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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霸爱:冷王贵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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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无异于一盆冷水,秦之遥面上不悦:“晏大人不肯赏脸?”

    晏回看着秦之遥端起来的脸笑了笑,以他对秦之遥的了解,秦之遥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是一时不悦,“改天晏回请客,今日——”

    “今日本王请客,晏御史不会再拒绝吧?”不远处传来浑厚悦耳的声音,白色蟒袍身影雍容走来。

    晏回的头大了不止两圈,他还在怀疑!眼见司空玥转眼间走到近前,深不可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晏回稳住心神,脸上从容一笑,正要婉言回绝,哪想到秦之遥快速瞥来一眼,朝司空玥微微一笑:“既然王爷相请,下官同晏御史恭敬不如从命,你说呢?御史大人?”

    司空玥的脸上现出笑意,坚毅的面庞变得温润,“天香楼离这里不远,我们步行便可。”

    晏回眼角抽搐,他现在只想在床上躺着,每走一步路,右肩便会传来丝丝疼痛。在其他大臣或是羡慕,或是猜测的目光里,晏回慢吞吞跟在司空玥和秦之遥身后,司空玥行事低调,别说请客,朝臣的宴会都极少参加,今日请客目的昭然若揭。

    忽听秦之遥喊了一声:“晏回,快一点,前面就是天香楼。”

    晏回应了一声,这才发觉,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远远抛在了后面,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忍着疼痛加快步速,赶上两个人时,里衣几乎被冷汗打透。

    面前是一座三层的酒楼,门脸装饰得极为奢华,门前停着好几顶轿子,进出的客人衣着光鲜,这便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天香楼,能到这里用饭的不是达官权臣,便是富商贵胄。

    晏回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虽然身为郡马,但是行事却很谨慎,跟朝中的大臣没有往来,即使有朝臣相邀,也皆是闭门不出,因而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小二脸上堆着笑,不等司空玥吩咐,便将三人让进三楼最靠里的包间。

    晏回淡淡的目光打量一圈,包间里很宽敞,布置得极为奢华,富丽堂皇的红木漆镂空雕饰随处可见,名家字画,盆栽插屏,案几上一个普通的摆件,也是价值不菲。

    三个人围着一张不大的紫檀木圆桌前坐定,小二端上来茶水,司空玥驾轻就熟点了几样菜,便请秦之遥和晏回点菜,秦之遥同样驾轻就熟点了两样,轮到晏回,晏回一笑:“这几样够吃了,晏回就不点了。”

    秦之遥一扬眉毛:“你客气什么?好歹点一样。”

    却听司空玥沉声一笑:“晏御史第一次来吧?”

    晏回眼皮一跳,看着司空玥笑了笑:“在下出身蓬门小户,自然无缘这等地方。”

    秦之遥心中微动,看向晏回的目光不由多了三分怜惜之意。

    这时候进来一名低眉敛首的清秀女子,怀里抱着一张琵琶,朝司空玥作礼后,坐到一旁锦凳上,拨动琴弦弹奏起来,琴音婉转亮丽,融合了南音的缠绵与北音的壮阔,晏回一时间忘记疼痛听得入神。

    耳边传来秦之遥带着笑意的声音:“晏回,王爷亲自为你满上的。”

    晏回回过神来,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面前的酒杯里斟了满满一杯酒,晏回伸手端起杯子,朝司空玥微微一笑:“谢王爷,晏回敬王爷一杯,愿王爷身体康泰。”说完饮下。

    酒过三巡,秦之遥再次为晏回夹菜,看着晏回盘子里堆成小山的菜肴,道:“晏回,吃菜呀!”

    晏回暗暗蹙眉,眼见司空玥锐利的目光看过来,晏回暗暗叹息,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握住筷子,调动全身意志才看似自然地从碗里夹起菜,放入口中咀嚼,忽略肩头钻心的疼痛,晏回春风一笑:“很好吃。”不过吃的什么不知道。

    司空玥剑眉微皱,那一掌他用了七分力道,击在身上即使不是骨断筋折,也绝对不会这么快恢复!深目注视着晏回,脑海里闪出这样的词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样的人物很难不令人生出亲近之心,更何况他们曾是翁婿!如此说来是他误会了他?可如果他是在隐忍,那么,此人不简单!

