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男人的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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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森轻声道了句:“谢谢,我知道了。”
护士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舒服就大声叫我,我在隔壁的值班间里。”
林森森控制不住眼泪的倾泻,不想被人注意,她默默低着头陷入感伤。尽管她一直努力保有独立不去依赖任何人,但生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跟佟煦朗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已不觉将支撑的重心往他身上挪移。家里的设备坏了,她不再找修理工,他就是免费万能的修理工。周末休闲时光,有他的斗嘴陪伴。游玩时扭到脚,可以由他背着走。逛街时大采购,再多物件他都拿得动。受到表扬,他会在她耳旁得意的唱:“我想男人的好,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
男人的好,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只是谁是毒药,谁才是你的珍宝。为何幸福总是伴随着痛楚,誓言是否都如此不堪一击?手上冰冷的痛感将林森森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她抬头望了眼吊瓶,才滴了一小半,只怕还要忍受几个小时的折磨。她动了动扎针的手,麻木而僵硬的感觉随之而来,用另一只手轻触上去,简直就像一块冰。身上的寒气正在加剧,她只好用空闲的手不停的揉搓扎针的手。邻座的女孩靠在男友怀里睡着了,男友脱下衬衣包住她,自己只穿了件运动短袖,并轻柔的为她按摩扎针的手。
林森森黯然转过了头,眩晕的感觉伴随着肚子的饥饿叫嚣到来。在身体和情绪的脆弱双双达到顶峰时,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机械的女音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放好手机,终于心灰意冷。自嘲的笑笑,没什么坎是过不了的,以前一个人不也好好的。她还清楚记得上次烫伤住院时他心疼的责怪,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转眼已随风而逝。爱情就如水晶,美丽却也易碎,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事物只能远观不能碰触。哭过思过,她的心又回复了以往的清明。
好容易熬到点滴打完,已是三个小时以后。中间护士进来看过她一次,发现脸色很差,给她把滴液调到了最慢。她靠在椅背上昏昏睡去,睁开眼时发现身上披了件护士的工作服。在她最脆弱的时刻,一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让她感动得泫然欲泣,更衬出自身状况的凄凉。
头脑有些发晕,肚子已饿过极限。护士递给她一杯热水,她又静坐了片刻,咬牙强撑起虚软的身体慢慢走出医院。
林森森刚进家门,便意外接到了陆峻晖大姐的电话。陆大姐对林森森印象极好,不仅让陆峻晖给她送特产,还打算在回乡之前请她吃顿饭。她正值身体不适,自然婉言谢绝。可惜陆大姐为人热情过度,愣是拉着小弟一起上门来请。姐弟俩瞅见她苍白病容的刹那,双双急开了锅。陆大姐了解情况后说什么也不肯将林森森留在家里,愣是要将她接去照顾。林森森想起她跟佟煦朗吵崩的缘由,摇头拒绝。
善于察言观色的陆大姐猜出了她的顾虑,改从另一角度规劝:“峻晖马上要去外地宣传新片,俺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闷得慌,你就当过来陪陪我好不?”见林森森还在犹豫,她又加紧游说:“诶呀你就别磨叽了,我一个人不好开火,你来咱俩还能搭个火,你也不用顶着难受自个烧饭,就这么说了,我帮你收拾一下走吧。”
林森森的心灵正处在孤独脆弱的时期,陆大姐的举动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她贪恋着那份温暖,已无力推拒。
陆峻晖的房子坐落在繁华的中心区,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小复式。陆大姐看林森森脸色极差,一到家就立刻给她整理出一间带浴室的客房,并调好水温,让她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林森森沐浴完出来,陆大姐已在厨房忙着给她张罗易于消化的清粥小菜。当林森森坐在餐厅喝着热腾腾香喷喷的粥,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多么难得,这份久违的如同亲人般的温暖。
陆大姐看她哭了,忙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
林森森摇头:“不是,太好喝了。”
陆大姐笑嗔:“傻丫头。”眼眶也不禁一酸,一点小事就把这丫头感动成那样,实在太可怜了。
在陆峻晖家养病的那几天,林森森得到了陆大姐无微不至的照料。给她熬补胃的药膳粥,跟她聊天解闷,夜里还时不时到她房间看看她睡得好不好。这一系列贴心之举让林森森格外思念父母,许久没回家,她决定病好之后回去住上一段时间。
陆大姐虽然文化不高,却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即使她暗地里默默转着心思想要撮合陆林两人,可当着林森森之面却从不将他们牵扯到一起。她知道说白了反而令林森森尴尬,于是只当聊天时有意无意提及陆峻晖身上鲜为人知的优点。听了陆大姐的话,林森森更是对陆峻晖新增敬佩。但最让她感兴趣的,还是陆大姐描述的老家乡村风貌,令从小长在城里的她不禁心生向往。跟陆大姐相处,感觉分外轻松,就像面对自己的亲人,在她的关怀跟开导下,能够忘却一切忧愁和困扰。只有在午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才会为尚未愈合的情伤痛苦失眠。
陆峻晖虽没机会与林森森朝夕相处,但时常打电话向大姐了解情况,当得知林森森未与何人联系,他不禁深感诧异。就算佟煦朗再忙,总不至于连电话都不打吧,瞧他那副占有心强的样子,不应该啊。回到家里,陆峻晖按耐不住问了林森森,她瞬间面色一变,答案已不言而喻。他不做多想便拨通了佟煦朗的电话。
当佟煦朗的军车飚进林森森住处的地下车库时,陆峻晖已在此恭候大驾了。“我们谈一谈。”
佟煦朗不耐的说:“麻烦让一让,我没空跟你闲聊。”
陆峻晖好心提醒:“你上去没用,她不在。”
佟煦朗晃着钥匙转身:“她在哪?”
