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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霸爱:冷王贵婿-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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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过半,船舱里只燃了一根蜡烛,烛光摇曳,照得人影在舱壁上晃动不定,司空玥坐在桌边,直到沙漏中的沙粒漏尽,招手换来侍卫,沉声问:“准备的如何?”

    侍卫目光炯亮,抱拳回道:“都已准备妥当,单等王爷下令。”

    司空玥颌首:“立刻行动!”

    侍卫得令退下,司空玥注视着烛火,凤眸闪动。随着船舱外传来的轰然响声,外面顿时变得吵杂起来,有人高喊:“有刺客!保护王爷!”

    司空玥的唇角缓缓勾起来,起身出了船舱。

    转过天

    宫微瑕头戴冕旒身穿龙袍,即使坐在推车里,也是一身帝王的威仪,今日推宫微瑕走上金銮殿的,是沉着一张脸的宮无暇。

    经过长长的大臣队伍,玉阶之上就是金灿灿的龙椅。玉阶被砌成缓坡,方便推车行进,宮无暇推着推车来到御座前,宫微瑕仰脸朝宮无暇眨了眨眼睛,宮无暇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略弯腰将宫微瑕抱到御座上,与其说是抱,其实比扔强不了多少。

    宫微瑕手扶着腰,眉梢直抖,眼见着宮无暇要收回手,抬手拉起宮无暇的袖子,极低的声音说:“我们一起坐。”

    宮无暇白了他一眼,一甩袖子,奈何宫微瑕紧紧攥着不松手。宫微瑕并不生气,低笑着道:“无暇听话,一会儿你会累的。”宮无暇的眉毛立起来,杀人般的目光瞪过去。

    宫微瑕悻悻地松开手,颇显无奈地叹一口气。

    太监见宫微瑕已然坐稳,细长的声音宣布早朝开始,大臣开始行礼,三拜九叩山呼万岁。

    金銮殿的场景雄浑磅礴,宮无暇立在御座旁居高临下,看着众臣跪了又跪,拜了又拜,斜眸睨向御座之上肃然端坐的笔直身影,通体是帝王特有的威严与神圣,哪还找得见半点嬉笑无状?

    大臣们叩拜完毕,宫微瑕表情肃然道:“前日,众位卿家因担忧无暇的病情,而对无暇能否胜任储君感到忧虑,无暇虽然身患重病,但是经过这些年来的调养,身子如今已然完全恢复,今日寡人把无暇带来,一是让诸位卿家放心,二是让他熟悉朝政。”

    众臣闻言皆心生好奇,多年来他们从没见过这位深居后宫的病皇子,暗暗瞟向玉阶之上,只见御座旁,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的翩翩公子,身形略显单薄,穿着明黄色的锦绣袍服,一眼看去风姿绰约,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不过若是细看面容,五官生得很是寻常,不及皇上十分之一,并非传言中的粉雕玉琢彷如仙童。

    宫微瑕将众臣讶异的表情收在眼中,不动声色道:“刚刚上朝前,寡人收到消息,肃王一行人已于昨晚启程,前段时间寡人出使离朝,就是肃王亲自去南境迎接,一路上承蒙照顾,这次他来访,寡人也要礼尚往来,亲自去碧澜江迎接他。”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大臣们的小声议论。

    宮无暇冷眼看着御座上之人,啧啧,这一脸重情重义的真挚模样也亏他能够装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肃王的交情有多深厚,简直令人作呕,宫微瑕在他心底里的印象又陷下去一大块。

    站在朝班最前列身材瘦高的文官走出朝班,禀道:“陛下刚刚在碧澜江上欲险,现在还未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臣以为,陛下不宜亲自迎接,而且肃王城府极深,据说他之前一直负伤昏迷在床,才醒来便以出使之名来我国,背后的真实目的有待探寻。”

    下面的大臣纷纷附议:“右相说得有礼,臣附议。”