 009 意外

    时间流逝,觥筹交错间酒宴进入尾声,一共上了三壶酒,秦之遥独占两壶,剩下一壶酒,司空玥喝了大半,晏回饮得不多。秦之遥握着酒杯,看着晏回不禁一笑:“小晏,难怪前晚你一个劲给我斟酒,自己却不喝一口,原来是酒量不行。”

    晏回心头一凛,看一眼整袖起身的司空玥,似乎没有注意这句话,心微微一松,生恐秦之遥再说出什么来,抬手拍一下秦之遥的肩膀,调侃道:“是——都尉大人,满朝文武就数你海量,现在酒也喝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秦之遥看着晏回轻言笑语的样子,不由得心神摇曳,又觉得他拍在自己肩头的那一下,不轻不重说不出的舒服,一时间酥软在座椅里。

    晏回对秦之遥的异样浑然不觉,转过头看向司空玥,笑着道:“下官多谢王爷款待,改日定当回请。”说话间站起身。

    司空玥略一颌首,轻描淡写道:“晏御史不必客气。”

    三人走出天香楼时,天色刚过未时,轿子马匹已经候在酒楼门前,秦之遥身为武官是不能乘轿的,侍卫牵来青鬃马,秦之遥接过马缰绳,翻身上了坐骑,拨转马头留恋地看向晏回,哑着嗓音说:“小晏,我骑马送你。”

    晏回眉梢轻挑,自己什么时候在他嘴里成了小晏?不过,这个称呼倒别致,一笑:“不用了,我坐轿子。”

    秦之遥心中不由失落,目光注视着晏回,拉着马缰绳,好一会儿没动地方。

    晏回正要弯腰登上轿子,身后传来司空玥的声音:“晏府和肃王府顺路,本王送晏御史一程。”

    晏回动作一僵,他的话虽是建议,口气却是不容拒绝,难道他还想试探?晏回缓慢转过身,骄阳之下,高挺的白衣身形越发显得俊逸洒脱,晏回心中莫名一跳,心知不能拒绝,微微一笑:“如此,下官谢谢王爷美意。”

    秦之遥坐在马上,看着晏回上了司空玥飘着紫纱的软轿,轿帘阖上的一瞬间,秦之遥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涌起百般滋味,眼睁睁看着软轿消失在街路拐弯处,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

    晏回端坐在软轿中,目光瞟向坐在对面的司空玥,双目微阖,容色里一派宁静,越是如此,晏回的心绷得越紧。移开视线,目光透过薄薄的紫纱看向轿外,人流不似方才那般多,轿子刚刚走出京都的繁华地段。

    “晏御史家住哪里?”

    晏回收回目光看向司空玥,司空玥不知何时已然睁开双眼,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自己,晏回回道:“下官江南人氏,家住淮河岸上,父母去世后,便来京城谋生。”末了朝司空玥淡淡一笑,“这些早在一年前,王爷已经问过下官。”

    司空玥勾唇:“据本王所知,你并非晏老爷亲生,在被收养之前呢?”

    晏回笑得更加从容:“过去的事下官记不清了,下官只记得儿时一直颠沛流离,八岁时要饭要到被养父家门口,养父见下官可怜,他膝下又没有子嗣,便收养了下官。”

    司空玥深眸闪动,他说得没有一丝破绽,只是此人姿容绝代,举止不俗,怎么看都不像出自普通人家。

    此时,软轿进入一条僻静的巷子,穿过这条巷子再过一条街,便是晏府,道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刚走到巷子的一半,就听一侧房墙上响起嘹亮的呼哨声,紧接着一道人影轻飘飘落在轿子前。

    轿夫惊呼:“有刺客!保护王爷!”

    轿子落地,四名轿夫飞身跳到轿前,晏回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眼见司空玥撩帘下轿,晏回也紧随其后走下软轿,只见四名轿夫将一名和自己身量相仿的灰衣蒙面人挡在轿前,小巷狭窄,四名轿夫几乎将道路堵死。

    双方拉开架势,四名轿夫根本不是对手,蒙面人出手利落狠绝,挡住轿夫的攻势后,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剑光到处轿夫全部翻倒在地。

    蒙面人收住剑势,鹰目看向司空玥,手腕一翻,身形腾空掠起,宝剑以雷霆之势直取司空玥咽喉,前有剑气身后是软轿,司空侧身避开寒刃,后背几乎贴在墙上,蒙面人一击不成宝剑挽了一个剑花再次袭来!

