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续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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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见到北云天与苗人凤步出屋外,心中微震,只想:“怎么苗人凤看来内伤竟已大好?”待见到胡斐随后走出屋外,更是瞿然一惊:“这小子先前掉入洞穴陷阱,即便背上插翅也难逃出生天,却如何能够来到这里?”
便在这时,远方天空一道火焰嗤声急响,砰的一声,红光划圈炸开,宛如天上一轮红月挂在空中。
天魔与红魔见到讯号,两人脸上均是倏然一变,可谓三分讶异,七分震惊,红魔神色间更是略显慌乱,身形一掠,便要寻着讯号来处赶去。苗人凤见状,喝道:“那里走!”身影晃去,已然抢在前头,左掌收肘击出,气劲刚猛,红魔武功虽强,却也不敢轻忽丝毫,当下避了他掌风的笼罩,随即反身运掌成风,回了一掌。
这当世两大高手对战开来,四双肉掌贴身翻击扑劈,掌风飒飒,唿唿大响,势道当真骇人。
苗人凤日前受到红魔阴阳冥掌袭击,那是乘他与梵罗双刹酣斗正紧时倏然发招攻来,他以一敌二,原本丝毫不落下风,但要抽出手来再接红魔袭击来掌,除非他三头六臂,否则难以化开,自是当场身受重伤。这时他二人单打独斗,半分取巧不得,各出生平绝学,苗人凤掌劲浑厚,红魔亦是不遑多让,可谓势均力敌,好一场恶战。
胡斐眼观两边战局,一边提防天魔斗然间发难袭击,毕竟眼下已方众人中,唯有他的九融真经方能抵挡得了天魔神功。先前他见红魔掠出,原可抢在苗人凤前头发掌袭击,但这么一来,天魔反而大占其利,只要斗然间倏下猛手,便是冲鸣师太与北云天联手抵御,亦是凶多吉少,因此他心中稍一盘算,当即凝稳不动,静观其变。
天魔自胡斐现身以来,心中便已开始算计诸般可能变化,因而虽见苗人凤出手拦阻红魔前去救援,其身仍是伫立不动,看似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观战局,其实内劲早已蓄势待发,出手便要制敌于机先,抢得赢面。但她心中亦是清楚明白,胡斐所身怀的高深武功,隐然便是自己天魔神功的克星,否则当她躲藏在石棺中施以袭击时,早已将他掌毙当场,但胡斐竟是能在极险中屡屡从容避过,甚且还能将自己掌力化开,如此内劲,岂容小觑半分?
但见石屋外两边各自酣战得难解难分,剑光烁烁,掌风喇喇,只时值星月暗淡,焚风窒人心息,便是站在一旁观战,亦可感受到周身经脉气息翻涌,遑论是场上酣战不休的四人,值此关键时刻,内劲运息更显重要无比。
苗人凤所练武功向以外铄之法固其内劲,这是外家拳掌自成一派的练法,回异于道家由内而外的注重气息调练,要点是在强力外铄之余必须收力,难处不在发而在收。天魔师门这一派武功虽起源于西域,但其心法要旨仍是不脱气脉运行之道,要点却是在内力回铄之余必须发力,难处不在收而在发,因而一旦气息不顺,掌力必减。
苗人凤身历百战,敌掌发力均在预料之中,这时倏觉红魔掌风不如先前厉辣,当下运掌如风,连进六招。
红魔惊险中一一拆开,到第六招上,苗人凤掌力猛极,她虽急闪避开,但身子连幌几幌,气息岔乱,脚下差点立足不稳,心道:“师姊这回所料大错特错,只道星象东移于我魔派殊为有利,大举赌上一搏,岂料星象异变影响气息发力,连我魔派武功亦能难免。但这苗老贼却似不受影响,掌力竟愈来愈强,再斗下去,岂有命在?”
