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冷王贵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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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闻言一笑,迈步走进府门,卧室里,小寄很快端上来饭菜,晏回像往常一样问:“打探到玄鹤的消息了?”
小寄摇首:“玄爷还未回京。”
晏回的心微微一沉,拿起筷子默默吃饭,用过膳后,小寄已经备好洗澡水,晏回褪去衣衫,迈进浴桶,周身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心中却是一片冰冷,怎么也想不到,司空玥的生辰竟和镇远侯府被抄的日子是同一天!
今日的刺杀也很古怪,刺客显然是冒充鬼谷的人行刺,泡了近一个时辰,小寄进来添了三遍水,直到夜深了,晏回才在小寄的催促声中出了浴桶,换上素洁的里衣,走到屏风后,屏风后是一个雕饰古朴的红木佛龛,晏回跪在佛龛前的蒲团上拜了三拜,站起身点燃香烟,插在香炉里。
做完这些,晏回绕出屏风,走到桌案前,抽出一卷宣纸平铺在案子上,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想当年爹爹早在司空玥到来之前便服毒自尽,司空玥虽然没有亲手杀死爹爹,却是他带的兵屠尽侯府,想来那些人命在司空玥眼中什么都不是吧。
提笔蘸墨,本想画一幅画应付了事,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片火海,满眼的血光,和山坡上遍野的杜鹃花一样殷红,心变得越来越沉痛,“啪”地放下画笔,晏回扶着桌案深喘了一口气。
命小寄取来胭脂色,用清水调匀,以大号软毫蘸饱彩墨,在纸上或点或刷,纵情挥毫,远处火红的图出云霞,其余的鲜红点染成一枝一枝杜鹃花,不过片刻光景,火红的杜鹃花在雪白的画纸上热烈绽放,像遍野的火光,如殷红的血色。
窗外拂来温暖的夜风,房间里烛影摇红,晏回换上一支硬毫,蘸上朱红色的焦墨,在杜鹃花上细致勾勒,画上的花朵变得生动起来,放下画笔,晏回对着画怔了良久。
小寄在一旁直皱眉头,往年公子每到这两日,常常辗转难眠,虽然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看得出公子心情不好,可是现在已过子时,明早公子还要早朝,一旁提醒:“公子,夜深了。”
晏回看一眼揉着眼睛的小寄,一时入神倒把他忘了:“你下去睡吧,明早过来叫我。”
小寄应了一声,退下去,虽然公子待人很好,从来不会疾言令色训斥下人,但是他知道公子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晏回将杜鹃图放在一旁,重新铺上一张画纸,笔尖蘸上墨汁,略一沉思,笔随心动,不多时,一棵苍松两块崖石跃然纸上,崖石上的白鹤展翅欲飞,看起来一派祥和之气,又在空白处缀上景物,远处雾锁山腰,近处飞瀑湍流,末了在画作上题款,一副祝寿图大功告成。
此时已近四更天,晏回放下画笔,才觉得头昏脑胀,倒床上便睡过去。
天光大开,小寄目送晏回登上轿子,公子睡得香甜,方才他真的不忍心叫醒他,转身回到卧房,公子刚刚吩咐,要他将桌子上的画作拿去装裱送去肃王府。
小寄低头看着铺在桌子上的祝寿图,想来公子要送给肃王的是这一幅,小心翼翼卷起来,转身欲走,余光看见桌边还有一幅画,是公子昨晚画的杜鹃图,小寄转了转眼珠,反正要去装裱,索性连这个一并拿去。出了府门,小寄坐上马车,半个时辰后,小寄下了马车走进西城的装裱店。
不多时,小寄从装裱店里出来,装裱店的生意很忙,轮到他最少也要一个时辰,他已经交待下去,裱好后,祝寿图送去肃王府,杜鹃图送到东城晏府,同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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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晏回打量一眼周围,司空玥没有上朝,不由勾起唇角,司空玥不会是在府里操办生辰宴吧?
