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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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全方位的链式反应将它们放大。与敌人那种只能执行最初设定的有限功能的武器相比，ARX7持有相当多的可能性。
制造了这台机体的那个人——泰莎叫他“巴尼”——他是，当然了，一个非常有能力的梦想家。她也知道他喜欢泰莎。
“……千鸟？”
听到宗介的声音，小要清醒了过来。那些想法只是在脑中灵光乍现而已。
“哈啊？”
“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啊……没有，我没事。但是学校的大家都怎么样了？还有泰莎……”
在下一个瞬间，小要感到有一股新的感觉流遍了全身，她的身体冻结了。
“小要小姐。我很抱歉一直做这种事情。你干得很好。我很高兴。但是发生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请马上派一个医生到H21区右舷的走廊来。这里有一名伤患。他需要输很多血。这样下去，塞拉先生会死的。”
（泰莎……？）
“我也想让你叫我的下属到C16区的观景甲板上来，但是——他们可能来不及了。哈瑞斯抓住了我，他也已经几乎做好逃跑的准备了。这可能就是永别了。”
（泰莎……？）
“我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我希望自己能像你一样强大。请为了所有人而变得坚强吧。你可能是唯一一个能接替我的位置的人。还有关于相良先生……啊……就这些了……”
共振结束了。
她的右颊传来一阵刺痛，还有戴着手铐的痛楚。然后，那位舰长脸上带着泥泞的笑容的印象，是唯一残留下来的东西了。
—泰莎你总是那么容易就放弃了分界线—
别那样嘛……你要坚强一点啊……
第五章 无眠的圣诞夜＇上＇
2
12月24日，23时35分（日本标准时间）
伊豆群岛外海，水下，Shark1
Shark1从散布的声纳浮标中接收到的信息推断出“Tuatha‘de‘Danaan”正在作出拼死的佯攻。它频繁地改变着航向和速度，或许是想要迷惑Shark1的TMA（TargetMotionAnalysis，目标运动分析系统）吧。
这真是个愚蠢的决定。他真的认为使用课本上教的水底作战策略就能够对付得了这些“海怪”吗？
打开一条浅层水域通信用的加密线路，Shark1将命令传达给了他的下属。
B240，D300，代码13。
航向240。下潜到深度300，然后从三个方向向目标进攻。准许使用高速鱼雷。
十秒钟后，他从另外两条Shark那里接收到了“收到”的信息。
在后座上，Shark1的副驾驶员激活了火器控制系统。
“海怪”上装载的武器是苏联制造的，名为“暴风”的超高速鱼雷，其速度可以达到120节。它们能以高于目前西方势力使用的鱼雷两倍以上的速度追击到敌人。就算是“Tuatha‘de‘Danaan”，要甩开这些导弹也是不可能的。
船上的AI提示他说他们已经进入了最佳射程。另外两艘船也已经暗中潜行到了同样的距离。即使是像“Tuatha‘de‘Danaan”这样一艘高速潜艇，如果同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被“暴风”击中的话，那也就没戏唱了。
他解除了最后的安全装置，然后扣下了扳机。
船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海怪”携带的超高速鱼雷冲出了发射管，向“Tuatha‘de‘Danaan”奔去。
Shark1吃吃地笑了起来。
接着，瞄准了“太平洋圣诞”号所在的水域，他开始准备下一个任务的装备。干这个，普通的鱼雷应该就足够了。
他不知道那条船上有什么人。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遵照命令将它摧毁罢了。
————
Tuatha‘de‘Danaan
“Danaan”的大副，哥达特中士，表面上显得十分冷静，但是其实，他的心都已经快要跳到胸膛外边来了。
没有任何预先警告，他们突然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场绝望的战斗之中，就在几分钟以前，他们还相信在大海里没有任何敌人能威胁到处于最佳状态的这艘船。可是现在……！
敌人的速度超过了50节。而且他们还是三个。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最高速度比“Tuatha‘de‘Danaan”还要快。而且这个敌人——如果这是正常状态的话，那他们就很明显地完全无视了作战的法则。偷偷潜过来并试图给予致命的一击，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打带跑，哈？）（注：打带跑是棒球术语，应该是跑者先跑，而打者不论是好坏球都得挥棒。这里大概是指打了就跑吧……哈哈哈哈。）
以难以置信的高速逼近，立刻就用强得不切实际的火力猛攻，然后，一旦所有的事情被迅速地处理完毕，就从战场上撤退。所有的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对于一艘普通的潜艇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敌人就能够做到。如果他本人不是熟知“Danaan”的能力的话，哥达特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战术是可行的。