天魔自身亦感到经脉流动迅速,气息不稳,见红魔这几招避得惊险,说道:“师妹,飘影魔踪掌。”红魔闻言一喜,心道:“我忒也糊涂,迳使阴阳冥掌与苗老贼硬拚,却受制星象异变,发力窒碍。但我派飘影魔踪掌另走武学蹊径,并非以内铄实劲为基,而是凭虚化气,借敌劲为我用,则敌强我愈强,也才是飘影魔踪掌要旨。”
她这么一想通来,掌法倏变,身形忽溜溜地足不沾地,双掌如魅,轻拍绵击,看似虚浮软腻无劲,实则劲气透空破虚,每每在苗人凤肃杀掌风中飘掌飞击,一则借劲,二则寻隙发招,宛如蝴蝶般穿梭飞舞,正是:‘掌气飘飘魔踪现,飞影忽忽岁云暮’,借劲补气,循环不灭,当下又与苗人凤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败。
这边厢袁紫衣与程霏晔酣战了数百回合仍是胜负未分,两人所学虽是大致相同,但袁紫衣传承冲鸣师太杂学甚多,又经天池怪人袁士霄着意指点武功,剑式多变,峨嵋剑法中竟是隐隐带有两仪精髓,天罡剑法中又带有广西梧州八仙剑的刁钻,当真诡谲难测,若非程霏晔亦是受教多师,内力轻功俱至臻境,只怕早已命丧当场。
胡斐自习得九融真经以来,对于上乘武学已有了更深一层的体悟,这时见程霏晔所使武功身法,虽不脱魔派与峨嵋两家之长,然值此星象异变之时,御剑使气竟不显窒碍。袁紫衣虽是剑招层出不穷,但体内真气不免受到影响,剑去虽快,但剑刃上所附着的劲力却已大不如前,全凭剑招凌厉,变化多端,方能保得不落下风。
胡斐心中大起疑云,转头朝身旁北云天看去,见他脸上一抹笑容颇是诡异,对眼前战局似乎成竹在胸。
他正兀自思索间,斗然闻得两道衣襟飞掠声当空响来,寻声抬头看去,虽是暗月星光,但他内力深湛,目光极远,稍一瞥眼间,已然瞧清来者乃两名少女,一黑一白,前后追逐,心中叫道:“是兰妹!”脚下跨出一步,随即听得远处尚有衣衫飞掠声划空而来,心神一凝,忖道:“眼前大局为重,可别着了天魔道儿。”
就见当先飞驰中的黑衣少女掠过石屋前一棵矮树,足下借枝点去,凌空回旋,手里长剑倏忽间圈转,剑芒斗涨,直朝身后追来的冥月宫宫主苗若兰刺去。胡斐见她这一剑所刺方位巧妙无伦,后着多变,深怕苗若兰经验火候不够,难以招架,心中一急,左腿朝前迈出,便欲出手,待见北云天神态优闲,浑若无事,当下又退了回来。
苗若兰娇叱一声,剑锋圈转,剑尖颤动,刺向对方右臂。胡斐心中咦的一声,忖道:“这是苗家剑法中的一招‘冲天掌苏秦背剑’啊,原来苗大侠终于破除了他自己不传子弟的志向,最后还是将苗家剑法传给女儿了。”
当年苗人凤为了要化解胡苗范田四家百余年纠缠不清的仇怨,因而立志苗家剑法至他而绝,不再传授子弟。但两年前他与胡斐在玉笔峰附近峭壁上一场生死搏斗,两人可谓从死到生走了一回,之后更因而得知,胡斐便是自己情如兄弟胡一刀的亲生儿子,他二人经得这一战下来,惺惺相惜,胡苗两家代代宿怨,自此而休。
待得苗若兰记忆俱失,天魔又向北云天划下授徒比武的新约,他侠义所在,自不能坐视一代武林宗师受着天魔欺凌,只得尽力协助北云天传授诸般武艺给自己女儿。所幸苗若兰记忆失去,过往习性均已大不相同,不再视习武为一大罪恶,当下苗人凤便将家传苗家剑法逐一教授,日后好能击败天魔赌约,为武林贡献一份心力。
苗家剑法与胡家刀法俱是武林一绝,苗若兰这招‘冲天掌苏秦背剑’使出,门户严密,没分毫破绽,可谓既攻又复守,的是非凡。那黑衣少女见到此招奥妙,果然不敢冒险抢进,剑式回掠,改削苗若兰腰际。但苗家剑法一经催动,后着连绵,当下只见‘洗剑怀中抱月、迎门腿反劈华山、提撩剑白鹤舒翅’,三招连环,直攻上前。
