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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剑天澜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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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钰脸上本来一亮,看到来人是丁毅之,脸色又黯淡下去。他自首任妻子死后,如同将丁毅之遗忘了一般,从没在武林同道面前提起过。三十年前,司博遥尚未接任掌门,此时眯眼看了半晌,不知这人是谁。沈宽同马存渊也认不得此人,同时眉头微皱,但见此人从丁家内室走出,料来不凡,因而都没说话。

  丁毅之对堂中紧张的气氛视若无睹,面色如常,径直走到丁钰面前,竟然笑了一声,不知是哀是喜。

  丁钰同他对视了一霎,垂下头去,低声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你们……走罢!武林中从此没有丁家了。”

  司博遥微微一笑,沈宽笑道:“丁门主深明大义,顺应时势,乃是真英雄!在下三人代表武林同道谢过了。”话刚落地,丁毅之道:“你是西安的沈宽?”沈宽见面前这人年纪不大,却直呼己名,甚是不悦,哼了一声,权作回答。

  丁毅之又道:“你们西安那一支,都是用哼哼哈哈讲话的么?”沈宽脸上怫然变色,张口欲言,司博遥不知来人深浅,断然伸手止住。

  丁毅之不顾众人惊讶,把丁钰从椅中拉起,自己坐在椅上,盯着沈宽道:“沈掌门说我深明大义,顺应时势,我却想听听我是怎么深明大义的?”

  众人大惊,丁毅之这话意思,竟是要赶自己爹爹下台,自己做了门主!张潇暗想:“这人在危急关头担当大任,代父受过,真乃大丈夫!”又想起丁紫瑶说起过丁毅之丝毫不会功夫,又是暗暗担忧着急,又是佩服丁毅之的临危自如。忽然灵光一闪,心道:“对了!司博遥他们三个若是敢伤这不懂武功之人,我便有理由出手了!”顿时加倍注意。

  沈宽不屑道:“你算哪根葱?也敢插手我鹰爪流派中事?”丁毅之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众人一看,面色大变。马存渊沉声道:“飞鹰令!”

  飞鹰令只在鹰爪力流派之中享有大名,张潇却是连见都没见过。隐隐看去是一块灰色令牌,中央有只飞禽。正想仔细看时,只见丁毅之手指内扣,也不见他怎么用力,这块令牌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变形,如同一块面饼一般。

  丁钰、司博遥、沈宽、马存渊、丁紫瑶众人齐声惊呼,丁钰就在丁毅之身边,伸手欲抢时,这块威名赫赫的令牌,已经成了一团废铁。丁毅之手一扬,“丁零桄榔”几声脆响,一团变形的铁片滚到了司博遥脚下。丁毅之冷笑道:“你不是要飞鹰令么!给你便是。”

  张潇心中惊奇尤甚:听那阵滚动之声,清脆响亮,非铜即铁,原来丁毅之竟有这么强横的内力!沈马二人面上讶色未退,司博遥面色阴沉。丁钰紧紧抓住丁毅之手臂,嘴唇颤动,不住声道:“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

  丁毅之挥手挣开,站起道:“一块铁片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我鹰爪力立派数百年不倒,难道是凭了这块小小的铁片?”声音洪亮,气度昂然,再也无法令人小觑。

  丁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今天方才认识他一般。丁毅之阔步上前,走到司博遥面前,一脚将那铁团无声无息地踩进砖地,盯着司博遥道:“我们鹰爪力派内,从此没有飞鹰令!”

