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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合欢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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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两位主子,此刻也都是一言不发,房间内的气氛略略有些微妙。
  苏欢极小心地偷偷抬头,便瞧见皇上正坐在龙案之后,看着手里的卷轴,皇后则坐在下首,低眉顺目地喝着香茶,似乎打算皇上不开口,她就这么耗着。
  末了皇帝终于抬眼看了她一下,说道:“皇后不必多言,此时断断不能应了你。”
  皇后含笑道:“那皇上可是要每天瞧见我一回了。”
  
  皇帝叹了口气,将卷轴放下,正视着皇后说道:“你贵为一国之母,为何心胸如此狭窄?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那宁大学士过不去?”
  皇后也放下手里的茶盅,笑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不悦道:“你此次三番五次要求我革了宁大学士的官职,将他们一家遣回云上城,究竟是为何?当初人也是你提议要求招进明月城的,朕本以为你是想跟那宁夫人叙旧,再请宁大学士来商议太子婚事,结果闹成这个样子。你宫里丢了一个侍女,用得着如此怪罪吗?”
  
  皇后颔首道:“皇上,那侍女乃是臣妾故人之女,与宁家也有关联,失踪数日,生死未卜,臣妾问那宁大人和宁夫人竟然一问三不知,未免有欺瞒之嫌。臣妾只觉得威仪受损,因此才出此下策,若不然,臣妾颜面何存?”
  “你如此无理取闹,有何威仪可言?”皇帝终于拂袖而起,“如此牵强的理由也亏你说得出口,我且问你,当年宁大学士一家忽然之间请求离明月城而去,朕无法劝阻,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一旁站着的侍从和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左耳进右耳出是他们的专长,身处在这种场合,自然是将自己视为隐形人为上策,若是消息走漏了半点风声,这满屋子的人只怕只能活下来这两个主子。
  房间里忽然静默下来,半晌才听见皇后笑了一声,说道:“原来皇上从来也不肯相信臣妾。”
  皇帝语气稍缓,却微微带着遗憾:“朕知道你当年其实并不想入宫。”
  
  苏欢努力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却努力竖起了耳朵去听。
  果然深宫八卦多,她忽然想起了花家兄弟,若是那两人在此,听得如此惊天八卦,不晓得会欢喜成什么样子。
  皇帝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对着侍从和太监们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一时间众人鱼贯而出,苏欢走了两步,想起自己此番目的,但是此时皇后在场,不是良机,只得也跟着往外走,忽然听得皇后在身后说道:“这位公公好像从来没见过。”
  
  苏欢登时僵在当场,下一刻不等旁边侍从冲出,转身奔向皇帝,只听得身后掌风剑风接踵而至,于是对着最邻近的皇后,只伏身便跪,而后叫道:“皇后娘娘,民女便是苏欢!”
  那护卫大约是听她如此一叫,掌风便没有劈下,另一人将长剑架在苏欢咽喉之上,等着皇后发落。
  谁曾想苏欢要的不是皇后能够认出她来,而是要争取这一点时间,等这两位护卫暂时手下留人,立刻从怀里取出那包裹,对着皇帝便道:“皇上,民女有非常重要的物事要交给皇上!”
  
  果然皇帝看了她一眼,示意旁边的侍卫将她手里的包裹接过,拿到近前,在他面前展开。那明黄袍子上的云雾缭绕,九龙翻飞,跟他身上穿着的这件几乎一模一样。
  他眉毛抬了一下,立刻说道:“先别杀她,押起来。”
  
  苏欢被搜过了身,此刻跪在皇帝面前,双手双腿兀自在发抖。
  她必须先让皇帝将她救下来。
  她断定皇后不会放过她,若是方才让她先辨认出自己来,定然是矢口否认,届时那些护卫说不定便会当场将自己正法。
  