黑衣少女剑刃尚未削到,倏觉眼前剑光耀来,当下不及递招,剑光连抖,只听得锵锵锵三声响,二人已然落下地来,各自娇喝一声,剑圈划开,长刃削风,旋即斗得紧密异常。胡斐却是愈看愈惊,愈看愈是迷惘,眼前这名白衣少女似熟非熟,虽是苗若兰没错,但却绝对不是自己当初所识得的那个娇怯怯兰妹,差异当真判若两人。
苗人凤见到女儿到来,精神一振,掌法愈显刚猛,可谓既狠且霸,容不得红魔有稍微喘息之机。
红魔这时周身都给他笼罩在掌风之中,左闪右避,飘影魔踪掌虽是借劲御气,但遇到如此威强掌力,当是避之唯恐不及,岂敢直撄其锋?当下飘掌唿唿拍去,见苗人凤左掌斜引开去,足底一登,身子倏忽向后疾跃退去。
苗人凤喝道:“贼厮婆,那里逃?”身形纵起,尾随追去。
红魔现下内力不聚,难以硬接苗人凤掌力,但足下轻功依然迅捷,斜身飘幌中,来到袁紫衣背后,嘴角迸出一丝冷笑,右掌斜划而下。他这一掌可谓不顾自己体内经脉岔乱,迳将全身劲力贯注于掌心,斗然间直划下来,宛如星剑光芒,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正是阴阳冥掌中的一招“魂魄飞扬”,当真招如其名了。
霎时,一道剑芒倏现,红魔只觉胸口剧痛,右掌划下一半,顿时凝住不动,两眼直瞪向前,又惊又怒。
天魔惊骇中疾飞掠到,两手扶住师妹身子,双眼红丝圆瞪,颤声朝着程霏晔喝道:“好贼徒,胆敢弑师。”
这变故当真起于俄倾,苗人凤瞧得当场楞住,只见红魔胸口插着一柄长剑,剑刃直透而入,身后剑尖却仍兀自颤动未止。袁紫衣斜身一让,吓得脸色苍白,手里长剑颤抖中指着红魔,怕她死前拚命冲将上来,两眼却是望向手里空着的程霏晔,满脸惶惶然不知所以,心中却甚是清楚,若非程霏晔扔飞剑来救,现下死的便是自己了。
只这一下变生不测,委实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苗若兰与黑衣女子各都罢斗跃上前来,站在一旁观看。
胡斐却是恍有所悟,脸朝北云天望去,说道:“程姑娘身受星象异变影响甚少,内力悠长,所学之中竟似含有老前辈‘魁转星斗大法’妙意,倒是奇了。”北云天道:“世间万相,原是人所难测。因果循环,祸福自受,那是半点怨不得人的了。”胡斐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提身一纵,来到苗人凤身旁,以防天魔斗然袭击。
这时就见程霏晔脸容肃然,冷冷说道:“红魔,当年你以一招‘飞龙穿云’长剑穿心杀了我师父,今日我也同样使这一招杀你,而且这一招还是你教会我的,想来你应该感到心慰才是。”
红魔闻言大是惊愕,脸上惨无血色,说道:“你。。。。。。。。你是。。。。。。。”冲鸣师太发话说道:“红魔,当年你远赴天姥山杀了自己师妹天龙魅影,出手狠毒,用的便是这一招‘飞龙穿云’,难道你却忘了?”
天魔怒道:“老贼尼,我门之事,岂有你说话的余地。”冲鸣师太嘿的一声,道:“天魔,你可知天龙魅影的姊姊是谁?”天魔愤道:“总不会是你这个老贼尼罢。”冲鸣师太道:“老尼也没这福气。但我师妹冲盈师太却是福缘不浅,正好有着这么一个天龙魅影的妹妹,这天龙魅影又正好有一个小徒儿,你说巧是不巧?”