“谈完了我告诉你。”
佟煦朗冷笑一声:“想谈话可以,有个条件。”
陆峻晖示意他说。
“还记得我说过想跟你练练吗?来吧,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话音刚落,拳头便挥了出去。
陆峻晖反应迅速的偏头,只被拳风刮过脸庞,但下一秒佟煦朗屈膝顶了过去,陆峻晖为了躲先前那拳没留神,被生生顶了个趔趄,身体倾斜的同时胸腹被撞了一肘,他吃痛闷哼一声,同时也意识到佟煦朗是动真格的。陆峻晖快速后退一步稳住身体,在佟煦朗再次袭来时已能应招。两人拳来肘往,膝腿齐用,在寂静无人的地下停车场里上演了一场精彩格斗。陆峻晖虽上过武校,但这些年来忙于拍片已疏于练功,与擅长搏击且每天训练的佟煦朗较量无疑处于下风,只能闪躲他的频频进攻。佟煦朗出手狠厉、动作迅捷,好在陆峻晖反应灵敏、进退如风,没有吃到太多硬拳。随着分秒的流逝,身形瘦削的陆峻晖渐渐体力不支,最终被体格强健的佟煦朗一个过肩摔甩到了地上。陆峻晖躺倒的一瞬瞥见佟煦朗的拳头狠狠向自己砸来,他本能的闭上眼,心跳漏掉半拍,没想拳头却在距离他的脸部不到一公分处陡然刹住。打斗结束了?陆峻晖懵懂的睁开眼。看得出来佟煦朗对他有些迁怒,但终究没下死手,只给他制造了一点皮外伤。难道他们吵架与自己有关?陆峻晖感觉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佟煦朗揪住呆楞的陆峻晖,把他拽起来,轻蔑的笑:“还以为你有几斤几两,原来这么不经挑。”
陆峻晖用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你不过想借机揍我一顿。这样也好,你出够了气,我也不必再有罪恶感。”
佟煦朗脸一绷:“你什么意思?”
“我原打算跟你好好说话,但你的拳头砸醒了我。既然你不懂珍惜,就别怪我横刀夺爱。”
“哼,做梦。”佟煦朗冷笑:“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跟那什么常新是一路货色,处心积虑的算计我们拆散我们,我决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陆峻晖忽然骄傲的抬高头:“拆散你们的是你自己。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常新在我面前挑衅,我也不会动摇。我很庆幸林森森先选择了你,否则她永远看不到我的好,没有对比,哪来认定。”
“操!”佟煦朗咬牙勒紧他的衣领:“你他妈是在对我挑衅?信不信我揍死你!”
陆峻晖用力推开他,声音低沉:“佟煦朗,如果哪天你彻底失去她,也是你咎由自取。”
佟煦朗似有五雷轰顶,茫然呆在原地。好半会,他回过神来,这是哪里?他抬头环顾四周,林森森呢?一想到失去她的可能性,胸口就像被刀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你个浑球,早干吗去了?”他一边对自己破口大骂,一边奔向她家。林林,我要见你,一定要等我,我不能失去你。
一口气奔到她的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呼喊:“林林,开门,快开门!”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无声的大门,直到他拍累了喊累了才认清一个事实,陆峻晖没有骗他,林森森不在。她去了哪里?佟煦朗靠着大门喘气。她不见了,躲起来了,她提分手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一股较之于前更为强烈的不安紧紧摞住了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之所以更新不够快,除了工作较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写不好。我不知道其他作者速度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的码字速度非常慢,写两千字有时需要花上五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可是写出来的东西依然差强人意。好不容易写出三千字,回头看的时候因为觉得不妥又删掉一半重写,有时甚至是整章重写。这就是为什么好几天不更新的原因。我已经尽力了,希望大家能谅解。
陆峻晖脸上挂了彩,正为难回家该怎么说,大姐便打电话告诉他林森森已经收拾东西回去了。陆峻晖在心里苦笑,还自做多情呢,人家根本没打算跟你共处一个屋檐下。即便如此,他已打定主意不退让。她心里没他,那他就发扬水滴石穿的精神,一点点融入她的心里。
林森森到家的时候,佟煦朗已经离开,因此她没能看到一个向来神气自负、腰杆挺直的汉子竟然身形矮了半截,垂头丧气的靠在她的门上自怨自艾。没了陆大姐嘀嘀咕咕的寒暄,四壁的清冷再次让林森森陷入对情感的惆怅。佟煦朗的影子无所不在,爽朗的、耍赖的、骄横的、恼怒的。她疲惫的闭上眼,浑厚低沉的声音又如影随行于脑中。
“一定有很多人叫你森森吧,我叫你林林如何?”
