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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剑天澜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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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长生盯着姬老汉,道:“林路,你回去多叫几个人。”林路见状笑道:“生哥,这老头子哪值得您亲自动手?我来就够了。”不由得葛长生再说什么,抬步向姬老汉走去。右手从怀里抽出一把宽面短刀,左手解开外面的宽袍任其滑落在地,露出里面的贴身短衣。葛长生皱起眉头,似有不满,背过脸去撇了撇嘴,但仍是严密观察着情况。

  林路笑道:“姬老爷子,我到京城,已经整整一年啦!”姬有容没说什么,把挑子上的扁担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二人距离现在已经不足六尺,林路边走边道:“承朋友们看得起,称我为‘金鳞鹿’,可我无功受勋,一直甚觉不安。今日,便要借前辈项上人头来作个定心丸!”

  姬有容叹道:“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拿别人的人头来换?好罢,你若有本事,便来拿去。”林路这时已经走到姬有容面前不远,冷笑一声,短刀当头劈去。姬有容举起扁担去挡,林路那刀来势忽变,削向姬有容腰间。姬有容扁担一竖,只听“当”的一声响,那扁担上一段竹节爆裂开来,露出中间的精钢。原来这扁担中间竟藏着一根精钢棍。

  两人既已交手,姬有容毫不客气地将一路棍法舞得虎虎生风。他适才挑着那么累赘的一个挑子都看不出有不支之态,此时当然更加自如。林路刀法极快,每一路都要变上好几变。一般来说短兵器和长兵器对敌之时很难占到优势,可林路仗着快而多变的刀法,居然和姬有容斗了个不相上下。

  葛长生好像怕冷似的,裹紧了身上的厚袍,一边目不转睛地观战一边一点点向前挪去。

  此时本朝采用的升迁制度是“功过相抵”,并不单纯看某一件事的对错成败,而是纵观这人生涯中所有的成绩和过错,对比计算之后再决定职位的调动。眼看京城暗流涌动,即使是最顶尖的诸多金领捕快也难免惴惴不安,惟恐一个疏忽生了错,便要遭到惩斥贬谪。而姬有容正是在逃数十年的重犯,此番若能将他擒下,不用说正是大功一件,正如得了一个护身符一般,纵有什么惩处也不至太重。是以葛长生适才要支开林路,而林路不待葛长生出手便急急上前,都是抱了争功的心思。

  姬有容年纪虽老,力气仍旺,棍法大开大阖如汪洋倒灌。林路手持短刀,无从卸力,那精钢棍上的劲道便结结实实地顺着刀身传到手上来,二三十招后,林路不由右臂微微发酸,不敢正面硬接,由是慢慢落了下风。他眼角瞥到葛长生似有出手之意,大是焦惶,奋力迎战。

  姬有容拉个弓步,整个身体如同弹簧一般,力由地生,又顺着身体不断振幅传到双手,一记横扫击向林路腰间。腰部是一个人身上最脆弱的环节之一,林路不敢怠慢,右手极力抓紧刀柄,左手撑住刀面,硬生生地挡下这一击。金铁大响声中,林路手中短刀瞬间弯折,他整个人向旁跌出三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姬有容。姬有容这时脸颊发红、微微喘气,一脸不服老地看着林路。

  葛长生见状,叫道:“姬先生,晚辈来会会你!”说着整个人“嗖”地从长袍中蹿出,一眨眼就到了姬有容面前,双手各持一支判官笔击去。那一领长袍在原处呆立片刻,如同一人被抽走了筋骨般瘫落在地。

  姬有容正拄着精钢棍站在那里,见葛长生出手甚快,右手一抖一振,那精钢棍嗡嗡作响,竖着迎向葛长生面门,以慢打快,以攻为守,将这招化了开去。葛长生先手不失,双笔如同啄木鸟的两只尖嘴,不停歇地攻向姬有容身上各处穴道。林路在一边调息片刻,看看手中被击弯的刀,走到旁边随便砍了一棵小树,斫去枝叶,将一头削尖,制成了一根长矛。他手执这根木矛,上前夹攻姬有容。