红魔伤重难治,命在旦夕,闻言说道:“原来她。。。。。。。。骗我。。。。。。。。”
冲鸣师太道:“天龙魅影的小徒儿不过入门两年,当时还只八岁,虽已拜师,本事却还没学到,平时便被派去菜田拔草,幸得如此,才能躲过你的屠杀。那年我峨嵋派掌门冲逸师太遭敌暗杀,老尼闻讯后远自天山赶来,一路寻着贼踪来到天姥山,这才报得师门大仇,却也因此而遇上天龙魅影的小徒儿,事情便是从这里开始了。”
天魔闻言一怔,说道:“老贼尼,霏晔得我二师妹红魔收入门下时,才只七岁之龄不到,又如何会是我三师妹的小徒儿?”冲鸣师太道:“你瞧老尼今年多大岁数了?”天魔怒道:“本魔那里有空猜你几岁。”冲鸣师太微微笑道:“就说天魔你好了,你的容貌可是与年龄相符合来了么?嘿,霏晔现下看去亦不过二十上下罢。”
红魔两眼瞪向程霏晔,嘴里虚弱说道:“好。。。。。。。。你很好。。。。。。。。”随即一口气换不上来,头一垂,就此死去。
天魔与这师妹情如手足,当下涕泗纵横,哭喊道:“师妹。。。。。。。。师姊这就为你报仇。”冲鸣师太闻言,嘿的冷笑一声,说道:“你二人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当真罪孽深重,那些被你们杀害的人难道就都没有亲人么?天魔,你布局精算,万事皆可赌,但今日你与老尼这场赌约,到头来终究输了个彻底,红魔现下即遭业果。”
冲鸣师太说话中,前边翠谷上可闻兵刃交击声一路由远而近,当下又道:“玄机七星向为魔月宫三大魔柱,剑阵御式虽骎骎然可与十八星宿并驾齐驱,但今日丐帮与浑帮联手对敌,两帮势力非同小可,你魔月宫虽也支派繁多,但只要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加入战局,你魔月宫即使现下不败,日后仍难逃被正道歼灭之命运。”
天魔呸的一声,恚怒中大声喝道:“本魔何等人物,岂是你这老贼尼说败就败?”身形晃去,出手如电,左掌探出,看似袭击冲鸣师太,斗然间腰身倏扭,竟是反向扑去,右手运掌成风,凌空直往程霏晔头顶拍去。
胡斐早已戒备多时,见天魔如恶虎般扑向程霏晔,忙提身一纵,发掌凌空击去,要逼得她回身自救。
岂料天魔这几招均是声东击西之计,真正目的却是要激得胡斐出手救人,见他发掌击来,身形倏地晃去,当真迅如鬼魅,倏忽间已然掠到苗若兰身后,连发两掌。苗人凤护女心切,顾不得自己全身罩门大开,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推出,意欲硬接她这两掌下来。苗若兰竟也毫不(炫)畏(书)惧(网),身形不退反进,娇喝一声,亦是两掌发力击出。
但听得砰蓬两声巨响,飞砂走石,周边花草枝叶俱都受震倾倒,苗人凤只觉一股巨力将他身子移开两步,好不厉辣,两眼望出,视野迷濛,连忙运气护脉,耳里闻得一声惊呼,正是自己女儿若兰的声音,寻声看去,见天魔已然摛住了她,身形迅速朝着石屋后山掠去,当下提声喝道:“老贼婆,放下人来。”身子随后急赶追去。
胡斐这时自左掠到,见天魔身法委实太快,追赶不及,当下九融真经运起,周身漩流激荡,带得原本给三道掌气震起飞舞的花草枝叶盘旋集中,右掌引气前拍,哗哗响来,花草枝叶俱成暗器,直朝天魔去路疾射而去。他右掌拍出,身形飞纵而起,跟着左掌划圈拍出,正接在右掌掌气之后,宛如巨涛般前浪接后浪,当真威猛无俦。
天魔闻得这道霹雳如雷的异响,心中骇然:“这贼小子武功竟是凌厉至斯?”当下不敢直撄其锋,身形迅速右闪晃去,斗然间两道白影悄无声息扑至,宛如一堵高墙挡在眼前,怒喝道:“两只畜牲,找死么?”左掌运劲击出,听得两声狮吼叫来,巨大兽身凌空翻腾避开,瞬间却又在空中交叉,便如两名武林高手自左右攻来一般。
天魔怒火正烧,见右边猛兽张口扑来,巨齿森列,当下迳将右手中所摛住的苗若兰迎前送去,左掌发力回击左边扑来的另一头猛兽。胡斐与苗人凤自后见到,吓得差点昏去,同声叫道:“切勿伤人!”但雪湖兰狮迅猛如电,这时更是全力扑击,便要收势也已不及。冲鸣师太与袁紫衣等一干女子见状,无不吓得惊呼出声。
苗若兰虽得北云天以北魁神功贯注内力,但论武功修为来说,仍是差距天魔甚远,刚才这么硬接两掌,虽自己父亲苗人凤亦同时发掌相助,但天魔神功何等威猛,以一敌二,仍是大占上风。当下天魔直将苗人凤身子逼退两步,左臂伸出,已抓住苗若兰后颈提起。苗若兰这时却给掌气冲乱经脉,呼吸窒息,脑中一片混沌。
苗若兰神智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