    司空玥眸光一冷旋身躲避,身形落在晏回身旁,蒙面人的宝剑挂着罡风又到了,司空玥伸手揽住晏回,身形翩如飞鸟,平地掠起,轻盈落在轿子顶棚。蒙面人宝剑一抬,也飞身跃向轿顶,青锋直刺而来。

    此时,晏回刚好被司空玥揽在身前,迎面剑气如虹,晏回余光瞥向司空玥,只见司空玥冷眼看着剑光,手上无动于衷!晏回心头一凛,他还在试探?清眸不由眯起来,眼见剑光转瞬及至,晏回惊呼一声,反手抱住司空玥的腰身,一侧面颊贴在司空玥的胸前。

    司空玥的身体明显一僵,感觉寒气袭来,司空玥连忙从腰间抽出软剑,袍袖挥展间,软剑宛如出海长龙,划出一道白光,挡住蒙面人凌厉的剑气,兵器相碰火光四溅。就这样,司空玥一面护住晏回,一面运剑如风,同蒙面人激战在一起,一时之间不相上下。

    巷口外传来吵杂的脚步声,晏回心中一紧,目光看向蒙面人,剑招狠厉,招招刺向司空玥要害,似乎还没有撤离的意思,巷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不走便来不及了,晏回心中焦急,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忽见蒙面人手中带上数支银针,飞身形跳上院墙翻掌一扬,银针如同雨点般纷繁洒向司空玥,司空玥运剑拨打银针,同时还要护住晏回,难度可想而知,针雨过后,有两支银针刺在司空玥臂上。

    司空玥毫不在意,再抬眼看时,蒙面人已经不知去向,低头看一眼晏回,除了面色煞白身上安然无恙,心中不禁一松,这才放开手。

    这时候御林军赶到,司空玥传令追击,转身看一眼晏回,沉声道:“晏御史受惊了,本王要捉拿刺客便不送御史回府了,晏御史乘本王的轿子吧。”

    晏回注视着司空玥,坚毅俊朗的面容看不出任何不妥,方才他看得清楚,司空玥被银针刺中,但是既然他不愿说,他自然不好点破,一笑:“王爷武艺高强,下官佩服,再过一条街便是晏府,下官走回去便可。”说完作了一揖,转身离去。

    回到府中,晏回快步走进内院卧房,果然不出所料,床前坐着一个人,晏回反手阖上房门,依然心有余悸,看一眼床前之人,不悦道:“我的事,我会处理好。”

    玄鹤沉冷一笑,沙哑的声音里隐隐迸出怒火:“带伤上朝又去赴宴,酒桌上被迫用受伤的手臂,你就是这样处理的?”

 010 议论

    晏回蓦然抬眸看向玄鹤,酒桌上的情形他怎么会知道?心念一闪,那个弹琵琶的女子!尽管知道他这样做出于关心,可心中还是升起一股寒意。

    玄鹤对视着晏回明灭不定的眸光,若非方才气怒失控,他不会跟他说起这些,晏回虽有机谋,可惜心肠不够狠,起身走到晏回近前,声音放缓:“他不会再怀疑你,这几日不要上朝了。”

    玄鹤说完见晏回垂头不语,心念一动,他在负气?抬手轻拍晏回的左肩,然而手没有沾上衣料,面前拂过一阵清风,再看时,晏回已经坐到床边,玄鹤并不生气,迈步走到床前。

    “我来为你疗伤。”

    说完,伸手去拉晏回的衣裳,晏回抬臂挡住玄鹤的手,玄鹤不由眯起眼睛,深沉的目光在晏回苍白的脸上逡巡,晏回抬眸瞥一眼玄鹤,启唇:“我自己来。”