  姬有容适才使出大力,此刻已显出疲态,两个少壮的金领捕快这么一个近身、一个远战地夹攻,逐渐抵挡不住。有过几招,左支右绌,且战且退,那挑子也顾不上了。

  葛长生道:“姬先生,你英雄了一辈子,爱名如命,定然不肯随我俩前去销罪。看在大家同门兄弟的情义上,今日我便送你一个圆满罢!”说着手下加力,左笔戳向心口,右笔斜划面门。

  姬有容面红如潮,紧咬牙关。上身略仰堪堪避开一笔斜划,同时左脚一踢棍梢,将精钢棍踢在胸前,“叮”地一声挡住那当胸一笔。葛长生右笔从他面前掠过时,削断了他一丛飞舞的鬓发。林路一矛刺出,戳中姬有容左腿。

  他这一矛若刺姬有容右腿,只怕姬有容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了,葛长生再上去补一笔,结果可想而知。只是林路见葛长生即将建功,反而放缓了攻势,不愿葛长生抢得头功。

  姬有容左腿中矛,怒喝了一声,倒拖精钢棍转身飞掠而去。葛长生和林路哪肯放过?足尖点地,脚下生尘,如风般追了上去。张随恐姬有容有失,也从后掩了上去,顺手在地上一捞,将林路弃在地上的那把已经弯折的短刀捡起。

  姬有容和两位金领捕快激斗半晌,此刻日头已偏西了。姬有容一路跑去,偶尔忽然回身挥舞几棍,将那两人逼退几步。捕快练的就是追人的功夫,这金领捕快当然更加了不得,尤其是那葛长生,从未离过姬有容身后四尺。这两人就如同见了血的蚊蝇一般,姬有容怎么也摆脱不掉。

  前面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残破老旧的轱辘,原来是口枯井。姬有容在枯井边上气喘吁吁地停下,葛长生大喝一声,猛然提速。姬有容刚刚回转身,葛长生一笔当头砸下,姬有容拿捏不住精钢棍,被葛长生击落在地,自己退了半步。林路见姬有容兵刃被击落,连忙向这里冲来。

  葛长生见姬有容难当自己对手,心头窃喜,正要下杀手,忽然见到姬有容眼睛精光四射,不由一惊,捕快的敏锐直觉让他感到一阵揪心的危险,一阵极度的不安瞬间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张随在一旁看得清楚,姬有容兵刃脱手,眼看已撑不过葛长生三招,却忽然从腰间拔出那只铁勺,一勺向葛长生头上扣去。谁也不曾料想到那铁勺的边缘竟然被磨得极为锋利,就如同张随怀里的那枚铜钱。葛长生虽有异感,但终究是猝不及防,登时脑袋开花,毙于当场。

  林路从后急急赶来,还没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姬有容一拔,那半圆形的勺面还紧紧扣在葛长生头上,可那勺柄竟被拔了出来,如同一把短剑,那锋利的柄梢“噗嗤”一下刺进了林路的咽喉。

  姬有容冷冷道:“你们真的以为我老了?”说完将勺柄猛地拔了出来。林路喉头血如泉涌,眼睛仍是瞪着姬有容,和葛长生一先一后倒在地上。姬有容兀立当场,哪有疲惫不支的样子?

  张随此时从后赶来,尚未现身,却已看得悚然心惊。姬有容猝施奇招,瞬间连毙两人,出其不意之处便是他把勺子当做了兵器,而且并不是一开始便拿出来,而是最后决定胜负生死之时方才使出。这场景,和十几天前他在洛阳苦斗楚载安之时依稀相似,只不过张随用那枚铜钱击败楚载安却是凑巧而致,姬有容却是事先已将形势算好,才使出这鬼神莫测的一招。

  张随想起楚载安,猛然记起在沧州城西的树林中,魏婆婆曾说“他差点被你打死”,那岂不是说,楚载安并未身死?这老儿手段狠辣,当年便用暗器伤了张玉霆性命。这几十年俩一直隐藏在暗处行动,而自己功力不若,赢得并不光明正大,他身体复原后,定然要找上门来报仇雪恨。张随顺着脉络想到这里,眉头不禁蹙起,心中七上八下,如同浇了一勺滚油般焦虑忐忑。