  毕竟私闯入宫乃是死罪,而现在皇帝要查这件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皇后轻轻侧了□子,瞧了瞧苏欢的小脸,眼中射出的光芒看得她心头一紧,也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这皇后果然有些问题。
  
  皇帝将命人将那袍子展开放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才温言道:“先起身吧。”
  苏欢意外地得到了座位,心里稍微镇定了一下,避开皇后灼人的目光,只望着皇帝,但听得他问道:“你这龙袍从何处得来?”
  苏欢便一五一十将前因后果说了,除了林芷云的血案没有提。因为她担心会牵扯到苏睿。
  皇帝听完紧皱眉头,又转头问向一直一言不发的皇后:“皇后觉得如何?”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道:“皇上,这宋乾诚和苏青都是臣妾入宫之前的故友,当年与另外几人一同结拜,感情如同亲生兄弟姐妹,今日忽然听说其中一人杀了另一人,这让臣妾如何能信?”
   



60、前情与初相逢      
 
 
  苏欢听皇后此言只觉得避重就轻,明知道皇帝问的并不是这件事情。他们之间你死我活,又关他江山社稷何事?
  果然皇帝听完冷笑一声说道:“我问的是那宋尚书密谋造反之事,皇后有何高见?”
  皇后淡笑道:“宋大人乃是朝廷重臣,据臣妾所知一直忠心耿耿,此次太子婚事也是交由他负责,到现在都还令人满意。至于方才苏姑娘所说之事,臣妾以为,还需要彻查方可,否则一面之辞,何足为信?”
  
  皇帝听后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苏欢暗暗着急,若是皇后这样一味偏袒,要想斗倒宋乾诚可真是难上加难。
  忽然听得外面通报:“太子伴读宁筱之求见!”
  苏欢不觉精神一振,皇后脸上微微变色,皇帝则道:“宣!”
  
  御书房门一开,身子颀长的青年便迈步跨了进来,到近前给皇帝皇后都施了礼,转过头对着苏欢微微笑了一下,登时她心里安定了许多。
  是一种信任,仿佛这个人来了事情便能够解决了。
  一直紧握的手掌也慢慢舒展开来,她心情复杂地发觉自己对他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强。
  或许不是个好兆头。
  
  皇帝免了宁筱之的跪礼,并赐了座,而后道:“伴读,听苏姑娘所言,这龙袍是你们一并取来的。”
  宁筱之恭敬回答:“正是。”
  皇帝又望了一眼地上的龙袍,脸上微微露出嫌恶的神情:“若是苏姑娘所言非虚,宁伴读可有什么物证人证?”
  
  “当年的人证只怕都已经被灭口。”宁筱之指的是苏欢父母,瞧见苏欢脸上一阵黯然,又继续道,“物证则在此。”
  他从怀里取出那封和龙袍一起掉落出来的信笺,给皇帝呈了上去。
  皇帝将信件展开来,细细读到一半,便龙颜大怒,一把扔到地上,拍案而起:“来人!”
  门外立刻有护卫应声而入。
  皇帝亲口谕旨:“宣沈将军即刻入宫!”
  
  御书房里气氛登时有些紧张,苏欢偷眼望了一下皇后,但见她脸上丝毫没有变色,仿佛这事与她毫无关系,片刻之后起身道:“皇上,既然此事已有定论,臣妾还要去佛堂上香,就请辞了。”
  皇帝本想留她,见她如此,也只得道:“皇后请。”
  
  皇后转身便走,她手下的太监们方才都已经退了出去,此事只能自己伸手推门,合上房门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苏欢,看得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待皇后出门之后,屋子里的几个人便静了下来。
  皇帝望了宁筱之几眼,道:“宁伴读数年不见,倒是比先前更为聪慧,此事朕原本派太子暗中查探,没想到还是让你抢到了前面。想当年,你做太子伴读之时,不论是作诗颂文都比太子要快上一步,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也还是没变。”
  宁筱之含笑施礼:“皇上夸奖,臣只是侥幸罢了。”
  
  苏欢在一旁听着,闻言不觉惊讶,忽然想到,若是宁筱之当年处处抢了太子风头,遭到皇后嫉恨也是情有可原。没想到此人如此低调,当年也有这般张扬招摇的时候。
  她低头瞧着那地上的龙袍,视线慢慢转到皇帝丢弃的信笺之上,忽然一怔。
  这信笺……是不是比自己当日看到的短了一截?
  
