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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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没有别的人了。
塞拉正在和他身在加利福尼亚家中的妻子争吵。
“——以基督的名义！我想着我应该打电话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解决它！哈？我……白痴，我告诉过你一千遍了，这是任务！任务！可是你就是跟我过不去，还在咱们日本旅行的头天晚上落跑了……给我等等！啥？……那你告诉我，你还想让我干吗！？我的下属和工程师们整个晚上都在跟发动机的问题较劲儿，我能说‘我得回家了，否则全能的神要对我发怒了’吗？！如果你以为我会做出那种事儿——你说什么！？你就跟那个变态史密斯一样……什么？没错！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跟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起！……闭嘴！竹中他在夏威夷呢！”塞拉对着电话听筒怒吼着。
（插花：我一翻译这种话就真的会让塞拉像一个北京老爷们儿了……｜｜｜可是人家是美国人哪……）
他有着蓝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剔得很短的平头。他的脸棱角分明，眉骨很高，下巴是方形的——如果你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粗糙”。
他的体形也是一样。他的身体被塑造得像一个好莱坞的男明星一样。他自己觉得最近锻炼得不够，不过他的腰部还是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赘肉，也许跟他的基因有关吧。他的家族都是那样的。如果一个人是头一次遇见他，并且知道了他是个军人，他们总是会问：“你是陆军的吧？”这让塞拉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他对着卫星电话那头，正歇斯底里地对他大吼大叫的妻子高喊。
“闭嘴，别在那里鬼哭狼嚎了！无论如何，海军就是我的生命！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哦，很好！你大可以到那里去跟那些一无是处的家伙们鬼混！你总是——喂？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因为听不见她的声音，塞拉敲打着电话听筒。
“嘿，伊莱扎！如果你要那样的话……？”
完全的安静。连一丝噪音也没有了。
她已经挂了电话。
“那个混蛋女人！”
粗野地挂上了电话，塞拉司令本想要破口大骂的——然后他只是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他的婚姻生活正在崩溃。他本来计划了这次旅行来挽回它，可是已经全完了。
哦，好吧。他为了走到这一步已经花了一大笔钱了。至少他自己得享受一下。
塞拉冷静了下来，开始往自己的桌子走去，在那里，一顿丰盛的大餐正等待着他。可是，就在那之后，一些不平常的事情发生了。
从晚餐的大厅那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枪响。
然后是乘客们的尖叫声和其他的骚动。餐具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声音，手推车翻倒的声音，还有什么人用威胁的口气喊叫的声音。
没错了。刚刚那个就是枪声。要么就是冲锋枪，要么就是突击步枪——
“！？”
劫船，不会吧？
凌乱的脚步声从他面前的双层门外面接近了。
恐怖分子们正向他这边走过来。
塞拉迅速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他是唯一一个在走廊里的人。他身旁就是一间女浴室。他飞快地跳进了门里，过了一会儿，他能听见恐怖分子在大厅里奔跑的脚步声，就紧挨着他。
他们接下来可能就要检查浴室了。如果他不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的话……！
在洗澡的隔间中间有一扇维护门，是用来调节船上的用水和下水服务的。在潜艇上这些水管是裸露的，不过在像这样的邮轮上，管子会被里面的一面木墙掩盖起来。塞拉打开了门，走到内墙的后面，藏在了粗大的水管中间。
这地方实在很挤。他才刚刚藏好，那些人就进来了。他们迅速而熟练地逐个检查了每个隔间。
“……”
当他们确定了哪个隔间里也没有人之后，其中一个人打开了通往塞拉正藏着的维护室的门，用手电筒搜索了里面的区域。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某种程度上，躲在那一堆复杂地纠缠在一起的管子中间正好把他的呼吸掩盖住了。然后，恐怖分子通过无线电报告：
“这里是Kano23。E10确保，0人，没有伤亡。接下来向E12移动。”
恐怖分子粗暴地把维护室的门撞上了。在屋子里跑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有一句无意义的谈话。根据他的经验，塞拉马上意识到对于这这种事这些人一定练过很多次了。
屋里又一次安静下来。
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塞拉慢慢地走回到浴室里。他的肩膀随着呼吸上下运动着。他抓住水槽，眼睛盯着面前的一面镜子。
“想想……混蛋呀，快想……！！”
他没有崩溃和陷入恐慌，也没有因为害怕而哭泣，因为虽然地方不同，他还是有实战的经验的。在潜水艇上度过了大半辈子的他，已经有很多次几乎要死掉了。那些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意外，但是他也有战斗的经验。