与这些拥有着和普通鱼雷同等的机动力的小型舰艇比起来，“Danaan”实在是太大了。在纸面上，如果这种情况被提出来的话，那绝对是没有取胜的方法的。但是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人哪怕只是假设过一下这种战斗。
哥达特偷瞄了一眼副舰长马度卡斯司令官的脸。他正安静地站在指挥中心的正中央，带着一副忧郁的表情。他可能正在从目前为止他们收集到的数据中猜测敌人有多么强大。
他那阴沉的脸色让哥达特觉得更加不自在了。
（到底会怎么样……）
敌人的运动轨迹是直线，这表示他们对于自己的胜利有着相当的自信。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傲慢？难道他们还持有什么别的难以置信的武器吗？
声纳室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记录，声纳！鱼雷！朝向049！从Mike13发来的！”
“你能分辨是什么种类吗？还有有多快？”马度卡斯问道，并没有对敌人的袭击感到吃惊。
“稍等一下……不可能。它跑得太快了。很有可能，超过100节……！？这种鱼雷是不存在的。这到底是——”
“那是‘暴风’。”（俄语，Burya）
“‘暴风’？”
听到司令官的话，哥达特扬起了眉毛。
“是苏联制的超高速鱼雷。它会在自己周围制造出一个空气泡，并且使用了火箭引擎作为推进器。它可能用的是有线引导系统。看起来情报部门偶尔也能干点事儿。”
“但……但是舰长，即使我们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以那种速度，我们也不可能甩掉它呀。”
“从一开始，船能甩掉鱼雷就是很稀奇的。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可是……！”
马度卡斯对哥达特投去了愤怒的目光。
“不要慌张，中士。如果你惊惶失措的话，那就会打扰到我。如果我被打扰到了，那这艘船就会沉没。我很抱歉，但是这一次我给你们这些先生们指令的时候可没有时间争论战术的细节问题了。不要多想，只要服从。要迅速，并且忠诚。”
“是……是，先生。”
“很好。那么，将航向设定为135，慢慢地加速到60节。不要担心气旋。打开三号鱼雷发射管管门。撤消所有安全装置。”
“啊……是，先生！”他回答，并重复了所有的指令。
处理着复杂的目标运动分析数据，舰艇的主AI开始了最后的倒计时。之后，声纳室的人就像他们已经被击中了一般地大叫起来。
“又多了两枚鱼雷！分别从Mike14和15过来了！和刚刚那枚是同一种类！方向是068和089！”
现在正朝着“Danaan”冲过来的敌鱼雷远比仙女岛事件时美军潜艇所用的那些强大得多。他甚至还不能确保他们能避开一枚——可是现在却有三枚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过来了。
没有时间了。只剩下大约50秒。
即使是这样，哥达特也能看得出来，马度卡斯看上去并没有陷入混乱。他只是站在那里面色阴沉地盯着那张多功能屏幕，就像一个学密码的学生正面对着一堆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信息序列一样。
那些数据没有一个能指出一条让船逃生的道路。
没有用了——哥达特想——司令官看出了什么我们其他人看不出来的东西么？
“我们已经超过了50节。”
“从M13方向过来的鱼雷的航向呢？”
“221。”
现在，“Danaan”正在一条与鱼雷航向几乎垂直的航向上行驶着。鱼雷正在一点一点地修正着它的轨道，以便笔直地冲向他们。
“现在……还剩40秒！”
接下来，用一种使他听起来更像是在餐馆里点菜而不像是在打仗的语气，马度卡斯回答说，“那就好。全力停止。左满舵，航向，045。”
“是，先生！全力停止！左满舵！航向，045！……什么？”
尽管非常认真地执行了命令，执行官的脸色还是唰地一下变了。这是因为马度卡斯的命令正将他们移向头对头地面朝着冲过来的鱼雷的航向上。
“火器管制。我们到达航向045的时候，发射三号鱼雷。”
“可……可是在那种距离，安全装置会——”
“再多五度。”
“是，先生！……三号发射！”
鱼雷冲出了发射管。同一时刻，马度卡斯命令道，“打开引擎，全速后退。激活EMFC。”
“全速倒退！”
“EMFC，接触！”
这艘巨大的船的速度突然降了下来。它以全速脱离开刚发射的鱼雷，不久就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撤退。但是敌人的鱼雷已经很靠近他们了。他是想要伏击它吗？
哥达特的脸色变得苍白。用他们的鱼雷来迎击一枚那么快地冲过来的鱼雷是不可能的。因为强大的水压，还有鱼雷的爆炸力问题，造成的冲击波的范围其实是很小的。不像它的同类防空导弹的爆炸能将弹片飞溅出十好几码远，如果一枚鱼雷没有几乎精确地命中目标的话，它就不能造成任何损伤。
司令官不像是不知道那一点。那他为什么要——
“全体乘员，准备接受冲击。”马度卡斯用一贯的语气在船的内部通信联络系统中说道，然后紧紧地抓住了他身旁的舰长椅的扶手。哥达特慌忙地跟随了他的领导。
在主屏幕上，接近中的敌鱼雷和他们刚刚发射的鱼雷的标志正处于几秒钟内就会相互接触的距离。
“FCO。你很冷静，对吧？”