  丁毅之露了这两手惊世骇俗的内功,将在场众人全部震住。张潇本想伺机出手,此时却只是呆呆地看着,成了真真正正的看客。

  沈宽刚从讶异中平复过来,心知丁钰不足惧,此人才是大敌,沉声问道:“没有飞鹰令,以何确定宗主?”丁毅之疾声道:“沈掌门见识何其短浅!我鹰爪力一派,到底是因令而主,还是因主而令?况且本派源远流长,分布极广,这般大功业做出来,全是各支各派奋勇开拓、锐意进取而致,又干这块铁片甚事?”沈宽哑口无言。

  马存渊道:“贤侄言之有理,此令该废!却不知今后本派之内,该奉谁为主?”丁毅之霍然转身,斩钉截铁道:“我丁家身处沧州,是鹰爪力发源之地,千百年来为派中宗主,已成定例,又何须再问?远的不说,数十年之前,鹰爪力还是毁誉参半,被称为“外门邪功”,亏得吾祖丁中材穷一生之心血,将阴辣招数辛苦改进。而后并无藏私,发告天下,各支各派共同修习,才导致了而今的鹰爪力巍然成众,习者日多,居功何伟!吾父丁钰,性情平和,辛勤练武,开馆授徒,从不主动挑衅生事,这几十年来又何曾亏待了大家?由此观之,丁家何以不能继续为主?马掌门年高德劭,不知为何竟问出这等糊涂话?”马存渊老脸通红,张口结舌。

  司博遥见二人均被驳倒,暗叫不好,面上却是微笑道:“贤侄刚才说要将这飞鹰令送我,现在又将它踩入地下,不知是何道理?”丁毅之微微一笑道:“我武林中人慷慨磊落,不拘小节,司掌门又何必拘于这团废铁?你若想要,还你便是。”说完左脚在地上轻轻一跺,那团“飞鹰令”本来紧紧嵌在青砖之中,此时竟然“扑”地跳起老高,丁毅之手掌平伸,轻轻接住,递到司博遥面前,又道:“司掌门在北京发展得如火如荼,我是早有耳闻的,是该好好嘉奖。”

  司越鹏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在后面哼了一声,正想说话,司博遥心知此子善辩,多说无益,反会增长对方气势,抬手止住。看看自己面前的这团废铁,笑了笑,抬手拿过,放入怀中。

  张潇心道:“司博遥不骄不躁,甘受此辱,凭这番气度,成就未可限量。”

  司博遥不怒不气,接了飞鹰令,适才被丁毅之一番义正词严所扳回的气势,此时又是旗鼓相当了。

  马存渊刚才被噎了一下,这时缓过气来,大声问道:“丁家以前是没有什么劣迹,可如若以后出了不肖子孙呢?我们也要任其压榨欺凌么?”丁毅之回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神来,面对三大掌门,坦然无惧,道:“如若司家以后出了不肖子孙呢?我们也要任其压榨欺凌么?据我所知,司家的不肖子孙,眼前就有一个吧!”说着眼睛看向司越鹏。司越鹏勾搭别家妻女,确实做得不地道,此时回避了眼光,不敢同丁毅之对视。

  丁毅之也不再逼视,收回目光道:“以我看来,拥有一个固定的门主,弊大于利。”沈宽冷冷道:“你莫非是要交出门主之位?鹰爪一派中从此再无门主?”丁毅之仰天大笑,道:“我适才说沈掌门见识短浅,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想事实果然如此。天可否一日无日?国可否一日无君?人可否一刻无首?我鹰爪力偌大一个门派,支流遍天下,若无门主,必成一盘散沙,最终分化湮没。”沈宽二度受辱,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又慑于丁毅之的浑厚内力,不敢出手,气道:“那你说怎么办?”丁毅之道:“我们可设定一个期限,每到这个期限,有意门主之位的众掌门便可聚于一处,公开竞技,尊胜者为门主。”

  丁毅之这话傲气十足,丝毫没将面前这三位前辈放在眼里。司博遥冷冷一笑,道:“此举甚好。”

  张潇没想到他竟然将这安全平稳的门主位子让了出来,同大家一起拼抢,想起张随所讲起过的大年初一晚,陈家众人本可据理力争,保住陈家拳谱,但他们同样地傲气十足,没将金龙帮群豪放在眼里,甘愿斗力,最终惨败,差点兄弟分家。

