织绵掣
法”,出自青衣江一系)。自然也可以溯子(她是三十年前被江湖上称作青衣煞的青衣道姑
的传人了。
青衣煞,自然是青衣道姑的外号,青衣道姑没有人知道她的道号,她虽是三清弟子,却
嫉恶如仇.黑道中人碰上她可以说无一活口,大家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个青衣道姑和一道银
虹而已!
因此江湖上就叫她青衣煞,就是说你只要看乡悟青衣的道姑,就是恶煞临头,想逃也逃
不脱。
闭目煞神宇文化既已想到素衣少女来历,还要乘她在鸠面受攻出一指之际,欺上身去,
岂非自找死路,
素衣少女陀螺般旋身,何等快速,“大白替星剑”从鸠面斐腰际扫过,毫无丝毫阻隔,
剑光就扫到了宇文化腰际,当然也顺利扫过。
等她身子转了一个圆圈停下,两个在江湖上凶名久著的魔头才砰然倒了下去,两人变成
了四截!
历山双凶看得心头也大感凛骇,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在瞬息之间,剑劈四个江湖凶名
久著的高手。
如果是听人传说,就算是少林寺方丈说的,他们也绝不会相信,但这却是亲眼目睹的事
实!
三十年前的青衣道姑,已经够心狠手辣,三十年后出了这个素衣少女,当真青出于蓝而
胜于蓝了。
当然“闪电剑法”出手如电,占了一个快字,最主要的还是她手中这柄“大白彗星剑”
煞气重,剑长虽然只有三尺,但只要剑尖一动,光芒可以射出一丈以外,如果贯注内功,据
说可以杀伤三丈以外的人,最快的身法也躲闪不开。
彗星,在天空不是只有米粒般大,但它光芒却可以拖长到十数丈长!
青衣少女力劈四人,居然面不改色,目光一扫,问道:“你们之中,还有勾漏山的贼党
吗?”
英无双喜孜孜的走上去,说道:“这位姐姐,我们就是要上勾漏山魔宫去的,你和勾漏
山魔宫有仇吗?”
素衣少女这才返剑入鞘,脸上杀气也随着消散,切齿道。“我和勾漏山有不共戴天之
仇。”说到这里,走到西门大娘面前,抱抱拳道:“刚才多蒙婆婆出手相助,小女子谢
了。”
西门大娘呷呷尖笑道:“姑娘不用客气,以姑娘这份身手,那用我婆子相助?”
英无双道:“姐姐,她就是我师娘。”
接着又指东门奇道:“那是我师父。”
素衣少女朝西门大娘、东门奇二人抱拳为礼。
英无双又指着梁慧君、裴畹兰两人说道:“这是梁姐姐、这是裴姐姐,她们都是女扮男
装……”
梁慧君笑道:“你说了半天,还没问这位姑娘贵姓芳名呢?”
英无双哦了一声,说道:“我叫英无双、英雄的英、天下无双的双,姐姐你呢?”
素衣少女觉得和她挺投缘,这就含笑道:“我叫闻家珍。”
英无双惊喜的道:“你就是闻家珍,啊,师父、师娘、梁姐姐、裴姐姐,你们说巧不巧
呢?”
她自然听楚大哥说过,当日小师妹闻家珍失踪的事,所以听对方说出闻家珍三字,喜得
叫出声来。
闻家珍惊奇的道:“怎么?英姐姐认得我吗?”
英无双道:“人自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姐姐的名字,我们都听得耳熟能详了。”
闻家珍越听越奇,问道:“你们听谁说的呢?”
西门大娘呷呷笑道:“姑娘是东海门闻天声闻老哥的千金对不?”
闻家珍惊奇的道:“前辈认识先父吗?”
东门奇抢着道:“咱们就是为东海镖局的事,找上勾漏山去的,楚小兄弟可能一个人找
上勾漏山去了,咱们分成几拨人走的,阮老哥和林副总镖头是第三拨,也快到了……”
西门大娘拦着道:“老不死,你噜嗦了半天,只怕闻姑娘一句也听不懂呢!”一面朝闻
家珍道:“鹰爪门阮伯年、阮传栋和陆长荣。林仲达、楚玉祥,你总认识吧?”
