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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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人。”
“虽然我很清楚你刚起床时候的奇怪行为……这次也未免太过头了吧。”
在基地格纳库内咔哒咔哒敲打着键盘的梅莉莎·毛上士说。她身边的2架秘银AS——M9Gernsback正以搭乘姿势跪倒着。
毛的背后站着已经完完整整打量好衣服的泰沙。和往常一样的咖啡色制服外面套了件夹克,头上戴着绣有“TDD1”的帽子。现在已经稍微有点活动的氛围了。这是她每次长时间巡视基地的时候必定的打扮。
毛继续问,
“那么,之后呢?说了些意义不明的话语,胁迫部下,然后摔倒?真是乱七八糟。那简直就是老年痴呆症嘛。”
“老年痴呆症……”
“否则就是发qing期的猫。总之是没什么补救方法的。就简单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有病’不是更好吗?”
面对毛尖刻的评论,泰莎气得鼓起腮帮。
“我没有病。我只是在早上容易犯迷糊。作战中我会更清醒的。”
“话虽如此,也得有个限度吧。再怎么迷糊通常也不会半裸着在潜艇内徘徊吧?”
“梅莉莎,你之前不是也有过吗!?”
“那不是我睡迷糊了,是药的关系……不过不是挺好嘛?又没让其他的组员看到。宗介又不是那种大喇叭型的人。”
“可再怎么说,在相良先生面前出了从未有过的大丑,让我感觉非常失落呢……”
重新压了压帽沿,泰莎的脸发红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
“借睡迷糊了对他撒娇、本来还想再继续一会儿的……可太不成体统了。简直就是魅惑。我一定被他鄙视了。”
毛用鼠标拖动液晶显示器中的CG,优哉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
“不是很好吗?至少让他认识到你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可那样明明连普通都说不上……!”
“嗯——确实。”
叼着香烟,毛不在意地回答。
“那个——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就那样同意了……”
“噢。话说回来,你今天还真闲啊。”
“是啊,太不幸了。”
如果和往日一样忙的话心情应该会好转一点吧。
今天的泰莎异常清闲。
那是当然了。为了腾出时间,昨天那么拼了命地努力工作。
恰好昨晚相良宗介回到这个美丽达岛了。往常泰莎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手段巧妙地和他拉近关系——这份心情也在今天早上的事件后彻底消散了。
因为害羞,鼓不起和他见面的勇气。
在反恐作战中,拥有最大限度利用机会的智慧和决断力的指挥官,在恋爱场上却和无法完全判断状况的新人少尉的水准持平。
(糟了,太糟了……)
在自己犹豫不决的时候,在东京的千鸟要和他的距离在逐渐缩短。表面上“我对宗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却在暗地里每天晚上做饭请他去吃(太狡猾了!)。
香港事件之后,接受宗介选择的泰莎也曾有过绝望的感觉。再怎么说都是那死板木宗介和连自己都要欺骗的别扭的小要。综合毛和克鲁兹的说法,两个人的关系实质上并没有什么进展。
虽然她也觉得小要是个不错的人,可不能就因此有所顾忌。在状况允许的条件下,将自己的情感直直地表现出来——这就是到如今为止短短的人生所得到的贵重的经验。
(对啊,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鼓起干劲、握紧小小的拳头——这就是最近的她。
话虽如此,可今天早晨的丑态——
(真、真的……已经完了……)
号啕大哭。大脑短路。因此恋爱是难事。
所以她才会寻求能够倾听她心中苦闷的人,抱着希望来到了毛那里——可她管她自己在那里忙着工作,似乎一点都没有认真对待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为什么会睡在潜艇里呢?昨晚应该还在基地的房间内的。”
“嗯,确实应当是那样……”
昨晚,泰莎将大量的公务一口气扫平——为了今天能够悠闲一点,她将所有能做的工作都完成了。揉着快要挡不住睡意的眼睛回到基地内自己的房间,发现果然毛又在房间内兴奋地大口大口吞着啤酒。泰莎也在她的推荐下喝了一罐饮料——
之后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
“我一点都不明白。因为脱掉的制服在舰长室,似乎没有裸着在基地内四处晃悠。另外……”
泰莎语塞。
“另外?”
“我回到基地的房间时,他不见了。”
“他是?”
“抱枕娃娃啊。不是一直在床的边上吗?”
“噢,那条小狗啊。”
“是我特别喜欢的、最重要的抱枕娃娃。也许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带着他外出、把他放在什么地方了也说不定。昨天梅莉莎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你回来后我马上走了。我半开玩笑塞给你一罐Chuhai,你不是一口气就喝完了嘛。喝完以后你连衣服都没换立刻‘噗嗵’一下睡倒了。因为太无聊我就先走了。你不记得?”
“嗯,一点都不……那个,你刚才说的一罐Chuhai是什么?”
“日本的鸡尾酒。在烧酎中勾兑饮料的酒。”
“原来如此,上了一课呢……你说什么,酒?!你让我摄入酒精了!?”
