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by 秋红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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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推门走进,正打算告诉凯斯她刚刚听到的消息,桌上摊着的照片已经夺走了她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的照片即使已经放大,图像仍然清晰无比。
肯原本就凶残的脸因为惊恐而扭曲,看上去就更恐怖了,脖子软软的垂着,扭曲成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诡异的让人从心底泛上寒意,她的情妇躺在一边,上身赤裸,表情却很安详,显然是在沉睡中死去的。显然那个凶手先杀了那个女人才对肯动手的,即使有这样的机会,肯还是没有救下自己!或许那个杀手对于肯的反抗根本不屑一顾。
相比较起来,德尔的死状显然狰狞的多,他的手枪已经掏出,也有扣动扳机的痕迹,身上的伤口是被利器割出的,致命的原因……丝蒂雯闭了闭眼,谁的脖子被割断一大半,恐怕也不可能再活。尚连接着皮肉的头颅狰狞的挂在脖子上,无比的惨厉,即使丝蒂雯见过不少大场面,这样的情景,仍然让她的心中一阵发紧。
其他的照片都是德尔的保镖,都是被利器割下头颅。
警察完全有证据说明这两起案子不是同样的人犯下,手法不一样,武器不一样,残忍的级别也不一样。但是丝蒂雯就是无法说服自己这就是事实。她总是觉得……突然,她抬头看向凯斯,凯斯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无比的阴沉。
好像那个让人厌恶的中国男娼也离开两个月了吧?难道……丝蒂雯想起那人一脸坚定的告诉她,凯斯是属于他的,眸中闪过的冷厉!
不,不会!那个不怎么起眼的中国男人只是一个不知廉耻的男娼而已,不会是他,不会是他的!!丝蒂雯将这种荒谬的想法驱出脑际。
不管怎么样凯斯的敌人死了,总是一件好事,丝蒂雯觉得应该庆祝一下,又想起再过一年,就是凯斯和碧茜的婚期,两人应该培养一下感情,不如将碧茜请到家中,共进晚餐。
第 46 章
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凯斯,碧茜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过,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前些日子听说凯斯连上下班都带着一个男人,她还气了好一阵,原本想着凯斯许久没有见到她,一定会找她,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凯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可是定了婚约的,凯斯怎么可以这样?最后终于下决心主动去找凯斯,丝蒂雯阿姨的电话就打来了,她自然是精心打扮后,以自己最美丽的姿态赴约了。
根本没有见到别的男人,那些果然是传言!碧茜很高兴。
“再过一个月就是凯斯的生日了,碧茜,我很需要你的帮助呢!策划一个盛大的舞会一向是你的强项!”
“我很乐意,丝蒂雯阿姨!”
优雅的吃着东西,两个女人开始讨论起舞会的细节,凯斯的沉默根本没有影响到她们的兴致。
突然,碧茜转向凯斯:“你希望我送你什么礼物呢?”
回答她的只是一声淡淡的“随便。”碧茜原本喜悦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她清楚的感觉到凯斯的冷淡。
“凯斯,你不希望我为你的生日舞会尽一点力么?”
碧茜小心翼翼的问,觉得有些委屈。她是他未来的妻子,这么久不见没有问候也就罢了,对她的态度竟会这么冷淡。
“抱歉,碧茜,最近凯斯的心情不是很好,请你原谅他!”
不待凯斯回答,丝蒂雯急忙抢先说。
但是,碧茜却没有顺着台阶下来,反而看着凯斯冷淡的面孔,问道: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我可以帮忙吗?”
抬起头,看了看她,凯斯的脸上显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很抱歉,碧茜,你可能帮不上忙!”
看到他笑了,碧茜以为自己的关怀得到了回应,于是她追问:
“告诉我好吗?或许我真的有办法帮你!”
凯斯看了看母亲警告的眼神,然后优雅的微笑:
“我的爱人失踪了,你能帮我找到他么?”
什么?碧茜愣住,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你是什么意思?抱歉,我没有听得很明白!”
“我的爱人……”凯斯仿佛看不到碧茜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缓慢而清楚的解释:“我曾经说过的,他叫黎殇,是个中国人,前一阵来找我,可是最近又失踪了,我找不到他,所以心情很不好,所以,对你的无礼之处,请你见谅!”
“你……你……我是你的未婚妻……”
碧茜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这么坦白,我希望你明白,我爱的人只有一个,如果你要做我的妻子,你必须接受这一点。”
“凯斯,够了!”
丝蒂雯开口喝止。
“是的,母亲,事实上,我已经说完了。”
凯斯点点头,不慌不忙的继续用餐。
丝蒂雯看着垂头不语的碧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让一位美丽的小姐这么伤心,可不是绅士所为啊!”