闻家珍道:“前辈说的是阮伯年,阮传栋,一个是我外公,一个是我舅舅,陆长荣等三
人,是我师兄。”
“这就对了。”
西门大娘道:“楚玉祥为了替他义父母报仇,独自走了,很可能是找上勾漏山去的,那
时,咱们大伙人都在东海镖局里,怕他一人有失,就由你大师兄陆长荣坐镇镖局,咱们等人
分作四拨人上路,你外公阮掌门人和你舅舅阮传栋是第三拨,就在咱们后头,也快到了。”
闻家珍喜道:“那人果然没有说错,要我到这里来等人……”
梁慧君问道:“是什么人要你在这里等人的呢?”
闻家珍道:“是今天早晨。我在梧州遇上的,那人好像喝醉了酒,说话疯疯癫癫的,从
我身边经过,闻到一股沉重的酒气,我先前也没去注意他,那知眨眼工夫,他就走得不见
了。我正在奇怪,这人走得好快,那知就在这时候,我耳边响起极细的声音说道:‘喂,小
姑娘,你要上勾漏山去,总得找几个同伴,巧得很,只要今天傍晚赶去岭脚,就可以遇
上。’我四顾根本没看到人,心想:那一定遇上异人了,所以赶来这里看看,果然遇上你们
了。”
西门大娘急着问道:“那人是不是穿一件灰布道袍的老道士?”
闻家珍摇摇头道:“不是,那人……他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没有注意他,但绝不是道
士。”
西门大娘道:“这就奇了,这人会是谁呢?”
正说之间,突见一道人影飞也似奔了过来,口中叫道。“两位师父,你们找得徒儿好
苦,但总算给徒儿找到了。”
这人正是假扮南荒双奇徒弟的钱电,他奔到几人近前,喜道:“原来两位老人家找到三
位姑……公子了。”
他因不认识闻家珍,口中几乎说出“三位姑娘”,临时又改成了“公子”。
东门奇呵呵一笑道:“钱老二,咱们用不着再改扮什么南荒双奇,勾漏山早已知道老夫
是什么人了。”
说到这里,“哦”了一声,问道:“这里附近,前不靠店,后不靠村,看来今晚咱们只
好在这里露宿一宵了。”
闻家珍这一会功夫,已和梁慧君等三位姑娘谈得极熟,说道:“明天如果路过城镇,我
也去买一套男装,改扮成男子才对。”
英无双咕的笑道:“对啊,闻姐姐也改扮成男子,我们四个也是武林四公子。”
裴畹兰道:“不,我觉得闻姐姐还是不改扮的好。”
闻家珍道:“为什么呢?”
裴畹兰道:“因为你要报伯父伯母的大仇,就要他们知道你是伯父伯母的女儿,堂堂正
正的手刃血仇,自然不用改扮的好。
闻家珍听得热血沸腾,切齿道:“裴姐姐说得对,我要他们知道我就是闻家珍。”
容县,是前去勾漏的必经之地。
东大街街尾,有一家小酒店。
这家酒店小得像一条狭窄的小弄,跨进门去只有三张“半桌”,靠着墙壁,边上已经仅
容一个人可以通过,里首就是切卤菜,舀酒的地方。
这家小酒店只有一个弯腰老头掌柜兼跑堂,夜晚打了烊,把三张“半桌”拼起来就是他
的床铺了。
这时傍晚时光,小酒店里走进来两个酒客,一个是蓬着一头乱发的老人,身上穿一件灰
布道袍,本来是灰白色的,但不知他穿了多少年从没洗过,脏得已经变成黑色。
老道人后面却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衫少年,腰悬青穗古剑,飘逸潇洒。
这两人如论衣着、年龄、身份,一个是又穷又老的道人,一个则是翩翩少年公子,怎么
说都不该走在一起的,但他们却偏偏走在一起。
他们当然就是自称茅山四茅君的茅四和楚玉祥了。
茅四跨进门,还没落坐,就大声嚷道:“老伙计,快给老道来一壶酒,不用烫,要快,
老道酒虫已经爬到喉咙里来了,又干又痒。”
两人刚在一张“半桌”上对面坐下,弯腰老头连声应着,立即送上一壶酒来,笑道:
“道长多年不见了,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茅四道接过酒壶,对着嘴一阵咕咕大喝,才吁了口气,大笑道:“自然是东北风了,不
然怎会把贫道吹到西南来?”接着哦了一声,急急问道:“老伙计,我问你一件事,最近有
没有看到醉鬼张老儿?”