    宮无暇打量此人一眼,三十出头,生的一张国字脸,行为言语一板一眼很是端正,他就是南疆右相韩子仪,传闻宫微瑕在一年之内接连拔掉两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此人功不可没。

    宫微瑕难于决断般缓缓颌首,宮无暇对他的表现早已嗤之以鼻,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亲自去迎接肃王。

    这时,站在前排的一名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高大男子,走到殿心,拱手禀道:“陛下,臣愿意代陛下前往碧澜江迎接肃王使团。”

    没等宫微瑕出言,韩子仪禀道:“陛下,左相还要主持秋季会考,迎接肃王还是交给微臣办吧。”

    宮无暇暗暗挑眉,原来那名一直沉默的高大男子,就是左相吴曦临,虽不及右相韩子仪手中有实权,却也深得宫微瑕重用,只是韩子仪看似在为吴曦临着想,不过吴曦临并不领情,因为他发现吴曦临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

    宫微瑕似乎并未留意,颌首道:“秋季会试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左相的确抽不开身,就依右相所言,由你代表寡人迎接肃王使团,你去准备吧。”

    韩子仪领命退出金銮殿,在他离开之后,有本章禀告的朝臣依序出列禀奏,此时朝议才正式开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眼看已至午时,朝议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殿上仍有大臣手执奏折禀告,宮无暇眉心蹙起,反观宫微瑕,表情严肃的听着大臣禀奏,然后细致慎重的当殿做出批示,神情里竟没有一丝不耐。

    宮无暇暗暗叹服,司空睿就够勤勉的,没想到这个看似花瓶的妖孽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人不可貌相,感觉腿站的发僵,原地抬了抬脚。

    御座上的人微微侧目,长目里露出一抹浅淡笑意,看一眼又一位朝臣正要上前,宫微瑕摆手:“寡人乏了,今日的朝议就到这里吧。”

    大臣闻言皆愣住,看一眼天色还不到午时,今天怎么提前结束朝议?

    散朝后,宮无暇推着推车前往御书房。

    一路所见宫殿,同离朝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宫殿极少见台阶,更没有门槛,想来是为了方便宫微瑕行动。

    整整一个下午,宫微瑕都待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有时也会传相关大臣来御书房回话。

    宮无暇的目光又一次定格在宫微瑕埋头书案的身影上,难怪他能够在短短数年间,将南疆的军政大权握住掌中,如此勤政确属罕见,更何况他双腿有疾,目光不禁向下瞟。

    这时候,太监进来禀奏:“陛下,刚刚收到碧澜江传来的消息,昨晚四更天时,肃王在碧澜江上遇到劫匪,随行护航的四艘船只,皆同大船一并沉没——”

    宮无暇闻言一拍桌子,噌地站起身来,冷森森的目光已经投向宫微瑕,“宫微瑕!你还有什么话说?”

    宫微瑕正认真听太监禀奏,闻听宮无暇不善的语气,细眉皱起,转过头,对上宮无暇笃定恼恨的眼神,宫微瑕的脸不由沉下来,不悦道:“你以为是寡人做的?”暗想:看来这个碧澜江是时候整治了,若是让他查出来是谁做的,他一定要将他们抽筋剥骨!

    “不是你,难道还是肃王自己弄沉的船?”宮无暇冷嘲道。

    宫微瑕怒极反笑,就着话音说:“寡人倒觉得太弟说的很有道理,想来司空玥此行心怀鬼胎。”

    宮无暇闻言冷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抬袖子拂去桌案上的奏折,怒道:“既然你不讲信用,我为何要帮你批阅这些奏折?”

    宫微瑕的眉毛几乎立起来,他是不是太宠他了?他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照这样发展下去,别说一个月,就是再有一年他也没办法把他改造过来,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看来他不能再心软下去!

    命令道:“宮无暇!寡人命你现在就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否则别怪寡人翻脸无情!”