“不瞒你说,我每晚都要翻一翻你的小说才能睡着,就像安眠药一样,大概很难戒掉,搞不好看一辈子都不会厌。”
“森森,给我个机会,我们交往吧。我活到三十多岁还没交过一个正式的女朋友,也许不能做得很好,但我是真心的。”
“我上了你的床?这话多难听啊,你小声一点,传出去不好。”
“林林,好久没见到你了。”
“林林,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
“嘘!我抱一会就走。”
“记得想我。”
“是啊,咱俩是天生一对。”
“第一次湿身献给我爱的人,真值!”
“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你有自虐症是不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很过瘾很好玩吗?”
“上次是失足掉下水,这次又是走神被烫伤,真不明白你一个人是怎么安然无恙活到今天的,我看非得找根绳子把你绑在身边才能放心。”
“糟了,这下真嫁不出去了,怎么办?”“或许我愿意笑纳你。”
“知道男人的好处了吧?”
“你还笑得出来,这是我第几次为你湿身了?”
“别再用这种迷茫的表情对着我,我讨厌不确定,我他妈为了你的不确定难受透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它是病猫,今儿就让你见识一下男人的危险!”
“我只知道追不到老婆的才是孬种!”
“好好好,你不同意我就不碰你。”“那亲亲总可以吧?”
“答应我,林林,你跟他见面我难受。”
“只要你愿意,我们立刻就结婚,我妈可等不及要抱孙子了。”
“我要你明确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不许躲,我要听你亲口说爱我。”
“倔丫头,还跟我赌气呢?”
“算一算,我们认识也快一年了,老妈子下了最后通牒,三十五岁前娶妻生子,咱俩该准备准备了。”
“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可不希望将来咱孩子的同学喊我爷爷。”
“到哪去找像我这么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有为青年?”
“不要看我一再对你容忍就得寸进尺,我已经决定了,三个月内完婚,你同不同意都得做我老婆。”
“林林,你究竟在怕什么?嫁给我很委屈吗?”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用嘴喂你,要么你用嘴喂我。”
“你除了会跟我作对还会什么?”
“林林,嫁给我吧。”
“林林,我爱你。”
“我看你根本就没打算跟我长久。”
“真他妈该死!我为什么不早十年认识你?为什么要让那个混蛋捷足先登!”
“你一直不让我碰,是不是还在想着其他男人?”
“不就一个晚上,能耽误你多少时间,陆峻晖请你去聚会的时候怎不见你忙?”
“林森森,我看你一开始就只打算跟我玩玩而已,你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是不是觉得很满足很荣耀?”
“好,我成全你,从今天开始还你自由,随便你去找什么狗屁陆峻晖也好,常新也好,只要你高兴,满意了吧?我他妈就不信没女人会过不下去。”
林森森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温馨跟甜蜜,也有争吵和痛苦。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梦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佟煦朗失落恼恨的眼神。她早就知道珍宝的唯美仅存在于远观中,一旦近触就能看清瑕疵,失却了它原有的光彩。感情也不例外,纵使再多迷恋,也敌不过各种摩擦与猜忌。得到后再失去的感觉犹如皮肉被生生剥离的痛楚,令人痛不欲生。若是当初能够抵制诱惑将这份爱意压下,是否胜过今天在相处中磨掉完美的感觉?她摇头叹了口气,想再多亦是枉然,因为人生不可能重来。
第二日一早,林森森去了郊外的寺庙,没想在前殿遇到了上次那位法师。二人互相施礼,法师笑问:“怎不见陆施主?”
林森森道:“我一个人来的,有些事情需借清幽之地想个通透。”
法师讶然:“林施主是否还为前事困扰?”
林森森摇头,法师放心:“那就好,不枉陆施主一片苦心。”
林森森疑惑:“法师能否说明白点?”
法师答:“陆施主曾多次为林施主之事登门造访,可谓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