    玄鹤鹰目微闪,收回手。

    晏回抬手拉开右侧的衣领,垂帘瞟一眼,右肩呈青紫色,又开始肿胀起来,玄鹤面色陡沉,斥责的话语即将出唇,目光落在晏回苍白如纸的脸上,又尽数吞回腹中。

    快速从袖子里抽出银针,掌上运足内力,一阵气雾将银针笼罩,玄鹤朝右肩伤处一翻掌,银针齐齐刺进去。

    尽管做好心理准备,晏回还是被一股刺骨的剧痛击得身形不稳,玄鹤迈上前一步抬手扶住,顺势坐在晏回身旁,将晏回抱在胸前,一股幽香传入鼻子里,低头看一眼,一截雪白的脖颈映入眼帘,玄鹤的眸光不由加深。

    晏回垂帘看一眼握在腰上的手,低声说:“放我躺下。”

    玄鹤略一迟疑,起身将晏回轻轻放倒在床上,拉上被子盖到晏回胸前,自己则坐在床边。

    晏回平躺在床,看一眼对面,玄鹤的面容显得思绪不明,相处这些年,他从未看透过他,当年师傅只告诉他,玄鹤是死去的太子身边的近卫。

    玄鹤幽深的目光在晏回脸上流连,沉吟道:“时隔十二年,匈奴卷土重来,若是攻破京城,那个真正的叛国之人便会浮出水面,到那时自然会还镇远侯一个公道!”

    晏回心中一凛,为镇远侯平反,他似乎比身为镇远侯之子的自己更加急切,一个月前匈奴进犯大离边境,永帝已经从西境调兵阻住了匈奴,如今两军还在对峙。以玄鹤多年来培植的势力,若想做出些什么来,并非难事。

    快速看一眼玄鹤,定定说道:“玄鹤,这也是你的国家!”

    玄鹤面色微变,并未答言,看一眼晏回的肩头,肿胀消退了不少,抬手翻掌之间,晏回只觉得一股灼烫的气流拂来,紧跟着是一股钻心的疼痛,肩头的银针转眼间落入玄鹤手中,玄鹤收起银针,从怀里掏出消肿的药膏,为晏回细心涂在伤处。

    晏回双眉紧锁,眼睛看向玄鹤脸上深深的刀疤,从额头到左侧脸颊,足有半尺长,跨越了半张脸,使原本清俊的面庞变得狰狞,他或许有足够的理由,十二年前,太子同俞将军率五十万大军亲征匈奴,本来一路乘胜追击,不想有奸细向匈奴泄露离军战阵布防图,五十万大军活着回来的不足十之一二,太子和俞将军也战死沙场!

    丞相谭鄂和肃王司空玥都与当年之事有牵连,一个奉命追查泄密之人,一个请旨前去查抄镇远侯府。尤其是谭鄂,当年是他上疏举证爹爹是泄露军情之人,那封从侯府搜出的密信很有可能是他伪造的,但是这只是他的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

    “一切在按计划进行,我现在身为御史主管百官的奏章同时掌管图籍秘书,这些历年的档案都被存放在藏卷阁,里面或许能够找到证据。”

    玄鹤面容沧冷,暗哑的声音道:“即使查出泄密的真凶又能怎样?无论是谭鄂还是司空玥,都已是位高权重,你有几分把握不费刀兵便能扳倒真凶?”

    晏回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沉吟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用兵是万不得已时的下策。”

    玄鹤默然听着,面容愈加阴沉,若是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伸手为晏回拉上衣衫,盖好被子,将药膏放在晏回枕边,“这几天你自己多加小心,记得按时上药。”说完,最后看一眼晏回,转身离去。

    晏回注视着玄鹤的背影,心变得忐忑难安,他想做什么?

    三天后

    这日晏回早早起身,乘着轿子去上朝,一连告了三天假,今日必须上朝了,这几天过得很是清静,秦之遥只来了一次,出了刺客那么大的事,他身为御林军都尉,肩上的责任自然重大。右肩上的伤好了大半,玄鹤留下的药膏非常好用。

    朝议还没有开始,晏回同几名先到的大臣在午门外等候,不多时,大臣们陆陆续续都到了,看见他时,目光皆是一闪,有几个小声议论,晏回练过武功耳力很好,所以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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