这并不是一个广为人知的事实，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现任的潜水艇舰长真的向敌舰开过火，说不定整个世界上也只有十个。
而这位塞拉司令，“帕萨迪纳”号的舰长，正是那少数几人之一。
对。我是个老兵了。我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因为我是大海的男人。
那个恐怖分子刚才在通信中说到“Kano23”。他并不知道那个代号代表什么，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它代表敌人有着相当多的人数。
但是……！！
“我不会死。”他对着浴镜里自己的映像低声说道。
所以想想。想想那些好莱坞电影。那些在平安夜劫持什么东西的坏家伙们总是会被只是偶然在那里的英雄出其不意地击败。
对，就是它了。英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解决一场让所有观众都会同情的离婚问题而刚好在度假中的基利·B·塞拉司令，”（妈呀~~~~咋这么长的定语啊~~~~~）不正是完美的英雄吗？
（对，就是它，没有人会预想到的……！！）
一瞬间，一股全新的感觉流遍了他的头脑和全身。
不用怀疑了，今晚将会是我的夜晚！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斗和大胆的冒险！和漂亮的女主角的浪漫邂逅！还有跟坏人英勇地摊牌！相比之下，跟我老婆伊莱扎的问题简直就是小事一椿！
还有，当然了，最终头目要是一个无情又不一般的男人，过去曾经也是个海军。女主角是船员中的一个，要二十多岁，长着异国情调的黑发。
还有我的首席副官竹中……好吧，他的角色或许是要在途中的什么地方被恐怖分子开枪打死吧。
（竹中，可怜的混蛋……）
他哀悼地叹了口气。随便地在头脑中把自己的下属给杀死之后，塞拉走了出去。
（不过，别担心，竹中。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在对你的死的愤怒的刺激下，大概在影片的60分钟标记左右，我会开始无情的反击……！！）
首先，他必须得找件武器。目前，他手里有的是拖把的棍子。他可以用平底锅来攻击，然后弄把手枪。然后是一挺机枪。他又找回了很久以前看到荣誉奖章明亮地闪耀着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最好给我准备好了，你们这些混账恐怖分子……！！
20时21分
太平洋圣诞号保险库的门前
“……所以？保险库到底怎么啦？”小要向宗介和其他人问道。
他们现在正在船的底层，发动机室附近的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里。过道的尽头就是那个有问题的保险库。在小要和其他人面前，它那巨大的特制合金门仍然紧紧地锁闭着。
这种邮轮通常都会设置一个这样的大保险库，用于保管昂贵的珠宝、财物和艺术品等等。在这种等级的船上，它可以说就像一个小小的金库。
“别告诉我说你们是来抢劫这个的吧？”
“正确，”毛非常轻松地回答，向队尾招着手。“那么，船长。到这边来。”
宗介用枪顶着他的后背，把哈瑞斯船长推到了储藏室的门前。他的脸上是一副苦哈哈的表情。
“你能不能给我们打开它？”
“我拒绝。你们这些恐怖分子要对保险库干什么？你们真以为你们能就这么胡闹一通然后跑掉吗？如果你们胆敢伤害我的宝贝客人的话，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喔，那你是在叫我们停止表演罗？”毛对他微微笑着，一边摇晃着她的枪。
“你在说什么？”
“去年十月，这艘船到新来栖（音译……音译。）的造船厂去进行过维修。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的书面记录，但是很明显他们在这保险库的周围下了不少工夫。使用放燃料罐的空间，他们重建了独立的隔间，还加上了一堵结实得要命的隔断墙。一艘普通的客轮要用到这种东西可是很难让人相信哪，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根本不管工作效率，每天都换一拨工人——这也就是他们无法理解你们在干什么的原因吧？”
“我不知道。去年的检修只是单纯为了升级防火设施。另外，关于那些建设工作，我自己也是被公司雇佣的，没有权利过问。”
“当然了，‘表面上的你’是没有的。不过作为船长，你没有理由不知道武装的警卫和这个地方的事儿，对不对？”
“……”
“我还知道你从公司董事会的‘什么人’那里收了一笔钱。他们和基金会在书面上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不知为什么老是有钱流向那里。”
这场面就像是在演警匪片。毛是侦探，哈瑞斯是罪犯，而小要是不知情的观众A。
“你是什么意思……？”小要问。毛耸了耸肩。
“基本上说呢，就是这个保险库里头有比走私的货物还要贵重的东西。对于‘汞合金’来说，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也说不一定……”
哈瑞斯的肩膀突然绷紧了。
“所以现在他要露出真面目了。”毛露齿一笑。
“还有，你刚才看小要的那个眼神。我不认为她单单只是一个‘宝贝客人’……不是吗？你以前就知道她吧。”
“……”