  姬有容两招灭了两个强敌,面带微笑,对张随藏身之处道:“你出来罢!”张随一惊,知道自己已被发觉,只好将心中楚载安之事暂且放下,走到阳光之下赔笑道:“姬前辈莫要误会,晚生看这人遗落了短刀,特意给您送来。未能早出行礼问好,还请莫怪。”

  姬有容道:“我要他这短刀做什么?”张随笑着上前道:“您假作力衰不支,把这两人引到这枯井之旁,不就是图个方便么?”说着一脚把林路的尸体踢进枯井,将短刀也扔了下去。姬有容看这年轻人举止有礼,聪明伶俐,哈哈笑了几声。

  趁着此时左右无人,张随和姬有容把现场血迹收拾了,毁了井口的废轱辘,将那勺面取出又安在勺柄上,不声不响地离开。回到那挑子旁边,张随道:“这两人留下的金领长袍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姬有容道:“我这么老了,谁还信我是金领捕快?你留着罢。”张随连忙道谢。其实这金领长袍并非什么稀罕物事,只是前辈所赐,张随出于礼节不敢不谢。姬有容一反刚才脸上的煞气,笑眯眯地拍着张随的肩膀道:“今日之事,莫要对别人提起。日后重逢,我们只当没见过面,晓得么?”张随随口应了一声,上前便要收起那两件长袍。

  他刚走出三尺,忽然听得左后方“呜呜”一阵呼啸,一样利器从后飞速袭了过来,将接近黄昏的半缕阳光明晃晃地映在张随眼里,一时目为之眩。

  无暇多想,张随猛地提气,丹田一紧,当即向右平平移出一大步,双眼瞬闭再张,这才看清楚那件物事原来是姬有容适才夺命的半球形勺面。张随还没想清楚姬有容为何要偷施毒手,那勺面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形,竟似长了眼睛一般向他此时所在处追来。

  这半球形的勺面边缘极锐,适才只是一扣便要了那葛长生的性命。同时又打磨得极亮,使人目眩不能视物,而且还能在空中转弯追敌——姬有容这只铁勺的致命之处竟然不少。

  张随一瞬之前刚刚向右倏地平移这么一大步,对他来说已属不易,堪称生死关头的爆发。而他胸中一口气已经衰竭,那勺面却不依不饶正向他追了过来,别说凭张随现在的功夫,就是姬有容自己恐怕都难以躲避。

  眼看那明晃晃的勺面就到了眼前,甚至能在那勺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忽然那勺面带起的风势“呼”地扑到了他的脸上。张随方才还惊疑至极,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冷静下来,眼中神光收敛汇聚在一处。

  世人若要试图形容极快的速度,往往用“风驰电掣”、“电光石火”、“弹指间”、“迅雷不及掩耳”这些词语。而张随在这一瞬间脑中不知周转了多少念头,他的思绪比这些词语描述的还要快上好几倍。

  姬有容是被通缉多年的大盗,怎能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后还能存活?只是他连毙葛长生和林路两人,确实气力不支,唯恐被张随逃掉,于是从两人见面起便刻意收敛了杀意,耐心等待出手的时机。他看张随走出几步去收那两领长袍,似乎全无防备,于是猛地一挥勺柄,那半球形的勺面顿时脱离飞出。他知道这年轻人非同一般,挥勺时已经附上了第二层劲力,使那勺面半空转弯追击,务求一击致命。正在暗中得意之时,忽见张随猛一低头向前撞去,正好撞在那突起的一面上,不但自己毫发无损,那铁制的勺面反而被他撞落在地。

  姬有容愣了一愣。他这飞勺暗器只能以锋利的边缘杀敌制胜,那一边凸起、一边凹进的两个光可鉴人的球面如何伤人?他早已暗地里算好半球的旋转方位,张随不管怎么躲避都决计无法逃生,谁知张随不避反进,低头撞在这球面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凑巧,要么是他一眼便看透了这勺面旋舞的势路。若是第二种可能,那这年轻人……