    “哦?我倒想领教一下,陛下是如何无情的?”宮无暇以讥讽挑衅的口吻说道,冷冷的目光看着宫微瑕,余光注意着宫微瑕手中绕动的丝线,掌上运足了内力。

    局势一触即发,太监冷汗直冒,在二人争执的间隙,插言道:“船虽沉没,不过船上的人伤亡不大,今晨在一处江岸边发现肃王一行人及随行护卫,肃王除了略感风寒并无大碍。”

    紧绷的局势顿时一松,二人听闻此言,都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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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0 失之交臂

    宫微瑕黑着一张脸,奏折也没有心情批了,拟旨换掉负责碧澜江防卫的武官,命附近州县的官员联合调查此案,旨意传下去,挥手命太监退下。

    瞥一眼低头不语的宮无暇,他的模样显得分外安静,火气不禁退散许多,饱含意味道:“计算行程,司空玥明日便到,寡人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做好我交待你做的事,不让寡人为难,寡人自然也不会为难肃王。”

    宮无暇双唇紧抿,当然听出话语里警告的意味,经过方才宫微瑕的一系列举措,他感觉这次沉船事件并非宫微瑕主使,或许是南疆乱党想借此挑起南疆和离朝的矛盾。其实大可不必,司空灏已对宫微瑕生出杀心,发兵南疆是迟早的事,或许,他可以想办法联同司空玥来一个里应外合,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南疆!

    这个念头刚在心里冒头,宮无暇便觉胸口不禁一窒,一股痛意直达四肢百骸,心思转动,难道南疆真如宫微瑕所言,是自己家乡?不对,他怎能相信这个阴险妖孽的话!以宫微瑕的心狠手辣,绝不会在身边留下威胁他的皇位的隐患,他一定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瞟一眼宫微瑕:“只要陛下不食言,我可以听你安排。”

    宫微瑕勾唇:“很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寡人不希望上演什么情人相认的戏码,更无心扮演棒打鸳鸯的恶人。”

    宮无暇闻言心生警惕,此次司空玥来南疆,宫微瑕必然谨慎对待,不可能给自己同司空玥单独相处的机会,里应外合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而且被司空玥知道真相,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势必救他回国,那样一来,会给司空玥此行带来巨大的风险。

    “只要你履行承诺,我便不与他相认。”宮无暇面无波澜说道,忽略心中微痛的感觉,来日方长,他还是有机会同司空玥相聚的。

    宫微瑕勾着唇,散漫的目光在宮无暇脸上逡巡一圈,轻易捕捉到那道明澈眸光背后的挣扎,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肃王平安归来,他正好可以善加利用,令宮无暇尽快适应南疆的一切,反正自己在宮无暇的心目中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自己不在乎更进一步。

    沉思着吩咐:“从明天起你不必上朝,吴曦临正在主持秋季会考,明日起在太学院开考,到时候朝中学养深厚的大臣会监考阅卷,你暂住太学院,多跟他们接触交流,对你将来为政有好处,而且还可以看到下面士人的言论,开阔一下眼界总是好的。”

    听着宫微瑕一番煞有介事的话语,宮无暇的心沉了又沉,看来他压根没打算让自己见司空玥,牙根恨得直痒痒,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看见司空玥,难免不有所流露,以司空玥的精明,也许会看出来蛛丝马迹。现在这样也好,起码不用为司空玥的安全担忧。

    想到这里,宮无暇颌首应下。

    转过天

    上午,宮无暇乘着马车前往太学院,一路所见,南都街市上极为喧闹,大道两边店铺林立,来往行人如织,其热闹的程度,同离京不相上下。

    马车在太书院门前停住,先下来的是一名太监,名唤黎德,四十多少,身形生得细如竹竿,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黎德下车后转过身伸出手,扶着宮无暇走下马车,宮无暇瞥一眼黎德,此人虽是太监却并不小觑,步履无声,目隐精光,武功应该不俗,能跟在自己身边,必是宫微瑕的心腹。

    抬头看一眼太学院肃穆的门脸,朱漆大门看起来显得年代久远,门上的朱漆几乎剥落,充满沧桑感,门前有八名侍卫守卫。

    黎德跟着宮无暇走到太书院门前时,出示手中令牌,侍卫看见宮无暇正在猜度,又看到黎德手中的令牌,上面浮雕着龙翔云海的图案,心中已然确定,抱拳行礼:“拜见殿下,皇太弟千岁千岁千千岁!”