他口中的醉鬼自然是醉鬼老张三了。
弯腰老头双目一瞪,说道:“你和他约好了到这里来的?你们莫非有什么事?”
原来他们是旧识。
茅四道:“你看到过他了?什么时候的事?”
弯腰老头道:“昨晚他就在小老儿这里喝酒……”
茅四一把拉住弯腰老道衣袖,急急问道:“他人在哪里?”
弯腰老头摇着头道:“昨晚喝得醉醺醺的走了。”
茅四砰的一声手掌拍在半桌上,说道:“这个醉鬼,老道从金陵找到这里,就是没找到
他,他又充军似的充到哪里去了叶
楚玉祥心中暗道:“看来这卖酒的老头,一定也是一位隐迹风尘异人了!”
弯腰老头回身才切来了一盘卤菜,含笑问道:“小哥喝不喝酒?”
楚玉祥道:“在下不喝酒,老丈这里有面就给在下下一碗面好了。”
弯腰老头道:“有,有,老汉马上去下。”
转身朝里行去。
一壶酒,茅四喝不了几口,就壶底翻天。弯腰老头先送来一壶,只是给他应应急的,这
回身进去,就捧了二十斤的一个小坛走出,说道:“道长自己倒吧!”
茅四接过酒坛,笑道:“还倒什么:直接从嘴里灌下去,不是更过瘾吗?”
说着举起酒坛,对着嘴就咕咕的喝了下去。
不多一会,弯腰老头下了一碗面送来,楚玉祥就拿起筷子吃面。
等他把一碗面吃完,茅四一坛二十斤的酒也已经灌进肚子,站起身道:“走,贺老儿大
概也要打烊了。”
两人走出小酒店,依然是茅四走在前面,但他并没朝大街上去投宿,只是朝一条小径上
行去。
楚玉祥知道他的脾气,不喜欢找客店落脚,这一路走了几千里,都是找庙字去打尖,自
己跟着他,反正也已习惯了。
正行之际,楚玉祥悄声道:“道长,咱们被人缀上了。”
茅四打了个酒呃,只“唔”了一声,踉踉跄跄的一直朝前走去。
一会工夫来至一座小山脚下的一间破庙,昂然走入,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到神龛东首靠
着墙壁坐了下来。
这时天色已经全黑,小庙就只有这么一间大殿,和草长没胫的小天井。楚玉祥就在石阶
上坐了下来。
和这位四茅君在一起,真是乏味之极,他跑路的时候,多半都是喝醉了酒,一路踉踉跄
跄的,自然不好和他说话。
打尖的时候,他要喝酒,而且喝起酒来,猴急得恨不得把一坛酒一口吞下去,根本没时
间和他说话。等到睡觉的时候,他又喝得酪酊大醉,一坐下来,就阖上眼皮,呼呼作声。
每天都是如此,只有今天,和卖酒老头说了几句话,那是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楚玉祥也习惯了,你打盹的时候,我就静坐练功。
现在正待坐下来练功,瞥见庙门左首似有一个人影掩藏着身子往里觑探,心中不禁一
动。身形一晃,飞越出墙头,轻如落叶,悄悄落到那人身后,以他目前的功力,那人当然不
会发觉。
楚玉祥这回看清楚了,这人一身黑衣,也是个驼背老人,他先前还以为是卖酒的弯腰老
头,但却不像,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