  当日宁筱之眼疾手快,抢到了信笺也只是展开一看,随即收入怀中,苏欢虽然想看,却抢不回来,只得作罢。
  现在她心中虽有此疑惑,但也是一闪而过。
  此刻对宁筱之乃是全然信任,他对自己爱护非常,而她如今对宁筱之也已然倾心,怀疑这样的事情想想也就过了。
  
  皇帝跟宁筱之跟话家常似的又说了些当年的事情,在苏欢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十分融洽,想来宁筱之也是很受皇帝赏识的,这么一来,皇后嫉恨只怕是在所难免的了。
  等了不多时,将军沈彦辰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皇帝当即下令:“查封宋尚书宅邸,将宋家所有人看押起来,听后发落。”又吩咐宁筱之与沈彦辰彻查此案。
  
  沈彦辰查官员灭门的案子正查得焦躁,生怕皇上怪罪,以为此次招他进宫乃是问罪,心中正在忐忑,却得到如此美差。
  查封抄家这样的事情,要想从中得到油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当下压住心头的狂喜接了圣旨。
  
  *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一切顺利,沈彦辰和宁筱之去查封宋府的时候,恰逢宋乾诚也在府中,也便一并软禁起来。宋夫人江澄灵还试图申辩一番,也被关入后堂。只除了宋无婵入宫去探访皇后,没有在府中。
  苏欢男扮女装跟在宁筱之身后,瞧着那宋乾诚虽然身为阶下囚,却神色依然,并无半分惊慌,只坐在自己书房之中,听着外面嘈杂一片,混不在意。
  
  终于等查封和搜查告一段落,沈彦辰并无从宋府再查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只是这万贯家私倒是令他开了眼界。
  轻轻抚着一尊红润如玉的珊瑚,沈彦辰叹道:“一个兵部尚书便可以有如此家产,看来这就是为官之道啊。”
  他远戍边疆多年,自然过得清苦一些。
  苏欢听他这么一说,禁不住开口道:“将军,万贯家私只要用些手段便可得,然而心底的安宁要用什么来换取?”
  沈彦辰识得她,听闻此言,登时一怔,手里的珊瑚便有些抚摸不下去。
  
  苏欢无心去看那些光芒万丈的贵重物品,她满心思想的都是弟弟苏睿的所在,既希望能在这府中将他搜出来,又不希望将他找到,一时间心里面七上八下,只跟着搜查的队伍跑前跑后,最后被宁筱之一把拉了过来。
  她此刻身着男装,被宁筱之半揽在怀里,引起旁边人的注视,羞得一张脸都红了,赶紧挣扎着要推开他,被他扯着进了旁边的房间,而后扣上了门。
  
  大概外面那帮人都在竖着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了吧……
  “我现在是男人……”她又打算搬出这种陈词滥调的借口来,却发现他并没有要对她怎么样的意思,而是拉过椅子,坐在上面,而后把她拉进了怀里。
  “辛苦你了。”他将脑袋靠在她身上。
  “呃?”她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你见皇上的情形,我后来听说了。”后来皇帝向他夸奖苏欢的机智和勇敢,赞叹不已,他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惊险,若不是她反应迅速,只怕现在已然天人两隔。
  
  苏欢被他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嗯哼了两声以作掩饰:“这种小事,还难不倒我。”
  “我向皇上提了我们的婚事。”他继续说道,仰着脸瞧着她,眸子里映着她的脸庞,“皇上应允了。”
  如此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她却也知道定然是他跟皇帝请求了许久才得到批复,半晌嗯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俯□子在他脸上亲了亲,随即被他拉住了,换了个位置,被他托住了脸继续吻。
  