哈瑞斯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手指和下巴都在颤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前额和脖子后面，大量的汗水涌了出来。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是什么人了。”到刚才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宗介严肃地说。“顺安、有明（就是第一部里Behemoth登陆的地方。），仙女岛（就是第一部最后作战的地点），我们一直都是守方，但是现在我们要采取主动了。如果你明白的话，就老实地跟我们合作。”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所说的任何一件事情。全都是无稽之谈。”哈瑞斯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后低声说。瞬间之后，他看着站在他附近的小要，然后突然猛地向她扑了过去。
他手里攥着一把小刀，可能是他之前藏在帽子里的。
“！！”
小要惊呆了。伸出手，他瞄准了小要的后颈。
但是宗介的行动比他更快。
他用霰弹枪的枪柄打在哈瑞斯的胳膊上，跟着又快又狠地把它杵进了他毫无防备的胃部。（天哪……｜｜｜好痛啊……）
“咕……”哈瑞斯呻吟着跪倒在地。宗介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哈瑞斯的脸上，把他踢得向后倒去。哈瑞斯剧烈地咳嗽着。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本性。”
即使是经常痛打宗介的小要本人，看着如此的暴力场面也不禁变得脸色苍白。
“……啊啊。”
对着已经匍匐在地的哈瑞斯，毛只是耸了耸肩。
“唉呀唉呀。真是丢脸的角色转换啊。你想拿她作为人质吗？太糟糕了。现在是脱掉你那张‘完美绅士’的皮的时候了。”
“没错。你的所作所为是无意义的。”
“啊……”
宗介对在他面前蜷缩成一团的哈瑞斯继续说着。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的学校卷进来，也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你们打算拿所有的学生当人质，来胁迫千鸟做什么事情，对不对？”
正中红心。哈瑞斯咬牙切齿，冷冷地瞪着宗介。
“可是，你给我记住……”
宗介抓着他的后脖颈子把他拎了起来，用刚才夺过来的小刀抵住了哈瑞斯的脖子。
“……不仅仅是千鸟。你敢碰任何一个学生一根手指头试试。我本人会剥下你的伪装然后慢慢地折磨死你。听懂没有？我会让你体验到最深切的痛苦和绝望。如果你们认为‘秘银’真的只是定位于‘正义之师’的话，那你们就大大地搞错了。我们也知道按你们的方法要怎么干。别忘了。”
“……”
男子的面孔因为痛苦而扭曲。泰莎，大概是感受到了宗介那平静中散发出来的杀气，看上去非常的不安，一步也动不了了。
（为什么，相良先生好可怕……）
（他确实有很奇怪的一面啊。）
（他一定是肚子饿了所以才生气的。）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站在旁边的小要和泰莎互相说着悄悄话。宗介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的太阳穴抽搐着（……很少见宗介暴青筋啊。｜｜｜），说：“……千鸟。我现在正在威胁囚犯，所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小要的行为因为他这句话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她回给他一个愠怒的表情。
“为什么你只对我说？”
“？那……那是——”
“没错！不要把我们区别对待！你也应该批评我！”泰莎打断了他。
“他为什么要……”
“那是因为相良先生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会压抑自己。”
“那不是问题吧？”
“那就是问题！他总是这样。你们是要把我一个人孤立出来吗？”
“泰莎，你啊……”
“我知道了，所以你们两个安静——”
站在又一次开始争吵的三人身边的毛，镇定地把手伸进衬衫里，掏出了一把巨大的手枪。
静静地，她瞄准天花板，开了火。
一声能刺破耳膜的金属声之后，灰尘如雨一般在他们周围落下。
在现在全都安静了的小要、泰莎和宗介面前，毛将手枪收回到枪套里，清了清嗓子。
“好了。咱们不要再继续这种对话了。”
“是，女士……”小要和泰莎同时回答。
（插花：什么叫大姐头？这就叫大姐头啊！！毛姐你太酷了！崇拜ing……宗介！学着点！）
“说到这儿，船长。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地给我们把这门打开？”
“好。可是我打不开它。”
“不是你！舰长！是那个船长！”毛愤怒地大喊。很抱歉地双手合十，泰莎低下了头。
“呜呜……我……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老天哪。”
毛挠着头说。
回到正题上，宗介和毛继续威胁哈瑞斯。为了稍微躲开那种紧张的气氛，小要和泰莎站远了一点儿。
“咱们看看。无论如何，打开它。”
她把哈瑞斯船长揪了起来，让他站在控制台前。
“不……不可能的。我打不开它。”读完显示屏之后，哈瑞斯语无伦次地小声说。
“又来了？你还想拖延时间是不是？”
“是真的。这个保险库的电磁门锁已经切换成了紧急模式。它不会接受我的识别码。”
“哦，是吗？那如果我这么干，它会接受吗？”
毛用冲锋枪瞄准了哈瑞斯的右膝。
“我不会马上就杀了你。我会先给你一个友好的警告。你觉得如何，宗介？”
“合理的行动方式。”
“我数到三。”
哈瑞斯的表情变了。他的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
“请——请相信我。我什么也不能——”
“一。”
“我没骗你们。在这种模式下，它——”
“二。”
“请——请听我说！无论发生什么，它都是不会开的——”
“三。”
毛瞄准了脸上充满了绝望神情的哈瑞斯的膝盖，开枪了。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目标，发出沉闷的枪响。
哈瑞斯发出一声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