退朝后,晏回随着大臣的队伍走下金銮殿,夏侯震几个大步赶上晏回,大着嗓门喊:“晏御史,听说昨晚你遇刺了?难怪今天早朝来晚了。”
晏回停住脚步,转头看一眼半堵墙似的的夏侯震,周围的大臣闻言皆朝晏回看过来,其中一名武将取笑:“文官的胆子就是小,看晏大人顶着两个黑眼圈,不会是吓得一宿没睡着吧?”末了一阵哈哈大笑。
晏回勾起唇角:“非也,本官一夜未睡,是为了给肃王爷赶制寿礼。”
此言一出,众臣发出唏嘘声,多数是不信,晏回一挑眉毛,竟然没有人知道今日是司空玥的生辰,难道他只告诉了自己?
大臣里有两位老臣,表情颇为严肃:“不错,今日便是肃王爷的生辰,难怪他今日没有上朝。”
大臣们听了都是一愣,在他们的记忆里,早已忘记肃王是要过生辰的,有几个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肃王从不收礼,这一次正好借着这次寿宴把礼给送出去,就这样肃王生辰的消息一个传十,十个传百,很快传播开来。
晏回望着匆匆离去的众位大臣,忽然想到,在他还是郡马之时,从未见昭华郡主为司空玥庆祝过生辰,难道他不过生辰?想到这里,晏回心中不由涌起一抹复杂。
肃王府
管家陈浦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又将两名大臣引入前堂,前堂里现在是人满为患,陈浦吩咐下人好好伺候着,转身出了前堂,快步走进内院,昨晚王爷喝了酒,很晚才睡下,他再去看看王爷现在醒没醒。
陈浦在一处两层檐的房舍前停住脚步,透过门缝,见司空玥已经起身,下人正伺候着洗漱更衣,陈浦险些喜极而泣,推门而入。
“王爷,贺寿的大臣快踩平了王府的门槛,现在办酒席来不及了,不如奴才去酒楼里点菜,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司空玥不由愣住,他没有请任何大臣庆祝生辰,除了——晏回!
司空玥眉头紧拧,是晏回将消息传出去的?吩咐陈浦:“下去办吧。”快步走出房间,路过花厅时,见花厅里的桌子上堆满宾客送来的贺礼。司空玥心念一动,迈步走进花厅,问一旁的侍从:“晏御史的贺礼送来了?”
侍从回答:“刚刚送到。”从礼品堆里抽出一轴画卷呈给司空玥。
司空玥接着手中,解开丝带展开观瞧,铺天盖地的杜鹃花红得令人心惊,司空玥不由怔住。
014 夜探
藏卷阁
晏回凝神看着手中的书册,十二年前朝堂上的记录,他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有一点倒是引起他的注意,太傅朱承照,当今天子的外祖,那时朱承照同自己的爹爹一样,是朝堂上的风云人物,从朝堂上的记录来看,似乎常常和爹爹意见不合。当年,就是他提出要太子亲征匈奴,才有了后面太子同俞将军战死沙场,先帝不得不另立太子。
后来,先帝临终前托孤,将年仅八岁的少帝托付给朱承照,谭鄂和司空玥三名辅政大臣,不过先帝去世没多久,朱承照便暴病身亡。
若是朱承照将军情透露给匈奴,又伪造密信嫁祸给爹爹,这样不但除去了政敌,还使自己的外孙顺理成章成为储君,如此看来朱承照的嫌疑最大,但是,人已死去多年,无从查起。
窗格上的光线在一寸一寸减少,晏回将书册凑到窗前,目光再次定格在朱承照这个名字上,他似乎遗漏了什么,忽然想起,刑部尚书朱键昨日遇刺,朱键是朱承照的独子,会不会是朱键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杀他灭口?看来他有必要查探一番。
忽然发觉身侧投来一道暗影,转头看去,一道高挺的白色蟒袍身影,站在书桌不远处。
晏回不由一惊,司空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至于吧?他虽不慎传出司空玥生辰的消息,但是却亲笔画了一幅祝寿图,据他所知,司空玥是喜好书画的,看在那幅画的份上,他也不会同自己计较。
凝视着面前的身影,脸部隐在暗影里,表情看不真切,胸膛起伏明显,手中紧紧握着一轴画卷,应该是自己画的那幅,晏回微讶道:“王爷?下官公事在身,不能过府为您庆祝生辰,请您不要见怪。”
司空玥紧紧注视着晏回,一步一步走到桌案前,举起手中的画卷递给晏回,低沉不明的声音问:“这幅画是你画的?”