慵懒而有些沙哑的声音突然划破室内的平静,凯斯迅速的回头,足足失踪了五十六天的黎殇正神态悠然的坐在距地面五米高的窗台,戏谑的看着他。
他站起身,走到窗台下,伸出双手,沉声说:
“下来!”
“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变得那么凶,我都不敢下去了!”
黎殇笑眯眯的说着,身子却没有动。
“黎殇!”
凯斯的脸色更加沉郁,抬头看着黎殇,神态严厉。
“好吧,好吧!这么凶,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黎殇!”
又是一声凶狠的低吼,黎殇全身一颤,一个不稳,掉到凯斯敞开的怀里。
紧紧的攥着黎殇的手腕,仿佛怕他下一刻又会消失不见。
“母亲,碧茜,我先失陪了!”
不理那两个女人铁青的脸色,径自拉着黎殇向卧室走去。
剩下两个女人如木雕一般,许久也没有反应过来。
第 47 章
刚关上门,凯斯便一把将黎殇压在门上,扯下两人的裤子,什么前戏也没有的挺进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体内。
“……妈的……你疯了你……你想杀了我……是……不是……”
皱着眉,黎殇拼命的咬牙,才没有让自己喊出声。
“我……是疯了……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失踪……”
他不待身下的人有片刻喘息的时间,发泄般的开始凶狠的撞击。
“……喂……你说……脏话……了……哦……你母亲……会……打你……屁股……的……”
“唔……”
猛然的刺戳让黎殇忍不住呻吟出声,很久,才能再次开口:
“你他妈给我差……不多……一点……别……以为……我怕你……该死……的……你……轻一点……都……出血……了……”
“你……才是该死的东西……真想撕开你……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出血?……我还以为你身体里流得不是血……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得……一点音信都没有,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收到你死去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想说你想找死,就去死吧……像你这种总是让我操心的傻瓜,死了也好……那么多人爱我,我很快就会忘了你……我根本不会伤心……根本不会有……什么……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的这种……愚蠢的想法……”
突然,原本悍然的冲刺突然静止不动,黎殇咬着牙,支撑着几乎把全部重量都落在他身上的家伙,鼻子不知怎么酸的发痒,背上似乎有些濡湿,灼烫的水渍,似乎轻易的烫穿了他的肌肤,一直烧灼到他的心里……
“……这种……想法……很好……”
总觉得再不说话自己的眼睛里一定会出现些他不喜欢的东西,于是黎殇纳纳的说。
“好个屁!”
被一声怒吼驳回,黎殇耸耸鼻子,感觉怪怪的:
“小白,你又说脏话了。”
他小心翼翼的提醒。
“……根本不该这样的……根本……”
突然撤开身体,将黎殇转过,狠狠的看进他琥珀般透明的瞳:
“……如果你要死了……我一定会追到地狱……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一定要教训你,即使要追到地狱……这些天,我一直这么想……不管我有什么责任,不管李尔家是不是会因为我而灭亡……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黎殇定定的看着凯斯痛苦的面容,那样的挣扎,那样的苦闷,他应该笑着说:“这种想法真的很疯狂,不过想想就行了!”
但是事实上,他却主动将腿环上凯斯的腰间:“我知道,我也是……如果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会去找你,不管到哪里……”
“你这个妖精……”低咒着将自己再次挺入那总会让他迷失的紧致:“妖精!妖精!妖精!你这个可恨妖精!”
他一遍遍的低咒,困兽般的语气中是满满的不甘,如果没有遇见他,他一直都会是那个冷静的,优雅的,没有感情的,李尔家最年轻,最有作为的族长,不会伤心,不会害怕,不会矛盾,不会彷徨……也许会一直这样,按照最初规划好的路,就那么一直走下去……如果没有遇见他!
可是,偏偏还是遇见了,后悔吗?从不!他只知道,从遇见这个人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人,是个会呼吸,会喜,会怒的人,如果没有遇到他……他的生命怎么会完整?
所以,他不后悔!
下身火辣辣的痛将黎殇唤醒,这回真是将小白惹火了,竟然会伤到他,明明看到他已经出血了,还是不停的折腾他残破的身体,不管他怎么骂,怎么求饶都不行,真是……王八蛋!
不过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责任的。
当时小白告诉他只有在他的身体里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到他还活着,还好好的鲜活的陪在他的身边……
这句话挺肉麻的,而且是句在黄色小说里几乎被说烂了的话,但是他当时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竟然还乱感动一把的。这还不算什么,他竟然白痴到主动吻着他,蠢到极点的说:“那就狠狠的操我吧!如果没有把我操晕过去,你就不是男人!”
听听这是什么话,还有比他更白的人了吗?干脆让小白把他的名字让给他算了!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他被……嗯……很壮烈的做晕过去。耻辱!绝对是耻辱!