  虽然丁毅之举动和陈家众人一般,但张潇丝毫不觉得他是张随所说的“蠢材”。原因很简单,他有实力,他可必胜。

  司博遥既已同意,沈马二人便无驳回之理。丁毅之微笑看看堂外,道:“今天晚了,具体商议之事,便在明日罢。三位前辈,还请留下吃个便饭。”能言善辩的沈宽在丁毅之来到之前一直在说话,此时却仿佛哑了一般。司博遥淡淡道:“不叨扰了,明天见罢。”转身便走,沈、马、司三人连忙跟上。苏雅芹看看他们就要走远,急道:“学之,走罢!”丁学之不知何时已瘫坐在地,呆呆愣愣,充耳未闻。苏雅芹不敢上前强拉,一步三回头地跟了上去。

  丁毅之喝道:“留步!”司博遥回头冷冷道:“甚事?”丁毅之上前道:“这妇人是我丁家的,不能让你们带走。”司越鹏冷笑道:“这个自然。我们没有带她,是她自己非要跟上来的。”丁毅之脸色一沉,司越鹏忙快步走了出去。

  苏雅芹面色苍白,站在那里不动,奇怪的是她并无惧色,似乎背着老公偷人并非什么亏心事,倒是丁钰负了她一般。

  丁钰和丁学之依然愣在那里,仿佛变成了石头人。张潇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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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训示
更新时间:2009…10…10 13:46:52 字数:3517


  丁钰见强敌退去,又惊又喜,上前两步,抓住丁毅之手臂,几乎要落下泪来。丁毅之冷哼一声,嘲弄般地笑笑,道:“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逃走了。”说着下巴向苏雅芹一扬。苏雅芹惨笑一下,旁若无人地缓步走进屏风后的内室,竟仿佛无愧于心一般。丁钰眼中掠过一阵怨恨,咬紧了牙齿正要跟上,丁毅之又道:“只看着就好了,我去之前不可动手。”丁钰不禁一愣。
  丁毅之走到堂外,逐一给瘫倒在地的众弟子及家丁推拿解穴。丁毅之在丁家一直默默无闻,众人亲眼见他一跃而成全家梁柱,这才想起他是家主长子这个几乎被淡忘的事实,不由又是惶恐又是高兴。张潇刚才没有帮上忙,正在暗地里惭愧,这时连忙走上去帮手。马存渊和沈宽虽然身法奇快,但点穴功夫大是寻常,大多是麻、软二穴,并不难解,只是手法重了,众人一时挣脱不开。丁毅之低声道:“你没想到是我吧?”张潇笑笑,说:“我还真没想到,你可太……”

  不多时,地上众人都站起了,向丁张二人连声道谢。丁毅之转过身对张潇拱手道:“多谢张二少相助,这几日敝宅连生事端,真让贵客看笑话了。”张潇正要说话,丁毅之又低声说:“明日之事,还得请您多帮忙。”张潇勉强答应了一句,心中苦笑:“今日之事你又不是没见,我几乎跟空气一般,起不到什么作用嘛!咳,这三个老儿也是欺人太甚,不管怎么说,明日我拼命扶持便是。”

  丁毅之转身,正面朝向众人,朗声道:“我们丁家的功夫,不用说是武林一流的。今天却被别家欺上门来,你们可知是为何么?”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丁毅之扫视众人,又道:“别人欺负我们,正是因为我们有可欺之处。从今天起,我要教你们真正的鹰爪功夫。”丁毅之刚说完这话,站在后面的一名弟子“哧”地笑出声来,对身边的人说:“他也能教咱们?”丁毅之面如往常,一无怒色,走到院中,一招一式地将七十二路鹰爪力神功演示了一遍。众人见他举重若轻,虎虎生风,均想:“他果然有真功夫在身!”不由又敬又佩。丁毅之又道:“这些招式还可互相搭配,生出无数变化,而且并不是愈快愈好,须得时快时慢,按照一定的节奏和频率。我问你们,这些变化和节奏,有谁知道?”院中半晌无声,适才那弟子早低下头去。丁毅之道:“这些东西,正是本门武功的精髓,可惜之前本门无人掌握,所以大敌当前,无法自保,还要请求外援。但是我可以保证,五年之内,我能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像我现在一样。”

  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张潇也吓了一跳。现在以丁毅之的水平,就连司博遥这种雄霸一方的大宗主也要让他三分,若说五年后在场众人都和他一般强,那可真是难以想象。

  丁毅之微笑道:“怎么,不信么?哈,鹰爪力本是速成功夫,且无限于资质天赋。你修习五年和修习五十年,在本门武功上的差别并不大,唯一差别之处便在临敌经验。不信的话,就在这里老老实实跟我学上五年,五年之后,你不但能和我对敌,甚至今天那几个老头子,我们也不输与他!”