晏回怔怔地看着司空玥,在他平静的面容下似乎压抑着强烈的情感,伸手接过画卷,只展开一些,晏回的手便僵住了,怎么是这幅!?小寄拿错了?这样想着,晏回快速展开画卷,一幅朝霞杜鹃图完整呈现在眼前,一如当年坡上漫山遍野的杜鹃花。
晏回脑中飞速运转,他传出消息在先,如今又送这样一幅不伦不类的画,司空玥生气是一定的,这么说他是来兴师问罪?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紊乱的思绪,缓缓放下画卷,再抬眸时,眼中盛满惊惶,连连作揖:“王爷,这幅画的确是下官所画,但是却不是送给王爷的贺礼,想是下人弄错了,下官马上回府取来,亲自送到王爷府上。”
司空玥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泛黄的书册,翻开的那一页,频繁出现的人名落入眼中,晏回心中一紧,笑着道:“时辰不早了,下官也该回府了。”不着痕迹地低头收拾书册。
司空玥一瞬不瞬注视着敛首整理桌案的的人,觉得他额前垂下来的发丝很是碍眼,伸手抬起晏回的下巴,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略仰起朝向自己。
深沉的目光从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点一点向下移,修长清秀的眉,秀挺的鼻,莲瓣一般的双唇,还有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和记忆中的硬朗汉子没有一丝相似,唯一相同的是眉宇间那股执着不屈的英气。他的年龄,他的身世……他早该想到!
晏回任由司空玥打量,心却绷得紧紧的,他在怀疑自己!“王爷?”
司空玥看出晏回眼中隐隐窜动的火苗,心中微动,他生气了?轻轻放下手,心底的话眼看就要吐出唇,可是,看着面前的人虽然恭敬,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心中莫名恼怒。
“既然弄错了,晏御史明日将贺礼送到本王府上吧。”说完转身走出藏卷阁。
晏回松了一口气,朝着司空玥的背影应声称是,转身将书册放回原处,把画轴收在宽展的袖子里,走出藏卷阁。
今日御史台没有值夜的大臣,估计是去参加司空玥的寿宴了,走出官署,晏回敏锐地察觉暗影处隐着人,而且是四个!晏回不由勾起唇角,他知道秦之遥派来两名侍卫,那么,多出的两个,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司空玥派来监视他的!
回到府中时,天色已黑,小寄手中拿着一卷画轴,正要出门,见晏回走进来,慌乱无措地说:“公子,小人刚刚发现,徐师傅弄错了,这幅才是送去肃王府的祝寿图。”
晏回道:“本公子知道了,这幅画本公子明日要亲自送去肃王府。”
用过晚膳后,晏回命小寄退下,关严房门后,晏回吹灭烛火,摸黑换上一套深灰色蒙面服,从敞开的窗扇掠出房间,轻松避开四名侍卫,纵身跃出院墙。
此时大道上行人稀少,晏回专挑僻静的街路,很快来到一座高大的府邸,绕到后院飞身形跳上院墙。
后院里,正房的窗户上映着明亮的烛光,朱键显然还未安歇,晏回身形轻盈跃上房檐,撬开一片瓦,耳朵贴在空隙处仔细倾听,房间里传来女人娇柔的抱怨声。
“为什么谭鄂的女儿能作皇后,我们的女儿只能做妃子?您可是皇上的亲舅舅!老爷,您倒是说话呀!”
“这是朝堂上的事,妇道人家不要多嘴。”男人训斥道。
“妾身哪里多嘴了,若是没有朱家,司空睿凭什么坐上皇帝的宝座!”