  就在这当儿,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分开,门便被碰的一声推开,进来那人看了一眼,立刻又要往外走,连声说道:“你们继续继续!”
  宁筱之将苏欢松开,对着那人说道:“沈将军,不碍事的,有事但说无妨。”
  沈彦辰知道苏欢是女子,但是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是宋夫人自尽了。”
  
  宋府内堂,女子悲悲切切的哭声一片,内室的床上,躺着个女子,双目紧闭。沈彦辰,宁筱之和苏欢以及几个护卫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想来那床上的人便是宋夫人江澄灵了。
  宋乾诚大概还被软禁在书房,并未出现,沈彦辰低声吩咐了身边的护卫两句,过不多时,一身便服的宋乾诚便踏入室内。
  
  只是他瞧见自家夫人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却无半点着急的意思,慢慢走到床边坐下,轻轻伸手轻触她的额头。
  苏欢见那江澄灵肌肤胜雪,吹可弹破,两排睫毛又长又密,而后慢慢张开来,登时令人移不开视线,但见那眸子如同一湖秋水一般,往床边每个人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自家夫君身上,终于唤了一声:“相公。”便要撑起身子,却被宋乾诚轻轻扶住。
  
  待她坐起,苏欢这才瞧见她颈子里一圈血红,显然是自尽未遂,被人救下,旁边的侍女抽抽噎噎。
  江澄灵缓了口气,却还是没有力气,靠在宋乾诚的身上,目光冰凉似水。
  宋乾诚对着众人说道:“我家夫人一直身体不好,极少见外人,若是可以,请大人们离去。”
  
  沈彦辰嫌他说话态度傲慢,开口道:“宋乾诚,你现在可是待罪之人,还敢如此张狂?”
  宋乾诚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说道:“沈将军,有些话说着还是要想想后果,现如今我还没有被撤官查办,你却连声大人都不叫了吗?”
  沈彦辰登时脸憋得通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苏欢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说道:“宋大人,别来无恙。”
  宋乾诚抬头看了看她,笑了笑:“苏姑娘,好不好,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心中有几件事情想要询问大人,不知道可否请大人回答?”
  
  宋乾诚目光有些飘移,注视了苏欢半晌,忽然像是自言自语说道:“想当年,我与你父亲结拜,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如今连孩子们都长得这么大了。”
  “请问宋大人,当年结拜的究竟有几人?”
  “……五人。”
  
  苏欢心下一算,父母苏青加上宋乾诚,皇后沈静飞,以及姑妈苏素也才只有四人,却不知这第五人是谁,但听得一把极为冷清的声音说道:“不用想了,是我。”
  说话之人正斜靠在宋乾诚怀里,脸上一片苍白,与颈子里的血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江澄灵与宋乾诚也是结拜兄妹。
  
  苏欢还想继续问,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打算再多说半句话,只得望向宋乾诚。
  “敢问当年是不是宋大人私藏那龙袍,以备谋反?”
  宋乾诚笑了笑,答得很干脆:“苏姑娘的意思为何?”
  
  “我父亲的遗书里写得清清楚楚,那龙袍乃是你谋反的证物。”
  “既然苏青这么写,那大概就是真的吧。”宋乾诚答得漫不经心,“都过了这么多年,我自己都忘了,难得你们还帮我记着。”
  没想到他如此供认不讳,苏欢和宁筱之交换了一下眼神。
  宁筱之也颇为意外,原本还以为要费很大功夫才能让其服罪,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认了。
  
  江澄灵依然靠在他怀里闭目不言,宋乾诚望了她一眼,说道:“当年结拜之时,我五人都尚且年少,立志相约畅游天下,端的是年华似锦,以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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