    宮无暇略一颌首,迈步走进太学院,经过一道种植了高大橡木的宽阔院子,前方是一趟宽敞的房室,每一间房室里都容纳了近百名学子,众学子席地而坐,皆埋头在面前的桌子上认真答卷,桌子之间的间距足有两米远,数名侍卫手执长棍把守在四围,房间里还有四名身穿朝服的文官监考,场面极为肃静。

    宮无暇慢慢行来,暗忖,原来南疆的科举考试就是这样的,此法无需各地州府层层推荐,省去各地官员营私舞弊的弊端,而且这样一来对于学子机会均等,离朝也该借鉴。

    这时候,宮无暇走到最后一间考场,和前面几间考场一样的布局,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多了一位考官,身形高大,剑眉朗目,举止步态劲健有力,此人宮无暇在朝堂上有印象,是左相吴曦临。

    吴曦临同时看见了场外翩然秀丽的身影,剑眉微微一挑,绕过桌案走出考场,径直来到宮无暇面前,躬身行礼:“臣拜见殿下,殿下亲临指导,臣有失远迎,望殿下恕臣接待不周。”

    宮无暇颇有些汗颜,微微一笑:“指导不敢当,皇兄命我前来,是要我跟着左相身边好好学习,所以左相不必多礼。”

    “是。”吴曦临应了一声,站直身体,目光这才打量宫无暇,昨日在金銮殿上看得不真切,今日离近了看不禁失望,虽然宮无暇的脸上和煦带笑,令人甚感亲切,不过,这容貌嘛,看来只有远远地望着才能让人惊艳。

    收回目光,吴曦临毕恭毕敬道:“殿下,臣已命人将房间收拾出来,您是现在去看看?”

    宮无暇瞥一眼吴曦临,眸珠转了转:“不急,左相先说一说,这次科考是如何安排的?”宮无暇说完,抬袖子擦拭一下额角渗出的细汗。

    吴曦临眸中精芒微闪,看一眼天上的烈日,说道:“殿下,我们到树下说。”说话间,引着宮无暇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橡树下,这才不疾不徐回答。

    “本次科考同去年举办的第一次科举一样,历时五日,一共考五科,一天考一科,依次考史记,修辞,邢典,策论和时事,每一科考完后,由翰林院的文书官连夜将考生的答卷编号,隐去姓名誊写在空白的试卷上,第二日再转交给考官批阅。所有考试结束后,十日之内放榜公布中举名单,排名在前十位的考生,直接授予官职留京任用,其余中举学子在先在地方历练,再择优选入朝中。”

    宮无暇听了不住颌首,宫微瑕扫除逆党后,便大力推行科举制度,如今是第二年,看来宫微瑕的确是励精图治。只是科举要进行五天,这样一来他肯定是见不到司空玥了,司空玥来访最多也就停留五日。

    第一天的考试在下午结束,学子们考完后,多数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聚在树下讨论方才的试题。直到夕阳西下,随着最后一波学子走出太学院,太学院里恢复了肃静。

    相对于太书院的安静,此时的皇宫里歌舞升平,宫微瑕在正德宫里大排盛宴,为司空玥接风。

    大殿两侧整齐摆放着一张张雕漆地桌,铺着锦席,此时大臣皆已就座。宫微瑕坐在正中龙椅上,宮无暇坐在他的右手边,在他身旁坐着一位姿容秀美的华裳宫妃,在座的朝臣无人不知,这便是诞下唯一龙子,身负盛宠的菱妃,每当宫里举办宴饮,菱妃必然在宫微瑕身边陪伴。

    太监高声唱道:“右相迎离朝使臣驾到——”

    话音未落,正德宫外响起一串脚步声,走在最前面的高大男子,步履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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