“是……是的，先生！”火器管制官尖着嗓子回答。（…………这叫冷静？）
“很好，引爆三号鱼雷。现在马上。”
“是，先生！”
那枚鱼雷在差一点不到敌方鱼雷的地方，就在自己船的正前方爆炸了。一声巨大的怒吼伴随着冲击波击中了“Danaan”。船体就像被戳了好几百下一样颤抖摇晃着，船员们被甩得到处都是。
“……啊！！”
哥达特抓着他的座椅，同时紧张地盯着摇摆的主屏幕。
截击失败了。他们的鱼雷在敌鱼雷通过之前就爆炸了。因为数不清的水泡造成的狂暴的噪音，他没办法确定它的存在，但是它可能仍然存活着。而现在，它应该正以高速瞄准了他们。
根据倒计时，还剩下一秒钟——
“下一步。停止全速倒退。以三分之二的功率前进。航向，067。上浮到潜望镜深度。”马度卡斯在噪音中说，他的语调表明他已经进入了下一级的战斗。
“呃……？”
从哥达特开始，绝大多数船员都迷惑地相互对视着。
敌人的鱼雷不见了。所有的数据都证实了这一点。虽然他们的鱼雷并没有击中它。
“我们已经躲过了第一个。二号和三号正在路上。我们还要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其它的。下一次拦截，从MVLS将全部的maglock发射到水面以上。精确地按我所给的来设定所有坐标。明白了吗——”
———
Shark1
Shark1的驾驶员吃了一惊。朝“Toybox”发射的“暴风”被敌鱼雷所造成的冲击波破坏掉了。
“不……不可能，他们知道？”
“暴风”的其中一个弱点。
为了转移其自身以令人震惊的速度在水中穿行所造成的强大的水压，“暴风”在自己的周围制造了一层巨大的气泡膜。那种平衡是非常脆弱的——如果它在一定距离内被瞬间爆炸的冲击击中，突然打向它的紊流就会使得它失去运动能力。
这就像要进行旋尾降落的飞机一样。
一旦平衡被打破，暴风就无法抵御水的冲击力，它自身的速度就会将它撕成两半。
“Tuatha‘de‘Danaan”的司令官注意到了这个弱点——
Shark1还没有惊讶很长时间，敌人的舰艇就已经移动向了下一个行动的航向。“Danaan”正使用和之前同样的方法迎击Shark2和Shark3发射的“暴风”。
远处传来了数不清的爆炸声，刺耳的噪音在深海中奏出了一曲协奏曲。产生的几百万个气泡所造成的混乱完全地掩盖了“Danaan”移动的声音。
（这可不妙。）
他看不见敌人了。首先，他必须要减速以消除噪音，然后再仔细地听取。Shark1暂时停止了高速巡航。吵闹的紊流声消失了，在深邃、黑暗的静默中，Shark1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声纳浮标传来的数据上。
他不知道它在哪里，但是“Danaan”很有可能还在那儿。毫无疑问，他们正一动不动地待在爆炸发生的那片区域里。但是，如果他采取攻击性的手段，他马上就能找到他们的位置的。
“小心了啊。如果是我们先找到他们的话，那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那片直到片刻之前还被噪音充斥着的海域，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安静的，漆黑一片的空间。
他的两个同伴也降低了速度，安静地巡航着。
“敌舰周围的气泡已经完全散去了。咱们打开声纳浮标来确定他们的位置吧。”他的副驾驶在后座上说道。
“很好。咱们的同事们没什么可干的了。因为咱们就能冷静地追捕到敌人。”
看起来暴风的威力好像已经够夸张的了，但是他可不会两次都使用同样的伎俩。这一次，如果敌人采取攻势，他会先观测到他们的位置，然后给予他们无法回避的一击。他要在接近战中挑战他们。
无论如何，那艘船都要见到它水底的墓穴了。
“他们都不会知道自己是被是什么东西打的……哼哼哼。”
正当Shark1沾沾自喜的时候，他侦测到了一个新的声源。听起来像是他的两个同僚——Shark2和Shark3，已经各自被五个巨大的喷溅声包围了。
那是因为有什么东西从天空上掉了下来。
那是——
“‘Maglock’？他们什么时候……！？”
“Maglock”是一种反潜导弹。就像战斧式导弹和鱼叉式导弹（两种都是世界上很常用的巡航导弹，大家也都听说过吧？）一样，它们是从水底发射的；在水面上方加速之后，它们会重新入水，使用自带的声纳来锁定敌潜艇，并且将其摧毁。
“Danaan”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发射了相当大量的“Maglock”。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可以探测到那个声音——敌人向海面上空发射一群导弹时发出的巨大的回响的。他本来能利用那段时间来提前采取回避措施。然后，局面就会变成僵局。
然而，Shark1完全没能听见“Danaan”发射那些导弹的声音，因为那声音被“暴风”爆炸的声音遮盖住了。他们利用了冲击波击中他们，并制造出极大量的噪音的那非常短的一小段时间——
“不可能……”
当他意识到了敌方的指挥官那冷静的头脑和惊人的胆识的时候，Shark1的驾驶员战栗了。
对于他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同志们来说，已经没有机会了。水雷已经在一个很小的，几百米半径的范围内像网一样布散开来。那种布阵也是精确得有如神之一手一般。（……我这么写了，大家看过棋魂的吧……）
在他们有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