  院中众人一阵窃窃私语,声音迅速扩大,不多时即转变为阵阵欢呼。一人叫道:“追随门主!”众人跟着齐声叫道:“追随门主!”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极有气势。丁钰和丁紫瑶闻声出来看,见到这阵势,只是在门里发呆。

  张潇叹口气,不由心灰意冷:这人将实力隐藏了近二十年,甫一发轫,便惊退大敌,又将众人整治得心悦诚服,士气高涨,领袖风范极佳,实在是深不可测。相比之下,自己今日真像绿叶一般,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赶上他?

  丁毅之见张潇脸色不好,只道是累了,便好言劝了几句,让他回去休息。张潇也不推辞,转身就走。

  他从小在首阳山上,虽说张润涵并无溺爱骄纵,但众人皆知他是掌门独子,处处谦让,常常夸奖。张潇由此自视甚高,此时没当成主角,心中不由一阵失落,只想那力挽狂澜的人是自己。发了一会呆,张潇脑中泛出各种各样的画面:一会儿自己站在丁家堂屋前的台阶上,意气飞扬地说着什么,院中众人雷动响应;一会儿自己同时缠斗数名好手,轻轻松松铲奸除恶;一会儿自己又在首阳山上,英雄豪杰前来祝贺不绝,一会儿自己竟然在皇城中受天子敕封,受天下人景仰。

  张潇浮想联翩之际,不由手舞足蹈,低喝一声:“贼子,哪里走!”说着一个纵扑,好似面前真有落荒而逃的敌人一般。正耍得高兴,忽然从幻想中醒转,心中难过,无精打采地到床沿坐着,又觉得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顺势软绵绵地躺下,将脸埋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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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随完全不知丁家适才逃过一劫,午饭过后捧着一杯清茶正在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太平九不爱说话,换了张靠窗的桌子独自坐着。想到晚上即将到来的大战,就连师公延也要皱了眉头思考对策,只有张随似是全无忧虑般,依旧言笑晏晏,高谈阔论。

  太平九忽然默不作声地挪了过来,张随见状,低声道:“谁?”太平九瞪了他一眼,道:“什么谁?”张随笑道:“若非什么大人物,也不会让你如此紧张吧!”正说着,一行人自楼下走了上来,太平九不及答话,捧起茶碗喝茶。

  当先三人衣着华贵,气度非凡,眉宇之中不知为何竟有忧色。后面一人,服饰只是一般,满脸的市井无赖之气。再后面的两人身形长大,体格壮健,看样子不是庸手。

  最前面的一人忽地站住,转身道:“你们不用跟来了,自己下去歇了吧。”最后的两人齐声应了,那人又道:“仔细照顾着西安和兰州的师兄弟,不可争吵生事。”又对中间那无赖形状之人道:“你去跟他们在一块,莫要乱跑乱说话。今天那小子的手段你也见了,落到他们手里,我可救不出你来!”那人面有失望之色,懒懒应了一声,主动走了下去。刚才发令那人嘴里说道道:“待会让他们把饭菜送到房间里。”说着下巴一扬,使个眼色,后面那两人连忙跟了上去。

  这三人草草向三楼环视几眼,继续上楼去了。

  张随听得他们进了房间,才轻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太平九道:“我只认得刚才说话那人,他是鹰爪力北京分支的掌门。”张随道:“这人很厉害么?”心念一动,当即想到丁家有事,不由担心起张潇来。转念一想,司博遥众人既然面有忧色,想来定是没有得手,心下又是一宽,暗想:“他说的‘那小子’,想来便是我潇师弟了!”

  太平九道:“他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儿子司熠辰是个难缠的角色。今年才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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