手腕上熟悉的感觉让他不顾几乎像是被卡车碾过般的身体痛苦的呻吟,还是选择顽强的抬头看去——呦!手铐升级了!不论色泽,强度,精密度都比上一个强。看来现在的坏人一定都很厉害,是他们默默的耕耘才会使手铐制造技术有如此突飞猛进的发展,应该向他们致敬。
但是……黎殇闭上双眼,胸口那股热气消失了,烧灼着他的,那种渴望品尝血腥的热气……消失了!
出闸的野兽终于乖乖的回去睡觉,黎殇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第 48 章
其实杀德尔的时候,他本来也想使用先前的方法。迅速,利落的给他致命的一击,尽可能的减少额外的伤亡。那个时候,他明白自己心中的野兽已经探出了头,正在寻找机会,破闸而出。刚开始他控制的很好,唯一的问题出在,德尔不该选择在他出现的夜晚,进行他的虐待戏码。
就像阴雨的夜晚往往看不见星星,生性暴虐的人必然会有些变态的爱好,这是个真理,德尔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爱好是虐待,而虐待的对象竟是还未成年的女童。
黎殇最恨的事情就是看到女人被这样侮辱蹂躏,这让他想起他最不想回想的往事。永远清晰的记忆无论他怎么想要淡忘都无济于事,那个血腥的夹杂着恶臭的夜晚永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就是那个夜晚的一切,在他的心里种下了那只猛兽,它伴随着他一起成长,恐怕会陪他到死才肯离去!
母亲是个娇小的中国女人,或许不算慈爱,至少还是个尽责的母亲。作为一个妓女而言,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值得嘉奖。
那天晚上天气阴沉无月,贫民区特有的臭味即使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潮湿的,腐败的气味。母亲在那三个高大丑陋的男人身下不停的惨叫,留出的温热的鲜血一直流到他的脚边,温热,粘腻,猩红的血液,属于他母亲的。
后来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当时冲出去呼救的话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不久后他就知道了答案。在美国自称是最自由最人道的土地上,一个黄皮肤的妓女恐怕还不如一只杂种犬值钱。那些人大摇大摆的离开的时候,母亲早已经死去多时了。没有哭泣,没有哀悼,陪伴母亲的只是张破旧的裹尸布,和烈烈的火焰。他看着这一切只有沉默,即使那些人问他要不要看母亲最后一面的时候,他也没有点头,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那晚母亲的面容在他的梦中徘徊了很久,久到他如果不作些什么就会发疯的地步。
于是离开庇护所,他开始寻找那些杀死母亲的凶手。
其实并不难找,那些凶手依然逍遥,依然轻松,依然在暗夜中寻找他们廉价的猎物……一年零四个月,他用了一年零四个月杀了他们。
从此他可以将母亲埋藏在他记忆的深处,他以为自己可以得到解脱。
在孤儿院的日子让他无比的轻松。可以吃到好吃的东西,有人陪他玩,没有人追问他的过去,也没有人提醒外面的世界有多丑陋。他从未那么快乐过。他以为自己可以在那里得到重生!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心中的野兽在喝饱了鲜血后,开始迅速的成长,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悄悄的茁壮,然后,理所应当的控制了他,然后就是一切的开始。
对于那段记忆他已经全部忘记,只是剩下些隐隐的快意,和浓浓的血腥。
但是那个躺在血泊中体态玲珑的女童,彻底激起了他的回忆,那种对血的狂热,于是,在看到那把被德尔供在桌上的日本刀时,他毫不犹豫的握在了手上。
那是一把好刀,一把饱尝过鲜血的好刀,血的香气混进他搏动的脉络,让他的全身都不由的振奋。当纸般薄刃悄无声息的从对手的脖颈上切过,那种顺畅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喷涌的鲜血,那些人恐惧的表情都是他最爱看到的表演。他想起午夜盛放的烟花,无比的绚烂,无比的美丽!他用血做出的烟花,比那还要动人!
绚烂往往都是短暂的,仿佛是一瞬间的样子,烟花表演遗憾的结束了。他静静立在血泊中,气息丝毫不乱。
刀果然是好刀,雪亮的锋刃,没有丝毫粘污,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它吸食干净,一点也不剩。
就用这把刀,在梅花深处,将那女孩的身体埋葬,他想,有这把刀的保护,女孩应该不会被恶梦侵蚀。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在脸上,仿佛是记忆中睡前的轻吻,回头看着不远处仍旧充满血腥的修罗场,胸口的野兽怒吼着催促他寻找另一个目标。他仰头看天,发觉自己无比的想念那个人,即使胸口被撕扯着,他仍然头也不回的向有那个人的地方奔去。
看到那两个女人围坐在他的身边,侵占着他的领域,黎殇清楚的知道自己那一刻涌上心头的杀意!那么明显,那么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