  姬有容不敢多想,不待张随平下心来,挺起手中勺柄便攻了过去。张随知道他手中勺柄是一件奇异的外门兵器,忙使出师传小如意掌腾挪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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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庙野
更新时间:2009…11…14 14:58:07 字数:4948


  这边却说张潇随众人一起到了姜朔府邸,那文书殷勤招待众人在后园坐下喝茶。张潇、陈仲平、韩泠泠、伽修四个小辈凑在一处谈谈笑笑,韩泠泠不住地问着伽修什么,张潇同陈仲平微笑旁观。那乔斯钮同师公延坐在一处,时而胡语时而汉语,偷偷咬着耳朵,师公延不时看伽修一眼。他只道这伽修是个富豪世家的子弟,谁知乔斯钮告诉他,伽修原来是大食国的皇室宗亲!
  历史上大秦、大食两国时而征伐、时而结盟、时而内乱,目下这两国正是结盟期,是以大食国的商旅能度过大秦国盘踞的道路来到中原。大食国的商旅并不常到中土,大秦为表友好便派出几人充当向导,乔斯钮正是其中之一。大食国为表通商的诚意,连侍卫都没带几个,这才让伽修受了欺负。

  伽修刚才见到张潇轻松制伏朱铁,心中甚是钦佩,向张潇道:“张师父,适才你是怎么打倒那大个子的?你教教我。”张潇笑道:“这个容易,你来。”说着拽起伽修站到一边稍为空旷之处,将适才的一分、一戳、一抽给伽修演示了。伽修不住地练习,不断问了几个问题,张潇一一解答,见伽修基础不佳,又当场教了他握剑、使力、抖腕的基本功夫。

  伽修愈学愈觉得中国功夫高深莫测,张潇愈教愈觉得这西洋人资质平平,连那龚航和傅嘉睿都比不上。他正要停手时,伽修忽然单膝跪地,叫道:“师父!”张潇一愣,连忙伸手扶住,问道:“怎么?”伽修跪地不起道:“师父,这中国的剑法奥妙无端,请你从头到尾,一招一式地全部教了我罢!”

  张潇不由一滞。这剑法是张玉霆创下来的不传之秘,即使是首阳弟子也不能轻易学到。若说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小窍门,还能倾囊相授,可这一整套剑法怎能随随便便教给了这初次见面的番邦蛮夷之人?

  在场的众人,甚至是乔斯钮都知晓其中关窍,只是伽修初来中国,汉语还说得结结巴巴,哪里知道这些江湖规矩?只道张潇小气不舍得教他,任乔斯钮等一众人百般劝解,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张潇急中生智,道:“你要我教,那也不是不可以。”众人看向张潇,张潇道:“只是你必得先正正经经地拜我为师,而这拜师,得选个良辰吉日,经过一番典礼仪式之后,你才算得我的徒弟。现在你先起来吧!”伽修问道:“什么时候才是良辰吉日?”张潇信口答道:“便在明日!”伽修这才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张潇用这一招缓兵之计,只能勉强拖一个晚上。韩泠泠和陈仲平看着张潇的窘态,忍俊不禁,师公延也含笑拈须不语。张潇坐回原处发呆,伽修努力练习那三招。

  一直到了日头偏西,姜朔还是没有回来,这一众人等便向那文书告辞了。伽修特地问了张潇的住处,才和乔斯钮一路回到使馆,这边几个人也都各回各处。丁学之一早走了,他那和张潇相邻的房间也空了出来,韩泠泠便安排陈仲平搬进住了。

  这天晚上是韩泠泠、张潇、陈仲平三人同桌小酌了一番。韩泠泠千里异地见到同乡,欣喜不已。她名为主事,实为学徒,即使一天不见她人影各商号也能正常运作,学与不学,全在她自己。

  用过晚膳不久,三人敲门进入,当先一人道:“哪位是张潇张二少?”张潇并不识得这人,但仍是站起道:“在下便是张潇。”那人行了一礼道:“我们姜大人有请,张二少这就走吧。”张潇一听是姜朔来请自己,心中登时一松,跟那三人一起去了。韩泠泠和陈仲平知道姜朔不含恶意,都不担心。

  张潇出得门去,天色已然漆黑了,早有高头大马在外侯着。到了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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