难怪会从一起床开始就头疼到现在,始终觉得身体不舒服、一直晕乎乎的。
“偶尔有一次也不是挺好吗。”
“不行!酒精会破坏脑细胞。如果想干这行干得长久点——”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和某根死板木说出一模一样的话行不行?!”
毛厌烦地挥挥手,按下键盘上的“Enter”键。她对站在M9肩上——驾驶舱旁边的整备员大叫:
“完成了!启动吧!”
“OK——”
整备员拔掉连接在驾驶舱内的笔记本端末插头,关上舱门、熟练地落到地上,快跑着远离M9。
“我始终想问。你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干什么呢?”
也许是心理作用,泰莎似乎翻着白眼问她。
“计划书不是已经给你了?M9的动作模式研究。更广泛而高度的无人机动。”
“可是要在复杂的地形进行无人的战斗——现在的AI还是不可能的。即使在瞬间意识的决定上能够优于人,可根据大局、对应复杂的状况下判断的力量,还是人的直感——”
“不是不是,不是那回事。那份计划书只是借口而已。”
“?”
“你就看着好了。”
毛输入资料的那架M9一下子站起。对面一架待机中的M9也同样启动、起立。不知为何,那架M9的腰部缠着一块连带防水塑料遮布的大布头。
“那裙子是什么?”
对,简直就是裙子。
“气氛而已、气氛呀。”
“……?”
格纳库在地下基地内也算格外开阔了。这块区域的大小完全可以进行简单的动作测试。2架无人的M9一步、一步迈向测试用的空间,面对面站住。
2架机体都没有装备武器。然而那场景酷似在圆形斗技场对峙的角斗士。
(要开始格斗战吗?)
测试用的空间再怎么大,M9的力量也不是闹着玩的。队里有明确的规定禁止除在地上演习场外的一切模拟战。在泰莎为了以防万一、准备提醒毛的时候,她又开始大叫起来。
“好!那就开始!”
“OK——那么,开始!”
整备员手中提着的CD播放机中流淌出古老的乐曲。
非常悲伤的管风琴旋律。这是探戈。
配合着缓慢的序曲,2架M9一步步走近。1架摆出男性的动作。另1架穿裙子的摆出女性的动作。
管风琴的独奏中加入大小弦乐器,曲子变得有力而奔放。
锵!锵锵锵、锵,锵!
2架M9以完美的时机“啪”的一把抱住,传感器与传感器互相凝视着;接着牵起手,同时将脸转向侧面,抱着对方左右来回移动。
发出喧闹的脚步声,2架M9利索地跳起舞。
“好,好极好极。这次似乎会顺利。”
远远望着2架M9,毛和整备员们满意地点着头。充当女性的那架华丽地躺倒在充当男性那架的手臂上;本以为拉一把她就会起身的,然而她只是打着转离开了一下,又再度躺到对方的手臂上——裙子高高扬起。
“哼哼哼。怎么样,了不起吧?”
“非常奇怪而已……这就是研究?”
“嗯。反正特意设计成人型的,试试各种各样的玩法不好吗。”
“……我可不希望价值数千万美金的最新锐高科技兵器被你随便玩。以战队长的身份哟。”
一边用手指拨弄自己的上校阶级章,她一边翻着白眼说。
“好,来了!就是这里……很好!成功!”
“那个——你在听吗?”
“这个音节的转身……好!这么一来圣诞节派对的隐藏节目非我们莫数了!”
完全没听。
跳舞的M9。兴奋的整备员们。
下一秒,事故发生了。就和操线木偶一般在打着转跳舞的2架机体的手打滑了。在外侧旋转、充当女方的M9被可怕的离心力甩飞出去。
“啊……”
M9扫倒空集装箱,和墙壁发生碰撞。撞击折断了裸露在外的铁管和钢筋上,整块区域回荡着震破耳膜的巨响。从折断的管道中喷射出大量的水或蒸汽,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四周。
“啊,怎么会这样,可恶!”
“停下、快停下!”
“关掉阀门!喂、危险!会触电的!”
空气中交错的悲鸣和怒号。东奔西跑的整备员。试验场的正中央,失去另一半的男方M9还在独自继续怪异的舞蹈。
在突然降临的大骚乱面前,毛垂下肩,伫立在原地。
“又失败了。本以为这次会行得通……”
泰莎轻轻在悲叹的毛的背上拍了一下。
“别这么沮丧。打起精神,梅莉莎。”
“泰莎……谢谢。”
“不用,不需要感谢我。我会直接化身死神,对你不客气地挥舞镰刀的。战队从某方面来看还真的是非常贫乏呢。”
毛冻结了片刻,问:
“……那个,果然还是扣薪?”
“全体有关人员的检讨书和被害报告。明天之前交给我哦?”
她的脸上浮出宛若女神的微笑。
——————————
“工作至一〇五六时。和作战部长通电话。受到荣誉而隆重的邀请,慎重地辞退。”
抛开身后因为事故吵闹不堪的格纳库,泰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上班。因为昨晚告诉过秘书“明天会晚来”,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写完数封Email的回信、在打理各种小事的时候,悉尼作战本部来了个电话。是作战部长博塔提督。说这说那聊了一会儿后,博塔提督问道:
“泰莎啊,再下星期的周末有空吗?”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也是可以腾出时间来的啦……什么事?”