“你胡说些什么?当年不过是阴差阳错,再说,能当上皇后,也要做的久才行。”
“老爷,您有办法了?”
“真是个妇道人家,睡觉!”男人说完,窗前很快变得一片漆黑。
不多时,房间里传来呻吟声,晏回眉头蹙起,站起来正要离开,转身之际,忽听院门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晏回余光看去,院门口掠进来一条黑影,几步来到正房窗下,抬手轻叩窗格,房间里的声响顿时停下来,随着一阵窸窣的穿衣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朱键迈步走出房间,随着黑影走向院门。
晏回足尖一点房檐正要跟上去,瓦片发出一声轻响,朱键身旁的黑影脚步一停,警惕地转过头。
还没等晏回作出反应,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飞至眼前,晏回大惊,只见一名戴着玄铁面具的黑衣人巍然立在眼前,来人出手如电,晏回只觉得腰间一麻,身体一动不会动,在黑影看过来时,被压倒在房檐上。
015 吻
黑影看一眼房檐,房檐高高翘起挡住了视线,足尖点地便要跃上去一看究竟,被朱键一把拉住,“不过是只野鸟,走吧。”
果然一只鸟从房檐上飞起来,在房顶上空盘旋一圈飞走,黑影这才放心,同朱键出了院门。
院子了变得寂静无声,晏回仰卧在屋瓦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得来不易的线索即将中断,眼睛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黑衣人,心中恼恨至极,却并不害怕,或许是因为黑衣人身上没有散出一丝杀气吧。
黑衣人的脸全部隐在玄铁面具之下,月光下,玄铁面具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眼睛的位置抠出两个孔穴,看上去幽暗不明。
好一会儿,黑衣人没有任何动作。
晏回的喘息越来越费力,感觉胸前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巨石,后背被瓦片咯的发疼,晏回的耐心终于被磨尽,眼睛里窜出两簇火苗。
黑衣人觉出晏回呼吸困难,手撑着屋瓦正要起身,忽见晏回眼中的火苗,眸光不由一闪,身体重新伏下来,晏回眼中的火苗燃得更旺,黑衣人不由挑起眉梢,抬手去拉晏回的面罩。
晏回一惊,此时才感到了害怕,脸上微微一凉,晏回的心也随之一凉,若是身份被戳穿,不但爹爹冤情从此沉埋,自己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凝神注视着暴露在外的无暇面容,只见莲瓣般的唇在月光下发出诱人的柔光,头不由自主低下去,没有意想之中的柔软触感,这才意识到自己戴着面具,头抬起来。
晏回颇显惊恐地瞪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然而很快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面罩落在眼睛上,眼前漆黑成一团。恐惧在心底里一点一点放大,感觉一股清新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唇齿间,紧接着双唇被灼烫的柔软覆盖,那抹灼烫在他的唇上缠绵流连,然后灵舌探进唇齿,在自己的口中肆无忌惮的搅动。
晏回气怒难当,很想狠狠咬上一口,然而周身被点了穴,嘴上麻痹不受意志的控制,晕眩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渐渐地,晏回的喘息也同黑衣人一样深沉炙热。耳畔听到“刺啦”一声脆响,紧接着胸前一凉,晏回的头脑瞬间清醒,黑衣人扯开了自己的衣裳!心仿佛漏出一个洞,幽冷的风灌进来,一股羞恼直冲头顶!
黑衣人一边吻着,同时手已经伸进晏回的衣服里,滚热的手掌熨抚在胸前,手上的力道有些重,晏回的呼吸变得断续,黑衣人似乎觉出晏回不适,手上变得轻柔,在晏回身上游走,滚热的掌温所到之处,仿佛点燃起一团团火,晏回觉得浑身如同火烧一般,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晏回恨不得立刻死过去,上面那个人似乎也意识到晏回身体的变化,一把扯开晏回的腰带,手探下去……
从未有过的蚀骨销魂,美妙得令人沉迷,若不是此情此景,倒是很值得陶醉,晏回恨怒到极点,用尽全身意志不让自己沉迷其中,双目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