“哎呀其实,我和海军时代的旧友有个小小的会面。以前也把你带过去过一次啊?那群家伙都很喜欢你呢。这次也一定——”
“我不要。”
她果断地回绝。
“为什么呢?每个都是出色的海之男啊。”
“他们当然是啦……”
一年前泰莎参加聚会时,她留下了糟糕透顶的回忆。
来聚会的都是和提督年纪差不多或者更老的大叔。朝鲜、越南、海湾战争——都是经受过20世纪后半主要战争的猛士们——
可无论如何,应付他们都很累。
全都是些肌肉大叔、喜欢战争的老爷们,不断抽雪茄和香烟,嘴里不停地吐出F打头的话(翻译注:就是*ingXXXXXX,意思请查字典,我对这类翻译最不在行—。—|||)。总之就是很有活力、少年般的一群家伙。又因为她不得不向他们表示敬意,脸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满。
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和他们一起讨论海战、地理学,他们虽然显得挺高兴,却始终不能达到随便谈的程度。假如是关于最新锐的兵器或者系统,他们则会回以“这啥呀。现在的海军不借助器械就不能读海图吗”之类的话。
因为会被彻底地打磨神经,她非常不愿意出席。
“告诉我原因。是不是凯文和女人玩的话题你不喜欢?”
“并不是这个。”
“那么是托马斯给你看他有那个什么的纹身?”
“当然是……!这是我一生的心灵创伤!我可是把他当成值得尊敬的潜艇舰长呢。请你想象一下我有多失望和惊恐!”
因为全都是些老古董,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理解xing骚扰的定义。他们认为面对有吸引力的女孩子就必须多嘴胡话,这才算有礼貌。出席者中自然也有在外拥有近乎传说的声誉的人——在泰莎见到的时间段内,不过是些素质低下的下流大叔们罢了。
“别这么说。不都是些有趣的家伙吗。”
“与其这样评价还不如说是精力旺盛的不良少年集团……!”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仔细告知他们行为举止要绅士点。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参加?”
“我不相信。”
“你不是也学到不少嘛?何况他们都是心理负伤的纯朴的男人们。为了度过退役后空虚的余生,围着一个可爱的少女开个小小的宴会,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骗人。他们只是想把困惑的我当成玩物甩、弄得场面一团糟而已吧。”
“嗯……确实是这么回事。不不、泰蕾莎!别挂!玩笑啊!”
正准备挂断的泰莎的手一下子静止了。
“已经没有其他事情了不是吗?叔叔你也很忙呢。”
“别这么憋气嘛。被请到那种聚会上可是一种荣誉呢?若不是和马度卡斯同级的是不会被邀请的啊。”
“那请他如何?”
“他(迪克)太无聊了,一定只会缩在房间的一角,手里拿着计算器算这次宴会的支出。”
想象着那非常可能出现的画面,泰莎的眼前一片昏暗。
顺便一提,秘银里年纪大的美国人偶尔会将理查德·马度卡斯称为“迪克”——虽然身为英国人的马度卡斯本人不喜欢这种叫法。
“……总之,我不去。而且会场是在东海岸吧?我没时间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明白了。只要地点近就同意了是吗?比如夏威夷、关岛一带。”
“请不要。我不会去的哟?”
“总之我先和他们谈谈。今年的管理者是乔治,应该可以说服的。我会再联系你。那就这样。”
“请等等,喂?叔叔?!……啊啊,真是的。”
盯着对面已经挂断的话筒,泰莎轻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为了以防万一得赶紧寄一封Email过去。如果因为自己进行会场调换,那要拒绝也就不可能了。虽然是一批坏小子一样的人,可也有了不起的过去。曾经是舰队指挥官的人也不少,秘银内部也有数人十分崇敬他们。
“上校大人。”
一直在等电话挂断吧——从办公室门口探出头来的秘书官杰克利奴·维兰少尉问她。维兰是25岁左右、一头金发和小麦色的肌肤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女性;看上去是喜欢运动的类型,她周遭漂浮的气质却给人“她是图书管理员”的感觉。
“有什么事?”
“有条来自MM公司负责人的传言。他们送出了关于MH67的改修作业中新型消音系统的规格报告书。”
“是吗。有没有其他的传言呢?”
“没有了。”
机械地回答完,秘书官走出房间。
维兰的态度始终是漠不关心。一点都不想和她谈私人的问题。虽然一开始时泰莎好多次想“也许,她讨厌我?”,可似乎也并非如此。她会非常用心地为她泡红茶,偶尔还会给她吃自制的蛋糕;去年圣诞节还送给她很漂亮的八音盒。“只是单纯的恬淡性格吧。”现在她已经如此接受了。
打开邮件浏览器,过目马丁·马利埃塔公司送来的规格报告书。列出疑问点、寄出。5分钟都用不了。
“那么……”
重新在办公椅上坐好。想不起还有什么其它工作。真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